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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湖渔夫:全球性货币战争的时代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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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3-17 13:08:0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全球性货币战争的时代特征
清湖渔夫

  人们对货币战争的关注和讨论已经倾注了较多的热情,那些关于货币战争是否已经开打的争论似乎已经不合时宜。在人类经济确立以市场为主导的经济体系以来,货币战争就从来没有停止过,在不同时期,因为经济结构、资源禀赋和社会上层建筑的等等特点,货币战也就呈现不同的时代特征。在货币流通进入纸币时代或者说观念化货币的时代,当前的货币战是全球性的,对地球上各个角落的人们都在产生影响。毫无疑问,当前的全球性货币战争具有时代的特殊性,亦即具有鲜明的时代特征,认识这些特征,是我们理解货币战和积极应对、以维护我们的利益的前提。

  货币战争与财富转移

  在现实的资本主导的市场中,资本的循环从货币开始,也以货币结束,通过市场过程,付出一定量的货币,而收回更多的货币,从而完成资本增值的过程,产生利润。毋庸赘言,商品和服务的生产过程,是一切社会财富来源的基础,但是对于社会财富的分配,因为资本主导的市场机制,远远超越资本再生产过程;就生产商品和服务的资本在生产而言,劳动获得工资,资本获得生产利润,从而将劳动力商品化,劳动力在创造社会财富后以工资的形式获得社会财富分配的一部分,除此之外的部分毫无疑问均归资本所有,从而社会财富积累以资本积累为最广泛的形式和最一般的特征。

  当然生产商品和服务的再生产过程在创造社会物质财富的同时,在市场完成了财富分配的第一步,即作为产业资本的利润和劳动力的工资,尽管这个过程也是通过市场机制来完成的,是一个社会化过程,但是这仅仅是财富分配社会化过程的起点。因为在市场中的付出资本而带来利润或者利息的资本化过程无处不在,社会财富的分配与再分配在市场上也就体现为各种形态的资本的博弈,通过资本在市场体系中的流动和博弈来完成。一方面我们可以看到,作为资本的社会化积累的社会财富部分,因为大资本对中小资本或者资本之间的相互博弈与掠夺,从而构成资本的社会再分配,其结果就是资本的社会集中与垄断的形成过程,这是资本自身不断反复进行的过程。另一方面,作为劳动力工资的社会财富部分,因为储蓄与消费的形成,储蓄部分因为体制的原因也被资本化,比如支付利息,从而也就将劳动力工资的储蓄部分重新投入市场过程,与通过市场价格社会化过程的消费一起,促成了劳动者财富分配的实际后果;工资是仅就产业资本循环而言,因为社会财富分配的市场机制而区别于劳动者的实际最终所得,亦即工资中的一部分仍然会流向资本占有的社会财富所得,比如物价上涨导致工资缩水和私人储蓄进入股市被屡屡欺诈就是例子。

  货币是价值尺度和流通手段,这是人们对货币在市场中的作用的最朴素理解,这种理解只能在单纯的商品交换的意义上成立,在资本化的环境下可能仅仅限于最终消费阶段,即消费者用货币购买商品用于自身消费的一瞬间;在此之前,货币都是处于不同市场或者不同资本循环阶段的资本形态。因为投机,资本和利润均产生于较原始的商品交换,资本只能在市场中生存,否则就成了无源之水和无本之木,资本循环始于货币而终于更多的货币,货币因此就有了利润的动机而资本化。在纸币流通条件下,当纸币处于印钞机生产的产品状态,也就是一个自然物;只有纸币进入市场过程,这种印刷机生产的产品才能与人们的价值观念相联系而社会化,从而成为货币;进入市场的纸币成为货币,同时因为其逐利动机,比如央行的基准利率,货币同时资本化。货币资本化,意味着市场中的资本的名义总量扩张,以更大的货币额或者资本额参与资本循环,不仅强化资本对劳动的绝对控制,因为央行贷款是有选择的,垄断资本因为实力和信誉而具有优先权,也扩大了获得央行授信的资本对市场其他资本的优势。在这里,央行的授信或者贷款,实际上提供了一批资本,这批相对较低利率的资本会在资本循环过程中排挤社会资本总量中利率要求较高的资本;因为利率较低的资本在资本运用中会得到优先使用。

