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先生：美国警察为什么要那么狠？

lameihua

　　壹

　　2020年5月，在美国发生了一起白人警察跪杀黑人的事件，也就是著名的弗洛伊德案，直接导致了一场轰轰烈烈的黑命贵运动。

　　2021年6月，主犯德雷克·肖万因谋杀罪被判处22年6个月的有期徒刑，受害者家属与政府和解，获赔2700万美元。

　　看似皆大欢喜，可这件事远没有落下帷幕，后续的影响持续蔓延到今天。

　　如果你有留意这两年美国社交网络的言论趋势，会发现他们对美国警察的不满几乎达到了巅峰，各种控诉倡议的口号，比如要求减少警察预算，执法枪械管控，解散警察局等等。

　　美国警察队伍同样对来自社会的污名化感到恼火，认为大众从来没有尊重自己的职业，现在打击罪犯不仅要承担极高的生命风险，还容易面临各种挑刺的刑事责任。

　　他们最生气的还是「轻罪化运动」，许多穷凶极恶的犯人，就因为民主人士想要拉拢200万服刑人士的选票，提出要改革刑事司法体制，对黑人群体实行政策倾斜，比如减轻对毒品的量刑，达到从轻发落的意图。

　　因此当黑人罪犯被抓进去后，往往很快被保释出来，继续在社会上捣乱，给美国警察带来极大的压力负担。

　　2022年1月21日，有一名女子报警，希望警察来家里帮忙调解她和儿子麦克尼尔的矛盾。

　　47岁的麦克尼尔是监狱常客，他最近一次犯案是因为走私毒品，在刑期没结束的情况下，就因为「轻罪化运动」被提前保释出狱。

　　当警察上门询问时，麦克尼尔拒绝调解，始终躲在卧室里不肯出来，并且用一把改装的手枪迅速打死了一名警察，另一名警察抢救三天后同样身亡。

　　由于美国主流媒体的三缄其口，全然不提黑人凶手的犯罪历史和出狱问题，将矛盾指向控枪禁枪上试图掩饰，导致几万名纽约警察站在曼哈顿第五大街表示抗议，他们用最森冷的态度来给受害同僚送行。

　　这件事没有起到任何波澜，美国主流社会依然我行我素，继续质疑美国警察的权力滥用，双方的矛盾不可调和。

　　5月24日，美国德克萨斯一所小学发生枪击事件，造成18名儿童在内的21人死亡。

　　社会大众愤怒的是，前后有400名全副武装、手持防弹盾牌的警察包围了罗布小学，却始终没有冲进教室里。

　　从枪手进入校园行凶，到被击毙，全程花了78分钟。

　　在僵持期间，从教室里不断传来枪声，有的学生打了多次911求救，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同学重伤而死；

　　警察在外面提醒，「如果你需要帮助，就喊一声」，有学生喊了，然后被凶手当场射杀；

　　门外的许多家长被警察拦着无法冲进学校里，甚至有的被以「涉嫌妨碍公务」为由戴上手铐，遭到胡椒喷雾和电击枪的待遇。

　　警察在拿到学校看门人提供的钥匙后，才慢吞吞打开教室上锁的门，朝枪手开了27枪。

　　在新闻发布会上，有人质疑为什么有19名警察在走廊上待命43分钟，一直干等没有做出任何解救努力，德州公共安全部主任回答：「我们那时什么都没做，因为现场指挥官认为枪手已经不会再继续开枪了。」

