戍天九思：航母已成美国大国博弈之鸡肋，倒逼美军AI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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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18年，英国建造了全球第一艘直通甲板航母——“百眼巨人号”航母，从此，航母这个集海军巡洋舰和空军战斗机两大高科技于一身的战略平台开始称霸世界。百年后的今天，如果说胡塞武装击中了美军海洋霸权的阿克琉斯之踵，那么，俄黑海舰队被打残则意味着传统航母霸权时代的终结。这让航母成了美国的“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正在倒逼美军进行新一轮军事革命——AI革命。为此，美媒开始大造舆论。

　　美媒盘点五种武器可以击沉美军航母

　　3月25日，美国《国家利益》双月刊网站发表题为《美国海军航母可能在战斗中沉没的五种途径》的文章。文章称，美国海军目前总共有11艘核动力航母在运转，这个数量是当今世界所有国家中最多的。然而，当我们记起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有整整12艘航母被敌人击沉时，这个数字似乎就不那么令人印象深刻了。

　　文章称，击沉美国航母将是对美国的毁灭性打击，因为这些舰船无法迅速或容易地得到填充，而击沉美国航母将起到鼓舞敌人士气的作用。失去多艘航母将严重削弱美国海军的能力。正因为如此，我们的对手正在考虑击沉航母的方法。虽然航母战斗群受到很多保护，但实际上一架配备最新反舰导弹的现代多用途战斗机，或者一艘配备常规鱼雷的潜艇，如果能够突破这些防御，就有可能击沉一艘航母。然而，有5种武器看来尤其令人担忧。

　　.     一是"波塞冬"核鱼雷——"状态"-6海洋多用途系统。由俄罗斯的红宝石设计局生产，能够发射常规弹头和核弹头。它具有几乎无限的射程，能携带爆炸当量为200万吨的核弹头，水下航速高达108节，比传统鱼雷快得多。开发它的目的是摧毁敌人的沿海基础设施，但它也可以打击航母战斗群——考虑到它的爆炸威力，它无需“直接命中”。

　　.     二是东风-26。中国在2015年9月的阅兵式上首次展示了其公路机动、两级固体燃料的中程弹道导弹东风-26。射程为4000公里，可用于对地面和海上目标进行常规打击和核打击。可以携带1200到1800公斤的核弹头或常规弹头。由于它可以直接打击美国领土关岛等目标，因此一旦发生战争，它应该被视为一种可怕的武器。

　　.     三是“锆石”高超音速导弹。俄罗斯的"锆石"高超音速导弹速度能够达到9马赫，打击范围超过1000公里，可在仅仅7分钟内到达距离它1000公里的目标。其速度和力量巨大，通过纯粹的“动能”冲击就能造成巨大破坏。还有威胁巨大的等离子云——完全覆盖飞行中的飞行器——可以吸收任何无线电频率的射线，从而使导弹不被雷达发现。

　　.  四是无人驾驶系统。过去两年，在黑海，小型贴海行动的无人系统给航母带来的危险已经变得非常清楚。乌克兰军队已经利用各种低成本平台多次打击港口的俄罗斯海军舰船。就在刚刚过去的这个周末，基辅声称又袭击了2艘黑海舰队的运输船。事实可能证明，贴海行动的无人系统、水下无人系统和空中无人机的结合是一种低成本、但有效的手段，可以打击价值巨大的军舰，尤其是当它在防御环大幅缩小的沿海水域开展行动时。

　　.     五是自杀式袭击。即使各种专门的武器已经被开发出来，未来还可能设计出更多武器，但最大的威胁可能是低技术含量的——即自杀式袭击。2000年10月12日，“基地”组织对正在也门亚丁港加油的美国海军“阿利。伯克”级导弹驱逐舰“科尔”号发动的袭击凸显了这种风险，有17名美国海军水手死亡，37人受伤。实施这种袭击的方式很多，包括身上绑着炸药甚至脏弹的潜水员进行袭击，在停靠港访问期间搞滑翔伞袭击，或者由潜伏特工实施袭击。

