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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哥:第十五章 “钗副”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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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0-10 11:42:3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第十五章 “钗副”袭人

  一直以来大家都往往把贾家当成一个真正存在过的人家,作者刻画的每个人物都那么血有肉、栩栩如生,每一个生活场景是那么的生动、鲜活,怎么可能是凭空编出来的呢?甚至很多细节仿佛就发生在我们身边似的,不过也让人感觉有些情节的描写比较奇怪,比如在第五十四回里的一天晚上这样的描写:

  宝玉便走过山石之后去站着撩衣,麝月秋纹皆站住背过脸去,口内笑说:“蹲下再解小衣,仔细风吹了肚子。”后面两个小丫头子知是小解,忙先出去茶房预备去了。

  这是怎么回事?宝玉为什么会随地小便呢?还当着那么多丫头的面,一点不好意思的感觉都没有,实在有失体统!也不说就近找个厕所,哪有个大家公子的风范呀?丫头们还笑着提醒别着凉,试想现在有哪位男同学得到过那么多女生的如此贴心的呵护呢?也不知道宝玉有没有当着黛玉的面这样解决过内急问题?总之让人感觉怪怪的,而在第七十一回,鸳鸯摸黑一个人走在大观园里,也有类似的描写:

  鸳鸯偏生又要小解,因下了甬路,寻微草处,行至一湖山石后大桂树阴下来。

  这些描写确实不雅,而且以这样的方式撞到了司棋与表弟偷情,也算是该着这二位倒霉,可为什么鸳鸯一个女孩儿家也不找个象样的厕所方便呢?试想如果她这一天晚上去厕所解决,就不会惊动这对野鸳鸯,潘佑安就不会逃走,司棋也不会因此病倒,也许就不会引起后回的那么多事来,所以鸳鸯的一泡尿惹彻底改变了两个人的人生轨迹,真让人感慨万千呀!

  也许有人说这是因为当时比较急,大黑天的找厕所不方便,所以鸳鸯顾不得许多了,是作者过于忠实于生活的结果。不过好象也不全是这样,在第二十七回里,有这样的描写:

  (红玉)因见司棋从山洞里出来,站着系裙子,便赶上来问道……

  司棋这次可是在大白天,给人感觉好象大观园里的男男女女都是随地方便,没有一点规矩,只有刘姥姥上厕所受到了严格限制,别人都可以随时随地,这是怎么回事呢?

  另外贾家还有一点也让人感觉很奇怪,书中有不少人生活很淫乱,但纵观前八十回,感觉好象就没有哪位女子因此而意外怀孕生孩子,比如“淫奔女”尤三姐,“淫丧女”秦可卿。于是曾有提人出疑问:贾家人是如何做到避孕的呢?

  还有一点也值得注意,好象书中有好多家人都死了爹:薛家兄妹没有父亲,黛玉的父亲也去逝了,贾兰父亲贾珠也早死,尤氏三姐妹也是母亲早寡,湘云更是父母双亡,贾珍后来也死了父亲,夏金桂也只有一个寡妇妈,李纹、李绮也没有父亲,袭人也只有母亲和哥哥……这是怎么回事?书中这些人怎么都这么坑爹呀?

  其实《红楼梦》写的并非一个真正人家,更不是“曹寅”家,而是一个“假家”,书中有不少地方都很怪,仔细分析就会知道根本不可能是真实生活中存在的,所以你如果当真了那你就错了,正所谓“假作真时真亦假”,其实这些都是作者高超的写作手法而已。而书中还有一种独特的写作手法,就是“主副”的关系,也就是一个人身上有一个主要角色的影子,这个人的性格、模样、甚至做过的事情与对应的这个主要角色非常相似,“副”本身可以为“主”起到一种提示或伏笔的作用,而他们又完完全全是不一样的人,但又让人感觉他们之间必有某种特殊的联系,这样的事在现实生活中应该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也就更可以从一个测面来证明贾家上上下下完全都是虚构的。

  从前八十回整体上来看,书中的几个主要角色的身上都自己的“副”,关于这一点读者很早就有所察觉,其实在第八回有这样一条批语说得非常清楚:

  〖甲戌双行夹批:奶母之倚势亦是常情,奶母之昏愦亦是常情。然特于此处细写一回,与后文袭卿之酥酪遥遥一对,足见晴卿不及袭卿远矣。余谓晴有林风,袭乃钗副,真真不假。〗

  这条批语说明“主副”说并非是我的杜撰,而且批书人特意给我们点出来两个最明显的、也是最有名的“主副”组合来:黛玉与晴雯,宝钗与袭人。

  作为“黛玉之副”的晴雯,她的身上有很多黛玉的影子,所以书中指明两个人长得很像,在第七十四回里王夫人是这样说晴雯的:

  “有一个水蛇腰,削肩膀,眉眼又有些像你林妹妹的,正在那里骂小丫头。”

  两个人不得长得像,连脾气都像,也都很刻薄尖酸,都跟宝玉吵过架,但又都与宝玉关系很好,而且两个人都得过病,宝玉对她们俩个都非常有感情。在第六十三回的开夜宴里,黛玉抽的签上面画着一枝芙蓉,而晴雯死后宝玉为她做了《芙蓉女儿诔》;晴雯之死也是在影射黛玉早亡。作者用了非常奇妙的幻笔,将晴雯和黛玉两个人巧妙地影射到一起,人们相信黛玉之死应该与晴雯之死有非常相似的地方,也就是说作为“副”的晴雯之死是“主”的黛玉的伏笔。

  作者为什么要用这些古今中外唯一无二的“主副”影射的手法呢?我觉得可能是隐写历史的需要,也可能是作者担心八十回以后的作者无法流传,所以把这些“主”在后回的故事提前在“副”的身上变着花样地演绎一遍,也就是让我们在没有看到真正结局的情况下也能大致体会出一点后面味道了。或者也许根本就是作者酷爱使用伏笔这一手法,因为深受《推背图》思想的影响,而且将这种手法用得如火纯青,甚至也有些走火入魔了。同时也让人感觉作者的思想里有一种强烈的宿命感,认为大明亡国也是个历史的必然,非人力所能为也。原作吴梅村在他创作的戏剧《临春阁》第三出智胜和尚说:

  “俺观江南王气将终,众生劫因已至”!

  在吴梅村的另一部作品《通天台》第一出沈炯说:

  “只是兴亡大事,理数昭然。”

  这些都是在说王朝的更替是天意。其实“主副”之间虽然有很多地方很象,但又不是绝对的象,而是似是而非,象又不象,不是简单的山寨一把,而是有一定的层次感和“代差”感,至少给人感觉她们应该是一类人,很多地方可以类比,这种象也只是粗线条的,绝不等同。

  我忽然想到:既然《红楼梦》一书隐写的是明亡的历史,也就是说书中的主要人物在历史上都是有原型的,但这些角色跟历史上的原型又不是百分之百地对应,也是似是而非,让人能领悟到其中的某种影射关系,比如黛玉的丧母的经历和性格非常象儿时的朱由检,但两个人的性别又根本不一样,身份地位也都不一样,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我觉得这也算是一种“主副”关系,历史上真实的原型是“主”,而书中的这些“主”的角色又是历史原型的“副”!

  就象晴雯与黛玉之间的“主副”这种模糊关系一样,这两者之间有一定的层级感,也就是说再从晴雯的角度来看崇祯,恐怕象的地方就少得多了,从“代差”的角度来看,隔着一代呢,但也多少还是有点影子,比如脾气都很大,都同样的尖酸刻薄,看来崇祯皇帝给作者的这一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也说明作者应该与崇祯有过多次接触,深深领教了他独一无二的坏脾气。

  “主副”这样的写法,为我们了解“主”的本质以及分析人物未来结局的信息提供了非常好的手段,尤其是在宝钗和袭人的影射问题更是这样。

  袭人是“宝钗之副”,身上的主要地方都是在影射宝钗,两个人的相似点实在是太多了,甚至我感觉袭人这个角色就是为了影射宝钗而设置的。两个人类似的地方有以下这些:

  一、在前八十回中,袭人以贤著称,而宝钗的名声也很好;
  二、两个人都比宝玉大,一个是袭人姐姐,一个是宝姐姐;
  三、两个人都曾经极力讨好过王夫人,而且都是采用了非常规的手段;
  四、袭人曾多次劝过宝玉改掉坏毛病,宝钗也时常劝宝玉读书上进考取功名;
  五、两个人都不是贾家人,也都有母亲和哥哥;
  六、袭人在前八十回里跟宝玉“初试云雨情”,而后面的故事里宝钗嫁给了宝玉。

