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力建：磕磕绊绊是民主常态

大参考

　　最近，泰国又发生一次变故：英拉内阁垮台，泰国“全国维持和平秩序委员会”主席、陆军司令巴育 8月25日早上获得该国国王普密蓬御准，正式成为该国过渡政府总理。他眼下的首要任务是成立过渡政府。按照计划，过渡政府将用一年时间对泰国进行全方位改革，然后在明年底举行大选，成立民选政府。

　　从一般观点来看，民主制给泰国国家稳定带来的是无尽的动乱。1932年6月，在一次不流血革命后，当时的暹罗成为君主立宪制国家，并于1949年改名为泰国。如此算来，泰国建立宪政，至今已有76年的历史。而对于泰国的这段曲曲折折的宪政发展道路，现任泰国国王拉玛王朝第九世皇———普密蓬·阿杜德无疑应是最有发言权的历史见证者。普密蓬国王于1946年6月9日继位登基，这位现年81岁的国王一直小心谨慎地充当着泰国民众的“守护者”，并和泰国民众一起见证和经历了62年的政治变革和社会动荡。其间，泰国共发生了20次政变（其中14次政变成功），21位总理相继组建了49届内阁，其中24届内阁属军人政府，8届是军人为主的政府，17届为文官政府；举行了19次大选，泰国有80%的时间是在军人的统治之下。

　　然而，值得注意的是：在泰国虽然政治高层之间争斗不止，但整个国家的稳定没有受到影响。泰国君主立宪制的模式是学习西方，实行上下两院的议会制度，国会议员全国分区选举，议会多数党推举总理。政府架构实行公务员制，部长是政客而不是公务员，由政党协商产生，随选举等政情变化。而各部的常务次长及以下各级都是公务员，是铁饭碗。他们政治中立，不加入任何政党。不论谁当总理、谁当部长，公务员的工作都不受影响。不论是近几年来还是往前推几十年，泰国在政局动荡不已的情况下，经济一直稳定发展，成为东南亚富国之一，不能不说是民主制度下先进的政治架构的功劳。反观其周边邻国，大都因政治原因导致国贫民弱，相比之下，凸显了泰国制度的优越性。也正因为这种稳定的政权架构，使得泰国曼谷的乱象局限于部分地区，远没有“内战”那么可怕。泰国的游行、示威、政变、占领总理府、国际机场被关、东盟峰会被冲散、军队清除曼谷“红衫军”以至于军事政变，等等，客观地说，所有这些事件，影响的都只是局部地区，没有对其他地区的老百姓构成生命威胁，甚至不会影响正常生活。比如，在闹得最凶的红衫军与军队的对峙时，只是地点从过去的政治区域，如总理府、王家田广场，搬到了曼谷的商业区。在这个区域之外的其他地方，老百姓生活如常进行。

　　泰国的问题实际上植根于严重的贫富分化，多年来的经济高速增长不仅没有提升下层民众的经济地位，反而使这种巨大的社会不平等日益触目惊心。这并非他信或英拉造成的，相反，身为泰国权贵阶层中金字塔顶端的巨富政治家，他们都试图以其雷厉风行的个性风格和纯熟高超的政治技巧在比较短的时间内扭转这种状况。这还使得腰缠万贯的他信具有讽刺意味地赢得了大多数泰国底层穷人的爱戴，同时也不可避免地得罪了曼谷各领域的精英、军队，甚至王室。为了保住自己的权势和顺利推行其政策，他信采取了带有明显民粹主义色彩的政治鼓动手腕。正是后者，在泰国社会和泰国人民心中撕开了一道伤痛的裂痕。政治、经济、宗教、种族和文化地位的不平等以及由此滋生的对现行体制和政策的不满在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和地区都广泛存在。与成熟的西方老牌民主国家非常不同的是，在新兴民主国家，政客们改变这种状况的努力往往是从“建构”社会对立开始的。一旦这个潘多拉盒子被打开，整个社会就会受害无穷，甚至连最初的民粹鼓动者自身也终将被其掀起的滔天巨浪所吞没。

　　所以，我们可以肯定：泰国的动荡不是民主的失灵，而恰恰是民主的不完善，即缺少了宪政的支持。不成熟的民主制度使泰国在发展民主的道路上跌了跟头，并不能证明民主制度不适合在亚洲国家，或者发展中国家。反过来看，包括泰国在内的很多发展中国家，因为已经具备了民主制度的基本要义，从而使国家长期发展受益。