　　也就是说，警方认为里面已经没有活着的人质了，所以宁愿等到取来钥匙，做足安全防备后才进去击毙枪手。

　　在面对「明明还有人拨打911报警，请求你们进去支援」的质疑时，警方这边发言人遗憾表示：「是的，从事后回看，当时我们确实做了错误的决定。」

　　警察的这般明哲保身的态度，让许多人愤怒，却又无可奈何。

　　6月27日，美国俄亥俄州阿克伦市一名25岁黑人男子被警方枪杀，死亡时身上有60处枪伤。

　　阿克伦警察局长迈利特在发布会表示，这段视频「令人震惊」。

　　警察开枪的原因是，黑人男子沃克违反了交通规则，当车辆慢慢减速后，从他的车里传来枪声，然后他戴着滑雪面罩下车逃跑。

　　警方起初用电击枪抓捕但没有成功，8名警察随后向沃克开枪。

　　警方在新闻发布会上说，在沃克的车里发现了一把手枪，还在开枪的地方发现了一个弹壳，与沃克车里发现的武器一致。

　　但无论如何，凶手倒地后，8名警察还补了十几枪，那股不死不休的劲，都证明了当前美国警察在执法过程中的高度敏感。

　　有一个隐晦的数据是，警察在执法中致死的人里，每一万人的白人数字要远高于黑人，只是黑人的死亡报道频率高，导致大家忽略了这个比例，又或者说，被媒体刻意忽略了这部分事实。

　　在这个不控枪的国家里，会有无数意外发生，让警察如履薄冰。嫌犯可能是一个未成年人，可能是一个弱女子，可能是羸弱老人，看上去没有任何攻击性，可只要藏了枪支，就能在一瞬间扭转局势，将警察当场毙命。

　　所以，先下手为强是美国警察的绝对信条。

　　就像2020年发生的一起冲突，黑人少尉因为驾驶未上车牌的SUV回家，被警方当作无照车查获。

　　黑人少尉将车开到光线充足的加油站接受执法，然而这个行为会让警察紧张，认为他在逃避执法，是高风险的交通拦截。

　　警察要他双手伸出窗外，同时解开安全带下车，黑人少尉认为这个命令很矛盾，整个人不敢动，并且口头反驳，说自己为国家效力，你们竟然这样对待我，然后他被喷了胡椒水。

　　对执法中的警察来说，嫌犯随便说话，是在分散他们的注意力，行为十分危险，有必要做出自卫举动。

　　被喷胡椒水已经算轻了，在另一个案件里，警察要求疑犯双手举高、然后跪着过来。

　　但嫌犯擅自将手放了下来，开始爬行，警察连开5枪，将他击毙。

　　这起案件里，警察也不担责。

　　他们开枪的理由，或者说所有美国警察都一样，那就是判断自己是否有生命危险，如果嫌犯做出违反自己命令的动作，包括乱说话、手脚乱动等，都可以合理击毙。

　　你可能会说他都跪在地上，怎么会有危险？现实就是，没有人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警察始终保持着高度敏感，他们不冒任何风险。

　　如果警察的命令很矛盾，既要举起双手，又要解开安全带下车，那最正确的做法就是举起双手，保持不动。

　　这种情况警察就不会开枪，因为你没有威胁到他的生命，只是不配合而已。

　　两种处理情况，带来两种截然不同的下场，或许只有当美国全面禁枪了，警察才能在执法中松一口气。

　　贰

　　但禁枪运动持续了许多年，什么都没有变化。

　　原因有很多，一个是美国政府没有能力禁掉所有枪支，如果强制执行，大概率能没收所有守法公民的枪支。

　　最终结果是，守法公民没有枪支保护自己，犯罪分子却能在黑市里轻易地买到黑枪。

　　第二个是党派集团之争。

　　要禁枪，军火商第一个不答应，军火商支持的政客第二个不答应，拥有500万会员的全美步枪协会第三个不答应，他们誓死捍卫《宪法第二条修正案》：「人民持有和携带武器的权利不容侵犯。」

　　要想禁枪，就要修宪，要想修宪，就要获得两院绝大多数的议员支持，还有绝大多数州的支持，以当前美国分裂的政坛形势，基本不可能做到。

　　5月16日，美国丹尼尔防务公司甚至在网上发布广告，用儿童模特来推销突击步枪，广告宣传语是：「教育孩子使他走正道，他长大之后就不会走歪路。」

　　广告中的DDM4V7半自动步枪，由美军M4突击步枪改进而来，售价2000美元，正是8天后在德州小学枪击案中使用的同款枪支。

　　枪手还在作案三天前，在社交平台上晒出了自己购买的两把步枪。

　　得益于美国法律规定，这名18岁的枪手已经可以合法购买步枪了，只是还不能买啤酒，可能啤酒对社会的危害远高于枪支。

　　6月25日，美国总统拜登签署《两党安全社区法案》，法案内容包括：

　　联邦政府拨款7.5亿美元，协助各州缴获危险者手中的枪支；加强对21岁以下枪支购买者的背景调查；打击非法枪支购买者等。

　　但这条法案的约束能力极为有限，既没有加强对21岁以上普通公民的背景调查，也没有能力管控黑市枪支的流通，因此控枪法案颁布后，大规模枪击案数量没有丝毫减少，而且枪支销量不减反增。

