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洋：重启“穿梭外交”，日韩应校准关系改善大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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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本首相岸田文雄5月7日访问韩国，并与韩国总统尹锡悦举行领导人会谈。尹锡悦3月曾访问日本，而岸田此次访韩则意味着两国领导人之间的“穿梭外交”时隔12年得以完全恢复。在此背景下，希望日韩关系能朝着有利于地区和平、稳定与繁荣的方向发展，而不是相反。

　　受历史、领土等问题影响，近年来的日韩关系龃龉摩擦不断，甚至一度跌落至1965年两国建交以来的最低谷。然而，自2022年5月尹锡悦就任总统至今，韩国政府便一直努力推动对日关系改善，不是积极提出由韩方基金会代为赔偿二战时期日本强征韩籍劳工损失的方案，就是淡化两国之间的历史问题，渲染无法接受“日本须为100年前的历史下跪祈求原谅”的观念等。

　　诚然，尹锡悦积极推进日韩关系改善是为了兑现总统大选期间的政治承诺，并且在此过程中也取得了一定的成果，日韩两国政府高层互动相继重启并明显增加，但必须指出的是，其做法不仅始终未获得韩国社会舆论的广泛支持，而且也未获得日本方面的积极回应，由此描绘出了当前日韩关系的一个真实写照，即脆弱的改善。美国之音5月6日指出，“有民调显示，大约60%的韩国人反对尹锡悦对日本的做法。许多强迫劳动受害者及其家属以及韩国的自由派在野党，指责尹锡悦奉行外交投降政策，称他应该要求日本赔偿和道歉。”《韩民族日报》日前在社论中指出，“… …韩日和解的基础并不牢固。韩国在强征劳工问题上给予日本‘免罪符’，但岸田文雄只是简单地提到将继承历代内阁谈话精神，并没有表示‘痛切的反省和发自内心的谢罪’。”正因如此，日韩关系改善的态势较为脆弱，而未来能否变得牢固似乎也不容乐观。

　　除了脆弱的改善态势外，日韩关系的改善发展方向更加值得关注。日本与韩国，均为亚洲重要国家、东亚主要经济体，既都是中国的近邻，同时也都是美国的盟友。基于此，日韩关系的改善发展方向，不仅将牵引两国关系的未来，而且也将影响地区的和平、稳定与繁荣。

　　一方面，日韩关系改善，或将成为重启中日韩合作的契机。有日媒报道称，岸田在日韩领导人会谈期间，与尹锡悦确认了早日重启中日韩对话的重要性。鉴于中方稍早前曾表明积极态度，所以这意味着中日韩领导人会议有望于年内重启。事实上，最近一次中日韩领导人会议还是在2019年，此后因新冠疫情和日韩对立而一直未能再次召开。在当前疫后世界经济复苏前景不明，单边保护主义逆流涌动的背景下，深化中日韩合作显然有着特殊的意义。韩国经济副总理兼企划财政部长秋庆镐日前表示：中日韩三边关系不仅对三国、也对世界“至关重要”，三边合作可以成为全球经济“快速且可持续”复苏的引擎。因此，借由日韩关系改善，中日韩深化互利合作，把合作的蛋糕做的更大，就会继续成为东亚乃至亚洲繁荣发展的最为强劲的发动机。

　　5月7日，韩国总统尹锡悦夫妇设晚宴招待岸田文雄夫妇。（图/共同社）

　　另一方面，日韩两国在安保防务领域的动向令人担忧。在当前中美战略博弈加剧的背景下，美国有意笼络盟友日本与韩国在东亚构建所谓的“小北约”。此前，受日韩关系龃龉影响，美国的战略部署未有明显进展，而伴随日韩关系的改善，美国谋求构建“小北约”的目标有所推进。美日韩扩大双边/三边联合军演范围，并积极计划推进和扩大双边/三边情报共享范围、谋求构建核威慑磋商机制、推动导弹信息共享等。换句话说，美国主导下的美日韩三边安全合作从专注应对“朝鲜威胁”，逐渐转变成一个带有明显意识形态色彩的“军事同盟”。

　　与此同时，日韩两国近段时期一些言行举措也引人不安：日本一边大力发展军备、提高防卫费，一边又大肆渲染“中俄威胁”，叫嚷“今日乌克兰就是明日东亚”“台湾有事就是日本有事”，而致力于成为“全球枢纽国家”的韩国似乎要开始“选边站队”，从扬言要向乌克兰提供武器，到就台湾事务说三道四。因此，日韩两国在积极配合美国战略部署的同时，又不约而同地展现出对周边邻国带有敌意的政策倾向和认知，这不得不令人担忧日韩关系今后的走向，也不得不令人担忧日韩会否成为地区稳定的新不安定因素。

　　展望未来，日韩关系的改善既有可能助力地区繁荣发展，也有可能干扰破坏地区和平稳定，而关键就在于两国将选择怎样的发展方向——是坚持与邻为善、与邻为伴，成为维护地区和平稳定的重要力量，还是盲目地与个别国家搞封闭排他的“小圈子”，挑起地区紧张对抗。从这个角度而言，希望日本首相岸田文雄与韩国总统尹锡悦在此次会谈期间，能谨慎判断，认真思索，切莫做出有悖于地区和平发展大势、有悖于历史潮流的错误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