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君：前山东首富的行贿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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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7年1月20日，山东省滨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公布了《杜伟平受贿二审刑事裁定书》。

　　内容显示原烟台市规划局原局长杜伟平在任期间，南山集团的宋作文为感谢其帮助南山置业多个项目办理规划、审批、变更等手续，将一套豪宅以半价卖给了杜局长。

　　说起来，相比国内许多“白嫖”开发商的贪官，这位杜局长能付一半钱买房都算不容易了。

　　而当事人宋作文早在3年前，就已经因涉嫌行贿“大老虎”而“声名远扬”。

　　2014年9月24日，河北廊坊中院公开审理了原发改委副主任刘铁男一案，刘铁男主动交代，曾收受宋作文款项754万元。

　　从金额和性质上看，显然刘铁男一案中宋作文的情况更为严重。

　　因为，根据刘铁男的供词，他首次被人拉下水就是因为南山集团的宋作文。

　　2002年，时任南山集团董事长宋作文为使自己企业申报的铝合金项目通过发改委审批，组了个饭局，好不容易邀请到传说中的“刘司长”。

　　刘铁男当时是发改委工业司司长，不仅从不接受任何吃饭邀请，更是部里有名的不近人情的“铁男”。

　　宋作文能私下请到刘铁男吃饭，这面子实在不简单。

　　饭局结束后，宋作文贴心地送上一件衬衣礼盒，表示只是件小小的“见面礼”。

　　刘铁男当时觉得一件衣服没啥了不起，便笑纳了。

　　可到家后，刘铁男才发现衣服里居然夹着一个信封，里面是两万元钱。

　　没多久，刘铁男在宋作文的再三邀请下，来到南山集团考察。

　　临走时，宋作文再次送上两万元“评审费”。

　　这点钱纯属宋作文“投石问路”，他就此和刘铁男搭上了线。

　　之后，宋作文借刘铁男打招呼，顺利拿到中铝下属的山东铝业3万吨氧化铝供销合同，后将供销差价中的750万元，汇入了刘铁男之子刘德成控制的公司账户。

　　这也是刘铁男受贿案中较大的金额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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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令人惊奇的是，即使两次被公开提及涉嫌行贿，但被山东媒体评为“山东首富”的宋作文依旧安然无恙，毫发无伤。

　　事实上，就连很多官媒都对此感到不可思议

　　2014年10月10日，《沈阳晚报》以《行贿的宋作文岂能无恙？》为题，写了篇短评。

　　文章称，根据《刑法》规定的相关行贿罪的描述，指出“应该确认，宋作文涉嫌行贿罪，而且‘情节特别严重’”。

　　同一日的《西安晚报》则以《行贿者安然无恙的原因不应成谜》为题，也发表了类似内容的评论文章。

　　2015年4月，中国共产党新闻网更是在一篇题为《受贿者落马，行贿者岂能无恙》的文章中，直指涉及刘铁男一案的前“山东首富”宋作文，“目前也基本‘安然无恙’，这不仅给行贿者壮胆，也会让他们更加有恃无恐”。

　　民间的质疑声更是层出不穷，可宋作文并没因这两桩案件受到什么牵连，只是在2015年，因个人原因请辞了第十二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代表职务。

　　不过，有专家分析，宋作文之所以免除处罚，或许是来自《刑法》第三百九十条规定：行贿人在被追诉前主动交代行贿行为的，可以减轻处罚或者免除处罚。

　　事实上，涉及刘铁男一案的也不止宋作文，还有许多民营企业的负责人，也均“安然无恙”。

　　2016年10月，就在人们迷惑不解时，中央出台了《关于完善产权保护制度依法保护产权的意见》，一锤定音，决定大赦民企“历史原罪”，为下一步经济改革注入新动力。

　　这让包括宋作文在内的大批企业家总算松了口气，因为一直让他们提心吊胆的“原罪”说法，终于一锤定音，不再翻旧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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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改革开放以来，民营企业发展中所谓“历史原罪”，一直是中国商业发展史上无法忽略的焦点。

