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风：莫斯科遭恐袭，看普京如何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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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俄罗斯大选才刚结束，普京当选连任，但没多久，俄罗斯首都莫斯科一处音乐厅正在演出的时候，却遭遇恐怖袭击，导致143人死亡，另有百多人受伤。

　　事后，许多人猜测到底是谁干的。也有不少人想要知道，遭遇这么严重的恐怖袭击，刚刚当选连任的俄罗斯总统普京会如何报复？

　　有人说，普京定然会选择强烈报复。问题是，这显然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袭击行动，要找出发动袭击的人、组织或国家，以及背后的指使者并不容易。

　　这一次的恐袭将持续拉扯俄乌冲突，牵动全球大国格局。中美俄欧全球四大势力，除了中国外，都陷入在乌克兰冲突的僵局中，这也使得俄罗斯下一步的反应格外受人瞩目。

　　先看一下国际舆论。死伤这么多人，而且是在非战区，也不是发生在俄乌冲突的前线，反而是在音乐厅中进行无差别的攻击。这样的恐怖袭击，照道理美西方国家应该严厉谴责才对。

　　当然，美国和法国等美方阵营国家，也的确出声谴责这次的莫斯科恐怖袭击。问题是，如果普京为此采取强烈报复措施，美国和北约国家们会如何对待？这是第一个要观察的地方。

　　其次，这次的袭击恐怕会带来不好的示范效果。俄罗斯在音乐上的水平其实是蛮高的，因此在音乐、戏剧方面都会有许多人前去观赏。这次事发的音乐厅据说可以容纳6200人，而当晚那一场仅有数十张门票没有卖出去。

　　问题是，如果今后有人有样学样，也在音乐厅、戏剧、歌剧场所、运动比赛场所等地进行恐怖袭击呢？这就没完没了了。

　　在非战区、非前线地带人群聚集的地方进行无差别攻击，这与屠杀无异。这次的莫斯科袭击不会是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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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俄罗斯是否会进行报复，首先，俄罗斯一定会采取报复行动，但未必会是一些人所设想的情况。由于缺乏确切的证据，证明谁是背后的指使者，这使得精确的报复打击难以进行。

　　虽然“伊斯兰国”出面认领这次的袭击，但一定就是“伊斯兰国”干的吗？

　　“伊斯兰国”（ISIS）的确和俄罗斯有仇怨，2015年，克里米亚危机后，普京下令出兵叙利亚，协助叙利亚阿萨德总统的政府军，打击叙利亚境内叛军，“伊斯兰国”是其中最大的一支叛军势力。

　　不过，自从俄乌冲突爆发后，俄罗斯国土境内并非没有遭受过袭击，俄罗斯早有防备，尤其是在首都莫斯科。况且，叙利亚距离俄罗斯莫斯科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如果没有一些精密的情报协助，单凭窝在叙利亚东南部地区的“伊斯兰国”份子，难以对莫斯科策划、发动如此的袭击。

　　此外，若真是“伊斯兰国”干的，美国也难以撇清关系。美国和“伊斯兰国”的关系向来暧昧不明。

　　2013，2014年，“伊斯兰国”横扫叙利亚东南部和伊拉克北部地区，声势浩大。由于“伊斯兰国”的手段狠辣，数次拍摄处决战俘的视频外传，引起国际社会大加挞伐。

　　美国在各方的“压力”与期待下，不得不向“伊斯兰国”采取行动。2014年，美军开始轰炸“伊斯兰国”的据点。然而，都是规模不大的空袭。

　　还记得美军第一次对“伊斯兰国”的据点轰炸的时候，美国新闻媒体还高调地进行特别报道，CNN报道说，美军对一处“伊斯兰国”的据点投下了总计500磅的炸药。

　　这则新闻有什么不对、不妥的地方？美国媒体盛大宣传美军轰炸“伊斯兰国”据点，但投下的炸弹总计500磅。

　　500磅是什么概念？大约将近3名美国成年男人的重量，绝对不算多。但美国媒体却是盛大报道，似乎是美国警察又来了，要主持国际正义了

　　只不过，美军打了一年、空袭一年，“伊斯兰国”的声势不仅没有被压下去，反而越发兴旺，“伊斯兰国”的地盘越来越大。这跟美国天下第一军事强国的名头不太相称，也跟美军拥有全球最强大的空中打击、轰炸力量不相称。

