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敬伟：抑制资产泡沫考验中国“央妈”

大参考

　　去年是股市紊乱和汇市报警，今年则是热点城市楼价涨幅过快引发的资产泡沫风险。

　　因市因时因势，对市场乱象发出警训，进行调控，是政策面的责任。据新华社11月1日消息，近日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分析研究当前经济形势和经济工作时，在货币政策方面再次用了“抑制资产泡沫”的表述强调“要坚持稳健的货币政策，在保持流动性合理充裕的同时，注重抑制资产泡沫和防范经济金融风险。”内种释放的信号值得关注。

　　这不是年内第一次提“抑制资产泡沫”，7月26日的中央政治局会议针对降成本时也提到了。但本次对“抑制资产泡沫”的表述，是放在货币政策环节。

　　今年的货币政策和去年多次降准、降息有所不同，年内维持了相对稳健的节奏（一次降准）。但也贯彻了经济工作会议强调的“灵活”性--即运用逆回购、MLF、PSL等货币政策工具，灵活地提供长期、中期和短期的流动性。

　　不管是稳健还是灵活，货币政策都要经过复杂的市场考验。市场是复杂的动态系统，市场调节绝非易事。年内，市场的难点在于楼市，年初的政策主调是楼市去库存，但是忽略了不同城市的市场差异性，导致一二线热点楼市异常，资本趋利而大举进攻热点楼市，出现了地产商和金融机构三七开出钱的情势。

　　数据显示，9月份全国70个大中城市中64个城市新建商品住宅价格同比上涨，部分热点城市涨幅达到三四成；前三季度全国个人住房贷款增加3.63万亿元，同比多增1.8万亿元，特别是7月份房贷成为新增贷款主体，而企业贷款出现多年少见的负增长。在居民收入没有明显增长和实体经济缺乏足够的信贷支持下，楼市虚热必然带来资产泡沫。

　　热点楼市接力而来的畸高房价，也催生了各种创新性的加杠杆信贷，如首付贷和房抵贷等。这更增加了楼市信贷风险，放任下去则会造成美国次贷危机和日本式泡沫经济的市场险情。

　　随着一二线热点楼市纷纷进入第二波的楼市限购行列，凸显楼市正在进入政策性的抑制泡沫周期。这意味着，楼市虚热引发的资产泡沫成为2016年年底中国市场的高风险因素。

　　有机构认为，楼市去库存政策已经失效。从市场看，的确如此--一二线楼市推升的泡沫的确是由年初“通用”的去库存政策所致。但须指出的是，年中政策面已经做出了因城施策的政策调整。但是由于中国楼市向来由热点楼市引领，而且投资者基于逐利也是选择热点楼市进行资本操作，去库存政策的确忽略了热点楼市推升资产泡沫的严重性。

　　关键是三四线楼市依然面临着去库存的艰难任务。因城施策--热点楼市可以通过限购来勉强抑制楼价，三四线楼市并无更好的办法。而且，热点楼市限购，只是抑制了资产泡沫，但并未挤出或让泡沫破灭。限购还会带来逆反式的市场导向，证明限购城市的楼市还有投机价值。这会造成各路资金紧盯限购城市，资产泡沫的风险犹在。

　　信贷和投机资本的选择性关注，意味着流动性依然难以“浇灌”到实体经济。这给央行货币政策带来了两难--要解决实体经济流动性不足的难题，就要打开货币宽松的阀门，但从过去两年多轮降息降准--而且是定向为之的政策效果看，流动性并未完全达到政策目标。股市热时流向股市，楼市热时则流到楼市。要让充裕的民资注入到实体经济，则为困难。虽然混合所有制改革已经启动，但是民间资本触觉更为敏感，其流向更是选择急功近利的领域。譬如楼市，以及各类理财产品，这些领域获利更丰见效更快，但也成为资产泡沫的催化剂。

　　货币政策如何调整，值得关切。稳健的主调并未破解楼市引发的资产泡沫风险，灵活的多元化货币供给也成为资产泡沫的“帮凶”。尽管如此，楼市依然是冷热不均，一二线楼市要降温，三四线楼市还是受困于去库存。

　　缺少资金的实体经济特别是中小微企业，还在嗷嗷待哺。这给央行货币政策决策带来了压力。笔者以为，央行还是要抓主要矛盾，在“五大”供给侧改革任务的攻坚阶段，首当其冲要抑制资产泡沫，根除热点楼市虚热的病根。让各路资本对楼市不感兴趣，或者看到实体经济有利可图，才能解决流动性失衡的难题。

　　但这不是简单的政策宣示，而是复杂的实践过程。如何把好政策和市场面对接，并且取得成效才是关键。

　　抑制资产泡沫考验中国“央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