　　第三个是枪支文化难以撼动。

　　如今美国拥有4亿支枪，平均人手一支，是人均拥有枪支最多的国家。

　　美国全年有超过41000人死于枪击，平均每天110人；每年发生592起大规模枪击事件，平均每天1.6起；在2022年，有640名未满18岁美国居民被枪杀，1594名受伤。

　　但是要禁枪，就等于剥夺了美国公民保护自己人身的权利，甚至涉及到个人财产权，绝不是简单修宪就可以解决的问题，在美国的主流民意中，禁枪和拥枪的比例各占50%，而且相当一部分禁枪人士的意愿，并非反对普通人持枪，只是支持更严格的控枪法律而已。

　　另一个对警察执法产生巨大挑战的是毒品泛滥问题。

　　美国的国家吸毒研究所有一组数据透露：

　　1982年，有5630万美国人至少用过一次大麻，占全国四分之一人口；至少有2200万人用过一次可卡因。

　　现在的数据是，全球每年60%的毒品被美国人消耗掉，18—25岁的美国青年，有超过一半吸大麻的经历。

　　既然无法控制毒品泛滥，美国政府便采取合法化的措施，这样就没有什么毒品问题了。我们是对毒品零容忍，只要发现一点问题就立刻解决，这是两国的国情决定。

　　枪支泛滥、毒品泛滥，犯罪……美国13%的黑人人口，占据了52.5%杀人案件，并且占监狱人口的40%。

　　这也是为什么美国警察在执法上有偏见，相比于白人和亚裔，对非洲裔的态度普遍是预定有罪，因为大概率上，被盘查到的可疑黑人，都有吸毒史，或者曾经有案底等等。

　　整体来说，美国黑人的受教育程度，远低于其他族群。

　　这里面当然有历史遗留的歧视问题，在教育资源上天然不对等。甚至是在游泳上，有64%的黑人孩子不会游泳，并且5-14岁的非裔儿童溺水死亡率，是白人儿童的5.5倍。

　　黑人儿童溺水屡高的原因是种族歧视所致。

　　他们起初被禁止进入公共泳池，哪怕后来黑人民权运动后，允许进去游泳了，但其它白人也会选择离开公共泳池，去自己的私人泳池里。

　　公共泳池缺少人流量，维护自然无法跟上，很容易亏本倒闭，最终黑人儿童的游泳场所减少，如此形成了恶性循环。

　　到今天，黑人群体的受教育程度低，导致薪资低，住所简陋，日子穷苦，再加上好逸恶劳，宁愿领失业救济金也不愿赚辛苦钱，久而久之，片区治安极差，犯罪率高。

　　美国「大城市警察局长协会」发布的一份报告显示，2022年上半年，美国大城市发生至少23.7万起暴力犯罪事件，比去年同期增加4.4%。

　　还有一组数据显示：

　　美国2020年凶杀案增长30%，2021年继续增长10%，全美人口最多的前四十个城市中，超过三分之二的城市凶杀案数量增加。

　　最新的一起校园枪击案发生在8月30日，枪手的年龄只有12岁。

　　在这种复杂的社会环境下，美国警察所面临的执法环境十分严峻。

　　叁

　　即便这样，社会民众对美国警察也丝毫不领情。

　　他们抱怨警察系统的臃肿，每年吃掉大量财政预算，但犯罪率不见减少多少，反而激化了种族和社会矛盾。

　　「警察暴力地图」网站数据显示，2020年美国警察一共枪杀1127人，其中只有18天没有杀人；非洲裔占美国总人口的13%，占被警察枪杀人数28%，平均每天有3人丧生在警察枪下。

