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敬伟：供给侧改革发力要准要稳

大参考

　　国家统计局今天（5月10日）发布的2016年4月份全国居民消费价格指数（CPI）和工业生产者出厂价格指数（PPI）数据显示，CPI环比下降0.2%，同比上涨2.3%；PPI环比上涨0.7%，同比下降3.4%。

　　生活和生产两项价格指数，凸显宏观经济的走向并未有大的波动。调结构的供给侧改革依然是重中之重。

　　从5月9日“权威人士”在人民日报的“喊话”即可看出。这不是“权威人士”第一次发声喊话，而是在宏观经济运行的每个关节点，“权威人士”都要给市场把脉、定调。舆论场不必探究“权威人士”是谁，有一点是肯定的，这意味着中央高层对宏观经济的判断，而且希望市场寄予正面回应。

　　第一季度的经济形势，凸显国民经济回温走暖的趋势，但并非乐观主义的“阳春”。“权威人士”明确告诉各级政府和市场面，不要把宏观经济运行想得太简单了。“权威人士”明确定调，中国经济运行不可能是U型，更不可能是V型，而是L型走势。而且明晰--L型是“阶段”而非“一两年能过去的”。

　　这和新常态的定位是一致的，明确了宏观经济运行还要过一段苦日子。因而，政策面和市场面，都要“稳下来”，既不能对经济指标的回升“喜形于色”，也不可对经济指标的下行而“惊慌失措”。笔者以为，L型的定位，也意味着调结构的供给侧改革不是一朝一夕完成的。因而要将供给侧的改革进行到底，而且要兼顾需求端的改革跟进。但是，作为改革重点，供给侧必须要有笃定的决心和坚忍的执行力，政策面不能摇摆不定。

　　这也是有的放矢。从去年到现在，调结构与稳增长的砝码在政策与市场的天平上，是不稳定的。发力调结构引发市场波动或者经济指标下行，就移动稳增长的砝码，从而导致调结构与稳增长的平衡被打破，形成了跷跷板式的市场紊乱。股市和汇市的动荡不安就是明证，一直到今年年初，中国市场不仅在内失去了市场节奏感，外部市场也对中国经济失去了信心。而且，还引发了国际投机资本对人民币的做空性觊觎。

　　去年，无论是货币政策、股市改革还是利率、汇市市场化改革，也都呈现出多工具、大开合的态势。改革的成果很彰显（如利率市场化基本完成、人民币纳入SDR货币篮子），市场涟漪震荡的形势也很强烈，尤其是股市、汇市突破了中国市场自娱自乐的藩篱，而融入了全球化且形成了影响美联储和新兴市场的新动力。但是政策面在内外市场紧盯股市、股市表象的情势下，还是表现得有些慌乱。打补丁式的救市举措，反而强化了内外市场对中国经济的乏信心，从而影响了调结构改革的定性。更要者，稳增长的压力，也促使传统的投资型增长回潮，给内外市场造成了一定的错觉：调结构的改革被股市、汇市的“救火”所掩盖。

　　“权威人士”对此有了“稳政策”的表述，也即首次出现的“预期管理”，强调政策要稳定符合市场和民众的预期，宏观政策不能摇摆，否则“市场就会担心迟疑、无所适从”。

　　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将调结构的改革具体化为供给侧改革五大任务，即去产能、去库存、去杠杆、降成本、补短板。应该说，这是中央年内的战略性定调，从决策到执行再到市场，都应围绕着五大任务展开供给侧改革。

　　“权威人士”这里专门提到楼市去库存。今年楼市去库存，中央层面出台了首付、公积金、商贷等相关优惠措施，而且也考虑到了不同城市的分化性措施。但楼市去库存未能激活库存压力最重的三四线楼市的购买力，但是却在一线和部分二线楼市形成了泡沫化迹象。甚至，出现了首付贷这种引发美国次贷危机的加杆杠模式。去库存政策的定向性效果不好，却造成了市场紊乱的预期效果，恰是“权威人士”批评的“一惊一乍”和“半夜鸡叫”。给热火的楼市降温，“权威人士”发出了民众的心声，去库存不是为了去而去，而是必须回归房子是人住的这个关键。再如去产能，不能动不动就“债转股”、不要搞“拉郎配”式重组。稳定人心和就业的前提下，有些不合时宜的僵尸企业，就应在市场机制的大浪淘沙中破产。

　　供给层改革不是概念也不是口号，而是化解宏观经济沉疴的战略手段。避免“短期化”和“不适度”，防止以稳增长为由而重蹈旧周期的老路。供给侧改革，既要明晰中央决策的战略思路，又要在完成五大任务的同时，让股市、汇市和楼市“回归到各自的功能定位”，顺应市场机制而不被市场表象牵着鼻子走，

　　全球经济新平庸时代，主要经济体都表现出足够的政策定性。美国经济复苏从迹象到趋势已经两年有余，但是美联储加息预期依然维持谨慎姿态。日本和欧洲央行，则坚持宽松放水的货币政策。中国供给侧改革，更为艰难和复杂，改革的方向和决心不能有丝毫的摇摆犹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