  与金银相比,纸币自身的价值更加具有观念性特征。纸币因为国家信用被接受,其自身价值却不是国家信用所规定,而是依赖于资本通过投机主导的市场过程。一个商品的价值通过纸币来衡量,体现为商品价格,由资本通过投机主导的市场大众行为过程,将商品价值发现于一组变动的价格过程之中,通过一个个交易行为来表现。纸币因为这种社会化的过程而存在和被广泛接受。纸币本身的价值和商品价值在这种交换过程中被相互界定,两者均内涵于价格之中。纸币作为市场商品交换的中心,同时与千千万万种商品发生转换,其价值和这千千万万种商品的价值一样,都是通过市场过程来确定。纸币的价值,就存在于千千万万个交换行为中。

  正如在社会化的市场机制中货币与商品相互依赖和彼此衡量一样,在外汇市场上,两种货币的关系也是因为市场确定的。只不过在这里任何外币都被本币作为商品来买卖。外汇市场同样是一个资本通过投机主导大众行为的市场过程,从这个过程中产生的汇率,不仅导致在外汇市场中的资本再分配,同时也会因为汇率变化,与两种货币代表的经济体之间的利率和价格等等一起,引起资本获取利润的环境的相对变化,从而推动逐利资本的流动;资本流动的背后,则是财富的国别和域际流动,毫无疑问,这种资本流动也伴随着资本本身的损益,从而导致财富国别和域际流动,从而产生财富国别和域际流动的净损益。

  就这个意义而言,国际货币关系的调整与变动,与军事战争的意义是一样的,都是为了国家或者国家集团之间的财富转移或者利益再分配,由此我们将与货币有关的导致资本逐利环境变化的各种手段和措施的选择与运用过程称为货币战争,货币战争实际上是国家与经济体之间资本集团的对抗与掠夺,通过在市场体系中的资本流动与博弈实现本国或者本集团总体财富的增益。货币战中交投的是参与方的资本化货币,而武器则是导致市场中大众行为或者资本行为的各种因素的变化,这些因素的变化受到不同的资本集团的控制与操纵,比如宣布货币贬值、改变基准利率等等。资本在是市场中交投而导致这些资本本身损益的过程就是金融战。

  全球化与金融化

  对全球化的欢呼是从苏联崩溃之后开始的,也是美国人和被美国价值观洗脑的人们的欢呼,这个全球化进程是美国资本主导的市场全球化进程。全球化展现的是美国霸权的体系性影响力,而美国正在从霸权的神坛上跌落;作为美国霸权的两个车轮——美元本位制和全球军事优势,都在日渐式微。我们这里先关注美元本位制的方面。

  资本在市场中产生,也在市场中存在。如果说以前的资本再生产过程依赖于产业循环,以物质财富的生产与分配为内容,那么随着全球化的发展,至少因为市场分工的原因,美国利用自己的全球体制,走向了日渐脱离实物财富生产、转向全球财富分配的方向,以专门掠夺他国资本为美国资本的增值来源。这也就是美国经济的金融化或虚拟化;由此出发,在利益流转和分配的市场体系中,美国经济或者市场成了这个体系的高端,成为全球资本再分配的场所。全球外汇平均日交易量,1973年为150亿美元,1983年600亿美元,1992年1万亿美元,2001年每天3万亿美元,而2001年国际贸易额仅仅每天平均350亿美元,炒汇量是产品和服务交易量的85倍。到上世纪末,世界物质贸易总额为6万亿美元,而金融产品交易为600万亿美元,世界真正的“贸易”不足金融活动量的1%!到现在,股票交易额与上市公司增加值,汇市交易额与世界进出口总额,期货交易额与期货交割的比例都接近100比1。