　　具体说来，泰国的民主不完善主要表现在泰国缺少民主制度的两种要义，一是妥协与包容机制，二是缺少民主制度所必须的法治精神。在划定的游戏规则之下，少数派一方应该服输。泰国不同党派即不同利益集团的斗争，之所以从国会转向了街头，就是因为双方都没有妥协意识。比如，红衫军上街，开始的要求是解散国会、重新大选。总理阿披实后来宣布将提前解散国会并于11月份大选，应该说很好地满足了红衫军。但红衫军却仍不解散，又提出了进一步的要求，才造成了双方僵持不下的局面。民主精神并没有植根于泰国社会深处，其中最明显的一点就是注重权利而忽视法律，要民主不要法制。世界各地的发展表明，法制是民主的基石，反过来，没有法制只要民主，只能导致无政府主义。人类社会的发展历程已经表明，民主是个好东西，也是社会发展的必然。正如人不能一辈子爬行，总要学会走路。孩子在学走路时摔跤是正常的，也是必经的阶段。种种乱局，被泰国学者认为是民主进程的必然阶段。他们认为，随着时间的推移和社会进步，封建势力必将一步步消亡，民主制度也会一步步走向成熟。

　　这里特别需要对泰国动辄上街游行的街头政治多说两句。所谓宪政的民主，一言以蔽之，即崇尚宪法权威，与法治原则结合起来的民主。民主主要是用来解决政权更迭(如几年一次的领导人选举)和国家大政方针(如某些重大议题上公民投票)的，在日常政治中，主要原则是宪政，即在宪法的最高权威下，依法、依程序来施政与参政，执政者与普通民众均要受其约束。无约束的统治者可以破坏宪政，无约束的民众同样可以破坏宪政。没有宪政的民主，必将反过来破坏民主本身，泰国多年来的骚乱就说明了这点。因此，在泰国这类民主国家里，街头民主尽管正当，但必须有某种限制。宪政民主的另一个含义是限权民主，限权不但针对政府，也针对公民。即公民享有法律规定的合法权利，但不得要求法外之权。在这一年来的泰国骚乱中，民众上街游行示威的要求是正当的，但占领总理府、冲进内政部则是违法的，是对自己权利的滥用。事实证明，无论是政府还是公民，都必须在自己的权利范围内行事，超过范围，便只能导致混乱与无序。公民如果对这种权利安排本身不满，则可通过民主的方式更换领导人或立法机构成员，推动权利的重新安排。对于街头斗争，必须限制在和平、合法、理性的范围内。特别是在已经建立民主体制的国家里，再去追求法外施政或法外斗争权，本身就已构成了对民主的蔑视和破坏，最终只会葬送民主。

　　其实，这种在民主进程中的磕磕绊绊也不限于泰国，在我们国家的香港也一样存在。比如，最近闹得热火朝天的“占中”运动，其核心就是香港市民企图通过长期占领中环要道的方式达到争取全民普选直接普选香港地区行政长官的目的。对于这一磕碰，我们一方面应该坚持基本法维持香港稳定，但另一方面也要尊重港人自治权利，对他们在普选方面的要求给予相当的理解并适时推进。特别值得指出的是：香港市民这一要求，并非因为他们不爱国——爱国与普选并不矛盾，而且二者还相互促进：一个真正让人民实施普选的国家，人民会对之更加爱戴，这是不争的事实。

　　比如每当大陆受灾，除了香港政府的捐款以外，香港的企业，民间团体也都会踊跃捐助。香港每年都有很多学生在中国西部的山村里支教、做义工，他们的支教不会保研，没有共青团表彰，更不会时不时被当地政府拉到县里洗桑拿。而且从70年代开始香港就参与了保钓运动，如果这都不叫爱国，什么叫爱国？

　　无论泰国也好，香港也好，他们在民主路上的磕磕碰碰恰好表明他们选择了一条正确的道路——虽然，在这条路上还有许多问题需要解决。对此，我们应当乐观其成。

草本精华007

民煮是最容易被外部操控的。按照楼主的意思，脱裤子放屁也可以成为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