　　抱怨的另一点是，美国警察的执法权利太大，司法约束却很少，俨然成为一个无冕黑帮。

　　这确实如此。

　　美国法律上有一个关于警察的「合格豁免权」，也就是警察只要有合理恐惧，认为自己人身安全受到威胁，就可以开枪射击，不必非要等到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

　　如此就带来一个严重问题，那就是很难判断美国警察是否过度使用武力，这里面的可操作可解释的空间就大了。

　　2011年，圣路易斯市一名警员枪杀24岁的非裔青年史密斯，他当时怀疑史密斯在贩毒，以为史密斯企图拿起车上的枪，所以开枪将他打死。

　　这个警察后来被判无罪。

　　2018年3月，加州一居民报警称有人偷东西。警察赶往现场后，正好有黑人男性拿着手机路过，警察以为歹徒拿着枪，连开20枪将其击毙。

　　两名涉事警察免于起诉。

　　警察刑事豁免的背后，除了有法律解释，还有一个不容忽视的势力——警察工会。

　　这个工会的力量极强，相当于全美八万地方警察机构的发声体，代表了所有美国警察的利益，各方势力都会争相拉拢它。

　　它可以给受指控的警察提供许多帮助和庇护，比如聘请律师，延长审查时间，擦除违纪记录，屏蔽外界的投诉处理……

　　任何单一指控，只要没有上升到类似弗洛伊德案件的严重程度，都能通过雄厚财力和资源压下来；它们还会给地方检察官和参议员捐款，游说官员配合，形成一张利益交织网。

　　美国政府根本管不了地方的警察局，这主要因为，各地的警察机构高度自治，彼此没有垂直上下关系，非常独立。

　　比如联邦警察，只对美国联邦政府负责，执行全国性重大违法案件，数量最少；下来是州警察，对各自州长负责，活动范围不大；最后是数量最庞大的地方县警察，只需要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经费各自承担，警察局长也由当地选举产生，非常民主自治。

　　这样分权是很灵活，但会造成地方的警务系统权力很大，容易滋生腐败和滥用权力。比如有的警察会钓鱼执法，故意引诱犯罪，故意找茬，这样才能开罚单，才能将人关进监狱，才有提成。

　　最重要一点是，为什么大部分美国百姓坚持拥枪，不相信政府和警察保护自己？

　　因为美国警察从来就不是人民公仆，他们的职责不是为人民服务，不对人民的生命健康负责。

　　根据美国最高法院的解释，警察的职责只有一个，那就是捍卫法律，对任何破坏法律的行为进行打击，而这个过程没有任何保护公民的义务。

　　发生于1975年的三名女性被抢劫性侵案中，受害者控诉警方存在失职，法院的判决是：「警方对于大众的责任是广义的，并不存在警方对某一公民的特殊关系，在这一层面中，警察没有任何具体法律义务的存在。」