　　俄黑海舰队被打残意味着传统航母霸权时代的终结

　　黑海战场环境极其特殊。黑海形似椭圆形，东西最长1150公里，南北最宽611公里，中部最窄263公里，平均水深1315米，最大水深2210米，面积42.2万平方公里，海岸线长3400公里，为俄罗斯、乌克兰、格鲁吉亚、土耳其、保加利亚和罗马尼亚六国共有，西边3国都是北约国家。形象地说，俄罗斯控制着黑海的东边，北约控制着黑海的西边，黑海是俄美对峙的一线。

　　我们从中可以看出，黑海面积非常狭小，只有“日本海”面积的43%，乌克兰国土面积的70%。特别是乌克兰离黑海舰队基地（塞瓦斯托波尔）最近的地方是敖德萨，距离仅305公里，敖德萨距离克里米亚半岛最近仅180公里。

　　当乌克兰拥有英国援助的最大射程300公里的空射反舰导弹“风暴之影”，射程280公里的改进型陆基“海王星”反舰导弹，最大航程840公里的无人艇，以及大量无人机之时，俄军黑海舰队基地就完全暴露在乌军火力打击之下。形象地说，俄军黑海舰队处于“关门打狗”的被动态势——防不胜防。

　　根据乌方统计，目前黑海舰队累计损失了20多艘军舰，占该舰队舰只总数的33%。其中，1艘旗舰“莫斯科”号、10艘两栖登陆舰、2艘护卫舰、1艘补给舰、1艘潜艇和多艘巡逻艇。

　　笔者认为，俄乌冲突中黑海舰队的作战环境和命运与美国在红海打击胡塞武装极为相似，传统军舰是为了在广阔的大洋上对抗大型舰队而设计的，无力应对大规模无人机和无人艇的饱和攻击，也无力在狭小空间近身肉搏。今天的黑海舰队就是明天的美国航母，称霸了一个世纪的传统航母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

　　美国正在减少海军在国防预算中的份额

　　3月25日，俄新社发表《美国海军面临无法解决的问题》文章称，五角大楼调整了对与同级别对手进行现代战争的看法，将部分资金移交给陆军和空军。海军的项目和维护费用遭到削减，唯一不会减少的是对“核三位一体”海军部分的拨款。

　　2025财年国防预算为8500亿美元，其中，海军占2576亿美元，占30.3%。2024财年国防预算为8420亿美元，其中，海军占2560亿美元，占30.4%。

　　2025财年造船项目的拨款总额为324亿美元，比2024年减少4亿美元。

　　2025年海军只计划为33.23万名现役军人和文职人员发放军饷，比2024年的34.7万人，减少了1.47万人。

　　航空母舰也未能幸免。下一份订单“杰拉尔德。福特”级CVN-82号——从2028财年推迟到2030财年。相应地，几艘原定于2023年退役的“尼米兹”级航母将延长服役年限。

　　说明传统航母已成为“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正在倒逼美军进行新一轮军事革命——AI革命。

　　2018年1月，美国海军军官托马斯·舒家特公开发文一语中的：“带来了海战革命的航母，未来也难免面临被新一代武器装备‘革命’的命运。虽然航母贵为当今海战场上的‘海空霸主’，但其复杂的结构、居高不下的价格、昂贵娇气的舰载机，以及稀缺的舰载机飞行员，无一不令各国海军压力很大。寻找更好的替代者成为一项重大课题。”

　　那么，现在美国推迟新建航母，还在等什么呢？笔者认为，美军在等待AI的成熟和运用、在等待建造全新一代全无人机航母、在等待全新一代无人舰载机。（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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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国无人机航母革命，还要从2017年9月说起。当时，《美国海军研究所学报》刊载文章，声称美国海军正在开发一种“全无人机”航母（CVQ）。但是，一直悄无声息。直到2022年11月ChatGPT问世、通用AI取得重大突破之后，美军无人机航母研发才大大加快了节奏。尤其是2023年8月美国宣布成立“利马特遣部队”，全力推进AI军事革命。

