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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海滨:边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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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5-2 08:20:3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当我们谈及社会制度,是一个虚幻的东西,落实到每个人的处境,相关于几个重要的事物:生存权、安全、财富、自由。

  那天我和一个香港的朋友聊天,他原来住在斯德哥尔摩,后来因为看到瑞典人父母与子女关系淡漠,结婚后互不来往的样子,就吓坏了,赶紧带着孩子去香港工作了。

  这很亚洲,我看到不管是中国、日本、韩国到南洋各地,家庭都很重要。其实在他说这件事之前,我都对瑞典有所了解,有个嫁给瑞典人的湖南媳妇,在某一天接到婆婆的电话,老太太住医院了,腿断了,叫自己的女儿来不来,然后打电话给她。她老公说:你可以不去的。结果她还是去了,在医院照顾了二周,旁边的瑞典人都很吃惊。

  后来我又看到什么事情呢?就是瑞典的儿童保护,到了一种变态的地步。由于欧美加澳都有类似机构,我们就统一称作儿童保护局,简称儿童局,瑞典不一定是这个名称。有个中国女性嫁到瑞典,有个孩子非常皮,不愿意读书,就随意投诉,说老师打他,家长打他。社工立即上告,儿童局就把孩子带走了。这位女士打了二年的官司,才把孩子要回来。另一个故事更出名,是一个波兰人的二个孩子被儿童局夺走,送给穆斯林家庭抚养,受到严厉对待,他去带了孩子逃亡波兰。这个故事的有名在于这是个基督教家庭,父亲对送给穆斯林家庭抚养不满。

  类似的事情在挪威、芬兰曾出不穷,从这位中国女性的描述中,可以看到社工是为了工作和利益,儿童局和律师整个链条上是为了瑞典政府给的大量补贴。

  事实上,欧洲人对此非常反感,十几年间大量的案例表明这是一条灰色链条,把孩子从原生家庭夺走,以防止虐待儿童的名义,同时却其实是纠缠不清的金钱利益。而很多孩子离开原生父母,并没有得到更好的照顾。

  北欧人比欧洲其它地方的人更淡漠,因为他们认同孩子是公共社会的,父母与子女间没有那么紧密。而北欧人的社会高福利带来的是一个依赖性的社会群体,心理上更能接受这种做法。

  其中最大的问题还在于社工几乎有无限的权力,儿童局也有无限的权力,当父母被夺走孩子后,立即就处于和整个国家机器对抗的弱势地位。没有权力制衡这样一个国家机器,没有一个部门能够制约儿童局和社工的权力,社工为了自己的职业和利益,可以随意投告和诬陷。

  对,你没有想到,这是个自由的国家。我很认同瑞典很多方面,但在这件事上在开始的时候看不懂。

  这类事情对华人来说是一个盲区,实际上加拿大和美国也有类似的机构做法。我最早了解这件事是看《刮痧》这部电影,当时是站在文化差异的角度去看待的。后来发生了华人男性给自己女儿在敏感处上药,被老师在学校问到后报警,他当时在烧菜,拿着菜刀出来,被警察开了九枪击毙。

  后来又因为喜欢看脱口秀,在加拿大艺人彼得罗素的脱口秀里嘲笑儿童局这件事,我就把所有的事情串了起来,大概去了解了一下。发现加拿大儿童局导致了许多孩子从原生父母那里被夺走后,被疏于关心照顾,一些孩子自杀,一些孩子陷入糟糕的成长年代,长大后结局也不很美好。

  美国也有类似的机构,但仔细看会发现美国此类事件比较少,原因来自于法院谨慎的做法,极少把孩子从原生家庭夺走,社工因为忙于太多的家庭管理,也缺乏动力去制造冤案,最主要是美国的权力制衡体系在此类事情上也非常的严谨,社工并不能为所欲为。

