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建国总理李光耀于2015年3月23日3点18分逝世,享年91岁。
李光耀出生于1923年9月16日,1954年他创立新加坡人民行动党并担任秘书长。1959年新加坡自治,36岁的李光耀出任总理,1990年11月卸任,之后担任内阁资政。他在2011年5月完全退出内阁,担任阁员的时间长达52年,是新加坡历史上最资深的内阁成员。
李光耀一方面被有些人认为是新加坡的“独裁者”,一方面却受到广大新加坡人民,全世界的华人,乃至全世界所有对新加坡认同的各种民族的肯定和尊敬。
西方人用“民主”和“市场经济”立国。李光耀开辟了一条与众不同的发展路径。在高度强权统治的前提下,发挥国家和市场两股力量发展社会和经济。因此,新加坡有“国家资本主义”最明显的特征。
不管人们如何对“强权政治”的不满,新加坡却创造了华裔世界最璀璨的经济奇迹。上世纪与新加坡并驾齐驱的“亚洲四小龙”,包括新加坡、香港、台湾和韩国,都经受过1997-98年亚洲金融危机的洗礼,也经历了2007-09年世界经济危机的冲击。但是,“四小龙”却变得更加成熟,更加强大和富有生命力。
在“亚洲四小龙”中,新加坡是最成功、最光芒的社会经济明星。最近的统计数字表明,新加坡人口最少,只有547万人,国土面积最小,只有718平方公里。但是,新加坡的人均GDP是最高的,2013年的人均GDP达到54778美元,是世界少数最最富有的国家之一(见下表一)。
表一:“亚洲四小龙”和深圳的经济社会情况
| 新加坡 | 香港 | 韩国 | 深圳 | 台湾 | 人口 (万人) | 547 | 726 | 5041 | 1063 | 2343 | 国土面积 (平方公里) | 718 | 1104 | 100210 | 1997 | 36192 | GDP (亿美元) | 2957 | 2896 | 13990 | 2587 | 5170 | 人均GDP (美元) | 54776 | 40287 | 27756 | 24336 | 22002 |
注解:新加坡数字是2013年的数字。其它经济体的数字是2014年的。
在世界受到金融危机打击的时候,在很高的人均GDP情况下,新加坡每年的GDP增长依然可以超过两位数,有时一年增长16%。 这是为什么呢?
首先,新加坡吸取“市场”和“政府”这两只手的优点,避免它们的缺点。如果发挥市场作用,那么,政府就放手,让市场的资源,尤其是人力资源的最大潜能发挥出来。新加坡特别强调人的素质,开放的政策。如果让政府发挥作用,那么,政府的工作人员一定是清廉的、高效率的、负责任的。
新加坡“高薪养廉”,主要是政府工作人员专业化、法治化。官员得到有效的监督,官员的素质非常高,不敢、也不会怠工,更不会收受贿赂。老百姓的素质也非常高,你在新加坡街头,绝对没有人随地吐痰,没有人乱丢垃圾。这也是政府有作为的结果。
新加坡人不会每人都想买车,因为车的牌照非常贵。但是,新加坡的公共交通非常准时,高效。新加坡每个家庭都有好房子住,而且房价比较合理。只要家庭收入不高,就可以廉价买到房子。新加坡房子质量高,品质好。在这个人口密度极高的国家,能够做到住房不贵、不是问题,实在是令人佩服。
新加坡国家虽小,但是,环境特别优美。下了飞机,在走往市中心的路上,道路两边的树木、花草,密密麻麻,非常漂亮,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国家之一。
新加坡的奇迹,远远超过韩国、香港和台湾。除了具备其它地区和国家的优势以外,新加坡的独特优势,也就是政府的“强势”,有作为,是其它三小龙不具备的。
例如,香港为什么被新加坡超过?一方面,香港的自由是好的,但是,香港的“无政府”主义,就不如新加坡。香港的住房政策,交通政策,公共管理政策,人才政策,也都不如新加坡。
台湾最近几年,在“台独”与“不台独”的问题上,犯了许多错误,导致现在的人均GDP已经被深圳超过,成为“四小龙”最差的。在不久的将来,台湾还要被大陆的许多城市超过。台湾,应该好好反省,要向新加坡学习,在某些方面,还要向大陆学习。
大陆的经济社会改革,已经进入深水区,进入爬坡时期。新加坡虽然很小,但是,新加坡的发展经验,尤其是在处理“集权”和“市场”的关系方面,对中国大陆,都有借鉴作用。
“集权”有利有弊。“集权”加廉政、高效、理性,就比“自由”、“民主”要好。如果“集权”与腐败共生,那么,“集权”就不如“自由”和“民主”了。
李光耀的死,对新加坡人来说,是失去了一位贡献巨大的人物。但是,李光耀给新加坡留下来的体制机制,是新加坡长期赖以发展和繁荣的基础。
李光耀创造的华裔世界奇迹,不一定能够被完全复制,但是,对包括中国在内的国家,将有重要的历史和现实借鉴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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