  而两个人相似的地方还远不止这些,在八十回以后应该两个人还有更多的影射内容。

  我们都知道袭人后来嫁给了蒋玉菡,在第五回袭人的判词里讲得很明白了:

  堪叹优伶有福, 谁知公子无缘。

  “优伶”就是指琪官蒋玉菡,过去的时候把演员称为“优伶”,后来日本学会了这种叫法,一直延用到今天,现在日本还称女演员为“女优”,所以现在在反日的大环境下,中国男人对日本的“女优”还是坚决不反的。书中“优伶”也就是戏子,但应该不是一般的戏子,相当于现在的表演艺术家。

  明末的时候社会风气相当开放,估计跟现在的日本确有一拼。在第六十三回里贾蓉说过这样的话:

  “从古至今,连汉朝和唐朝,人还说脏唐臭汉,何况咱们这宗人家。谁家没风流事,别讨我说出来。”

  这应该明显就是明末的风气,而且贾蓉将贾家跟汉朝和唐朝来类比,应该说是这是在暗示贾家象征的是明朝,有人考证过好象是在康熙中后期之前,男女都是可以在台上演戏的,所以大家可以从《红楼梦》里看到的十二个小戏子都是女孩儿。

  然而在清政府的管理下社会风气日趋保守,开始限制女人登台,于是后来只有男人可以在台上演戏,所以我们看解放前的京剧中的旦角都是男人演的,由男人反串女角,也成了中国戏剧的一绝。所以说从这个角度来看《红楼梦》中的小戏子的性别也应该是鉴定小说故事背景的证据之一,应该也是明朝社会风气的一个特征,希望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在这方面研究一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的更可靠的证据。

  蒋玉菡在第二十八回里一出场就介绍他是唱小旦的,那时候居然也有反串,女人们当时既然可以登台,可为什么放着不用而非得用男人装女人呢?看来中国人自古以来的爱好就另类,估计多半后来泰国人民将这一奇怪爱好进行了发挥,从而支撑了现在整个国家的经济命脉。

  我觉得蒋玉菡应该是那种身上阳刚气不足,阴柔味有余的男人,属于职业病,这一点与宝玉应该很象,宝玉天天在女孩儿堆里混,估计也是很缺乏男人味。而宝玉对蒋玉菡表现得非常暧昧,宝玉怎么男女通吃呀?先是跟秦钟,现在又跟蒋玉菡,两个都是英俊的男子,严格来说是男孩儿,宝玉骨子里也挺好色的!可能是因为他身边女孩儿太多的原因,天天吃肉也得腻,所以得时常换换口味,这才叫“朱门酒肉臭”呢!

  蒋玉菡酒令的酒底是“花气袭人知昼暖”,直接点出袭人来,搞得薛蟠在一旁直起哄,蒋玉菡搞明白这其中的原因以后赶紧向宝玉道歉,于是接下两个人直接开始勾搭,实在令人瞠目结舌。书中是这样描写的:

  少刻,宝玉出席解手,蒋玉菡便随了出来。二人站在廊檐下,蒋玉菡又陪不是。宝玉见他妩媚温柔,心中十分留恋,便紧紧的搭着他的手,叫他:“闲了往我们那里去。还有一句话借问,也是你们贵班中,有一个叫琪官的,他在那里?如今名驰天下,我独无缘一见。”蒋玉菡笑道:“就是我的小名儿。”宝玉听说,不觉欣然跌足笑道:“有幸,有幸!果然名不虚传。今儿初会,便怎么样呢?”想了一想,向袖中取出扇子,将一个玉诀扇坠解下来,递与琪官,道:“微物不堪,略表今日之谊。”琪官接了,笑道:“无功受禄,何以克当!也罢,我这里得了一件奇物,今日早起方系上,还是簇新的,聊可表我一点亲热之意。”说毕撩衣,将系小衣儿一条大红汗巾子解了下来,递与宝玉,道:“这汗巾子是茜香国女国王所贡之物,夏天系着,肌肤生香,不生汗渍。昨日北静王给我的,今日才上身。若是别人,我断不肯相赠。二爷请把自己系的解下来,给我系着。”宝玉听说,喜不自禁,连忙接了,将自己一条松花汗巾解了下来,递与琪官。

  两个人发展也太快了吧?难怪在第三十四回里薛蟠对他们两人是这样评价的:

  “那琪官,我们见过十来次的,我并未和他说一句亲热话;怎么前儿他见了,连姓名还不知道,就把汗巾子给他了?”

  无论如何,薛大傻子的这一观点我还是很支持的,这宝玉不但男女通吃,而且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夺人所爱,光知道自己大口吃肉,也不说给人留点汤?这样看来薛蟠没因此跟他急已经算是很仁义了!要知道之前在学校里薛蟠曾经跟宝玉争过秦钟,只不过这段文字丢失了看不到,但我们还是能通过一些地方领略到这个情节。在第三十四回里,宝玉因为蒋玉菡的事被父亲打,而宝钗怀疑是薛蟠吃醋在后面捣得鬼,有这样一段心理描写:

  “难道我就不知我的哥哥素日恣心纵欲,毫无防范的那种心性。当日为一个秦钟,还闹的天翻地覆,自然如今比先又更利害了。”

  从这里我们就可以隐隐地感觉到一帮大老爷们之间为男色争风吃醋的味道,而且居然还是“闹的天翻地覆”,让人感觉口味实在是太重了!也就是说宝玉见到俊俏的男人就打歪主意,如此看来柳湘莲也跑不出他的魔掌了。而后来蒋玉菡居然被宝玉勾搭得离家出走,看来后来男人之间搞起来也是激情无限呀!

  蒋玉菡这个“优伶”的角色就这样闪亮登场了,可他后来的戏几乎没有,只是在宝玉挨打的时候被再次提及,前八十回中就再也没露面了。不少人觉得这个角色有些奇怪,不明白作者为什么会设计这样一个人物。他送给宝玉的大红汗巾子后来被宝玉系在了袭人的腰上,再加上他刚才酒令的酒底直接点出了“袭人”,所以这都成为袭人后来嫁给蒋玉菡的伏笔。那蒋玉菡这个角色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难道仅仅是为了让袭人以后嫁给他吗?

  我个人感觉应该换个思路来想这个问题,作为《红楼梦》中有“主副”的写作特点,那宝玉会不会也有自己的“副”呢?我个人感觉:蒋玉菡应该就是“宝玉之副”,就像我们熟知的晴雯是“黛玉之副”,袭人是“宝钗之副”一样!只不过这个“宝玉之副”的戏没有袭人和晴雯多。那为什么说蒋玉菡是“宝玉之副”呢?我们都知道《石头记》中有很多谐音,蒋玉菡的谐音应该是“将玉含”,而“将玉含”在嘴里出生的人自然就是宝玉!正所谓“衔玉而生”。所以蒋玉菡自然指的就是“宝玉之副”,是宝玉的影子,也就是说他身上发生的很多事都应该是在影射宝玉,也能起到伏笔的作用。真的吗?他的情节太少了,哪里能看出他是在影射宝玉呢?

  我们都知道蒋玉菡又被称为“琪官”,而“琪”字就有“美玉”的意思,这样看来,“琪官”这个名字也是在影射宝玉!宝玉和他刚一见面,就特意将一块“玉诀扇坠”送给了他,也算是一种暗示,看来作者在设计这个角色的时候真是动了不少心思,不但名字的谐音说明了一切,而且他身上有很多情节都是在影射宝玉。

  在八十回以后的故事里,我们都知道袭人嫁给了蒋玉菡,而袭人又是“宝钗之副”,于是我们忽然明白他们二人的结合意味着“宝钗之副”嫁给了“宝玉之副”,也自然是在影射着宝钗以后会有嫁给宝玉的故事,从这个角度来看真是让人感觉很神奇呀!而且书中宝、黛、钗三个主角居然个个都有影射自己的“副”,这些“主副”身上发生的事情居然能影射得如此巧妙!

  蒋玉菡送给宝玉的汗巾子是“茜香国女国王”所贡之物,“茜”就是红色,而且这条汗巾子也是“大红”色的,在第二十八回里是这样介绍的:

  睡觉时只见腰里一条血点似的大红汗巾子,袭人便猜了八九分。

  看样子可真够红的,红色表明了象征朱明,也就是说蒋玉菡应该算是象征明朝的人。而我对这个“茜香国女国王”这一称呼感觉很奇怪,可以肯定的是无论是明末还是清初都没这样一个国家,更没有这样一个女国王,那这是指谁呢?