  以全球化为依托,全球各国市场在不同程度上与美国资本制定的全球惯例和规则接轨,美国资本在这些市场获得定价权和话语权,在这些市场投机操纵以获取投机利润。一方面,美国面临庞大贸易赤字,美元源源流向海外抽吸物质财富;另一方面,全球资本源源流向美国市场或者美国资本主导的国际金融市场,供美式金融绞肉机宰杀。这是当今美国资本的基本生存方式,以美国高科技为基础的军工产业是美元本位制的保障。

  美国总统奥巴马的重振美国制造业不过是为了安抚美国广大劳动阶层和增加就业的政治口号,普通美国人在本世纪初等待中的十年是失落的十年,不知道茫茫的黑夜何时能见到曙光,也许根本就没有曙光来临。美国经济复苏面临科学技术进步的瓶颈,这还不是主要的!美国垄断资本根本无意于经济复苏,因为可以运用金融与货币手段直接掠杀他国资本,更快和更高地获取利润。这也是世界所有问题的中心,全世界的其它国家资本在市场中与美国资本遭遇,只能以折戟沉沙收场,这从欧债危机和日元升值可以得到充分说明。我们始终没有意识到的问题是,当前危机的由来和深入发展,永远是普通劳动大众的危机,他们的生存质量在下降和恶化;而绝不是美国垄断资本的危机,美国垄断资本通过自己的金融绞肉机仍然活得滋滋润润,美国大公司和大银行仍然年复一年地在创造利润和演绎美国公司高管们的造富神话。对美国资本而言,所谓的国际经济在平衡只不过是幌子,美国资本一方面呼吁全球再平衡,这是道义上的宣传需要,另一方面还在极力地加剧这种不平衡或者为不平衡的继续发展寻找空间。难道他们会自夺其身地毁灭自己新的资本循环方式?在金融市场的博弈是零和博弈,美国资本对全球巡回剪羊毛和驱赶他国资本进入美国市场以待绞杀,将美国资本置于零和博弈的优胜地位,损失的自然是他过资本和财富,这种经常化或者机制化的过程,是全球经济不平衡的主因。

  资本进入市场是带着货币标签的,以货币区分的资本阵营因为市场博弈的需要、因为利润的追求,会在市场中产生碰撞和冲突,资本流动和利润生成在全球化和金融化的前提下造成了以国别为标志的资本集团或者阵营的对垒,也就推动了财富的国际流动。资本集团的冲突也就演变为货币之间的冲突,也就是货币战争。

  利益的多样性和战线的多维性

  在这场货币战争中,以美元为标志的美国垄断资本具有全球霸权或者说建立了全球性的市场体系,美元资本始终处于进攻或者试图控制的的一方。在全球战略冲突与合作的层面上,货币战争体现的不过是大国战略博弈的金融与资本维度,国际性资本集团的共存导致了全球货币混战的局面。因为利益的共同性,各种货币代表的相关各方,会在共同和近似的利益层面上握手言欢;因为利益上的差异和冲突,它们又在其它方面针锋相对,货币战争的阵线具有多维性。货币阵线的形成与消失永远跟随着利益的变化与消失。巴西或者是很好的例子,因为石油利益,巴西积极回应美国财长盖特纳的所谓美巴同盟;因为区域市场和政治联合,巴西又成为拉美共同体的经济核心;因为美元的危害性,巴西又加入了金砖国家机制并与金砖国家货币互换。另一个例子是日本,因为东亚经济区域融合,中日韩发生货币互换,因为西方资本的掠夺性,对西方大国央行的货币互换日本也参与其中。