　　所谓“原罪”，意思是中国民营企业发展过程中存在太多不规范的行为，也是民企始终被人诟病的地方。

　　长期以来，民营企业的发展环境并不理想，许多制度要么跟不上形势发展，要么管得太死太宽。

　　这就导致民营企业家们为了发展只好“剑走偏锋”，做出很多不合乎当时规定和制度的行为，其中不乏偷税漏税、行贿等违法行径。

　　可以说，民营企业某些“原罪”属于“一个巴掌拍不响”，有自身原因，也有相应管理者和制度的问题。

　　因此，如果没有那些特殊时期涌现出的“能人”，许多民营企业不仅难以出现，更难以维持下去。

　　而宋作文能几次逃过一“劫”，秘密或许就藏在他的创业历程中。

　　1947年，宋作文出生在龙口市东江镇前宋村。

　　这里人祖祖辈辈都是面朝黄土背朝的农民，宋作文的家庭也一样。

　　前宋村隶属山东烟台，早年是胶东半岛一处丘陵地区。

　　1979年，前宋村里跑得只剩下二百六十多户人家，被编成四个生产小队。

　　32岁的宋作文因为干活卖力，又读过高小（小学五年级），算是“有文化”，被村里任命为第三生产小队队长。

　　此时的前宋村人响应政策，在村里土墙上刷起“改革开放”的标语，可“改革”到底能改成啥样，谁都心里没底。

　　宋作文听说南方城市已经“富得流油”，便揣了几斤煎饼和大葱坐火车前往沿海取经。

　　这一看不要紧，宋作文被深深震撼了，他意识到，农民想富裕，必须搞副业。

　　回去后，“胆大妄为”的宋作文悄悄联系了几个东北商贩，做起了贩运木柴的生意，几趟下来居然赚了五千多元。

　　那个“万元户”都极其稀罕的年代，5000元顶得上一家村办工厂的利润了。

　　许多人眼红宋作文的生意，央求他带着自己一起干。

　　宋作文表示，自己都能赚到钱，要是大家伙凑在一起干，准保比贩卖木材赚得更多。

　　可那时社会上“资本主义尾巴”风波刚过，村里人对搞副业心有余悸，纷纷表示家里根本拿不出钱来创业。

　　宋作文豪爽地一挥手，说这钱我掏了，想干的跟我一起干。

　　于是，前宋村第三小队中的56户村民，跟着宋作文干起了各种副业。

　　这些人从卖豆腐、糊水泥袋、做石棉瓦一点点做起，又逐步开办起玻璃纤维加工、毛纺、棉纺厂。

　　1988年，整个前宋村年加工毛巾被、毛巾、枕巾超过1亿多条。

　　其中，晴纶枕巾连续三年在全国市场占有率达到70%以上。

　　宋作文还说服第三小队成员，拿出20万元偿还了全村的债务，彻底让全村人服气，纷纷跟随他一起创业。

　　这年，41岁的宋作文被村民推选为前宋村党支部书记。当初与他共同创业的56户人家，全部盖起了二层小洋楼，全村固定资产达5500万元。

　　将一家小作坊通过各类副业，发展到一家上千万产值的村办企业，宋作文的管理能力确实非同一般。

　　那时，来前宋村取经的人都会惊奇地发现，几乎每个村民家里都像宝贝一样保存着一本金黄色的小册子，人们称为“金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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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本“金册”其实就是一本普通的金黄色页面的小册子，正式名称为“前宋村村民加成手册”。

　　这是一本分红账本，更是每家每户的财富象征。

　　手册详细记录了全村每户人的工龄、工资数额、股金及分红数额，村里每到年终就会按一定的比例给予奖励。

　　奖励比例每年递增，最高为100%，也就是挣一万奖一万，所有权归个人。

　　但是，这些奖励不是以现金发放，而是以账面收入记入到手册内，村民遇到买房、看病、结婚等急需用钱时，经过批准就可以提取使用，其余资金则全部用于发展集体事业，按当年储蓄利率计息。

