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平邦：铁腕总统杜特尔特面临铁腕打击，“不干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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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国际媒体报道，菲律宾前国会议员特立尼斯在社交媒体上发布了一则消息，称国际刑事法院，ICC，已经跟50名菲律宾现役及前役警员取得联系，将继续对前总统罗德里戈·杜特尔特（Rodrigo Duterte）进行调查，并很有可能在6月向杜特尔特发出通缉令。ICC对杜特尔特的调查源于他在总统任期内开展的铁腕禁毒行动，按ICC的说法，是该行动据说导致了大量人员的死亡，按杜特尔特政府的说法，是处决了大量的菲律宾毒贩。虽然菲律宾政府曾经反对并短暂中断了调查，但ICC随后宣布重启调查。

　　早在特立尼斯发出预告之前，菲律宾现任总统小马科斯就已经明确表示，如果ICC对杜特尔特真的下发了通缉令，他也不会将自己的前任移交给ICC。所以，ICC的通缉令对杜特尔特惟一的影响就是，理论上他从此不能再去那些已经加入了ICC《罗马规约》的125个成员国，因为按照规约的规定，如果杜特尔特去了这些国家，各国政府都有逮捕和引渡他的义务。

　　虽然杜特尔特前年已经卸任总统职位，但其家族在菲律宾政坛的影响力依然不容小觑，他的女儿萨拉·杜特尔特·卡皮奥是现任菲律宾副总统，萨拉还明确表示过，自己将寻求参加2028年的总统大选；杜特尔特的儿子保罗·杜特尔特曾经担任菲律宾南部重镇达沃市的副市长，他现在是达沃市的议员。

　　杜特尔特家族和小马科斯家族在菲律宾政坛均有重要地位，现在这两大家族的私下权力斗争正在成为焦点。小马科斯现在很可能会利用ICC对杜特尔特的调查进行协商，以寻求与前总统的政治妥协，如果妥协不成，他还可以利用现总统的名义，让菲律宾重新加入《罗马规约》，增加对抗杜特尔特要挟的筹码。

　　2016年上任菲律宾总统之后，杜特尔特发起的铁腕禁毒战争就一直受到西方国家的指责，指责其有涉嫌“违反人道罪”等嫌疑。2018年2月8日，国际刑事法院宣布启动对菲律宾的“预先检查”（preliminary examination）；联合国人权特别调查员卡拉玛德等人也对杜特尔特的禁毒行动做出了激烈反应，当时，面对国际刑事法院的步步紧逼，曾经表示“为救国愿把牢底坐穿”“如果有罪就直接把我枪毙”的杜特尔特，突然调整态度，声称他不仅要“扇卡拉马德的耳光”，还要将她“扔去喂鳄鱼”。

　　到2018年3月14日，杜特尔特干脆以书面形式通知外界：“作为菲律宾总统，我现在决定，菲律宾将撤出《国际刑事法庭罗马规约》，并立即生效。”

　　关于杜特尔特总统的铁腕禁毒行动，其实可以做一个专章来大说特说，在他当总统之前，在2013年他出任达沃市市长时，就发誓要杀尽当地所有毒枭，所以他在市长任内，让这个具有“谋杀之都”称号的高犯罪率城市一下子变成东南亚最安全的地区之一。为了震慑犯罪分子，当地机场附近的广告牌上会悬挂着杜特尔特照片，照片下面写着：“不要在我的眼皮底下犯罪。”

　　杜特尔特就任总统后，就开始在全国禁毒，那确实是一场战争，到2020年，据菲律宾媒体说有5000多人被处死，杜特尔特总统曾宣称：“所有企图顽抗的涉毒人员可以被直接击毙，无需法律程序！”于是，一段时间里，菲律宾每天都有毒贩横尸街头，那些人的尸体上通常都挂着一块布条，上面写着：我是毒贩，不要学我。