  利益的多样性和货币战线的多维性是当今货币混战的特征之一。各国之间既在某些方面合作,又在另一些领域对抗与竞争,寻求自身国家利益的最大化,利益关系相互交织和盘根错节,各国都在在衡量利益得失后采取行动。六大央行12月初的联合声明或许是极好的例子。美联储11月30日发表声明说,决定与加拿大银行、英格兰银行、日本银行、欧洲中央银行以及瑞士国民银行采取协调行动,向市场提供流动性,以支持全球金融体系。但水淹南方经济的图谋因为参与六方的各怀心事而难以彰显;美国因为美元本位制的体系优势,将这些国家当成了美元泛滥的泄洪渠道,同一汇率的货币互换不过是要求印钞竞赛应该统一步调和协调阵线,联合行动的矛头所指当然是新兴经济体;而就日本和欧洲而言,因为欧债危机和日元升值僵局,在假途伐虢的这种联合行动中自己似乎成了首当其冲的被淹者,接受美元的积极性也就大幅降低。日本12月13日在美元流动性招标操作中总额仅有区区47.69亿美元中标,转身就积极联络日本首相访华事宜,重提中日韩自由贸易区谈判;日本因为在日元升值中本来就在和美国进行货币宽松竞赛,手里有大把美元,着急的是将手里日渐贬值的美元如何倒出去!欧元区则开始尝试欧洲央行承担最后贷款者的责任,对欧元区银行业注资4890亿欧元,同时退出美国呼吁人民币升值的阵营;同样作为自由兑换货币,与其被美元水淹还不如自己宽松;欧元区对银行业注资则使得美国资本抽紧欧洲美元流动性、迫使欧洲借入美元的的意图落空。

  市场大幅震荡和价格体系混乱

  经济的金融化,也就造成了西方大量的过剩资本向金融市场流动和集中,从而在金融市场展开博弈,这一方面推动了一些产业的金融化发展,另一方面,也造成了社会资本循环出现新特征,即以零和博弈为方式的资本的市场流动与分配,在金融市场主导资本的利润来自于其他中小资本的损失;在全球市场上,美国资本通过操纵全球市场的美国化体系、利用自己的定价权和话语权,对他国资本进行掠夺;在美国国内金融市场上,美国资本对海外流入美国市场的资本进行绞杀,这个过程发展的越顺畅和越有力,美国资本的财富聚敛速度也就越快,其全球垄断地位也就越巩固。美银美林房地产市场分析师米歇尔·迈耶12月5日发布《2012年房市展望报告》表示,美国房地产市场的危机还远未结束,当前仍有大量止赎房产待售或尚待清算,预计明年至2013年一季度,全美房地产价格在现在基础上还将继续下跌7%。美银美林证券化产品研究小组资料显示,自2007年至今,美国已有约600万套住房被清算;预计在未来4年内,还将有800万套住房被清算,总计将有1400万套房屋丧失抵押赎回资格,约占此期间抵押贷款购房总量的四分之一。全美不能按期还款的非机构抵押贷款项目,转入清算程序平均要花费25个月至30个月的时间,比金融危机前所需时间延长了一倍还多。由于止赎房屋积压,相关机构止赎清算困难加剧,将使2013年成为美国房地产市场最糟糕的一年。美国房地产市场的下跌绵绵无绝期对于近两年赴美抄底的中国投资者而言无疑是噩梦的开始。投资美国,成为苦难的旅程。

  在金融市场和其它金融化的市场,在资本零和博弈的情况下,西方垄断资本为了加速财富聚敛和资本集中过程,一方面扩大市场投机也就成为必然,另一方面就是在投机扩大的基础上的金融衍生品的层出不穷和高杠杆化应用,从而促使资本的市场转移和分配的更快速进行。在这里,货币宽松不是为了扩张产业资本实力以扩大实物财富的生产,而是为了强化金融市场中操控着市场运行的主导资本的实力,尽力扩大它们对市场其他资本的优势。市场的运行更符合主导资本的意志,主导资本对市场操控也就更加得心应手。只有扩大投机,才能更快地掠夺市场其他资本;扩大投机的必然后果是市场的震荡幅度越来越大,振荡周期就越来越短;只要将市场中小资本置于不利地位,只要能够加快掠夺进程,在市场多空两个方向上主导资本可以任意施为,市场价格变动也就更加变幻不定和更加混乱,而市场流行观念的变化远远赶不上市场价格变化的实际。2010年11月的高盛对中国A股市场发出的阴阳脸报告,国际资本的利益界限在这里特别清晰,多翻空是转瞬之间,不利的是中国民间资本和国有资本;而高盛在这里的市场看法与观念竟然是那么地矛盾和荒谬!我们也可以从美国资本玩弄“两房债券”绞杀外国资本得到另一个例证,在“两房次级债务”中利用三大信用评级机构的最优质评级和其它市场宣传,诱多外国资本进入,以便华尔街资本做空,而后“两房次级债券”步入熊途,有跌无已;国际评级机构的所谓“国际信誉”,所谓“科学、客观和中立”的面具也就荡然无存。信息的散布和传播可以改变人们的预期,但是变幻太快的市场预期会促使市场观念的混乱,人们在彷徨无措中无所适从,昏昏然地频繁追涨杀跌只会使自己的口袋迅速干瘪下去!