  我经过仔细思考感觉其中大有文章!“茜”字有“大红色”的意思,“茜纱”就是指“红纱”,所以“茜”应该是暗指“朱”。

  大家都知道黛玉象征着崇祯皇帝,在第十九回里宝玉还用“耗子精”的“典故”开玩笑指明黛玉是“香玉”,而又说黛玉身上发出一股很好闻的香气:

  宝玉总未听见这些话,只闻得一股幽香,却是从黛玉袖中发出,闻之令人醉魂酥骨。

  所以此回的回目才叫“意绵绵静日玉生香”,书中作者既然是用黛玉这样一个女子来影射崇祯皇帝朱由检,所以怎么觉得“茜香国女国王”好象跟黛玉有关系呢?这个“女国王”,我个人的感觉应该她有黛玉的影子!

  可惜书中对这个“茜香国女国王”只提到这一次,但我相信大家应该可以体会出其中的味道来,宝玉与蒋玉菡之间是“主副”的影射关系,而与蒋玉菡有关的人物也与宝玉身边的人有某种影射关系,这一点在宝玉挨打一回体现得更清楚,以后我会再详细给大家讲述,到时候大家就会感觉到作者的这种设计是那么的巧妙。

  宝玉与蒋玉菡交换的汗巾子之事也并非泛泛之笔,在第二十八回有这样一条批语:

  〖庚辰:茜香罗、红麝串写于一回,盖琪官虽系优人,后回与袭人供奉玉兄宝卿得同终始者,非泛泛之文也。自“闻曲”回以后,回回写药方,是白描颦儿添病也。〗

  批书人在这里强调“茜香罗、红麝串写于一回”,特意指出这两个道具来这是何意?我想这一方面是指用“茜香罗”来影射蒋玉菡与袭人未来成夫妻之事;而另一个情节是宝玉因宝钗的“红麝串”而发呆,再结合宝玉与蒋玉菡的“主副”影射,宝钗与袭人又是的“主副”影射关系,应该是在暗示宝玉最后是与宝钗结婚了,这样两对男女就能完全对应上了,所以在这一回里其实是用了两个物件来做为两对“主副”组合姻缘的伏笔。原来我们以为这一回中的两个情节是不相干的,现在看来大有关联。

  这条批语还透露了袭人与蒋玉菡在后面的故事中共同照顾宝玉,也说明应该是他们二人结为夫妻,然后在宝玉家破人亡的时候照顾宝玉来的,在二十回有这样一条批语:

  〖庚辰眉批:茜雪至“狱神庙”方呈正文。袭人正文标昌(目曰)“花袭人有始有终”,余只见有一次誊清时,与“狱神庙慰宝玉”等五六稿,被借阅者迷失,叹叹!丁亥夏。畸笏叟。〗

  这里提到的八十回以后的“花袭人有始有终”的故事,应该就是这对夫妇照顾宝玉的情节,虽然宝玉将她赶出了贾府,但袭人不忘旧情。那袭人是在贾家家败之前离开贾家的呢?还是之后离开的呢?综合看来应该是在之前,因为在后来贾家家破人亡的时候,我相信宝玉自身都难保,肯定不会有心情再赶人走了。在第六十三回里,有这样一段关于袭人的描写,应该是她后回的重要伏笔:

  袭人便伸手取了一支出来,却是一枝桃花,题着“武陵别景”四字,那一面旧诗写着道是:

  桃红又是一年春。

  这一句是出《庆全庵桃花》,全诗为:

  寻得桃源好避秦,
  桃红又见一年春。
  花飞莫遣随流水,
  怕有渔郎来问津。

  作者是南宋代的谢枋得,元朝灭掉南宋以后,他积极召集义兵抗元,但终因寡不敌众而失败,于是他隐名埋姓逃入武夷山中隐居。作者将自己住的这所幽静的小庙,比作逃避秦王朝暴政的世外桃源,希望在这里隐居避难,从此不与世人交往。作者身处乱世,眼见山河破碎,国土沦丧,忧心如焚,这首诗字里行间,流露了作者的这种忧愤心情。袭人抽到的签上写的“武陵别景”中是“武陵”是陶渊明《桃花源记》中的武陵,桃花也正好对应《桃花源记》。所以这样看来,此诗表面上说的是世外桃园,所以才有“寻得桃源好避秦”这句诗。但这应该是暗示花袭人提前离开了贾府而嫁给了蒋玉菡,所以才逃过了贾府家破人亡、子孙流散、一败涂地这一劫。如此看来,正因为袭人提前离开也算是因祸得福,没有受到波及,所以后来才有机会“花袭人有始有终”,救助落难中的宝玉,真是“塞翁失马,焉知祸福”。

  有的朋友也发现了蒋玉菡的名字是谐音,他们认为应该是“将玉函”,也就是说蒋玉菡影射的是装玉玺的“盒子”,我觉得这一说法太牵强了,而且解释不了他与宝玉之间的影射关系,到更象是个宝玉棺材了,这样理解没有什么实际的象征意义,什么也解释不了,所以这样的结论肯定是不合适的,是根本没有看清蒋玉菡这个角色的本质,也就是说对此书的框架没有一个清楚的认识而进行的强型解读。所以一定要把蒋玉菡跟宝玉,袭人与宝钗这间的影射搞明白才成。

  我觉得相比之下袭人与宝钗之间的影射是最多的,好象袭人这个角色就是专门为影射宝钗设置的,所以我们要仔细品味袭人身上的各种特点,因为这些应该在宝钗身上都有体现,在第二十一回里有这样一条批语很重要:

  〖庚双夹:此意却好,但袭卿辈不应如此弃也。宝玉之情,今古无人可比,固矣。然宝玉有情极之毒,亦世人莫忍为者,看至后半部则洞明矣。此是宝玉三大病也。宝玉有此世人莫忍为之毒,故后文方有“悬崖撒手”一回。若他人得宝钗之妻、麝月之婢,岂能弃而为僧哉?此宝玉一生偏僻处。〗

  这里明确告诉我们说:宝玉后回先是抛弃了袭人,而后来弃宝钗而去,也就是说宝玉将这一对“主副”都给抛弃了,也就是说你们既然是“主副”影射,那就影射得彻底一些。

  批语中说的是“袭卿辈不应如此弃也”,这也让人感觉肯定是袭人与宝玉之间发生了激烈的、不可调和的矛盾,宝玉当时肯定大怒,居然到了要将其赶走的情况,宝玉对袭人一向是很依赖的,而且他对女孩儿也是非常有感情的,所以他能做出如此之举,说明肯定是出了大事了。

  从书中的伏笔来看,后来宝玉跟宝钗结婚以后,宝玉居然“弃而为僧”,抛弃了宝钗和麝月,出家当和尚去了。所以这才叫“情极之毒”!所以宝玉与宝钗之间也肯定发生了相当尖锐的矛盾,大家想想一个男人宁可去当和尚也不要老婆,这得多大勇气和决心呀!说明他跟宝钗的矛盾大到了极点,也就是说宝玉分别将袭人和宝钗抛弃,两个人不但影射得非常到位,而且应该有很深刻的内涵。

  有好几条批语都告诉我们全书最后一回有个“警幻情榜”,书中重要的角色都以“情”字定义:

  〖甲戌眉批:按警幻情榜,宝玉系“情不情”。〗(第八回)

  〖蒙侧批:天生一段痴情,所谓“情不情”也。〗(第十九回)

  〖庚双夹:后观《情榜》评曰“宝玉情不情”,“黛玉情情”,此二评自在评痴之上,亦属囫囵不解,妙甚!〗(第十九回)

  也就是说宝玉在“警幻情榜”中以“情不情”著称,这是何意呢?应该是指宝玉对黛玉是一段感人致深的痴情,而之后对待袭人和宝钗都是无情无义,所以才叫“情”和“不情”,所以前面那条批语才说:“此宝玉一生偏僻处”!也正是第五回曲子《终身误》里将“情不情”的意思也解释得非常清楚:

  都道是金玉良姻,俺只念木石前盟。
  空对着,山中高士晶莹雪;
  终不忘,世外仙姝寂寞林。
  叹人间,美中不足今方信。
  纵然是齐眉举案,到底意难平。

  仔细体味就会发现《终身误》曲中真是字字叽珠呀,不但与表面的故事相合,也将背面的历史影射得很精准,这也是作者表达了虽然改朝换代了,可还是思念明朝故国的感情。

  在第二十二回里宝玉“听曲文宝玉悟禅机”,又与黛玉和湘云二人闹了些小拐扭,于是说出这样的话:

  “我是‘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说明宝玉这时已经有了出家的冲动,这也是宝钗过生日的时候非要点《鲁智深醉闹五台山》这样的戏闹出来的,难怪宝钗这样说:

  “这个人悟了。都是我的不是,都是我昨儿一支曲子惹出来的。这些道书禅机最能移性。明儿认真说起这些疯话来,存了这个意思,都是从我这一只曲子上来,我成了个罪魁了。”说着,便撕了个粉碎,递与丫头们说:“快烧了罢。”

  之后多亏宝钗及时进行劝导才让宝玉打消了这个念头。其实这应该是宝玉弃宝钗为僧的伏笔,那宝玉后来干麻对宝钗非要这样绝情呢?