　　这其实也是虽然杜特尔特已离任总统，但即使是像小马科斯这样的现任总统，仍然对他的威名畏惧三分的真正原因，当然，现在这也成了杜特尔特的反对者借助国际刑事法院这样的外部势力，想一举搞掉杜特尔特的最好借口。

　　现在，关于杜特尔特还有一种说法，说是由于杜特尔特之前猛烈抨击了菲律宾众议院，称其为“最腐败机构”，因为他的女儿、副总统萨拉手里的数亿机密资金被众议院剥夺，并转交给了安全机构，于是他在电视节目中愤怒指责众议院议长，暗示此举系由众议长策划。

　　杜特尔特如此轻率地对众议院及议长本人表达激烈谴责，是轻易忽视了“房间里的大象”，也就是集体沉默的合谋者们，可能这已经把自己置于众议院的对立面，而且是把围绕着权力斗争的个人恩怨完全公开化，当然，这些都是我们从国际媒体上看到的一些表达，究竟是不是符合事情的真相，我得划个问号。

　　杜特尔特在任总统期间曾经迅速推动了中菲关系的回暖，并且强烈表达了远离美国向中国靠拢的意愿，他还积极推动菲律宾对华出口的增加，更是积极参与中国的“一带一路”倡议，期待在此框架下获得铁路建设等基础设施项目的融资支持，但现在这一切都因为2022年总统任期结束嘎然而止；待小马科斯上台后，我们看到，菲律宾正渐渐单方向倒向美国，并开始跟前总统杜特尔特撕破脸，而且，我预计现在只不过是他们撕破脸的初期阶段，小马科斯还在声称他不会把杜特尔特交给ICC，但他是不是真能信守承诺谁说的清？

　　但是，现在小马科斯政府仗着有美国的支持，在南海岛礁主权问题上针对中国不断进行着失败的尝试，直至杜特尔特公开了围绕中菲仁爱礁争端的所谓“君子协定”后，这一下子令菲律宾政府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菲律宾现任国防部长特奥多罗在“君子协定”事件曝光后表现出明显的焦虑，这一事件正使这位国防部长不得不面对一个尴尬的事实：菲律宾军方与中国达成的秘密协议现在被公之于众。该部长随后向菲律宾民众发出呼吁，试图减轻协议泄露对民众信心的影响，但由于“君子协定”内容的敏感性，这一行为在民众中也引起了广泛的担忧，使得国防部长的呼吁效果受限。

　　小马科斯政府在公然违背“君子协定”方面表现出了明显的傲慢与不计后果，直接导致了中菲关系向着越来越紧张加剧，小马科斯政府的这一行为被视为是对中国的不信任和挑衅，而更可能会激化双方在南海的争端。

　　其实，在我看来，杜特尔特把与菲律宾现政府的矛盾公开化，也实属无奈之举，既可能做到打击政敌，但也可能把自己送上危险的悬崖，但是，菲律宾政坛的激烈争端，相对于与菲律宾有着明显国家利益冲突的中国来说，却并非全是坏事，只是因为中国现在还没有放弃既有的不干预他国内政的外交原则，而无法建立起另一种特别的可以保护像杜特尔特这种心向中国的国外政治家的国际保护机制。

　　就中菲南海岛礁争议来说，一个分裂的、破碎的菲律宾政府显然是大大有利于中国在南海的利益，像杜特尔特及其家族这样的政治势力，在我们建疫“一带一路”的过程里，原本也应得到一种机制性的国际保护，否则在现实层面，确实有很多中国利益在菲律宾这样的国家，会突然面临危机和挑战。

　　其实，对今天的美国政坛来说也一样，虽然我们有不干预他国内政的中国政策，却决定不了世界上其他国家绝对不干预我们内政，以现在中国的巨大体量，和在全世界广泛而持久的国家利益，我看未来还是应该想办法把中国的朋友圈、老铁圈机制化地保护起来，中国就是要把杜特尔特这样的人保护起来并保护得住，并从中收获应该获得的公正和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