　　这就是为什么说，美国和“伊斯兰国”的关系暧昧不明。到底美国当时是不是真的想要清剿“伊斯兰国”呢？没有人确切知道。

　　2015年，也就是俄罗斯于2014年将克里米亚纳入版图后第二年，普京宣布向叙利亚派兵，正式干预叙利亚内战。

　　照理，俄罗斯的空中打击力量不如美军，对吧？俄罗斯在常规武器方面也不如美国，对吧？然而，俄军介入叙利亚内战后，成效非常显著，“伊斯兰国”的势力迅速萎缩。

　　由于美国早于俄罗斯之前发兵打击“伊斯兰国”，并且在国际社会面前将“伊斯兰国”定性为恐怖组织。

　　因此，普京就紧紧抓住这个理由说，俄罗斯军队在帮助国际社会打击恐怖组织，这是正义之举。因此，美国和欧洲国家对俄罗斯的军事行动就“没脾气”，找不到理由反对。

　　这就是俄罗斯和“伊斯兰国”结下梁子的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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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这一次由“伊斯兰国”出面认下这桩”国际公案“，也确实是高招，那是报了2015年俄罗斯出兵打击“伊斯兰国”的仇。

　　俄罗斯和“伊斯兰国”有旧怨，看起来绝对”在情在理，是吧？

　　单单从莫斯科到叙利亚首都大马士革就要2500公里。从“伊斯兰国”到莫斯科的距离遥远，俄罗斯处于战争状态下，对于边防、出入境关卡、首都莫斯科的安全戒备等都比以往更加仔细、严密，若不是有人资助“伊斯兰国”的行动，包括资金和情报上的援助，“伊斯兰国”恐怕难以成事。

　　更何况，“伊斯兰国”有这么多年的时间可以对俄罗斯进行报复，为什么从2015年等到现在，才选择这样的时机？

　　所以，这桩公案到底是谁干的？是“伊斯兰国”、乌克兰、还是美国的特种兵？或者是美国所雇佣、训练的雇佣兵？

　　看来，这是继2022年9月，波罗的海天然气管道被炸，以及2023年6月，第聂伯河上的卡霍夫卡水坝被炸毁之后的又一桩国际无头公案，一桩罗生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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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的重点是，普京将会如何出招，进行反击？

　　第一点，俄罗斯肯定是会报复的，只不过有难度，普京难以正面反击。

　　按照俄罗斯在国际上的行事风格，报复是必然的，但由于这是一桩罗生门，普京将缺乏正面打击的对象。只能说从中美贸易战以来，一些国家是越来越没有底线。

　　当然，当武林盟主亲自下场搞事，国际江湖怎会有底线，又怎会安宁呢？

　　俄罗斯可以查明真相后，再进行报复。3月24日，普京发表全国电视讲话，宣布该日为俄罗斯全国哀悼日！普京并且说：“等待恐怖分子的是报复，他们没有未来！”

　　俄罗斯安全会议副主席梅德韦杰夫也说：此次恐怖袭击的参与者必须“血债血偿”。

　　第二点，俄罗斯可以“选择”某个特定对象，予以打击。

　　例如，俄罗斯可以认定乌克兰参与恐袭，或是指责乌克兰是幕后黑手，从而强烈打击。

　　不过，俄罗斯本来就和乌克兰处于战争状态。真要对乌克兰发动打击，无需另外寻找理由。只能说，无论是打击乌克兰，或联手叙利亚打击其境内的“伊斯兰国”，收效都不大，只是情绪上的发泄，面子上的报复。