  资本对一个单一市场的大举进驻,意味着这个市场的价格大幅波动的开始,大幅波动后的平仓撤出,意味着大举进驻的资本对市场中的中小资本的洗劫成功;价格高峰的平仓收割的是货币现金,价格低谷不仅要收割现金,还有一个目标就是低价收购与这个市场相关的产业。在一轮轮的价格波动中,这个市场的本土资本被逐渐绞杀,相关行业的控制权也会逐渐落到外资手中;现金转移和产业控制权的转移都是财富转移的方式。经济金融化的后果带来的是市场的频繁震荡和价格变化的快速无常,从而引起全球价格体系的混乱,比如国际石油、有色金属、粮食和其它资源价格因为投机炒作,使得固有的商品比价关系和体系崩解,参与市场的人们越来越无所适从,所谓的套期保值将更多的资本投入金融市场,成为主导资本的猎物。价格混乱意味着市场波动更急骤和更猛烈,财富转移也就更快更疯狂。美国资本做空欧元和欧债,推动全球性信用评级的降级潮,辅之以六大央行的货币互换,不仅仅是要剪羊毛,还要低价收购“被低估”的资产,从而进一步增强美国资本对这些国家经济的控制力。也正是鉴于同样的威胁,为了阻止被收割和控制的局面出现,8月3日起,瑞士和日本相继出手干预汇市,防止本币被动升值;而此前针对美元持续走软,韩国、新加坡、巴西等都采取了汇市干预措施;这些国家不得不进行货币战。

  价格体系的混乱自然使市场本身的财富流转与分配过程发生变异;市场作为社会化大生产的组织机制和人类社会生活的一种联系与生存模式,失去了本身的意义;因为进入这个市场,资本不再关心的是社会财富的创造和增长,而是注重于对既有的社会存量财富如何进一步分割,从而财富如何越来越快地集中在少数人手中,社会两极分化也就极度地加重了;市场投机引起的价格大幅波动为金融垄断资本带来利润的增长,这种价格波动幅度和利润增长幅度远远超过实物财富创造本身的增长速度。美国社会1%的人的极度富有和99%的人对华尔街的占领或许是很好的脚注;经济链条的运行在最终消费环节失去动力和牵引,消费信用膨胀难以为继,市场对美国大众的生存而言已经失去意义。市场组织人类经济生活的功能的丧失,市场越来越不堪其用,这也为市场体系嬗变埋下了种子。