　　传统航母成“鸡肋”的三大致命短板

　　随着科技的发展和战争形态的变化，航母作战环境日趋复杂，传统航母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

　　一是防御能力弱。航母防御能力跟不上航母杀手进攻能力的进步，尤其是高超音速导弹、隐身战机、无人机等先进武器的出现，使得航母的生存能力考验严峻，传统航母成了濒临灭绝的“恐龙”。

　　二是“胳膊腿短”。航母舰载机作战半径往往跟不上“航母杀手”射程的提高。福特号航母F-35C作战半径1100公里，如果携带副油箱也只有2000公里，外挂副油箱还会失去隐身能力。据军事专家尹卓讲，无人机省掉了生命保障系统和人控操控系统，航程至少会增大1/3到2/3，以现在舰载机的重量起飞，无人机作战半径可达2000多公里。

　　三是太烧钱。航母不仅造价昂贵，而且使用和维护保养成本巨大，特别是舰载机飞行员的训练费用更是惊人。美国福特号航母造价高达130亿美元，还有30多亿美元的F-35C舰载机和20多亿美元的F-18等费用。

　　总之，传统航母的费效比越来越低，边际效益大幅下降。但是，一时半会还找不到比航母高效有力的战略投送和打击平台，只能用AI推进航母革命——发展无人机航母。

　　全无人机航母发展方向和四大核心能力

　　笔者认为，美军提出的发展全无人机航母，不是简单的现有无人机与航母的组合，而是一个全新的网络武器化、武器网络化、体系智能化的战略平台，其发展方向应该是无人化、智能化、隐形化、轻型化。

　　为了应对高超音速导弹、远距反舰导弹、隐身战斗机、隐身无人攻击机、无人艇四大挑战，未来全无人机航母标配是：智能隐身无人机+电磁炮+激光炮+无人艇。应该拥有四大核心能力：

　　一是能自动起降舰载无人机。目前，大疆无人机都有“一键起飞”“一键返航”“紧急着陆”功能。现有的航母都有精密进近着陆引导系统，有了通用AI大模型，舰载无人机具备自动起降能力并不难做到。无人机航母将彻底颠覆传统航母的训练模式和作战样式，同时会把大量资源从耗费在舰载机飞行员起降训练中解放出来，集中资源投入到远程火力打击上，从而大大提升无人机航母作战半径和远程打击能力。

　　二是能远距拦截高超音速导弹。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因此，拦截高超音速导弹仍然是世界级难题。希望寄托在发展电磁炮和激光炮上，但现有激光炮功率太小，还打不了高超音速导弹。目前，只有中国拥有实用的电磁炮，可望拦截高超音速导弹。

　　三是能低成本拦截大量廉价无人作战系统。目前，有希望低成本拦截大量廉价无人机和无人艇的还是激光武器、微波武器和电子干扰器。激光武器已初步具备拦截大量廉价无人机的能力，但功率仍待提高。

　　四是能远距离攻击对方航母。目前，航母的终极对手可能还是航母。因此，全新一代无人机航母必须拥有远距离反航母能力，除了装备远距离反舰导弹外，主战武器主要还是舰载隐身无人攻击机。试想：大型舰载隐身无人攻击机利用良好的隐身性能，快速接近对方航母，然后，再释放出大量小型自杀无人机，分头攻击航母上的舰载机和四面阵雷达系统，即使不能摧毁航母，也会让它瘫痪失去战斗力，甚至会引爆航母。可见，隐身无人机航母对传统航母可以降维打击。这也是美国高度关注中国隐身无人攻击机上舰的原因。