  当然,即使如此,很多调皮捣蛋的孩子还是会借助一此类法律条件,投诉后,法院要求父母保持多少米的距离,以逃脱家长管教。

  我今天不是来讨论儿童保护的,实际上无论在哪个国家,这一套制度都保护了不少受虐待的儿童,当然在统计数据上不是太妙,只有被投诉的30%家庭存在虐待现象,也就是说其余的很多都是虚假夸大的。夺走孩子这样的做法震慑了欧美的家庭,以美国加拿大来看,很少有体罚孩子的做法,以至于对孩子过于纵容。

  只要澳大利亚允许用叉开五指的手掌击打儿童的臀部。

  这算是一条界线。

  问题在于,我们都知道熊孩子这个词汇,对不对。熊孩子的确意味着家教不好,因为家长没有给孩子列出行为的边际。

  体罚曾经是全世界各国的一种家教方法,在中国古代的教学中,甚至到了现代社会几十年前,用竹板击打手掌都是老师的一项权利。

  现在是羞辱性的占墙角、独处替代了体罚,原因是社会体会到体罚孩子的坏处,比如给孩子留下心理阴影,带来成长的残缺,也因为法律的严管。各国都禁止虐待儿童。

  这是进步,要把孩子当作引导成长的孩童,也要尊重其独立的人格。

  然而从加拿大和北欧国家的儿童保护体系来看,却走向了一个极端,变成牟利的体系,也变成了损害父母子女伦理和成长的体系。

  为何呢?

  这应该是一个漫长的文章,来阐述一个国家、政府、个人的关系,也就是公域与私域的边际,还有着复杂的理解,非常困难的一种文化差异,或价值观差异,个人自由和公共的边际。

  回到所有古代社会的内核,是一个个父权社会,几乎所有宗教的伦理,都强调众生在神之下平等,但女人从属于男人,儿女属于父亲。所以才能够在旧约里出现父亲把儿子向神献祭。中国儒家传统变成君臣父子。东南亚虽然是母系社会,女人也只能从属于父亲。伊斯兰世界父兄可以决定女人的生死。

  对应的是西方自由社会对女权的重视,对儿童权益的重视,然而制度却仍旧会导向损害女人和儿童的歧路。

  就像中国的改革极其困难一样,北欧和加拿大要更改这样的制度也非常困难,阻碍重重,因为利益集团已经根深蒂固。

  系统和组织,不仅仅是由一堆规矩组合而成的,也是一群利益相关者组合而成的。

  你会看到美国联邦政府连年扩张,联邦雇员工会已经超过美国钢铁联合会成为最强大的组织,教师工会左右美国的基础教育质量。同样你也会看到中国设立的城管这个队伍,就再也取消不了,计划生育部门存在到末期,人口出现灾难性的结构性下滑时,也未能顺利改革成功。

  因此当社会部、儿童局这样的儿童保护机构拥有了无限的权力,又有着利益链条时,就形成了恶的结果。

  那么,在中国的一个问题,是警察可以不经法院审理,可以关人到几个月到数年到最长十四年,甚至可以以神经病的方式关到永远,这是不是和上述一件事是类似的呢?

  同样警察这样做,或因为权力,或因为利益。

  我们回到公域与私域的边际,自由与公共利益的边际。

  社会制度是起这几个作用的:维持秩序和安全,保护规则,以人为本。

  其中自由与安全、秩序、规则这几条是有着相合相冲的边际,那就是以人为本,保护私权是社会制度的本源,但个人不能为所欲为损害他人的安全和利益,不能破坏规则。而规则带给整个人类群体运行的安全、秩序、效率。

  也就是说自由是有限的,但公域也是有限的。

  这两者存在边际。

  虽然几乎所有的国家都在强调民主自由,很多国家的名字里都带着这几个字,但实际上整个人类社会都在自觉不自觉的趋向于父权社会。父权意味着他照顾你,也夺走你的权力。因为他照顾你,所以他有权力。

  问题在于所有的社会,在本源是纤夫理论,也就是一群纤夫集中一笔钱来雇用一个监工来鞭打自己,以防某一个或一些人偷懒。

  地球上所有的国民缴纳税收,雇用一个政府来管理自己,维持安全、秩序、规则、自由。

  但基于人本性的负面,政府和各类组织也就带着同样的负面,权力一旦形成,就开始谋取私利。谋求到一定程度,就会把规则修改到维持上层建筑的安全秩序,并把自由两个字踢掉,改为牧民。

