周蓬安：习王反腐两年，“打老虎”动向解析（十二）

大参考

习王反腐两年，“打老虎”动向解析（十二）

——部分“亚老虎”实现了“软着陆”

　　“十八大”闭幕两年来，中纪委一直希望朝着制度反腐的方向努力，即使在针对被查官员的通报用词方面，也是力求走向规范。比如去年9月1日，中纪委公布国资委主任蒋洁敏被查的通报中，使用的是“涉嫌严重违纪，目前正接受组织调查”。在此之前，对包括李春城、倪发科、郭永祥、王素毅、李达球甚至刚刚被判死缓的刘铁男使用的措辞，也都一样。

　　而自2013年10月17日季建业被查时中纪委首次使用“涉嫌严重违纪违法”之后，除付晓光、赵智勇、张田欣、周永康外，其他“落马”官员的通报中均有“违法”二字。而付晓光、赵智勇、张田欣均已实现“软着陆”，只有“特殊地位”的周永康于本月初被移送司法机关，说明中纪委通报措辞趋于规范。

　　而“十八大”之后被查，并成功实现“软着陆”的还有一人，那就是去年1月17被公布“因生活作风问题被免职”的中央编译局局长衣俊卿。

　　由于衣俊卿、付晓光、赵智勇、张田欣均是在此轮“打老虎”中被查，笔者不妨将这四人称为“亚老虎”。而从媒体披露的信息看，这几人虽然暂时“软着陆”了，但也不见得就能真正安度晚年，因为官场上的事情谁也说不清，说不定哪一件案子又会把某人过去的“丑事”给抖出来。退休8年的原江苏省委原常委、秘书长赵少麟接受组织调查，可以说开创了打“下山虎”的先例；几天年，71岁的上海宝山区原区委书记姜燮富被查，预示着退休并非进入“保险箱”。

　　笔者提供一些网上资料，供大家对这四只“亚老虎”的前途进行分析。

　　——中央编译局局长衣俊卿

　　2012年12月7日深夜，由常艳所撰写涉及衣俊卿“玩女人”、“收钱”的中篇纪实文学《一朝忽觉京梦醒，半世浮沉雨打萍》，分23条长微博发布在网上。实名举报自己与衣俊卿的情史，包括17次在酒店开房（常艳称之为“卧谈会”）、两次向衣俊卿送去6万元及衣俊卿给常艳100万元“封口费”的细节，并涉及到其他在中央编译局工作的同僚，如文中“江洋不是他的唯一，我也不是”。

　　——黑龙江省副省级干部付晓光

　　2013年12月17日，中央纪委监察部官方网站发布消息，黑龙江省副省级干部付晓光因私公款消费，大量饮酒并造成陪酒人员“一死一伤”严重后果，经中央纪委常委会研究并报中央批准，给予付晓光留党察看一年处分，按程序免去其黑龙江省政府亚布力度假区领导小组常务副组长职务，由副省级降为正局级。

　　进入“付晓光”的百度百科，发现较他人多了一大项内容，即“其人原本就恶迹斑斑”。该项内容除了罗列付晓光与韩桂芝的关系外，还有一项是“与两入狱官员关系密切”。一名是上市公司东北高速董事长张晓光，张因3亿多元现金神秘消失，使“高山案”浮出水面而进入司法视线，其涉案金额达5000多万元，被判死缓；另一名是被判无期徒刑的原黑龙江省交通厅副厅长王孝慈，两人都曾是付晓光的下属，得到付晓光的栽培。

　　而付晓光正是在1995年至1999年任黑龙江省交通厅厅长、党组书记。2004年被撤职的省交通厅厅长张铁军，也应该与付晓光有交集。

　　而因为“中国最大卖官案”，也有传因“宝马车案”，让黑龙江省委副书记，省政协主席韩桂芝“落马”，之后引发了一场真正的官场“地震”。2004年10月，黑龙江即有5名副省级干部被免（辞）职，就包括付晓光。