  如果从影射历史的角度来看,也就容易理解了,黛玉象征着大明的崇祯皇帝,所以作者认为象征着“传国玉玺”的宝玉自然对她是非常痴情的;而宝钗和袭人都象征着满清,从作者的角度来看这自然象征着“传国玉玺”非常讨厌满清,甚至用宝玉弃宝钗、袭赶袭人,出家当和尚来象征满清不能真正的把握住皇权,江山不能长久。可作者和批书人不知道他们写完《红楼梦》的217年以后的辛亥革命才真正推翻满清,如果他们地下有知,相信心情会异常的复杂!

  其实后回宝玉抛弃宝钗书中早有暗示,在第二十八回里,宝玉他们几个朋友一起喝酒,宝玉首先有个提议:

  宝玉拿起海来一气饮干,说道:“如今要说悲、愁、喜、乐四字,却要说出女儿来,还要注明这四字原故。说完了,饮门杯。酒面要唱一个新鲜时样曲子;酒底要席上生风一样东西,或古诗、旧对、《四书》、《五经》、成语。”

  实际上每个男人的酒令都是自己未来妻子的结局的伏笔,作者的伏笔真是无处不在呀!我们看看宝玉是怎么说的:

  女儿悲,青春已大守空闺。
  女儿愁,悔教夫婿觅封侯。
  女儿喜,对镜晨妆颜色美。
  女儿乐,秋千架上春衫薄。

  这里的第一句讲的就是宝玉弃宝钗而去以后,宝钗独守空闺的凄惨情景,所以才叫“女儿悲”,看来宝钗被抛弃以后痛苦之极。

  第二句是宝钗后悔一味地劝宝玉读书考取功名,这应该是宝玉离她而去的根本原因,短短两句把原因和结果都交待清楚了。其实这也正是第五回宝钗判词里的那句“可叹停机德”的根本含意,“停机德”出自《后汉书列女传乐羊子妻》,指的是出自东汉河南郡乐羊子妻停下机子不织布来劝勉丈夫求取功名的故事,所以在古时候那些符合封建道德标准的女人,被称为有“停机德”,而宝钗的“停机德”却起到了完全相反的效果。宝玉的酒底是:

  雨打梨花深闭门

  自古以来有很多诗词中都有这句,而且也都是有“春愁闺怨”之意,这里是指宝玉后来离家出走以后宝钗在家的愁苦。宝玉在这回还唱了一只《红豆曲》: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
  开不完春柳春花满画楼,
  睡不稳纱窗风雨黄昏后,
  忘不了新愁与旧愁,
  咽不下玉粒金莼噎满喉,
  照不见菱花镜里形容瘦。
  展不开的眉头,捱不明的更漏。
  呀!恰便似遮不住的青山隐隐,
  流不断的绿水悠悠。

  大家可以仔细品味一下,这里充满了宝钗对宝玉无限的思念之情,宝玉一去不归,让她睡不好,吃不下,面容憔悴,痛苦地熬时间。大家注意:这个曲子可是写宝钗的!

  在八七版电视剧《红楼梦》里,“红学家”们将《红豆曲》用在了黛玉身上,其实这完全是张冠李戴!要知道宝玉等人酒令的前前后后都是写自己未来妻子的,怎么可能忽然又跳到黛玉那里呢?而有位民间的“红学家”更是把其中的“忘不了新愁与旧愁”解读为“忘不了新仇与旧仇”,是说宝玉,也就是所谓的“曹雪芹”跟人有“夺妻”之仇,于是他后来居然杀了人,不知道思路又是在哪儿拐的弯,胆子可真够大的!

  宝钗热衷于劝宝玉好好学习,考取功名,而且她对此很执着,感觉象是着了魔似的,猛一看却是符合封建社会的标准,可老话讲:“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宝钗算是瞎了眼嫁错人了,她费了那么大的劲可却选错了老公,因为宝玉根本就不是读书的料。宝钗对宝玉的苦劝并非是她故意装的表面文章,而是她骨子里就是这样想的,可以说是“印在脑子里,融化在记忆中”,成了自觉自愿的下意识行为,而且还找各种机会付诸行动,有点偏执狂的症状。

  在第三十四回里有宝钗有一段心理描写:

  “打的这个形像,疼还顾不过来,还是这样细心,怕得罪了人,可见在我们身上也算是用心了。你既这样用心,何不在外头大事上做工夫,老爷也欢喜了,也不能吃这样亏。”

  大家想想,宝玉跟宝钗在这个时候什么关系也没有,宝钗有必要这样关心人家是不是“在外头大事上做工夫”还是在女孩儿身上用心吗?这个心操得太多了些吧?

  前八十回中因为黛玉这个情敌过于强大,所以宝钗根本没有机会过于接近宝玉,即使宝钗在这样的逆境中,还动不动对宝玉就偶有劝诫,实在是有点魔症了!一来二去,肯定会引起了宝玉的烦感,所以一直对宝钗敬而远之,这也应该是后回两个人翻脸的重要伏笔,两个人还没结婚,宝玉已经那么不待见她,宝钗就已经想各种办法劝宝玉了,可见后回两个人结婚以后,宝钗肯定要苦劝,往死里劝。而且两个人以后还得天天在一起生活,抬头不见低头见,到时候宝玉不得被逼出精神病来?也许宝玉后宁愿出家当和尚也不愿意跟她上床,就是被逼疯了的表现,因为这完全违背了一个男人的基本生理特征。

  宝玉先是与袭人发生矛盾将其赶走,这是为了影射与宝钗的关系。后来又与宝钗发生矛盾弃之而去,原因是因为不喜欢被逼读书,听起来很可笑。几十年前的“红学”研究曾认为这是反应了宝玉的反封建精神,是具有了出初步的民主思想的表现,“红学”研究一直有着强烈的时代烙印,现在的烙印就是死抱着胡适和周汝昌的“胡周”学说不放。

  在书中有很多暗示都指明了宝钗最后被抛弃的结局,比如我们都知道宝钗在大观园住的是“蘅芜苑”,在第十七回里,贾政带宝玉等人来到此处的时候,就看到这里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植物,发出怪里怪气的异香,于是贾政的清客们纷纷写对联,有这样一段描写:

  众人道:“妙则妙矣,只是‘斜阳’二字不妥。”那人道:“古人诗云:‘蘼芜满手泣斜晖!众人道:“颓丧,颓丧。”

  为什么这里提到“蘼芜满手泣斜晖”大家直说“颓丧”呢?

  “蘼芜满手泣斜晖”出自晚唐女诗人兼女道士鱼玄机的诗《闺怨》:

  蘼芜满手泣斜晖,闻道邻家夫婿归。
  别日南鸿才北去,今朝北雁又南飞。
  春来秋去相思在,秋去春来信息稀。
  扃闭朱门人不到,砧声何处透罗帏。

  这首诗描写的是一个女人自己的丈夫外出一直没有归来,妻子在家相思难耐的悲苦心情。古乐府中有《上山采蘼芜》为弃妇词,显然鱼玄机用此意暗含恐见弃之忧,而她也是嫁人为妾后被弃,才成了女道士,说明她写的这首诗是自己真实的感受。

  “蘼芜”是一种能发出浓香的草,“蘼芜满手泣斜晖”是指一个妇人手里拿着“蘼芜”,心理想着自己的丈夫,对着落日哭泣,这样的场景自然显得很“颓丧”!贾政身边的这帮人整个是在起哄,这样的诗句怎么能用在省亲的氛围里呢?既然写出来了,自然另有深意,这应该是暗指宝钗最后被宝玉抛弃的伏笔,是说宝玉离家出走以后宝钗心痛无比,整天以泪洗面,跟刚才那个女道士一个悲凉凄惨。

  其实这样的伏笔书中还有很多,比如在第三十八回里宝钗写的《忆菊》里,也是这个味道,大家现在就来品一下:

  怅望西风抱闷思,蓼红苇白断肠时。
  空篱旧圃秋无迹,瘦月清霜梦有知。
  念念心随归雁远,寥寥坐听晚砧痴。
  谁怜为我黄花病,慰语重阳会有期。

  这都是指宝玉离宝钗而去后,她痛苦的思念之情,这也是宝玉酒令中“女儿愁,悔教夫婿觅封侯”的本意。

  而大家一定要注意一点:袭人是“宝钗之副”,也就是说袭人身上有很多地方都是在影射宝钗,于是我们马上就能明白:袭人不是也经常规劝宝玉改掉自己身上的一些毛病吗?而且书中有很多篇幅都是这方面的内容,这也成了“贤”袭人的一个非常重要的标志。可以说袭人对宝玉“大劝三六九,小劝天天有”,她对此也乐此不疲,而又烦恼不堪,因为宝玉就是不听,两个人因此经常发生矛盾。我觉得这也是作者设置袭人这个角色的根本原因,因为她的这些癖好就是在全方位影射宝钗的这个特点。

  其实早在第三回袭人第一次出现,作者就一语给袭人定性了:

  这袭人亦有些痴处:伏侍贾母时,心中眼中只有一个贾母,如今服侍宝玉,心中眼中又只有一个宝玉。只因宝玉性情乖僻,每每规谏宝玉,心中着实忧郁。

  看到没有?袭人经常劝宝玉,而且因为不见效而“心中着实忧郁”,跟宝钗一个毛病,感觉两个人都是当团支书或学习委员的料。作者果然没有闲笔,总在关键的时候点睛,而且到处都是伏笔!

  而袭人酷爱规劝宝玉,在前八十回里有很多这样的描写,在第十九回,袭人还拿父母要赎自己的事来要挟宝玉,给宝玉提了三个要求,搞得宝玉很狼狈,在第二十回里,李嬷嬷忽然大骂袭人:

  “谁不是袭人拿下马来的!我都知道那些事。”

  看来这回连宝玉也一起给拿下马来了,好在并不是劝他好好读书,所以宝玉还能忍受一时,而又很快转脸就忘掉了,把袭人气得要命,这一切也应该是在影射后回也根本听不进宝钗对自己的劝诫一样。

  袭人总是不死心,找机会就变着花样地劝他,在第二十一回里,有这样一段说得也很清楚:

  又听袭人叹道:“姊妹们和气,也有个分寸礼节,也没个黑家白日闹的!凭人怎么劝,都是耳旁风。”宝钗听了,心中暗忖道:“倒别看错了这个丫头,听他说话,倒有些识见。”〖庚双夹:此是宝卿初试,已下渐成知已,盖宝卿从此心察得袭人果贤女子也。〗

  〖戚蒙庚双夹:今日“便在炕上坐了”,盖深取袭卿矣。二人文字,此回为始。详批于此,诸公请记之。〗

  这里写袭人在教育宝玉,而宝钗看到了以后对袭人的做法很欣赏,两个人居然在这个问题上有了交集,这两条批语说得也很到位。

  相比较而言,黛玉和晴雯这对“主副”组合的情况完全不一样,因为作者在这两个人身上更多的体现的是坏脾气,所以她们两个之间别说关系密切了,没打起来已经是个奇迹了,就这样在第二十七回晴雯还一不留神的几句气话气得黛玉去葬花。袭人跟宝钗就不一样了,这也是为什么宝钗跟袭人关系好的原因:两个人有共同的爱好和目标,想合起伙来教育宝玉成为爱读书、爱学习,对国家有用的人。

  在第二十一回《贤袭人娇嗔箴宝玉》里,作者用半回的文字来介绍袭人为了劝宝玉算是费尽了心思,可到了第二十四回里,宝玉的表现一下子就让袭人绝望了:

  鸳鸯便叫道:“袭人,你出来瞧瞧。你跟他一辈子,也不劝劝,还是这么着。”袭人抱了衣服出来,向宝玉道:“左劝也不改,右劝也不改,你到底是怎么样?你再这么着,这个地方可就难住了。”

  第二十一回的回目是“贤袭人娇嗔箴宝玉”,这一看就能让人明白是在说袭人又在教育宝玉,结果宝玉还是不听,结果有了这样一段描写:

  原来袭人见他无晓夜和姊妹们厮闹,若直劝他,料不能改,故用柔情以警之,料他不过半日片刻仍复好了。不想宝玉一日夜竟不回转,自己反不得主意,直一夜没好生睡得。

  为了宝玉学好,袭人真是呕心力血呀!不愧为“贤袭人”,结果她很快冲宝玉发了飙:

  袭人道:“一百年还记着呢!比不得你,拿着我的话当耳旁风,夜里说了,早起就忘了。”

  看来宝玉真是不可救药了,袭人可以说算是费尽心机地劝,感觉也快疯了。最让人意外的是在第三十四回,宝玉挨打以后,袭人居然跟王夫人说了这样的话:

  袭人道:“论理,我们二爷也须得老爷教训两顿。若老爷再不管,将来不知做出什么事来呢。”

  这也体现了袭人管宝玉一直劝诫宝玉而没有效果以后,她心中真实的想法,她早想打宝玉一顿了,只恨自己打不过他,这回贾政算是为袭人出了口恶气,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在里面,让她很解恨。不知道后回有没有宝钗想打宝玉的情节,按此推理,宝玉后来也没少受宝钗的精神折磨。接下来,袭人又对王夫人说道:

  “二爷是太太养的,岂不心疼。便是我们做下人的伏侍一场,大家落个平安,也算是造化了。要这样起来,连平安都不能了。那一日那一时我不劝二爷,只是再劝不醒。偏生那些人又肯亲近他,也怨不得他这样,总是我们劝的倒不好了。”

  袭人每天甚至每一时都在劝,这让我想起了电影《大话西游》里的唐僧,可真让人烦的!

  没想到袭人此举确受到了王夫人的高度赞扬,很快得到加薪,还被提拔成“准姨娘”的地位,让她脱颖而出,傲视怡红院里诸丫头!但“准姨娘”也就是最后没有成为真正的姨娘,这个也应该是影射宝钗后来的婚姻结果。在前八十回中也就时不时地暗写了宝钗对宝玉的规劝,虽然不多,但我们也能感觉得到宝玉的态度。在第三十二回里,湘云叫宝玉多学一下“仕途经济的学问”,引得宝玉很生气,这段是这样描写的:

  湘云笑道:“还是这个情性不改。如今大了,你就不愿读书去考举人进士的,也该常常的会会这些为官做宰的人们,谈谈讲讲些仕途经济的学问,也好将来应酬世务,日后也有个朋友。没见你成年家只在我们队里搅些什么!”宝玉听了道:“姑娘请别的姊妹屋里坐坐,我这里仔细污了你知经济学问的。”袭人道:“云姑娘快别说这话。上回也是宝姑娘也说过一回,他也不管人脸上过的去过不去,他就咳了一声,拿起脚来走了。这里宝姑娘的话也没说完,见他走了,登时羞的脸通红,说又不是,不说又不是。幸而是宝姑娘,那要是林姑娘,不知又闹到怎么样,哭的怎么样呢。提起这个话来,真真的宝姑娘叫人敬重,自己讪了一会子去了。我倒过不去,只当他恼了。谁知过后还是照旧一样,真真有涵养,心地宽大。谁知这一个反倒同他生分了。那林姑娘见你赌气不理他,你得赔多少不是呢。”宝玉道:“林姑娘从来说过这些混帐话不曾?若他也说过这些混帐话,我早和他生分了。”袭人和湘云都点头笑道:“这原是混帐话。

  这些也都说明,宝钗跟袭人有类似的一个毛病,这也是为什么宝玉一直对宝钗生不了感情和欲望的原因。

  宝玉和宝钗结婚以后,宝钗以妻子的身份来劝宝玉读书就合理、合法了,于是她会加大力度、不择手段地劝导宝玉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考取功名,以后好大搞世途经济的学问,两个人肯定是鸡同鸭讲,根本不是一路人。搞不好到时候宝钗与袭人一起天天在宝玉耳边劝诫,甚至还要限制他的自由,不让他出屋,只允许好好学学,拿出高考的架式来,所以相信大家都能理解宝玉的苦衷,只是我们没有离家出走一、一去不归的勇气。

  在第十九回里有袭人有这样一段话:

  “他心里想着,我家代代念书,只从有了你,不承望你不喜读书,已经他心里又气又恼了。而且背前背后乱说那些混话,凡读书上进的人,你就起个名字叫作‘禄蠹’。”

