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文晖：被猜想的裙带关系说明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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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日下午，十二届全国人大三次会议山西代表团举行全体会议，会后，全国人大代表、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中央第十巡视组组长令狐安接受记者采访聊反腐热点，说到此前因姓氏、籍贯相近，曾有网友推测他与落马的令计划有亲缘关系。令狐安坦承，之前确实总会被别人问到与令计划的关系，甚至有山西人来找他跑官，希望通过他攀附上令计划，但他与令计划并无亲戚关系，连远亲都算不上。（《北京青年报》3月4日）

　　关于令狐安与令计划的关系猜想，不同时期民间流传着不同的版本。上世纪90年代初，令计划刚到中办担任研究室主任，香港媒体曾报道说令计划是令狐安的弟弟，因此沾了令狐安的光。后来令计划官做大了，民间又有传言说令狐安是令计划的弟弟，沾了令计划的光。一度还有传言说令计划是令狐安的儿子，令计划“出事”后，有人安慰令狐安，劝他“你一定要想开啊”。

　　这些传言令人哭笑不得，也给令狐安带来了不少烦恼，总得在某些场合不断向人解释。种种有关“二令”关系的猜想都是虚妄的，但也不能说完全就是空穴来风，它是基于人们对于官场裙带关系的普遍性认知。用令狐安的话说，老百姓和官员都相信这个，想升官，“要么你拿钱，要么有人”。“朝里有人好做官”在古代社会是颠扑不破的官场铁律，时至今日此种陋习依然影响深远，现实中“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官场案例并不鲜见，山西官场的塌方式腐败与此大有干系。

　　岂止官场，裙带关系的“威力”在民间也大有市场。无论求职、入学，还是父母看病、小孩入托，很多人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找亲戚、熟人帮忙，正规途径可以办成的事情也要走后门。像我这种无职无权的一介草民，居然也有“被裙带”的时候——去年有湖北老家亲戚托我帮他在云南上研究生的孩子转专业，我坦承没这个能力，亲戚打死都不信，在他看来，我在昆明工作了这么多年，肯定有不少人脉，怎么可能一点门路都没有？不能帮忙就是不愿意帮忙。

　　官场上搞裙带关系是一种用人腐败，令狐安称其大范围存在固然是受到封建宗族、宗法思想的影响，但究其根源，还是“人治”的结果。裙带关系的主要表征是任人为亲，这种现象若泛滥下去，其危害性不仅体现在官场用人失察，还会败坏社会整体风气，损害市场经济的健康发展。若把社会比做一个人，裙带关系的盛行就好比毛细血管堵塞、僵化，久而久之整个肌体就会失血、衰败，人们所期待的公平正义就会一点一点被蚕食。

　　革除裙带关系积弊唯有法治。若事事讲制度，人人守规矩，“裙带”则无用武之地。官场破除裙带关系有赖于包括用人制度在内的权力运行更加规范、公开、透明，诚如令狐安所言，“正门”、“前门”开足，再去堵“邪门”、“后门”就很容易。普通百姓若想遏制这股歪风邪气也并非无所作为，那就是遇事多走正道，别老想着找“门路”。很多事情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黑”，我那位亲戚，后来他的孩子转专业成功，得偿所愿，其实也就是填个申请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