　　2005年，一名母亲多次报警，表示自己的前夫绑架了三个女儿，然而由于警察的无动于衷，三个女儿最后都被杀害了。

　　最高法院的判决是：「警察在提供警察服务时，不对任何一名公民，有任何公共责任规定下的具体责任。」

　　这是政体和义务的区别，国情不一样，中国的警察和消防员必须冒着奉献牺牲精神来保护百姓的安危，美国警察不必如此。

　　肆

　　每个城市的不同区域，治安情况大不一样。

　　美国有许多网站提供城市的犯罪地图分布，比如有一家叫「社区侦查员」的网站，就列举了2020年美国最危险的前100个城市。

　　排在第一名的是当之无愧的底特律，每1000名居民的犯罪率是19.5人，成为受害者的几率是51分之一：

　　颜色越深越危险

　　底特律，曾经最大的汽车之城，后来竞争不过日系德系车，整个城市直接破产，也就变成了今天的犯罪温床。

　　第10名是斯克兰顿，宾夕法尼亚州的第六大城市，每1000名居民的犯罪率是15.7人，成为受害者的几率是63分之一：

　　第15名是圣贝纳迪诺，位于加州，是美国本土面积最大的县，每1000名居民的犯罪率是15.2人，成为受害者的几率是65分之一：

　　第43名是休斯顿，德州第一大城，全美第四大城，每1000名居民的犯罪率是11人，成为受害者的几率是90分之一：

　　第52名是华盛顿特区，美国首都，每1000名居民的犯罪率是10.4人，成为受害者的几率是95分之一：

　　第58名是布法罗，纽约第二大城市，每1000名居民的犯罪率是10人，成为受害者的几率是99分之一：

　　从上面地图的格子颜色分布，可以总结出一个规律，那就是大城市的中心区，普遍治安最差；而越郊区的地方，治安越好。

　　原因很简单，因为城市中心的交通极为发达，公交车和地铁密度高，伴随而来的是犯罪率居高不下。

　　美国汽车的保有量世界第一，有钱人出门都是开车，只有流浪汉、瘾君子、犯罪分子，或者手头拮据的百姓才会乘公共交通。

　　有了便捷的公共交通，才方便流窜作案，尤其是到了晚上，城区中心极为混乱，抢劫砸车是常有的事。

　　我19年初去过纽约，最大的感触是晚上的流浪汉很多，特别是天桥底下和地铁通道，有时候黑人或者墨西哥人几个聚在一起，旁边还放着篝火，就非常有GTA那味，那时候住过一晚城区的酒店，窗外的警铃响个不停，非常没有安全感。

　　往往前一个街道的卫生干净整洁，灯火通明，游客路人众多，素质在线，经常有警车巡逻，到下一个转角街道时，就会昏暗阴沉，垃圾遍布，人影稀疏，抢劫作案非常多。

　　这边街道的警察，只负责这边的治安，根本不会管那边街道的事，所以城区中心的治安情况也同样分地段。

　　富人区具备许多共通点，首先这些区域的交通普遍不发达，不仅没有地铁，公交站台也很罕见，要不就设在警察局旁边；

　　其次是区域很偏僻，甚至是那种深山老林，必须要开车才能到达的地方，警察也非常多，因为富人区交的税也多，注重安全保障。

　　当地社区对外地人的来访极为警惕，如果你开着廉价车，估计刚进入这些区域就会被巡逻警车拦下来。

　　不仅警察部门，许多公共部门的配套设施都极为完善，比如消防局。美国经常有山火灾害，消防员自然优先照顾豪华别墅区，贫民区的房屋烧了就烧了，还能自然淘汰赶走这批人。

　　一些地方政府曾经也考虑过混住，平衡地区发展矛盾，比如增设廉租房，设置收留流浪汉的场所。只是必然导致富人群体搬迁，一搬迁，当地的税收减少，公共运维跟不上，这片区域就陷入死水一潭，变成了犯罪温床。

　　所以，都知道美国是一个资本主义国家，但真想感受这个社会制度是如何为有钱人服务的，直接从区域、甚至每个街道的安全差距就能看出来。

　　中国的治安情况是反着来，哪里治安差，投入的警力就多，在整体上统筹分配，不偏不倚。

　　在美国生活的核心就是，你愿意付出多少资金来获得安全感，对有钱人来说，美国是最自由的天堂；对贫穷的人来说，这就是地狱。

　　「治安好的区域，关不关门都一样，治安不好的区域，关不关门也一样。」

　　最后总结来看：

　　在这种糟糕的社会环境下，对美国警察来说，他们能力有限，根本无法解决这些问题，不知道什么是资本原罪，也不知道什么是系统性风险、阶级矛盾和教育制度缺位。

　　他们明确知道的是，仅从概率上统计，非洲裔群体的受教育水平就是低下，素质低，失业率高，犯罪率高，还喜欢吸毒，而且手里基本都有枪支，用户画像极其危险。

　　他们只能比这群家伙更狠，狭路相逢勇者胜。

　　一旦看到有不服从的苗头，有各种可能的预判危险，掏出枪支，对准嫌犯的胸口，就是唯一正确合法的暴力解决方式。

　　至于各种后遗症，什么过激反应、种族冲突加剧、游行示威抗议，他们不管这些，交给工会和政府头疼就行。

　　相反冲突越多，安保预算就越高，就越能证明自己的能力。

　　他们的使命是：「我宁愿被十二个人审判，也不愿意被六个人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