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阳：“如果你是腐败分子，我会坐直升机去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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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有句古话：乱世用重典。

　　此言或许早已在当代格格不入，但在东南亚国家菲律宾，

　　就有这样一位以雷厉风行、简单粗暴的执政风格和极其严厉的铁腕治理而出圈的领导人——罗德里戈·杜特尔特。

　　今天，太阳姑娘就跟大家聊聊这位菲律宾前领导人的传奇经历。

　　门阀出身与求学之路

　　1945年3月28日，杜特尔特出生在菲律宾莱特省马阿辛市的一个门阀家族，5岁时随父母迁至达沃省。其父亲曾是一位知名的律师，而后担任了达沃省的省长。

　　在菲律宾，门阀政治下的地方官职往往采用世袭制。因此，被视作父亲接班人的小杜特尔特自然也被寄予厚望。

　　在莱西姆大学政治学系毕业后，杜特尔特又进一步攻读了法学学位，并通过了律师资格考试。

　　大学期间，他结识了将影响其终生的导师——西松。

　　菲律宾共产党毛派领导人何塞·马利亚·西松

　　西松是一位坚定的马克思主义者，其一生多次来访中国，在中国学习社会主义理论和毛泽东思想，并在回国后建立了菲律宾第一个无产阶级党派——菲律宾共产党。

　　西松的出现对杜特尔特的价值观及其后来的执政理念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初涉政坛

　　1986年，“人民力量革命”后，前总统马科斯的专制统治被推翻，杜特尔特被任命为达沃市代理市长。两年后，杜特尔特正式当选为达沃市市长。

　　从此，以达沃市作为其大本营，老杜开始了其硬核的从政生涯。

　　首先，达沃市位于菲律宾南部，是达沃省的首府。

　　虽为菲律宾的重要贸易中心，但是达沃市的治安极其混乱——贩毒抢劫、枪战防火等都是极为常见的事情。而且，警察和司法部门也几近瘫痪，腐败和暴力无处不在。

　　在达沃市，极少数的有钱有势者可以在监狱里享受豪华套房甚至直播演唱会，但是大部分人都只能在极其狭隘有限的生存空间里苟生。

　　从小在混乱中耳濡目染长大的杜特尔特深知，达沃市的烂摊子是没办法用一般的方法收拾得了的。在这个“谋杀之都”，似乎只有拳头和枪能够解决问题。而这也恰恰是杜特尔特所认同的理念——唯有暴力才能解决暴力。

　　这就是老杜从政的第一个显著特点——狠。

　　其次，我们前文有提到过，老杜的大学导师西松是一位共产主义者，他给老杜的执政观念带来了极大的影响。更具体一点来说，老杜认为，要想从根本上解决当下的治理问题，就要发动人民的力量，走人民路线，进行“人民斗争”。

　　这是老杜从政的第二个显著特点——紧紧依靠人民。

　　那么，在这两点的指导下，初涉政坛的老杜是怎样解决达沃市的问题的呢？

　　老杜上任后出台了一系列极为严格的规定，比如禁止公共场所吸烟、禁止成年人饮酒、禁止夜总会等娱乐场所营业等等。

　　为了保障规定的实施，老杜还配套了更为严格的执行和惩罚制度。

　　一方面，老杜经常在深夜骑着摩托车在街道上暗访民情，对违法犯罪行为绝不姑息；

　　另一方面，老杜也时不时化身出租车司机，低调走访，了解市民们对达沃市的种种想法。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老杜的的确确降低了达沃市的犯罪率，让“谋杀之都”一跃成为东南亚最安全的城市之一；

