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空空：普京系上黑领带，山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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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恐袭次日，普京系上黑领带。

　　毛发疏白、枭雄暗老的俄罗斯头号硬汉目光依旧锋利如昨，面对这场酿成100多人死亡、俄罗斯近十年来最惨例的恐袭，普京话不多讲，但掷地有声。

　　普京提到，袭击莫斯科的恐怖分子中有4人是在向乌克兰方向逃匿时被抓，乌克兰已为恐怖分子准备好了一个窗口，让其得以越过国界。

　　明面上的真凶似乎已浮出水面，是业已公开承认对恐袭负责的“伊斯兰国”，但国际政治水深千尺，波诡云谲，暗流涌动，普京的三言两语，已将缉凶之目光一路向西越过俄罗斯严阵以待的国界线直达硝烟弥漫的乌克兰乃至站在其身后的北约。

　　普京鹰隼般的目光是否穿过了重重迷雾直抵事实之本质依然有待证实，但冰与火的残酷复仇已然开始酝酿且呈山雨欲来之势。

　　西方势力和恐怖组织是缠绕普京大半生的眼中钉肉中刺，在这场你来我往的斗争中既有滂沱大气的时代旋律也有宛如安魂曲的历史悲歌。

　　1989年的推墙时代里柏林墙轰然倒塌，东德各地游行示威此起彼伏，当失去控制的人群蜂拥至苏联大使馆将其一圈圈包围，那个灰白头发的克格勃特工手握冲锋枪挺身而出向人群发出警告：这是苏联领土，任何人过界，我都会开枪。

　　大厦将倾，独木难支，这个单人匹马的克格勃特工终究没能支撑起摇摇欲坠的苏联，临行之前，特工将6年东德间谍生涯的全部资料一一焚毁，将炉子烧的通红，愤恨不已，悲怆填胸，无奈何返回满目疮痍的故土买下一辆俄产伏尔加轿车，想要做个出租车司机干干净净赚钱养活一家老小。

　　五年之后的1994年秋，没能当成出租车司机的克格勃特工以圣彼得堡副市长的身份陪同叶利钦在狩猎场打猎，特工一身迷彩，手握猎枪，眼神凶悍，威风凛凛，令以善饮著称的叶利钦印象深刻。

　　晌午时分，一头野猪闯入领导帐篷，各级陪同官员大惊失色，忘记了让领导先走，唯有特工不动声色，悄悄抬手，举起猎枪，将野猪射杀。叶利钦惊吓之余，喃喃说道，莫斯科需要这样的人。

　　又是五年之后。

　　1999年8月，莫斯科等三座城市接连发生4起恐袭爆炸事件，近300人被炸死。

　　千钧一发之际，曾经手刃野猪的特工被叶利钦提拔为总理，此时，他普京的名字已家喻户晓，普京接受记者提问时，恶狠狠地说，这些家伙不是人，连畜生都不如，无论恐怖分子在哪儿，我们都要穷追到底，如果他们在机场，就在机场干掉他们，如果他们在厕所，就直接把他们摁在马桶里淹死。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车臣战争期间，普京亲架战斗机，在一片风雨如晦中飞往危机四伏的车臣格罗兹尼机场，身在前线的俄罗斯官兵以为天气恶劣普京不会来了，他们正要往回走，却发现不远处一辆战斗机呼啸着落地，普京头戴飞行帽，身穿飞行服，走出战斗机，犹如天神降临，俄罗斯官兵纷纷嘶吼叫好，狂飙出了眼泪。

　　几个月后，病榻中的叶利钦对普京说，照顾好俄罗斯。

　　普京有没有照顾好俄罗斯这是另外一个话题，我们改日再聊，但相比苏联崩溃前后的惨状以及1990年代叶利钦当政时那几个被哈耶克忽悠瘸了的狗头军师的休克疗法之下那个黑帮横行、寡头一手遮天的奄奄一息的俄罗斯，如今的俄罗斯虽然经济上仍有极大进步空间但俄罗斯人获得了他们梦寐以求的尊严，不得不说，普京功不可没。

　　恐袭过后的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冷雨接连打在莫斯科西南方向的新圣女公墓，长眠于此的历代俄罗斯英豪犹如呼啸山庄死不瞑目的亡灵，在世界最辽阔的国土上空睁着愤怒和悲情的双眼，看永不将息的兵锋与火焰因种种爱恨混合而成的激情瞬间聚合而起又转眼湮灭成为历史的过眼云烟，在世纪更迭的动荡岁月里普京的形象终究会给世界留下几个令世人惊骇的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