  信用膨胀与体系嬗变

  量化宽松只不过是货币膨胀的代名词,而货币膨胀是与资本主义信用膨胀过程相联系的,是信用膨胀的一个方面和必然结果。在美国主导的既有全球市场体系中,因为市场主导资本导致的资本集中过程和扩张自身实力以操纵市场运行和牟取利润的需要,以对市场信用过程掺水的债务膨胀、以侵蚀公共利益为目标和对国家信用掺水的国债膨胀和以超越劳动大众生存必需的消费信用膨胀,也就成为美国主导的全球体系中基本的金融实质,这种金融实质,极大地造成了社会财富的两极分化,从而为信用膨胀的不可持续埋下了崩溃的种子。2009年在伦敦G20峰会上美国政府问责局前总审计长大卫?沃尔克估计,如果把美国政府对国民的社保欠账等所有隐性债务一起统计,2007年美国的实际债务总额高达53万亿美元,这几乎与全球GDP相当。日本经济合作开发机构数据表明,从2008年到2011年,美国债务总额与GDP之比从71.8%增至98.5%,德国债务总额与GDP之比从69.4%增至81.3%,日本债务总额从173.9%增至204.2%。2010年6月,位于法国南部城市尼斯的智库“欧洲政治预测实验室”在一份预测报告中指出,主权国家债务违约和随后形成的“债务之墙”,已经超出了这些国家的实际偿还能力,将与西方银行体系产生致命冲突,最终必将导致一场大危机;一些国家政府故意向公众宣传“危机得到了控制”,或提出一些局部的改善来掩饰全局的恶化。如美国总统奥巴马大肆宣扬他将“坚定不移地削减美国国债”,而实际上却再举1.9万亿美元国债,使美国债务达到天文数字的14.3万亿美元。债务的庞氏骗局终有无法持续下去的时候,一旦找不到下一批债务融资者,结局不言而喻!这种体系性的信用膨胀过程,在国家信用作为货币发行基础的条件下,必然造成国家信用的有限性和信用膨胀的无限性的冲突,货币膨胀也就不断掏空国家信用本身。西方主权债务危机不过是它们的货币走向崩溃过程的一个阶段性现象;因为美元的世界储备货币地位以及美元大量的全球流通,其国家财富创造基础已经远远赶不上美元的膨胀过程,美元的长期贬值过程也就必然导致全世界对美元的失去信心和逐渐抛弃。债务崩溃必然导致货币崩溃和既有体系的瓦解。

  美国经济金融化和对全球资本的掠夺绞杀,势必会遇到全球其他资本的警惕和抵抗,没有任何资本愿意在资本狩猎场中充当被猎杀的对象;一方面各国资本会逃离或者拒绝进入美国金融垄断资本主导的市场,从而使美国资本主导的市场机制陷入空转;另一方面各国资本会建立各种形式的市场壁垒,保护本国资本的生存空间,使美国资本主导的市场边界收缩。4月份金砖国家为了“降低美元的重要性”而采取了具有里程碑意义的步骤,即上述五国开始向多种货币储备和贸易体系转变,同意在相互贸易中扩大使用本国货币——这是“排挤”美元的重要一步;金砖国家的央行均同意使用本国货币而非美元向彼此提供贷款或是援助。

  就一种规则体系而言,毫无疑问存在制度成本和效益,这种涉及制度的利益是制度存续的基础,而利益的相对变化在每一个利益主体之间是不同的,从而引起利益主体的行为方式的改变,行为方式的变化也就改变了制度本身的严肃性和有效性,这种改变过程也就是制度和体系的嬗变过程。对国际银行业的《巴塞尔协议》,欧元区国家在已有的银行业压力测试中的解释和美国对这个协议的理解与意图就不可能相同;欧元区秘而不宣的银行业压力测试标准的采用自能着眼自身的利益而不是其它,因为标准的模糊自然冲淡了美国主导的《巴塞尔协议》的严肃性,使得压力测试本身就具有给市场一个暂时交代的作秀性质;这种作秀同时也是在拿美国主导的这个制度体系开涮。另一个例子当然是欧元区资本对国债市场临时增加的保护壁垒之一的卖空禁令,从而使美国资本对欧元区资本在国债市场的卖空收割行为不得不停止;欧元区只不过对美国主导的全球体系中的又一个市场规则作出了不利于美国资本的修改;对这个体系中一个个规则逐步进行有利于欧元区的修改,本身也是与这个体系逐步拉开距离的过程。