  我慢慢的意识到这个世界是达尔文社会,经济学上认为达尔文主义是好的,社会学上认为达尔文社会是坏的。

  这又是个深远的话题,我在这一篇里无法展开去谈,否则就变成毫无主题了。

  我们讲到管制这个话题,奥地利学派和无政资是极端厌恶管制,希望实现无政府的资本主义。

  而我认为资本本身也是自私的,这点奥派也承认,只不过他们认为自私本身可以对抗。

  但其实奥地利学派一直无法登堂入室,是因为主流经济学派早就认识到资本的危害,亚当斯密在一百多年前就已经提醒垄断的危害。

  一个无政府主义状态下,必定形成最强暴力为主,资本与暴力结合,形成区域垄断。军阀、暴力商人、黑社会才是主流,在这样的社会缺失了公共投资,各种基础建设、公共设施缺乏,廉价的医疗、教育、水源、电力缺乏,也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社会。

  但无政府社会的反面,管制到了方方面面,就会走向另一个极端:大政府。

  大政府不是说一个政府规模有多大,比如一个合理存在的大型规模政府,能否提供足够的公域建设,维持所有人的安全、秩序、规则、自由,记住是所有人的,而这样的社会又产生最大效率与公平兼顾的产出,使得国家财政能够维持,经济能够增长,人们的财富能够上升,贫富差距没有太大,那就是好的。

  但往往大政府与大型政府分不开,当公务员队伍变得掌握权力,又缺乏制衡后,就开始形成利益链条,不仅仅是扩张本部门的人员和经费,而且私人利益也开始膨胀。

  在北欧这样的社会里,严重的明面上的腐败不会存在,但因为政府规模已经占据了所有就业的30%以上,每个人需要保住自己的职位,把权力停滞在这里,就成为一种本能。缺失了制衡之后,随意的处理每个家庭,就成了一种生意。

  在美国这样的社会,对这一类行为是有了制约,因为美国虽然在联邦层面已经是大政府,但不同的州还维持小政府的格局,而美国并不是高福利国家,因而依赖高福利体系的部门和公务员就业并不像北欧这样庞大。当然美国其他的利益集团是军工联合体、联邦雇员工会等等。利益的导向在另一边,比如与中国发动冷战或热战。

  北欧人缴纳个人高昂的税收,其实整个欧洲都差不多,这是为了高福利;美国的企业缴纳高税负和医疗保险,这是为了维持高昂的联邦和州财政预算,分别支出在军工、养老、医疗和联邦政府本身;中国的企业也在缴纳高税负高社保高地价,这是为了基建投资、民生和庞大的政府本身。

  至于其余的掠夺全体财富的货币金融体系就不在这里谈了。

  所以当我们谈及自由的边际,在中国不可以批评领导政府,不可以说敏感词;在欧美不可以政治不正确,不能触及种族、民族、性别、宗教歧视。

  在美国,没有钱是打不了官司的,法院指定给穷人的公共律师是很烂的;而在中国,你可能去不了法院,就被关在看守所了;在北欧,你因为和女性作爱当中没有理睬她说了句不要,就被判犯强奸罪几十次,因为不小心被人投告打了儿女,孩子就被夺走了。

  归根结底是这样,当我们不需要理睬这个世界的时候,你说:我要的就是这个自由。

  但世界说:你不得放弃我管你的义务。

  因此你就没了所谓的自由。

  有一次我和朋友谈及最自由的社会,我说是:香港。

  因为政府弱到无法约束居民,只能服务于社会,当然也弱到无法约束资本,导致只有金融和房地产。

  这其实是世界上最自由的一个地区,只是亚当斯密曾说的,要警惕垄断,没有办法约束。

  好了,这一篇无关于任何价值观,只是告诉你:公域与私域的边际,与规则本身的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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