  什么是“禄蠹”呢?是指窃食俸禄的蛀虫,喻指贪求官位俸禄的人,一心扎进仕途经济的并成为权位金钱奴隶的人,简单地说就是靠当官骗饭吃的人。表面上看这是宝玉不想读书而找的借口,但应该说这只是表面的上文章,这里面有一层非常深刻的含意。

  作者为什么要在书中让宝玉这样不喜欢读书,还如此骂读书人呢?而且还要让宝钗这么酷爱劝他读书,从而导致两个人矛盾激化呢?其实这里面隐含着一断让人心碎的、而又曲折的历史,这就需要结果清初的大背景来分析了。

  原来明亡以后,有很多文人本着民族的利益,对满清充满了仇恨和鄙视,拒绝与满清合作,所谓的不“仕清”,比如顾炎武、王夫之、傅山、吕留良等人都是这样,顾炎武称:“绳刀俱在,勿速我死”。他痛斥那些投降清朝贵族的人是“狐鼠”,“是阉然媚于世者”,是民族败类!看来这些文人还是很有气节的。

  明末清初的文学家冒襄也是个表现非常坚定的人,清兵平定全国后降清的复社成员陈名夏曾从北京写信给他,夸他是“天际朱霞,人中白鹤”,要“特荐”他。冒襄以痼疾“坚辞”。康熙年间,清廷开“博学鸿儒科”,下诏征“山林隐逸”。冒襄也属应征之列,但他视之如敝履,坚辞不赴。冒襄已是垂垂暮年的时候,生活穷困潦倒,只能靠卖字度日,即使是这样也绝不仕清。他曾写到:

  “献岁八十,十年来火焚刃接,惨极古今!墓田丙舍,豪豪尽踞,以致四世一家,不能团聚。两子罄竭,亦不能供犬马之养;乃鬻宅移居,陋巷独处,仍手不释卷,笑傲自娱。每夜灯下写蝇头小楷数千,朝易米酒。”

  表达了他不事二姓的坚定决心,很多文人将其看成是个名节的大问题。而冒襄晚年的这个悲惨的生活状态仿佛跟《红楼梦》第一回中一开篇自述里介绍的那位差不多:

  虽今日之茅椽蓬牖,瓦灶绳床,其风晨月夕,阶柳庭花,亦未有伤于我之襟怀笔墨者。

  这位的结果确实跟冒襄有几分相似。而在太虚幻境门口有一幅对联:“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于是我们可以猜测第一回的甄士隐家从某种角度来看是在影射后来贾家的结局,而甄士隐的遭遇和宝玉后来也很象,或者说跟一些不仕清的文人也很类似,所以这一现象很值得我们认真思考。

  而作为象征满清的宝钗来说,劝宝玉读书,自然就是希望天下读书的汉人与满清合作,为清廷服务,宝玉却强烈反对读书,本质上就是反对为满清卖命之意。于是我们再品味一下第三回中关于宝玉的《西江月》中的这几句:

  潦倒不通世务,愚顽怕读文章。
  行为偏僻性乖张,那管世人诽谤!

  富贵不知乐业,贫穷难耐凄凉。
  可怜辜负好韶光,于国于家无望。

  表面是上在讽刺宝玉不学无术,后来混得很惨,而实际上是暗指天下的读书人即使挨饿受穷也不要为满清异族的国家卖命,也就是要做到“于国于家无望”,这个国指的自然满清的国,而不是明朝故国。作者的这一观点在宝玉身上体现得非常鲜明,也就是说宁可不要过好日子,不要富足的家庭,不要漂亮老婆,而去要饭,也不愿意听宝钗的话去读书。也就向冒襄这样的人学习,做到坚决不仕清!

  其实《石头记》的原作吴梅村自己却没有做到这一点,这让人实在是大跌眼镜!

  满清在夺取汉人的江山以后,一方面对抗清的起义军大加镇压,另一方面对文人也采取了怀柔政策,对那些威望高的明朝遗民进行笼络,希望能为满清出做官,从而也可以缓解满汉之间的矛盾。所以以吴梅村在明朝遗民中的声望以及文坛宗主的特殊地位,自然就成了满清政府眼中的重点人物。

  据说一开始吴梅村对多次清廷的邀请以及力荐断然拒绝,并表示誓死不出,而且还呈递了辞荐揭,还曾赴南京面辞,从而体现了他确实不仕清的决心,也得到了当时广大文人的称赞。

  然而清廷态度非常坚决,对其施加了重压,最后搞得吴梅村承受不了,他是一个性格懦弱的人,考虑到自己的父母、老婆和子女以及自己挣得的那么大的家产和名望地位,所以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只好乖乖就范,从此晚节不保。他在1653年再次来到北京,不久以后给满清当了“祭酒”,也就是国子学或国子监的主管官,结果被人骂为“贰臣”,后来还上了《贰臣传》,就是分别为两个朝廷卖命的意思,就好象一女侍了二夫一样是失洁之举。

  后来吴梅村认为这是自己一生中最大的污点,只为清廷干了不到三年就找借口回家了,这一经历一直让他痛苦不堪,他在自己的诗中多次表达了这种悔恨之情。他塑造了宝玉这样一个“愚顽怕读文章”的形象,也是为了劝告世人不要读书,不要为满清卖命,而自己心理也能得到一些安慰和解脱,这样看来也是他的一种“意淫”而已,因为这样的呼吁实在是太无力了。其实对于吴梅村是否是被动仕清还是主动仕清,人们一直还有争议,我会在以后的文章中结合书中的线索进行深入地介绍。

  吴梅村仕清回家以后,受到汉人的广泛斥责,让他抬不起头来,其实真正能做到不仕清的人毕竟是少数,大部分文人都是随波逐流,只不过吴梅村的名声太大了,所以很容易成为众矢之的。

  然而这个时候政治环境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在顺治十四年起到顺治十八年间(1656年-1660年),清政府对知识分子进行了镇压,蓄意制造了骇人听闻的几桩大案。“江南奏销案”、“哭庙案”和“通海案”,合称“江南三大案”,再加上顺治十四年发生的“丁酉科场案”和后来的“明史案”,其实都是清人入关实行“异族统治”必然的结果,《研堂见闻杂记》称之为“朝廷有意与世家有力者为难,以威劫江南人也”。

  当时的气氛相当恐怖,吴梅村的很多朋友和弟子都受到牵连而丧命,他本人也差一点卷进去,还因此让他损失了不少财产,使他晚年生活隐入困窘之态。

  很快这些冤案波及到全国,而江南两省情况最为严重,在“科场案”中被判罪的多为江南文人,让当时那些大文人一个个人心惶惶。吴梅村那一段时期不是今天听到这个朋友被抓,明天又是哪个熟人进去了,搞得他自己也担心哪天一天有人上门来“查水表”或“送快递”。他天天提心吊胆,惊心动魄,吃不好睡不着,人也一下子老了很多。

  清初的诗人吴兆骞,号季子,因“科场案”受到牵连被流放到宁古塔劳动改造。宁古塔在黑龙江地区,当时城内外仅三百人家,那里天寒地冻,再加上小冰河期还没过,感觉象是人间地狱,跟到了北极一样,到这里来的人可以说是九死一残,吴兆骞这样的南方人哪受得了这个呀?一个大诗人居然落得个如此下场,实在是可怜之极!吴梅村听说他的遭遇以后悲痛万分,估计也有些兔死狐悲之意,于是写下这样一首名为《悲歌赠吴季子》的诗,其中有这样几句:

  生男聪明慎莫喜,仓颉夜哭良有以。
  受患只从读书始,君不见,吴季子!