　　第三点，俄罗斯也可以来一次俄罗斯版的“罗生门事件”。反正你没底线，我也不用讲什么江湖道义，遵守什么底线。

　　不过，参考之前波罗的海天然气管道被炸，以及第聂伯河水坝被毁事件，俄罗斯并没有采取实际的事后报复，因此，俄罗斯版的“罗生门事件”可能不会出现。

　　有时候以牙还牙未必是最好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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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普京最好的反击报复会是从战略处着手。这是今天的这点。

　　第一，不要再想着美国将联俄制中这个议题，尤其是如果年底美国总统大选特朗普获胜，美国联俄制中这个议题又会被搬到台面上。

　　原因是，国际大环境现存的国际战略格局，不会因为个人的喜好有所改变。

　　2017年特朗普上台，特朗普的确亲俄，但是美国骨子里的反俄情绪浓厚，美国和上世纪的苏联打了几十年的冷战，彼此的恩怨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散去的。尤其是民主党的反俄情绪，处处对特朗普亲俄的政策抵制、掣肘，要彻查特朗普在2016年大选时期的“通俄门”。

　　特朗普之前无法扭转国内的反俄情绪，即便今年再度当选，也难以改变。特朗普如再度担任美国总统，玩一玩联俄制中，吹吹风可以，但难以真正付诸实行。

　　更何况，美国好不容易借由俄乌冲突阻绝俄罗斯和欧洲和解，断绝俄罗斯和德国的长期能源交易计划，如果搞起了联俄制中，那是自己打自己嘴巴，等于承认俄罗斯“入侵”乌克兰的正当性，认可俄罗斯将乌东四地纳入版图的合法性。

　　美国一旦搞起联俄制中，等于把欧洲重新推向俄罗斯，之前费尽力气才拆散的俄欧关系（和俄德关系）将前功尽弃。

　　可以说，美国骨子里的霸权意识形态，不可能容许俄罗斯和欧洲改善关系。到时候非但搞不成联俄制中，反而是“俄欧联合制美”。

　　有关这点，我们2020年说过一次。2021年6月，拜登访问欧洲参加北约峰会、欧盟峰会和G7这三大峰会，最后安排和普京于瑞士日内瓦会面的时候，由于美国联俄制中的传闻又甚嚣尘上，我们再度说了一次。

　　这次是在特朗普可能再度当选美国总统之前，再说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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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有些事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这样的事干多了，不要说天理不容，就算盟友、战友也会有所警觉，总有一天会离去。

　　这一个月来，法国总统马克龙不断鼓吹北约出兵乌克兰，甚至有传言，法国将先行派遣2000名法国士兵进驻乌克兰。

　　马克龙如此“狂言”，除了是借机会展示法国的独立自主，向外界宣示法国在欧洲的大国地位，争取欧洲大陆的领导权外，其实也隐含了欧洲应该要独立自主的戏码，不能太过依赖美国。

　　另一方面，俄罗斯似乎也嗅到了法国所释出的不一样的气氛。我们在年初的时候，将2024年定位为中美大国博弈形势“翻转”的元年，这方面我们肯定会找机会再谈清楚。

　　第三，无论普京采取什么报复措施，普京很可能把这一次的账算到美国头上。

　　今年是俄罗斯担任金砖国家轮值主席国，预计普京将提出更实质，甚至更大胆、更激进的路线，进行去美元化，并且持续扩大上合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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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这次恐袭是否和美国有直接的关联，美国很可能得不偿失，因着小利而失大利。拜登政府为了给乌克兰续命，想尽了各种办法。

　　然而，乌克兰就是个阿斗，泽连斯基政府只是个战争贪腐政权。乌克兰在本质上不对，也不够力，美国再怎么扶持也没用，只是得一时之快，收一时之效而已。

　　今天的分析和推理就到这里，我们下期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