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义杰：“乌青体”再度走红背后的屌丝文化

大参考

　　太阳底下无新事。两年前被网友视为“废话体诗歌”的“乌青体”，这两天又在网上火起来了。如此前一样，虽然好多网友仍表示“读不懂”，甚至认为乌青的诗“浪费纸”，但就像是相辅相成的一对，被“黑”的“乌青体”也越来越红，以致乌青本人都在微博上调侃：“专业被黑15载，越来越乌青。”（11月10日《南方都市报》）

　　对于“乌青体” 恐怕很多人还记忆犹新，都记得乌青同学的那首代表作《天上的白云真白啊》。当时，媒体曾说“羊羔体”火了四天，“乌青体”能火几天？表达了对废话体写作的不屑。是的，娱乐时代的话题都火得很短暂，连乌青当年也在《我火了》的诗歌自嘲：“我给我妈打电话告诉她……我妈听了很高兴，然后呢？然后我就不火了。”如今为何再度火起来呢？

　　其实，笔者以为“乌青体”不过是屌丝文化的表征之一，“乌青体”火不如说屌丝文化一直没有过气。前段时间，中国新闻网发表调查，称中国约5.26亿人自认是“屌丝”，约占中国人口的40%。而对于屌丝的态度，社会也越来越宽容。著名作家薛涌认为，那些坦然接受“屌丝”称谓的，未必是所谓“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而那些怕这个绰号的，反而往往需要这样的称谓提醒看清自己的位置。

　　社会上屌丝众多，那么，屌丝自然需要表达。现实社会中，不是每个人都是辍学时期的乔布斯，有能力有着极致的表达。屌丝就是一个大众联合体，没有太高的学问，却有着表达的欲望。这种欲望与屌丝的自嘲精神相结合，表现在诗歌上，那么，很容易就会成为“乌青体”。“鸡会难过，我也很难过”这种自嘲与抖机灵式的大白话，恰恰是屌丝想要表达的一种欲望，也是能够表达的形式，道理很简单，想用高雅的律诗来表达也没能力啊。

　　实际上，屌丝文化存在下，各种“表达体”一直在滋生着，延绵不绝的样子。像简单的句式“我为自己带盐”“元芳你怎么看”等都是屌丝化的表达。诗歌更是如此，前不久曹臻一的《大雨》很火。全文如下：那天大雨，你走后/我站在芳园南街上/像落难的孙悟空/对每辆开过的出租车/都大喊：师傅。这首诗歌笔者曾做过文化解读，但转头被曹臻一本人以及其粉丝谩骂，在他们看来，这首诗歌就是好玩。

　　不错，屌丝文化主要表征就是好玩，但这种纯粹的好玩，恐怕离不开文化的层面，正如乔布斯、马云、俞敏洪等不会写这样的诗，他们没有这么多的无奈，更没有逃离不了的绝望，他们自身的素养让他们有着更哲学和励志式的表达。中国社会科学院社会学研究所副研究员沈杰说，“屌丝”文化的产生和现实中经济社会地位的分化一样，有其必然性，“‘屌丝’是一种亚文化，并不是反文化，批判这个词本身‘不雅’是没有意义的。”

　　同样道理，单纯的批评“乌青体”也是没有意义的，它不是反文化，它不过是一种亚文化式的表达。是草根式的表达。这个表达由底层青年自身的局限和趣味所决定，屌丝文化只要存在，“乌青体”火过去后，也会有其他体来代替。

　　于是，事情就简单了，与其批判这种所谓“没素养”的东西，不如正视这种文化为何存在来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