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学东：商业银行封锁资金通道 资本管制坚壁清野

大参考

　　中国的资本管制盯上了商业银行的财富管理和私人银行业务，其实这才是资本流出最关键的环节，一旦卡住这个口子，资本流出的合法渠道基本清理，除非走非法渠道。

　　外媒报道，招商银行已经给各地支行下发通知，自2017年2月1日起，大陆居民要在招商银行香港分行，或者在香港永隆银行开通账户，门槛提升为未来3个月内账户日均资产超过500万元，而此前的门槛为5万元。

　　至于个人五万美元的额度事实上小菜一碟，大多数中国居民跟境外联系很少，没有境外业务，资金也出不去，换成美元还在国内，意思不大。当然如果人民币还是长期贬值的话，美元存款还是要优于人民币的。

　　近期央行副行长潘功胜和中国欧盟商会会长的会晤显然是冲着中国严厉的资本管制来的，比如最近有外商抱怨利润汇出比较麻烦。

　　潘局长指出，中国经济保持平稳健康发展，2016年GDP同比增长6.7%，仍处于世界前列，支持国际收支平衡的根本性因素依然长期存在。中国致力于营造宽松有序的投资环境，让中国市场更加透明规范。这显然是让对方增加信心的话。

　　潘局长表态，外汇管理部门将保持外汇管理政策连续性、一贯性，切实提升贸易投资便利化水平，外商投资企业正常利润汇出不受限制，支持有能力、有条件的企业开展真实合规的对外直接投资。同时，加强真实性合规性审核，着力防范跨境资本流动风险，维护外汇市场健康稳定。中央的政策是如此，至于执行层面当然需要进一步提高和协调。

　　当然更需要重视的是，中国政协报突然发表对央行副行长易纲的采访文章，这篇文章也没交代到底是在什么场合为什么接受中国政协报的采访的，易纲的采访除了人民币日报、经济日报和新华社等党媒，一般就是其他财经媒体，中国政协报这样的报纸报道还是比较少见的。

　　但易纲回应的几个问题太重要了，一个是人民币兑美元汇率是否稳得住？二个是美国要给中国贴上“汇率操纵国”标签是否有道理？第三个是中国人民银行如何看待外汇储备下降的情况？

　　第一，人民币汇率基本稳定。这里有两个衡量标准：一是人民币对一篮子货币基本稳定；一是相对其他可兑换货币以及整个金融市场而言，人民币汇率相对稳定。2015年，人民币兑美元贬值大约4.4%，2016年贬值大约6.6%，而在此以前的十年里，人民币兑美元一直在升值，幅度超过30%。当前，人民币汇率的波动主要源于美元走强，而在大的背景下，人民币对一篮子货币是稳定的，说明人民币汇率是稳定的。再比较欧元、日元、英镑兑美元的波动，我们发现人民币汇率的波动要小很多。举例来看，英国宣布‘脱欧’后，英镑兑美元汇率在两天之内下跌10%，而业界习惯性提起的2015年‘8·11’汇改，当日是人民币对美元汇率波动较大的一天，人民币对美元贬值也只有1%。相比之下，欧元兑美元一天波动1%、2%是常事，日元兑美元一天之内贬值1%-3%也时有发生。另外，对新兴市场货币而言，人民币汇率也稳定得多。大家可以想一想金砖四国的货币,再看一看墨西哥、土耳其、阿根廷、印度尼西亚的货币的波动，别忘了以上都是G20国家。相对这些货币，人民币十分稳定。

　　人民币到底稳定不稳定，当然是稳定的，易纲的谈话无懈可击。但是，问题在于人民币汇率已经稳定几十年，升值也达30%以上，像去年那样的贬值，根本没有经历过，当然很多年前人民币也大幅贬值，但那是相对于政府而言，计划经济下居民没有私人财产，大家也没美元，贬值对他们没什么感受，现在可就不同了，这是对资产价格和投资等非常巨大的影响，不可小觑。

　　第二个问题，易纲认为美国新任总统特朗普要给中国贴上“汇率操纵国”标签并不符合逻辑，人民银行已就此问题与美国财政部进行过充分的沟通：“从技术上，美国在1988年出台了《1988年综合贸易与竞争法》，这个法案中并没有说符合哪些标准即可给某一国家贴汇率操纵国标签，而在2015年，美国出台《2015年贸易便利与强化法》，提到所谓的‘汇率操纵国’需满足三个标准，我国曾满足其中两个标准，但近年只满足其中一个标准，而有这样情况的国家有五个。所以现在说中国是汇率操纵国，在美国法律中就难以自洽。

　　不过美国的法律是美国人制定美国人执行的，设定汇率操纵国，更大意义上只是政治手段，在特朗普手里主要是其取得利益的一个工具，他可不管你合不合法，所以2017年关于汇率的问题，特朗普将和中国有一个长期掰手腕的过程，也是特朗普用来讹诈中国利益的一个手段。

　　另一个业界关注的话题是我国使用外汇储备的情况。过去两年，中国人民银行花了大约1万亿美元来防止人民币汇率过度贬值。怎么看这些外汇储备的使用？对此易纲表示：“我认为总体上利大于弊：首先，外汇储备就是为了用的；第二，客观上我们以此维护了人民币汇率的稳定，防止市场的‘超调’；第三，现在看来，我们使用外汇储备的时机是好的，收益也不错；第四，人民币加入特别提款权篮子（SDR）后，我们有了制度话语权，人民币是可自由使用货币，也是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公认的储备货币，各国央行只要持有人民币都被记录在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统计的官方储备中。从这个意义上说，当前必须认识到人民币所面临的情况和过去相比已经发生了深刻的变化，然后再来讨论适当的外汇储备究竟应该是多少。”

　　外汇储备性质到底怎么看，我们通过汇率顺差换来的，顺差是怎么回事，是我们拿廉价劳动力、廉价原料、环境污染等换来的，也就是我们牺牲了很多，还来的是美元等，这些货币仅仅是一个符号，要实现财富，必须通过进口变成一种实物、技术或者权利等，当然最近几年也有许多进口，比如石油的大规模进口，但是如果把大多数外汇储备用来稳定人民币汇率，本质上就是外汇储备汇率过低通过牺牲劳动力和资源获得的，但为了维持汇率的稳定，还必须用这些劳动力和资源，最终我们什么都没有获得，这在财富上是不划算的。但是人民币汇率还必须维护稳定，不然可能引发资产价格泡沫破裂导致金融危机的风险。

　　因此，我们是不是就可以说，当年人民币汇率压得过低是不是导致了目前的被动呢，真金白银的外汇储备白白的牺牲去维持汇率稳定，这个值吗，这是进一步需要讨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