　　美国发展无人机航母的四大举措

　　在发展全无人机航母过程中，美国毕竟是船大难转头，土耳其倒是率先抢了美国的风头。

　　▲土耳其首艘“无人机航空母舰” ——“阿纳多卢”号

　　2023年4月10日，土耳其打造的首艘“无人机航空母舰”正式入列海军，总统雷杰普·塔伊普·埃尔多安出席了这艘名为“阿纳多卢”号的轻型航母服役仪式。该航母长231米，宽32米，排水量逾2.7万吨，满载时最高航速20.5节，即每小时20.5海里，续航可达9000海里。2016年开工建造，2019年下水，2022年试航，2023年1月交付海军。埃尔多安说，土耳其生产的“旗手”TB3型无人机、“红苹果”隐形无人机和“自由”轻型战斗机均可在该航母上起降。

　　▲土耳其首艘“无人机航空母舰” ——“阿纳多卢”号

　　▲土耳其TB-3无人机

　　笔者认为，目前美国发展全无人机航母有四个重大举措：

　　一是改造“远征海上基地舰”——打造过渡型无人机航母。据美媒报道，2023年1月，美国国家钢铁和造船公司按照海军要求，着力将美国海军现役9万吨的“远征海上基地舰”，改造为无人机、无人艇航母。这将是美国海军“无人舰队计划”的核心组成部分。

　　据称，美国可能对6艘“远征海上基地舰”进行改装。该舰艇将给美国海军带来新的运营概念和作战模式，在一个平台上融合目前的先进远征海上基地、分布式海上作战、高风险濒海环境作战等模式。而这一舰艇可以控制大量无人平台，可以负担一部分原本只能由少量航母、两栖攻击舰负担的任务，同时适合浅水沿海地区的作战需求，成本上也有优势，有利于促进美军这一构想的实施。

　　▲“远征海上基地舰”改装的无人机、无人艇航母

　　▲新的无人艇收放设计

　　二是发展无人舰载机。美军无人舰载机有多种型号，有隐身的，也有非隐身的，未来全无人机航母必定是隐身无人机。2021年12月，美国海军和相关公司完成了MQ-25A“黄貂鱼”空中无人加油机的首次航母甲板调度测试。据称，这型机长超过15米的无人机，一次可携带6吨多燃油，为多架有人战机加油。

　　▲MQ-25A“黄貂鱼”空中加油图片

　　▲美国MQ-9B舰载无人机

　　▲美国Transwing无人机

　　2024年2月29日，据美国航空周刊网站报道，2月28日通用原子公司成功进行了XQ-67A无人作战飞机的首次飞行试验，验证了“低成本飞机平台共享”（LCAAPS）计划的通用底盘概念，机上还有强大态势感知能力秘密的“机外传感站”（OBSS）。笔者认为，XQ-67A可能像F-35一样，也有A、B、C三种型号，A型是空军型，C型是航母舰载型。“机外传感站”采用的可能就是通感一体技术，既能像雷达一样感知，也能像数据链一样通信，这样，在全无人机航母上就不再需要舰载预警机。

　　▲XQ-67C可能是全无人机航母上的舰载机

　　三是发展幽灵舰队。美国海军提出了“幽灵舰队霸主”计划——发展无人化、智能化、低成本化的无人舰队，计划未来将建造77艘到140艘大中型无人舰艇作为有人舰艇的补充。计划分两个阶段：第一阶段主要是将两艘商业补给船改装成无人舰艇；第二阶段是进行技术验证。现阶段主要是为这些无人舰艇配备武器系统，包括“标准”-6防空导弹、MK-70集装箱式垂发系统等。下一步还要加装“宙斯盾”系统（相控阵雷达），方便其与有人的“宙斯盾”舰配合作战。目前，“幽灵舰队”计划还处在第一阶段。

　　四是发展激光武器和微波武器。目前，美军已经突破了150千瓦的激光武器，正在研发300千瓦的激光武器。2019年，美军至少部署了20枚“反电子系统高功率微波先进导弹”，并投入使用。2023年11月1日美国Epirus公司宣布，美国陆军已经接收了该公司交付的第一台高功率微波武器原型，旨在保护士兵和设施免受无人机蜂群的攻击。图片

　　▲截止2019年，美军至少部署了20枚“反电子系统高功率微波先进导弹”，并投入使用。

　　▲美国Epirus公司交付给陆军的高功率微波武器原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