  吴梅村将吴兆骞的不幸归因为读书识字,这是对满清统治下发出的一种无耐的控诉,我相信所有这些都是作者让宝玉不喜欢读书的内在因素。我们还可以以此推断出吴梅村《石头记》原搞应该是写在仕清后回乡这一段时间前后完成的,也就是1657年以后,应该可能性是比较大的。也说明他对看到的当时不少文人所遭受的不幸经历深表同情,于是将这样的感觉拐了个大弯写在了宝玉身上,这让我们现代人解读起来可费了大劲了。原来我们以为宝玉懒于读书,荒废学业,只喜欢跟女孩儿鬼混,因为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一个不求上进的富家公子,现在才知道他不喜欢读书是为了爱国、爱明朝,是为了民族大义!这个逻辑确实很容易让我们找不到北。

  作者在书中对宝玉不喜欢读书事情进行了夸张的描写,在第三十六回里有这样一段文字应该说非常重要,而且我们以前根本不知道这其中的含意:

  那宝玉本就懒与士大夫诸男人接谈,又最厌峨冠礼服贺吊往还等事,今日得了这句话,越发得了意,不但将亲戚朋友一概杜绝了,而且连家庭中晨昏定省亦发都随他的便了,日日只在园中游卧,不过每日一清早到贾母王夫人处走走就回来了,却每每甘心为诸丫鬟充役,竟也得十分闲消日月。或如宝钗辈有时见机导劝,反生起气来,只说:“好好的一个清净洁白女儿,也学的钓名沽誉,入了国贼禄鬼之流。这总是前人无故生事,立言竖辞,原为导后世的须眉浊物。不想我生不幸,亦且琼闺绣阁中亦染此风,真真有负天地钟灵毓秀之德!”〖蒙侧批:宝玉何等心思,作者何等意见,此文何等笔墨!〗因此祸延古人,除四书外,竟将别的书焚了。众人见他如此疯颠,也都不向他说这些正经话了。独有林黛玉自幼不曾劝他去立身扬名等语,所以深敬黛玉。

  我们以前看到这段会感觉宝玉这个人也太不可理喻了,不喜欢读书也就罢了,居然还找出这么多奇奇怪怪的借口来,而且还表现得那么理直气壮,让人感觉很怪异。现在从清初文人拒绝仕清的角度来看,我们就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了。

  其实我感觉宝玉如此痛骂读书人,甚至说他们是“国贼禄鬼”、“禄蠹”,其中还有一层意思,这也是骂明末“东林党”人这些读书的才子们误国误民。所以这样看来,宝玉不想读书居然也有了双重含义,明、清两朝都适合,但意义完全不同。作者是在告诉我们:无论是明朝还是清朝,读书都不是什么好事,这个想法很怪。也就是说不读书的事如果有宝钗掺合,那肯定与不仕清有关系,否则多半是与骂“东林党”人有关系。

  我感觉吴梅村与其号召汉人采用不读书这样的消极态度对付满清,还不如劝大家在读了书去做贪官来祸害清朝才更实在呢!这也算是一种曲线救国,会不会当年吴梅村仕清就是这个思路呢?

  所以我们再仔细体味一下刚才那段里的一条批语:“宝玉何等心思,作者何等意见,此文何等笔墨!”原来作者用如此的笔墨通过宝玉表达出这么深的历史内涵呀,不然批书人何苦在这里大发“司马牛之叹”呢?所以没有了正确的历史背景来分析宝玉这些情思,自然让人感觉莫名其妙,也就更不明白批书人这三句话说的是什么。作者的意见用很高明的笔墨写出来的宝玉的心思,我们却很难看懂,实在是太遗憾了,毕竟那段历史离我们太远了。

  婚后宝钗一味的劝宝玉读书,甚至因此引起了二人激烈的冲突,在前八十回中我们也能看到这样的迹象。在第二十一回里有一第很长的批语提到了这个:

  〖庚辰:按:此回之文固妙,然未见后卅回犹不见此之妙。此曰“娇嗔箴宝玉”、“软语救贾琏”,后曰“薛宝钗借词含讽谏,王熙凤知命强英雄”。今只从二婢说起,后则直指其主。然今日之袭人、之宝玉,亦他日之袭人、他日之宝玉也。今日之平儿、之贾琏,亦他日之平儿、他日之贾琏也。何今日之玉犹可箴,他日之玉已不可箴耶?今日之琏犹可救,他日之琏已不能救耶?箴与谏无异也,而袭人安在哉?宁不悲乎!救与强无别也,甚矣!今回平儿救,此日阿凤英气何如是也,他日之强何身微运蹇,展眼何如彼耶!人世之变迁如此光阴。今日写袭人,后文写宝钗;今日写平儿,后文写阿凤。文是一样情理,景况光阴,事却天壤矣!多少恨泪洒出此两回书。此回袭人三大功,直与宝玉一生三大病映射。〗

  这里明确地提到后回有“薛宝钗借词含讽谏”的情节,也是批语里提到的唯一的一个八十回以后的完整回目,所以非常有名。这个情节应该与第二十一回中袭人“娇嗔箴宝玉”对应,也就是说第二十一回里袭人费尽心思来管教宝玉,是个非常重要的伏笔,对应的是后回有宝钗也会绞尽脑汁来管教宝玉,估计会有她加大力度劝宝玉读书的情节。

  与袭人相比较,宝钗知书达理,非常博学,水平远远在宝玉之上,又比宝玉大几岁,所以“借词含讽谏”的情节肯定是她引经据典、文采飞扬、拐弯抹角、旁敲侧击、变着花样地讽刺宝玉,以此来劝谏,宝钗以为可以象乐羊子妻停下机子不织布来劝勉丈夫求取功名那样很容易就能搞定呢,但结果大大出乎她的预料。而宝玉不学无术,肚子里没有货,一心光想着用不读书这样简单省事的方法来“爱国、爱大明”了,所以面对满腹经纶的宝钗肯定说不过她,干吃哑吧亏,实在够宝玉受的!

  宝玉受不了天天这样被宝钗的逼迫,精神压力极大,实在是忍无可忍,在“爱国主义”的指引下,最后终于弃宝钗而去,来了个“悬崖撒手”,搞得宝钗“青春已大守空闺”,一天到晚“悔教夫婿觅封侯”,这也是“终身误”这个曲名的正解,宝钗落了“好知运败金无彩”下场,深刻体会到作为一个弃妇的悲凉。在第二十二回里有一条很长的批语,里面有一句说:

  〖庚戚蒙双:宝钗是博识所误。〗

  宝钗的博学多识,本来是她的优势,可不但没有劝服宝玉,反而把他气跑了,自然是指她被自己的学识所误,也象征着满清没有管住汉人中的文人,没有了文人的支持,最后失去了皇权,甚至失去了江山,当然这只不过是作者的一厢愿的梦想而已,感觉想法有点太小儿科了。

  从宝钗的婚姻悲剧告诉我们:娶个有学问的老婆往往让男人倍感压力,其实古今都是如此。在钱钟书的《围城》里有这样一段话说得非常到位:

  大学毕业生才娶中学女生,留学生才娶大学女生。女人留洋得了博士,只有洋人才敢娶她,否则男人至少是双料博士。

  现在看来确实学历越高的女人婚姻越不幸福,宝钗当年就吃了这个亏,她居然不明白在男人面前逞强是愚蠢的表现,男人伤了自尊的后果是很可怕的。

  宝钗为什么非宝玉不嫁呢?除了书中隐写的反面历史以外,我们从表面的故事可以发现:宝钗在贾家一住好几年,她的生活圈子中只有宝玉一个未婚男性,宝钗又比宝玉大几岁,当时也算个大龄未婚女青年了,现在被称为“剩女”,自然应该嗷嗷待嫁、心急如焚。她既然只认识宝玉,也只能朝他使劲了,所以才不择手段地要把他搞到手,把钓到宝玉这个金龟婿当成了自己一生的事业。她不象贾家别的姑娘那样,可以通过官媒找到老公,因为薛家不是做官的,而是商贾之家,高不成,低不就,位置显得比较尴尬。

  有些专家说前八十回里宝钗一直对宝玉没有爱慕之情,可他们也不替宝钗想想:她的生活中除了宝玉以外,还能接触到哪个未婚男人呢?既然作者提到此书“大旨谈情”,所以宝钗的情也要有地放矢才成,而不可能是空中楼阁,宝钗又从没说不嫁,而且书中描述她还长得那么丰满,“银盆大脸”,所以肯定雌性荷尔蒙十足。

  于是经过宝钗的精心策划,费了很大力气,好不容易将宝玉搞手,还没亲热够呢,就因为两个人意见不合,一不留神还让他跑了!看来在婚姻大事方面真的不能一棵树上吊死呀,有机会得多找几棵树。

  宝玉宁可出家为僧,也不愿听宝钗的话天天让他读书,从表面的故事来看非常可笑,现在才知道这是作者有意劝告天下的文人们不仕清的苦口之心。不仕清说起来虽然简单,可实际操作起来就太难了,因为汉人们往往不够心齐,吴梅村自己不就是一个例子吗?

