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保禄：聂树斌冤案已被平反，但其祭日依然成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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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冤死22年的石家庄青年聂树斌日前已经被最高法院轮回法庭宣布为“无罪”，接下来该是赔偿和追责的后续问题了，此不必详述。在接到判决书后的第二天，聂树斌家人来到他坟墓，将判决书复印件烧毁作为对他的告慰和祭奠。也许以后每年他祭日那天，家人都会来给他上坟祭奠，但如今困扰他们的问题却是：聂树斌的祭日到底是哪一天？

　　也许有人会说：这还能不知道？有文件、有证人，看看、问问不就明白了吗？然而，事情却远不是大家想的那么简单——

　　记得在去年4月28日那天，聂树斌案代理律师曾向媒体公布了一些案卷资料，白纸黑字写明的是，1995年3月15日、4月25日，石家庄市中级法院和河北省高级法院对聂树斌强奸、杀人一案作出一二审判决，并于1995年4月27日将聂树斌执行死刑，而他却在1995年5月13日亲笔书写了刑事上诉状。对此，饱受丧子之痛已经长达20年的聂树斌母亲表示，她于1995年5月3日持法官所开证明去火化场领取了聂树斌的骨灰，但如果这一天聂树斌还活着写了上诉状，那这几个月把聂树斌弄到哪儿去了？领取的骨灰又是谁的？

　　其次，在卷宗中两张关于执行死刑的照片上，聂树斌身穿羽绒服跪在雪地上，现场工作人员穿着冬衣。被执行死刑之后，聂树斌躺在雪地上。然而，据石家庄气象局气象资料显示，1995年4月27日即官方所称聂树斌被执行死刑当天，石家庄市气温为25.8摄氏度。从1995年4月至1996年2月期间，石家庄市只出现过三次降雪天气，分别为1996年1月13日，1996年1月14日，1996年2月16日。这说明实际执行时间是1996年1月13日以后，绝不会是1995年4月27日。否则，该如何解释聂树斌在雪地中被执行死刑的照片？难道是PS的不成？而河北原办案单位代表曾就此问题一方面坚持说执行死刑的日期就是1995年4月27日，另一方面又不顾照片所显示的雪地景象辩称说：“死刑执行现场是石家庄市红泽河刑场，当时有条河里有沙地，怎么可能下雪？而且工作人员是春秋装，不是冬装。”至于聂树斌上诉状落款5月13日，又辩称说“很明显这是他的笔误，并不存在律师提出的聂树斌被执行死刑后写上诉状的问题。”   

　　且不说聂树斌将上诉状这么重要的文件写错日期有违常理，也不说即将被执行死刑的他身穿羽绒服，而工作人员却只穿春秋装不符合常理，根据代理律师李树亭，在执行死刑时令人难以置信的另外两大疑点则是：１）1995年4月27日执行死刑时的《验明正身笔录》上的签名并非聂树斌所签，而是他人手迹。２）4月27日对聂树斌指挥执行死刑的审判员为空白，临场监督的检查人员也为空白。也就是说，本次执行既没有执行报告，也没有临场监督报告，严重违反了刑事诉讼法的规定。如果把这两大疑点放在一起，当天是否真的把聂树斌“验明正身”并“押赴刑场执行死刑”了就成了悬念中的悬念！鉴于此，上述在1995年5月3日持法官所开证明去火化场领取聂树斌骨灰的聂母所提的问题——“这几个月把聂树斌弄到哪儿去了？骨灰是谁的？”——就不是河北原办案单位代表的一句“虽是个明显瑕疵，但不影响认定聂树斌故意杀人、强奸犯罪的事实与证据”所能回答得了的，其中的黑幕也许连这位代表本人也不得而知！

　　走笔至此，笔者不由地想起了不久前网络上的一则所谓的“谣言”：曾经是外交部高官的章含之因患尿毒症，急需器官移植，而聂树斌的恰好与她的匹配，所以……“

　　对此“谣言”，章含之的女儿洪晃曾通过《南都周刊》这样说：“因为我妈妈是1996年换肾，我可以非常肯定地回答，我妈妈换肾所采用的器官与1995年被执行死刑的聂树斌无关。”（见《南都周刊》第838期，《受虐者的狂欢》，2015/01/14）

　　而今，围绕聂树斌被执行死刑真实日期的疑点，让我们更有理由相信，章含之1996年的确换了肾，但另一个无辜的男青年却因此而在同年被偷梁换柱地“择日”执行了死刑，而不是所谓的1995年4月27日。而这，正是让已被宣布“无罪”的聂树斌无法瞑目、其家人不得安心的问题，也是让我们普罗大众不寒而栗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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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笼子，小笼子里边的鸡，等着点杀？  因为鸡肉好吃。因为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