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滨：我对柬埔寨工业化的刻板印象：成功或失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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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前我去过柬埔寨和缅甸，对照其变革，先是对柬埔寨有所期许，因为缅甸彼时忙于政治博弈，在经济上收到民粹干扰。我从起初的希望到后面的失望。

　　实际上缅甸最终带来的变化也是消极的，十年来居然连一个像样的发电厂都没有造成。似乎过于追随欧美先进的各路组织，极端环保组织干扰了其发电厂建造，而民粹主义又导致对中国投资过于不太友好。到发生激烈的变化后，外贸政策更是荒谬绝伦，强制换汇是单向的。缅北的物流运输也陷入混乱中。

　　这解释了一个诡异的事情，我一个朋友要从仰光拿一些生鲜样品，厂家居然无法从陆路运到昆明。我们都迷惑不接，不久一个住在瑞丽的朋友给我打电话，才知道了这些乱象。

　　不过对于柬埔寨，我看到十年前一千多家工厂，居然有合法的和非法的工会3000多家，每年导致3成企业倒闭，当时我也对此大为失望，因为国际订单会因为无序的状态，不能保证交货而逐渐放弃，大量的投资会损耗。之后柬埔寨走向赌博经济，另外还有农业作物，比如橡胶种植业蓬勃发展。越南自身只能产120万吨多天然橡胶，但是出口量连续两年超过213万吨，这里面的奥秘就是柬埔寨产量都去了越南。

　　后来我不再关注其工业化，因为我形成了一个刻板印象，那就是工会利益集团的蓬勃，意味着工业化将会进入死胡同。

　　到上周我回国途中，无聊时搜索经济数据，才发现柬埔寨去年达到了100亿美元的出口规模，这几乎是孟加拉和印度的三分之一，其成衣业工厂达到16000多家，虽然也每年倒闭五百多家，但比例就小了很多。同时工会数量达到5000-6000多家。

　　我好奇的去查了一下历史，2016年柬埔寨成立了工会法，事实上对工会有了约束。柬埔寨政府在劳资谈判中积极的介入，类似于德国劳工法改革后的状态。

　　我陷入了思考。

　　毫无疑问柬埔寨政府的干预，使得劳资不至于处于无序的损耗中，同时并没有强力消除工会，这也保证了工人的工资博弈能力。

　　问题是中国在过去的二十年里，劳工工人工资也迅速上扬，究竟是市场自身起的作用更大，还是劳资博弈力量的作用更大呢？

　　或许是柬埔寨工人的熟练度，欧美对柬埔寨的优惠关税，匹配了其工资上涨的程度，柬埔寨政府保证了不会无序罢工，从而保证交货。

　　这是个需要探讨的问题。

　　曹德旺去美国设立玻璃工厂时，上游的日本汽车厂明确规定，如果其厂内出现工会，就立即终止合约。实际上美国私营企业的工会力量日益消亡，教师工会在美国家庭眼里也臭名昭著。

　　那么新兴市场的劳资博弈，会对经济如何影响呢？

　　我过去有成熟的看法，或许是刻板印象，但柬埔寨的变化让我颇为吃惊。如果你在柬埔寨工厂工作或投资了柬埔寨制衣厂，也可以给我留言，我们探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