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文晖：高考文理不分科让学生成长更自由

大参考

　　9月3日中国政府网全文发布《国务院关于深化考试招生制度改革的实施意见》，《意见》针对唯分数论影响学生全面发展、一考定终身使学生学习负担过重、加分造假及违规招生现象时有发生等问题提出一系列改革措施。上海、浙江将率先试点高考综合改革：高中和高考将不再分文理科，考生总成绩由统一高考的语文、数学、外语3科目成绩和高中学业水平考试3个科目成绩组成，计入总成绩的高中学业水平考试科目由考生自主选择。

　　这份改革方案涉及到考试招生领域的方方面面，综合看来，说不上很完美，但足够有诚意，回应了许多民众关心的热点问题，并尽可能给出了解决之道。意见提出，提高中西部地区和人口大省高考录取率，增加农村学生上重点高校人数，减少和规范考试加分……凡此种种，皆有助于考试招生制度更为公平合理。

　　虽然在“减少和规范考试加分”等问题上《意见》提出的改革举措还不够彻底，但考虑到改革面临的现实阻力以及方案的可操作性，笔者认为这份改革方案基本契合现阶段中国教育领域的发展状况以及国人对招生考试制度改革的诸多期待，可以得到一个很高的分数。

　　《意见》出台后，人们把更多眼光投向了有关高考科目设置的变化。某种意义上说，有什么样的高考科目设置，就有什么样的高中教育模式——如此功利化的教育导向未必是好事，但在应试教育积弊难以彻底撼动的现实语境下，必须承认和接受高考指挥棒威力过于强大的现实，这根指挥棒人性化一些，高中教育就会人性化一些。

　　高考文理不分科的原则在《意见》中得以确立，虽然目前只是在个别省市试点，但试点之后就是方案的完善和推广，可以说是大势所趋。之前这个话题坊间讨论得很热烈，争议也很大。赞成者认为，文理不分科有利于培养复合型人才，即所谓“通才”；反对者则认为文理不分科会加重高中学生课业负担。《意见》中有关高考改革的举措找到了解决问题的较好方法，即不分科，可选择，而且选择权在学生手里。

　　担心文理不分科会加重学生负担，这种可能性是有的，但影响不会太大。无论基于自身兴趣还是出于应对高考的功利目的，学生都不会在9门功课上平均使用力量。高中学业水平考试注重测试学生基础知识掌握情况，试题难度一般要小于高考，而且部分科目有多次考试机会，学生应试压力实际上是被分散了。

　　有一种观点是，“通才”未必就比“偏才”好，现实中许多杰出人物都是“偏才”。因此，重要的不是分科不分科，而是让“通才”和“偏才”都能找到自己的上升路径。《意见》提出的文理不分科并不存在扼杀“偏才”的问题，学生还是可以根据自身兴趣和专长选择“吃偏食”，只是不像从前那样由教育部门和学校硬性规定只能学哪几门。并且，不喜欢的“杂粮”多多少少也能吃一些，有利于拓宽知识面。所以，笔者认为这一改革举措最大的亮点在于给了学生自主选择权，有了更多自由生长的空间。

　　总之，高考文理不分科是一项利大于弊的改革，很值得期待。接下来高中阶段课程设置、教学方式、师资配备、考试安排等都将作出相应调整，这是可以预见的。而高校招录制度能否跟得上这个变化，才是至为关键的问题。《意见》提出“计入（高考）总成绩的高中学业水平考试科目，由考生根据报考高校要求和自身特长自主选择”，这其中“报考高校要求”是个未知数，有些令人担心——能否与考生兴趣及专长实现无缝对接？显然，这需要高校招录制度的同步改革。

　　现在，考生可以选择高考科目，这是一个很大的进步。什么时候考生在高校录取过程中有更多的选择自由，比如可以同时申请若干所大学的入学资格、拿到多所高校的录取通知书，然后再“择木而栖”——倘能如此，高考文理不分科以及自主选择考试科目的利好才算真正落到实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