　　一次辞去副省长职务，一次由副省级降为正局级，付晓光“两上两下”经历，较改革开放总设计师邓小平只差一次了。

　　——江西省委常委、秘书长赵智勇

　　7月16日，中纪委监察部网站发布消息：经查，赵智勇利用职务上的便利谋取私利，其行为构成严重违纪。经中央纪委审议并报中共中央批准，决定给予赵智勇开除党籍处分，取消其副省级待遇，降为科员；收缴其违纪所得。

　　这是中国政坛60多年来发生的最特殊的案例，人们惊叹赵智勇连降七级。而实际上，如果按照中国官场事实存在的层级，赵智勇“降”的何止七级？

　　不过，反腐机构“收缴其违纪所得”，还是相当耐人寻味。这违纪所得数额有多大？究竟是哪些方面的违纪？“违纪所得”与“违法所得”是如何界定？这都是社会所关注的。

　　有关赵智勇的另一个新闻看点则是“提拔女干部”。笔者曾发表《官场“地震”，将由川赣晋向外延展》一文，而该文最具新闻价值、最令读者感兴趣的，无疑是原江西省委常委、秘书长赵智勇此前任职江西省人民政府副省长、党组成员兼中共九江市委书记时，虽在九江任职只有1年多时间，但在离开九江前却突击提拔了一批女干部，不少属于破格提拔，有的学校老师直接被提拔为共青团某区委副书记。接任的领导在接到群众反映后，又把提拔的一部分女干部打回原单位。这种“超常规提拔”，这种“破格提拔”，按照常规思维，其中或难免有“日后提拔”的因素。

　　而几天前《萍乡落马书记被曝“以情妇养情妇” 陈安众供出大批女干部》一文所暴露出的江西官场生态，真的令人不敢恭维。赵智勇会否受某位女干部的牵连而再次引发反腐机构的关注呢？

　　——云南省委常委、昆明市委书记张田欣

　　7月16日，中纪委监察部网站发布消息：经查，张田欣失职渎职造成国有资产损失；利用职务上的便利谋取私利，其行为构成严重违纪。经中央纪委审议并报中共中央批准，决定给予张田欣开除党籍处分，取消其副省级待遇，降为副处级非领导职务；收缴其违纪所得。

　　同一天被公布处理结论的张田欣，待遇显然较赵智勇更优，但同样是中国政坛60多年来发生的最特殊的案例。因为一个被收缴违纪所得，被开除党籍的人还能享受副处级待遇，我等也算是大开了眼界。

　　有关张田欣的问题，其在台上的时候即遭举报。2011年11月8日，各大新闻网站均报道云南电视台某频道女总监李瀛，在省委换届期间，举报时任云南省委常委、宣传部部长的张田欣，指其包养众多情妇。官方认定李瀛因对个人工作岗位调整等不满，对电视台领导产生怨恨。为泄私愤，编造云南省级某领导包养众多情妇为其滥权，在境外网站发布，造成极坏影响。最终以“利用互联网恶意诽谤领导干部”为由，撤销了李瀛的职务。

　　张田欣被查后，媒体针对处理决定中的“失职渎职造成国有资产损失”一项，曾报道其有“千亿矿产千万卖掉”这一“大手笔”。不难看出，比赵智勇处理结果好得多的张田欣，媒体披露其问题却比赵智勇要严重得太多。

　　应该说，“十八大”闭幕后的两年里，新一届中央在反腐方面向人民交出了一份漂亮的答卷。但这种雷霆万钧式的反腐，也只能作为治标之策。正如中纪委书记王岐山强调的：要深刻认识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斗争的长期性、复杂性和艰巨性。坚持标本兼治，当前要以治标为主，为治本赢得时间。

　　未来中国如何走向制度反腐？则是摆在全国人民面前的一项重大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