  那宝玉离家出走以后的结果是什么呢?是“弃而为僧哉”一直当和尚吗?那太可惜了吧?第三十一回的回目中为“因麒麟伏白首双星”,指明了这是一个八十回以后的伏笔,这一点非常重要,这是在说宝玉与湘云应该在后回结合,并白头到老,而金麒麟为二人这段情缘牵了红线,这样看来“金玉良缘”非并指的是宝玉和宝钗,而是宝玉与湘云!而湘云也有“金”,难道她也象征满清吗?那问题就严重了,好在我找到了一个证据,在第二十九回里,第一次提到金麒麟的时候是这样描写的:

  贾母因看见有个赤金点翠的麒麟,便伸手拿了起来,笑道:“这件东西好像我看见谁家的孩子也带着这么一个的。”

  曾经有人发现书中两个金麒麟一个来自张道士,另一个来史湘云,张道士又是贾母丈夫出家的替身,而湘云的金麒麟很有可能是贾母年轻时所戴之物,后多半是传给了湘云,所以有人怀疑这是在影射贾母年轻的时候与张道士有过一腿!于是还进行了关于“贾母外遇”的研究,这应该是走火入魔的另一个例子,大家当笑话听就得了。

  这里提到的两个金麒麟居然是“赤金”的,作者故意用“红色”点缀了一下,估计是怕大家误解,所以看来这个“赤金”肯定与满清无关。如果宝玉后来出家一直到死,那就不可能与湘云结合了,所以说明宝玉出家是暂时的。在第九回里,袭人曾经这样劝过一次宝玉:

  宝玉见他闷闷的,因笑问道:“好姐姐,你怎么又不自在了?难道怪我上学去丢的你们冷清了不成?”袭人笑道:“这是那里话。读书是极好的事,不然就潦倒一辈子,终久怎么样呢。但只一件,只是念书的时节想着书,不念的时节想着家些。别和他们一处玩闹,碰见老爷不是顽的。虽说是奋志要强,那工课宁可少些,一则贪多嚼不烂,二则身子也要保重。这就是我的意思,你可要体谅。”

  袭人有点“事儿妈”的感觉,喜欢唠唠叨叨的,可这里她一不留神又影射了一把宝钗,居然也在劝宝玉好好读书,而这里提到的“潦倒一辈子”应该是宝玉后回离开宝钗的后情况的伏笔,在第三回的《西江月》里不是也有一句:“富贵不知乐业,贫穷难耐凄凉”吗?看来这都是在暗示宝玉的最终贫困的结局。也就是说作者想告诉我们:即使“潦倒一辈子”也不能读书,不能仕清。

  所以我们可以发现宝玉的结局应该有多重含义,从象征“传国玉玺”来说是作者希望满清后来失去了大明皇权;从不仕清的角度来说又影射着那些有骨气的明朝遗民,所以宝玉身上的象征意义随着故事的发展也会有所变化的,这一点以前确实让人没有想到。

  我们可以猜测宝玉与湘云后来在贫困、潦倒中相遇,结合,于是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其实一些清代野史的笔记中也是这样记载的,关于这方面的文章很多,所以可信度很高。

  我们现在回过头去看那段历史就会发现:作者努力劝说汉人拒绝为满清卖命的作法显得是多么的苍白无力呀,而且还把不仕清这个意思拐弯抹角、偷偷摸摸地隐写在宝玉身上,让人难以看出来,感觉作者算是煞费苦心,花了那么大篇幅写了一本书,但却没有什么效果,实在是太失败了。

  关于袭人与宝钗的影射书中还有提示,在第二十回里有一条很长的批语,为我们提到了非常丰富的关于八十回以后的信息:

  〖庚双夹:闲闲一段儿女口舌,却写麝月一人。袭人出嫁之后,宝玉、宝钗身边还有一人,虽不及袭人周到,亦可免微嫌小弊等患,方不负宝钗之为人也。故袭人出嫁后云“好歹留着麝月”一语,宝玉便依从此话。可见袭人虽去实未去也。写晴雯之疑忌,亦为下文跌扇角口等文伏脉,却又轻轻抹去。正见此时都在幼时,虽微露其疑忌,见得人各禀天真之性,善恶不一,往后渐大渐生心矣。但观者凡见晴雯诸人则恶之,何愚也哉!要知自古及今,愈是尤物,其猜忌愈甚。若一味浑厚大量涵养,则有何可令人怜爱护惜哉?然后知宝钗、袭人等行为,并非一味蠢拙古板以女夫子自居,当绣幕灯前、绿窗月下,亦颇有或调或妒、轻俏艳丽等说,不过一时取乐买笑耳,非切切一味妒才嫉贤也,是以高诸人百倍。不然,宝玉何甘心受屈于二女夫子哉?看过后文则知矣。故观书诸君子不必恶晴雯,正该感晴雯金闺绣阁中生色方是。〗

  看到这里“然后知宝钗、袭人等行为,并非一味蠢拙古板以女夫子自居”、“宝玉何甘心受屈于二女夫子哉”,明明白白是说这二位有相同的个性,女人真的成了“夫子”就有些烦人了,她们也不考虑对宝玉采取一些合适的方式方法,而只是一味地苦劝,居然不知道到宝玉进入到了青春叛逆期。其实她们两个人的影射相当彻底,甚至还包括她们不幸婚姻的结果。我们再看看第二十八回里,袭人未来的丈夫蒋玉菡的酒令是怎么说的:

  女儿悲,丈夫一去不回归。
  女儿愁,无钱去打桂花油。
  女儿喜,灯花并头结双蕊。
  女儿乐,夫唱妇随真和合。

  我在前面说过,第二十八回中男士们的酒令里都说的是自己未来妻子的结局,而蒋玉菡的酒令自然是袭人后回命运的伏笔。我们从酒令的第一句就可以看出:蒋玉菡后来是“丈夫一去不回归”,原来袭人也被自己的丈夫抛弃了!跟宝钗一样。

  而第二句:“女儿愁,无钱去打桂花油”可知袭人被抛弃以后的悲惨处境,真是令人遗憾呀!蒋玉菡也不愧为“宝玉之副”,宝玉既然抛弃老婆,那我也抛弃,你抛弃了宝钗,那我就抛弃“宝钗之副”,一定要与宝玉保持高度一致,不然不就枉为“宝玉之副”了,居然影射得这么紧密!

  这样看来蒋玉菡和袭人这一对夫妻的设置完完全全是在影射宝玉和宝钗,所以从这两对夫妻身上也让我们更深地领教了作者“主副”这种写法的奇妙之处,也可以用这个思路来分析书中其他类似的情况。

  那为什么蒋玉菡也要离家出走呢?也许是后来袭人把管教宝玉那一套又用到了蒋玉菡身上,习惯成自然,成职业病了,那她被抛弃可就是自找的了。在第五回袭人的判词前写着这样几句:

  宝玉看了,又见后面画着一簇鲜花,一床破席。

  既然这里说袭人是“破席”,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也许是指她人品差,也许是指她的结局悲惨。她是够倒霉的,前后被宝玉和蒋玉菡两个男人抛弃,点儿背到了极点,果然是“枉自温柔和顺”。

  那袭人的戏这么丰富,她到底象征着谁呢?一般来讲跟宝玉关系极其密切的人都有可能影射的是个历史上很有权势的人,毕竟是因为宝玉影射的是“传国玉玺”,而且袭人还与宝玉“初试云雨情”,那她肯定不一般。有人认为袭人的名字可以拆成“龙衣人”,也就是说袭人应该是影射一个皇帝,我个人不同意这样的说法,这样拆字太差强人意了,我认为袭人在书中只是为了影射宝钗而存在的,她并没有影射历史上某一个具体的人物,无论是明朝还是清朝里,都找不到一个对应上的历史人物。“初试云雨情”的情节也只是为了影射宝钗与宝玉后来的故事,所以不用费心再找袭人代表的历史原型的身份了,这一点很重要。我觉得人物影射不要太机械,应该从这个人的本质入手而不是简单地拆字,否则得出的结论就会很无喱头的。

  而对于宝钗的原型,我觉得也不要太盲目确定为某一个具体历史人物,我个人感觉她整体上来看象征着满清,也有不少皇太极的影子,但她不等于皇太极,而是以影射满清为主。关于这一点,我后面还有更深刻的介绍。

  宝钗为了跟黛玉抢宝玉,动了很多心思,使用了一些非正常的手段,有很多情节里都可以发掘出来。按照“主副”影射的关系,这样的事也应该在袭人身上有所体现,也就是说袭人很有可能也做出意想不到的事来,这个推理应该是合理的。袭人是个非常复杂的角色,身上的内涵非常丰富,不但与宝钗影射,而且自己身上的一些情节也是八十回以后文字被删除的重要因素之一。

  袭人与宝钗之间的影射还有很多,我在后面的文章里会更精彩的分析,我相信到时候大家都会有新的领悟和感受,宝钗是一个很复杂的人物,想认清她,也还需要写好多文章。在前面的几篇文章里,我只用了一些大家熟悉的角度来解读的,以后我会以全新的角度切入,并结合一些书中的情节和重大的历史事件来讲述,相信大家会耳目一新的。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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