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平邦：李威归来，俄乌停战就在灯火阑珊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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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5月15日开始，中国政府欧亚事务特别代表李辉，动身去欧洲，陆续访问乌克兰、波兰、法国、德国、俄罗斯5个国家，旨在调解俄乌战争，但是在5月19日，外交部又发消息，称应欧盟方面邀请，李辉大使将赴欧盟总部访问，这显然是计划外临时加上的，所以，直到5月26号，李辉大使才到达莫斯科。海外网上有一篇报道，对李辉的行程描述非常到位，说在抵达俄罗斯前，李辉已经对欧洲进行了10天的访问，旨在积累各方信任。在基辅，也就是他欧洲行第一站，李辉就说了，中国的观点是，解决俄乌冲突没有灵丹妙药，而是敦促各方为和平谈判创造条件。此次李辉的和平之行，与乌、波、法、德、欧盟和俄六方的会谈内容，对外公布的信息非常少，所有会谈都是闭门的，虽然与李辉会谈的各方本身之间矛盾重重，但显然大家还是尊重中国意见的，中国仍然是在听取意见，而没有让自己成为矛盾的一方。

　　就在李辉出访欧洲六方之际，5月20号，俄罗斯军队宣布完全占领了巴赫穆特。

　　虽然，之前李辉曾经担任中国驻俄罗斯大使10年，2019年普京还曾为李辉授予过“友谊勋章”，但这次在莫斯科，普京并没有接见李辉----相比之下，5月16-17日，李辉大使访问乌克兰，期间，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会见了李辉，李辉还分别同乌总统办公厅主任叶尔马克、外交部长库列巴，以及基础设施部、能源部、国防部等有关部门负责人举行会见，双方就政治解决乌克兰危机和中乌关系等问题交换意见。

　　李辉此次的斡旋俄乌之旅，访问乌、波、法、德、俄，这是原来计划好的，但到了这些国家后，能够跟哪个级别的领导人会谈，这并不是定量，而是变量，所以，这次与李辉会面的最高级别领导人，就是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而没有俄罗斯总统普京----这样一个反差也就够了，表明在需要中国出面调停冲突上，乌克兰比俄罗斯有更多的需要，哪怕就是多出那么一点点，那也是多的。

　　而在5月25日，李辉大使在访问完德国之后，临时增加了到访布鲁塞尔欧盟总部的行程，还分别同欧洲理事会主席米歇尔办公室主任贝尔纳、欧盟对外行动署副秘书长莫拉举行会谈，这也是计划外内容，而且是在被要求在访问俄罗斯之前新加的行程，这也表明，欧盟对中国调停俄乌冲突的急迫性，远比欧盟领导人挂在嘴边上的内容要急迫得多。

　　其实，在中国人李辉介入调停俄乌冲突之前，对此下了最大力气的还是土耳其总统埃尔多安，埃尔多安在去年冲突爆发之后就多次调停，当然他的作用于事无补，但是，刚刚，埃尔多安在新一届大选中战胜了对手，赢得连任，你能说这跟他曾经热心调停俄乌冲突一点儿关系没有吗？

　　还有，更重要的是，就在李辉大使结束欧洲之旅，可能还在返回中国的途中，俄罗斯和乌克兰开出的停火止战的条件就在媒体上流传了，现在还搞不清这些所谓条件是不是完全代表了各自官方的态度，但内容看起来还是很靠谱的。

　　俄罗斯提出的停火止战条件是：乌克兰永远也不能加入北约和欧盟；乌克兰必须立刻停止对俄罗斯的敌对行动；世界上包括以美国为首的北约在内的所有国家，必须立刻停止向乌克兰提供武器；乌克兰必须承认俄语在乌克兰国内的法律地位，必须尊重和保护说俄语的公民和少数民族；乌克兰必须承认克里米亚、顿涅茨克、卢甘斯克、扎波罗热和赫尔松已经成为俄罗斯领土的既定事实。

　　乌克兰总统办公室主任顾问波多利亚也发布了乌方的停战立场：俄罗斯必须从乌克兰主权领土上撤出所有军队；承认苏联解体以及后苏联国家的全部主权；引渡战犯和战争煽动者；在俄罗斯领土上建立用于缓冲的非军事区；俄罗斯必须削减进攻性武器，尤其是远程导弹；组织召开俄罗斯核武库控制国际会议；确定向乌克兰支付战争赔款的方案，包括自愿放弃在其他国家扣押的俄罗斯资产以赔偿乌克兰。

　　首先说，上面俄乌各自提出的停战条件，其实都是己方在这场冲突中取胜后，或者保持着巨大优势，才有资格开出的条件，也就是说，现在的俄乌双方都有一种自己将赢得最后胜利的预想，而不是自己会输掉冲突，那么从现状看，我觉得俄罗斯的形势，其实更接近于它们开出的条件。

　　而波多利亚公布的乌克兰停战立场，说白了，根本就不是乌克兰的，而主是美国人的停战立场，要达到美国的目的，顺道再施惠一下乌克兰，所以，还可以说，这两个停战条件中，还是俄罗斯的更接近于战场本身的形势。

　　这事，我们要这样看，在李辉用十几天时间，走了一趟欧洲，会见了六方，之后，双方就有这样的停战条件被开出来，这本身就是中国人工作的结果，这已经是在俄乌开战后，有长达一年时间没有任何停战意向后的惟一一次。

　　《华尔街日报》就此评论说，中国提出了一个潜在和平路线图的大框架；而纽约学者陈澄说，李辉的访问不是为了实现立即的外交突破，而是为了准备一个不可避免的未来情景；俄罗斯学者罗曼诺夫说，中国习惯于放眼长远。我觉得上面的评价都很到位，关于中国的和平调停俄乌冲突的立场，我在之前也说过，和平的目标有了，接下来就要等待天时、地利、人和了。

　　相信，中国会在李辉访问回国后，汇总信息，做出自己的研判，我通过对上述内容的分析，还是认为，俄乌冲突现在趋于和平的努力，其实还是在于俄罗斯，而不是在于乌克兰，因为现在俄罗斯开出的停战条件，与当初俄罗斯开出的特别军事行动要达到的目标，其实相距不远，如果俄军能在接下来的半年或一年的战斗中，把现在的战果固化，未来基本按着俄罗斯的条件实现停火，是完全可能的。

　　关于这场冲突，中国的立场一直很清晰，中国要做的是谋求和平停火，我们不是俄乌冲突的当事方，没有利益诉求，更不会干预双方在领土、资源、利益、权利方面的任何诉求，也就是说，乌克兰即使是跟俄罗斯签城下之盟，只要俄乌能停战，中国就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