  世界对美国主导的全球体系与其说是遵守,不如说更多的是玩弄,都以自身的利益为出发点。如果美国体系中的一些规则对自己有利,那么就待在原有的体制规则之内活动。如果既有的规则对自己不利,就会另起炉灶。前者的例子是11月30日美国总统奥巴马与欧洲理事会主席范龙佩和欧盟委员会主席巴罗佐在白宫举行年度峰会,承诺加强大西洋两岸的经贸合作,并携手重振经济、创造就业和确保金融稳定。尽管美欧货币战打得昏天黑地,也仅仅限于利益冲突层面;但是美欧之间在既有的体系内也有巨大的共同利益,这些共同利益和相互依赖层面的问题,只能合作。后者的例子就是阿根廷启用外汇管制,在与美英国家关系交恶、面临美英报复性金融攻击的形势下,阿根廷得摒弃对美英资本的金融市场开放,采用对自己有利的规则。只要是利益上有必要,美国甚至也会拿自己主导的规则的严肃性开涮,临时拆台;美国将中美关于稀土出口的争议提交给世界贸易组织审议,可谓是病急乱投医;因为稀土出口不受世贸规则限制,美国此举当然是给这个国际组织出了一个大大的趣题,其他参与审议的利益无关国家只能是欲笑还敛。

  美国资本向金融领域转移,占据自身主导的全球市场体系的财富分配高端,推动经济金融化进程,从而也就推动了全球市场体系的功能由财富创造向财富分配的转变,以零和博弈为特征这种市场体系对全球经济的增长的作用也就逐步丧失,其它国家资本从这种体系中的利益得失也就迅速发生变化;各国资本集团因为自身的利益需要必然会越来越多地向这种体系之外游离。保有美元本位制和竭力地将其它国家至于这种体系控制之下的动机和其它国家与资本追求自身利益的摆脱控制的愿望,也就成为货币战争的主线。体系的稳定性基于体系所维护的利益的广泛性和重要性;这种向美国体系外的游离,愿意接受和遵守这些体系规则的国家和资本势力越来越少,美国资本维护美元本位制的成本也就越来越高不可攀,使得这种体系的存在和运行的基础削弱,体系也就逐步走向坍塌。

  次贷危机是二战之后美国全球市场体系无法在深度和广度上继续扩张、从而由盛而衰的转折点。次贷危机是这个全球性体系危机的起点,是一系列危机中的一个,而绝不是终点。次贷危机的一个方面的意义在于将这种体系性危机凸显在世人面前,在一个可能较长的时期内危机将成为我们的一种生活方式。在全球体系无法扩张甚至收缩的时候,任何真实世界中的再平衡,都将是一种零和博弈。一个民族国家有所得,必然意味着另外一个或者另外一批民族国家在政治经济上付出代价。体系的嬗变是渐进的,是一个量变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也会孕育出一些新的因素或者元素,这些因素逐步积累,为体系的革命性变革做准备;货币战争也就表现为新旧资本势力的纷争,同时也表现为新旧因素的逐步代谢。

  结语

  当前的全球性货币战争,既给我们带来机遇,也给我们带来挑战。说它是机遇的原因在于,因为旧体系的逐渐崩解,为我们这个民族的重新崛起增加了有利的环境因素;说它是挑战,原因在于旧体系处于崩解前的极大不稳定当中,如何在全球性市场的零和博弈当中维护我们的切身利益,保持我们的国力不因此受损害,成为我们面临的紧迫课题。我们需要的是积极应对而不是视而不见;为此我们要注重两个方面:一方面,我们要在货币战争中不仅有针对性地采取措施维护我们的现实利益,而且要竭力稳定我们的国内经济,采取措施维护我们的市场主权,避免物价和金融市场的大起大落;特别警惕国际资本在我们的市场大进大出;保持我们国内经济的内循环稳定顺畅。另一方面,就是逐步抛弃与美国主导的国际惯例接轨、自己找死的经济战略,经济改革应着眼于塑造我们自主的新的经济体系与运行规则,以维护和争取自身利益为出发点选择政策和规则,逐步突破国际旧秩序的束缚,培育基于我们的价值观的市场体系和机制,从而自立自强于世界东方。(2012-01-01)

  参考文献:

  《行为经济学视角下的货币战争》文集,清湖渔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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