　　老杜深入群众、体察民生，这也是百姓们看在眼里的，一时间，民众对杜特尔特的好感飙升，这也为其后面高票当选总统做了准备。

　　尽管如此，我们也不得不承认，市长越过法律程序直接处死犯人，这在任何一个现代法治社会都是不合理的。

　　当选总统

　　2015年，杜特尔特在慷慨激昂的演讲后，以七十一岁的高龄高票当选总统，菲律宾政坛进入了一个极具老杜特点的阶段。

　　对于上台伊始的老杜而言，菲律宾内在整体的情况其实和达沃市大同小异，犯罪率居高不下、门阀根深蒂固、腐败贩毒无处不在；

　　外交上，前一任总统马基诺三世全面亲美，在南海问题上和中国关系很僵，如何处理和斡旋也落在了老杜的肩上——总而言之，这也是一个烂摊子。

　　一贯雷厉风行、简单粗暴的杜特尔特将其在达沃市的治理经验也发展到了全国。

　　在内政上，杜特尔特最棘手也最紧要的问题就是禁毒。

　　一方面，老杜延续了其在达沃市有罪必杀的风格，推出了“毒贩悬赏”计划：

　　任何人，一旦发现有吸毒贩毒者，可当场将其杀死，不用承担任何法律责任，且可以得到政府的奖励。

　　此令一下，菲律宾街头一夜之间出现了许多尸体，也有不少罪犯出于害怕而去警察局投案自首。

　　据不完全统计，老杜上任一年内，有两万人因此被杀，在前五个月内，有68万人向警方自首。

　　菲律宾开启了“大扫毒”时代。

　　另一方面，菲律宾的毒品生意猖狂实际上离不开毒贩背后的门阀支持。

　　毒贩与门阀勾结，也是滋生腐败的重要原因。

　　老杜想将毒品问题从根拔起，是不可能不动这些“保护伞”的。

　　上任初期，老杜态度强硬地奉劝和毒品有关联的门阀们早日自首，否则后果自负。

　　起初，人们都以为这又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走个流程罢了，并未放在心上。

　　直到杜特尔特下令警察闯进拥有私人武装且公开贩毒拒不承认的奥三棉市市长的宅邸，并将其全家11人全部枪毙后，菲律宾上下终于意识到了这位总统禁毒的决心。

　　在杜特尔特的一系列整治下，菲律宾从毒贩的天堂一下变成了毒贩的噩梦，许多外部贩毒势力也绕菲律宾而行之，菲律宾的禁毒事业取得了极大的进步。

　　当然了，老杜一番铁腕整顿下来，将国内外势力得罪了个遍，其疯狂扫毒的行为也遭到了西方社会的严厉批评。

　　时任美国总统奥巴马曾表示：“杜特尔特的上任给菲律宾带来了人权危机！”。

　　此时，他们或许还没有意识到，这位心狠手快的总统在外交上也是个“刺头”。

　　外交逆转

　　实际上，杜特尔特本人就正如其执政风格一样，直截了当、有话就说，而且语言极其直白、具有攻击力。

　　在竞选总统时，他就曾对选民说“毒贩、抢劫和游手好闲的人，统统滚蛋，否则我把你们都干掉。想杀我的赶紧来，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们”。

　　这简单粗暴的风格和坚决的态度直接为其争取到了极高的支持率。

　　这种讲话和行事风格也被其带到了外交场合。

　　面对美国时任总统奥巴马对其有关侵犯人权的指责，杜特尔特直言不讳，大骂奥巴马，并在东盟会议召开前公开讲话向美国表态

　　“除了菲律宾人民，没有人能做我的主子”。

　　这种高能讲话还有很多。

　　例如，在后来的东亚峰会上，杜特尔特又在奥巴马在场的情况下公开羞辱美国。

　　当时，美国正死盯着我国的南海区域，菲律宾本是其在东南亚发展的代理人。

　　但是，对于美国关切的南海问题，杜特尔特只字未提，反而痛骂美国屠杀了菲律宾原住民、没有资格和菲律宾谈人权。

　　此时，相信大家也可以发现，杜特尔特在外交上的立场与其前任马基诺三世是几乎完全相反的。

　　马基诺三世在南海问题上充当美国的马前卒，挑起与我国的争端，是个十足的亲美派。

　　而杜特尔特则深刻意识到美国人的虚伪本质，

　　加之早年间对社会主义的接触，上台后外交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在对华政策上，杜特尔特低调对待“中国威胁论”，多次访华，积极与中国开展一系列务实合作，对中国的一带一路倡议表示开放欢迎的态度，

　　公开表示与中国发展友好关系，中菲关系得到极大改善。

　　但是，对于其时处在风口浪尖上的南海问题，杜特尔特一直采取了保守低调的态度。

　　实际上，当时菲律宾国内无论是民众还是其他势力，对中国的态度并不是十分的理想。

　　多年以来，美国对菲律宾的影响根深蒂固：菲律宾军方将中国视为极大的威胁，国内民众普遍亲美且在南海问题上敌视我国。

　　种种压力之下，杜特尔特时期的对华政策虽然有极大的改善和调整，

　　但依然停留于在大国之间斡旋平衡的状态。

　　但无论如何，杜特尔特为中菲关系改善作出的努力，两国人民是都看得见的。

　　饱受争议

　　2022年6月，前总统马科斯的儿子小马科斯宣誓就任第17任总统，杜特尔特正式卸任。

　　回顾其数十年的从政经历，杜特尔特的铁腕治理无疑是饱受争议的。

　　我们难以单从一个局外人的角度去代替菲律宾人民评判他们的总统是好是坏，而且他很多过激的做法，也不恰当。

　　仅罗列几个事实：

　　杜特尔特在任期间杀人无数，菲律宾的死亡率不增反降；

　　菲律宾的社会治安达到了空前的高度，禁毒、反腐给菲律宾带来了良好的投资和发展环境，经济发展成果显著；

　　老杜在位期间一直拥有着高支持率，最高一度达到过91%，到其卸任都在60%以上。

　　他带领菲律宾人民创造了一个新的奇迹。

　　总统在任何一个现代法治社会肆意杀人都是错误的，

　　同时，西方社会部分声音不顾菲律宾实际的妄加指责，何尝不是一种“何不食肉糜”呢？

　　菲律宾人民或许不懂何为民主法治，

　　他们仅知道，这位曾经假扮成出租车司机询问市民意见的总统，能让他们安全走上街头，暂时远离毒品和抢劫的荼毒；

　　他们仅知道，这位门阀出身的总统，在其卸任后，没有其他财产，只有其在达沃市居住的两层小楼，询问邻居能否在电视机坏掉后送给他。

　　如今，杜特尔特的女儿接手了其在达沃市的职位。

　　杜特尔特也曾提出过，希望国家审判他曾经的所作所为。

　　乱世用重典，时势造英雄。

　　他何尝是不懂法治，可能是更懂菲律宾的现实罢了。

　　当然，

　　我们仍然希望，菲律宾的现状能够早日得到根本转变，实现不必依赖重典和英雄而能有效法治的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