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平邦：说说冈仁波齐：谁是神？神又是谁？

lameihua

　　来到了阿里，就时不时会听到冈仁波齐，之前对这座雪山没什么了解，再说我本人是无神论者，对宗教的事也不太感兴趣，除了其中蕴含的文化、科学的内容之外。关于冈仁波齐峰，我还是在张扬导演的电影《冈仁波齐》里才第一次知道，得承认，对那部电影，其实我是看不下去的，太闷了，但对中国土地上所有的合法宗教信仰，都要给予尊重和承认，这是一定的。所以，今天只想简单肤浅地聊聊对冈仁波齐的一些认知，一些自己认为有意义的认知。

　　冈仁波齐，在西藏的雪山里，若说个头儿，实在排不上名次，海拔高度只有6714米，比珠穆朗玛峰矮了2000多米，但是，它却一直被藏族人民称为雪山之宝和神山，被无限崇拜的那种，而且它现在同时被印度教、藏传佛教、西藏原生宗教苯教，以及古耆那教认定是“世界中心”，这是了不得的。

　　虽然珠穆朗玛峰是世界第一高峰，但它被人类发现，被人类用文字记载下来，是在元代了，但是上述几种宗教的起源，都是上千年甚至是2000年以前的事，而且当你了解了更多关于冈仁波齐的信息之后，即使是无神论者，也会有许多的惊叹，比如它的峰顶，样子极神奇，你从南面向主峰望去，主峰的样子其实确实和大金字塔非常相似，而且是那种经过人工建设的大金字塔，还呈台阶状，向上收拢到了一个顶点，而且还可以看到佛教和雍仲苯教的标志性符号，万字符（卍），是峰顶垂直而下的巨大冰槽与横向的岩石，构成了这个万字符。

　　冈仁波齐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地方太多太多了，有些说法我们是没办法完全了解的，但比如说，它的主峰雪帽，正面向南的雪帽，按理在太阳的照射下，6714米的海拔，原本应该是很小的，结果，冈仁波齐阳面的雪帽要大于阴面的雪帽，这太不符合常识了，但不管你符不符合常识，它就是客观存在着。所以，我想谈一点儿自己的理解。

　　说神这东西，到底有没有？无神论者当然说没有神，哪有什么神呢！

　　但是，若没有神，那冈仁波齐峰顶的金字塔是怎么建设出来的？人类有本事在6000多米海拔高度上建一个刻着万字符的金字塔吗？所以，你简单说没有神，也难以让人接受。

　　我觉得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因为先有了冈仁波齐峰的这个神奇的大金字塔形的峰顶，当然，在古代人们不会称之为金字塔了，反正是个神奇的峰顶吧，而且还有一个如此对称的奇妙的万字符，才启发了上述那些宗教的产生，因为宗教在起源之时，都不是宗教，而是古代的科学，当然这个科学与现代科学概念不一样，但总之，早期宗教都是那些早期智者对这个世界，比如对地、天、人的自成体系的解释，所有宗教，如果没有这种原始科学的力量，不会流传起来。

　　所以，可能是冈仁波齐的这种独特形态，启示了古人们对天、地、人的原始科学的解释，之后就演变出各种的宗教，于是另一个概念也形成了，因为是它启发出了许多的科学和宗教，而不是别的什么山峰，因为其他山峰不具有如此神奇的形态嘛，所以，渐渐就有了“世界中心”的说法。

　　但这里面还是有没神的概念。

　　那么神是什么呢？我觉得，从某种意义上说，神是有的，但它不是人的形状，而是一种极具偶然性的机缘，就是我们中国传统文化里说的造化，什么意思呢？青藏高原，包括它上面的所有这些巨大山脉，比如喜玛拉雅山脉、昆仑山脉、冈底斯山脉，还有喀喇昆仑山脉，其实都是在大约5000万年前，开始由相对柔性的印度板块与相对刚性的欧亚板块相撞形成，印度板块软，就插进了欧亚板块之中，形成了世界屋脊青藏高原，还挤压出这么多山系，两个板块之间挤压出来的喜玛拉雅，变成了世界海拔最高的山脉，还有啊，据说著名的班公湖，在3万年前，海拔高度要比现在低1000多米，而且，即使现在，青藏高原每年还在上升4-6厘米。

　　这统统被称为本地球最年轻的造山运动，其实冈仁波齐峰也是这场造山运动造出来的一座雪山，但到这里还没有神的出现，还是自然而然的，那么什么是神呢？就是造化造化，不但要有造，还要有化，就是从5000万前以来的青藏高原造山运动中，造出了各种各样的山，有的极高，有的极为宽大，但万中挑一，就化出来了这么一座峰顶如人工建造的金字塔的冈仁波齐，其实，珠穆朗玛峰被造化成最高山峰，也是万中挑一的，但没办法，冈仁波齐自有神奇，因为它才6714米高，山脚下人类可以居住，那就更早会被人类发现和神话化。

　　什么是神？神是什么？

　　我觉得这就是冥冥之中的一种叫概率的东西，青藏高原造山运动，持续了几千万年，这里冒出一个峰，那里冒出一个峰，各有各的形状，但惟有在冈底斯山脉上冒出一个样子神奇之极的冈仁波齐，它其实也是大自然随性的选择，就像绝大多数天然的石头都是不规则的，但万里挑一或者千万里挑一，也会出现了形状极为规则的自然石头，人们也会认为它是人工雕琢的，是神造出来的，但它就是自然的。

　　这里的神，就是那种大自然在造山运动中暗中流动的造化，用更现代科学的定义说，就是极低极低的概率，被冈仁波齐得到了。

　　然后，在青藏高原上，在它出现几千万年后，人类出现了，人类早期的智者们看到了它，反复琢磨，某一天从中顿悟到了一些可以解释天、地、人的智慧，也就是当初的原始科学，后来，这些也渐渐成了宗教。

　　而且，人们从冈仁波齐的顿悟中，从这个顿悟中，还产生了多种原始宗教，再加上我们刚才说的，它在造山运动形成过程里的造化和概率，支撑之下，也就有了对它是“世界中心”的再认识。

　　其实，所谓的神，有没有，我说也有，拿冈仁波齐说，它就是在造山运动中出现的那种极低概率，比如大部分的别的山峰的形成，随随便便一个大概率就可以了，但冈仁波齐的形成，偏得要获得大自然极低的概率才能造化出来。

　　但是，早期的人类，哪懂什么叫极低的概率呢？那时候，能像中国古人有造化这两个字已经不错了，那时候的人类反躬自认，就把这种极低的概率，也就是大自然冥冥之中的命运，认定为跟自己是一个形状的神在发功，在作业，因为当初人们只能这样认知，把一个极低的概率解释成神，而且，这也确实很神，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