　　南山公司实行股份制后，这些村民的手册内的资金，又以历年加成累计金额的10倍转为股金入股，参与分红。

　　同时，按照集体创造财富的膨胀速度和个人贡献，在“加成”的基础上，再分别授予5—10倍的“股份”，作为个人对集体企业的内部持股。

　　这套激励和管理制度是宋作文的“杰作”，他早年曾在南方见识到“股份制”，对这种财富分配方式十分感兴趣，回来后便想着如何将这种制度在村里推行。

　　因为他见识到太多的创业企业好不容易积累点财富，却由于分配问题吃起“大锅饭”，使得企业很快就丧失了继续发展的能力。

　　宋作文觉得企业要长久发展，就必须真正实现“控制分配，扩大积累，滚动发展”。

　　经过慎重思考后，宋作文琢磨出这套“加成”分配制度。

　　这套制度不仅规定了村民们的年薪、奖金的分配，保障了村民的小康生活，村里还能通过加成股份的注入，解决企业资金积累的问题。

　　手册里还写明了奖惩机制，凡是工作成绩优异，加成比例就会提高，如果出现失误，或造成严重失误的话，也可能降低加成，甚至被取消资格，连宋作文自己也不例外。

　　这本“加成手册”相当于一本“村籍”，外来人员、有突出贡献且个人自愿的，每年按比例转正，即刻享有“加成”红利。

　　说起来，早年中国村办企业的快速发展其实都采用了类似模式，从天津的大邱庄到江阴的华西村等民营企业，似乎都能看到其中的身影。

　　太多民营企业家也因为这种看似合理的分配制度窃喜不已，因为这种模式不仅聚拢了全村人的财富，更是自己树立权威的最好手段。

　　说到底，这种分配模式其实很考验管理者的格局和人品。

　　毕竟制度是管理者定的，解释权也自然归属管理者。

　　这也曾一度让人怀疑宋作文和他的那些“大老粗”搭档们，能否真正保证制度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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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前宋村的领导班子里，宋作文与自己那些“创业元老”几乎都是小学文化，最高的也不过只读过初中。

　　这些人也不懂啥现代管理学，更不懂什么市场营销，几个“老粗”凑一起就是吵架。

　　宋作文脾气不好在村里是出了名的，无论是谁，只要犯了错，抓住就是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可老伙计们要是觉得他说得不对，也会合起伙来与他争个脸红脖子粗。

　　虽说大家学历都不高，可创业时彼此都在社会闯荡过，人人都有自己的见解和看法。

　　因此，他们开会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开会就是讨论事，怎么吵都不要紧，可就是不许搞表扬，更不能搞“个人崇拜”，只能谈问题和解决办法。

　　所有会议，宋作文向来是大事小事一通批，却从不表扬任何人。

　　会议提出的事关村里和企业发展的决定，宋作文一个人说了不算，得班子成员共同讨论、集体决策。之后，还得提请党员大会、村民代表大会讨论通过。

　　前宋村将这套模式称为“高调做事、低调为人”，这不仅保证了每项决策公平公正，实际也减少了宋作文的工作负担。

　　很多人都很奇怪，前宋村几乎每上个新项目都会得到政府的高度支持，认为这是宋作文会做人，与上级关系“铁”。

　　可事实上，宋作文不管村里上什么项目，一定会事先和上级部门及时汇报，耐心沟通。

　　上级同意了，就立马要求相关政策支持；如果不同意，他也会虚心接受，然后托词说回去与班子商量优化，过段时间继续来汇报，直到上级同意为止。

　　而且，他时刻都将“南山没有啥了不起的，因为富裕没有顶！别人夸就是了，我们不能自满” 这句话挂在嘴边。

　　无论是大领导来考察，还是他去做汇报，他必定会将这话反反复复地说。

　　这其实正是宋作文聪明的地方。

　　因为那时的胶东半岛的乡镇企业曾经红红火火，惹人瞩目。可富裕起来的民营企业家们有的大肆挥霍集体资产，夜夜笙歌；有的则专门做一些华而不实的表面工作，热衷于政治名声，结果一个接一个倒下。

　　这些问题让领导们既叹息又担心，听到宋作文如此质朴的“思想汇报”，自然很欣慰。

　　1994年，在宋作文等人的带领下，前宋村固定资产达到13.6亿元，年利税2.9亿元，人均纯收入达6300元。

　　这年7月，时任国家领导人来到前宋村考察，鼓励宋作文要“抓住改革开放的机遇，加快发展，共同致富”。

　　宋作文也确实没辜负领导人的厚望，从那年开始到2000年，先后兼并了后隋、西马、达沟，南张家、西涧、曲家、上观，刁崖等周围3个乡镇的8个自然村。

　　这些新加入的村民不仅统一拿到了“加成手册”，家家户户住进集体修建的别墅区，享受到与前宋村村民一样的待遇，连他们所欠下的170多万债务也全部由村里偿还。

　　1999年，南山集团有了属于自己的第一家上市公司。南山实业登陆上海证交所，宋作文的长子宋建波成为上市公司法人代表、董事长兼总经理，那年才29岁。

　　2001年，整合后的前宋村改名为南山村，54岁的宋作文当选为南山集团董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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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为兼并这些村庄，南山集团付出了大约8000多万的成本，可南山村的面积却扩大了25倍，拥有了巨大的土地资源。

　　搞副业搞出名堂的宋作文也随之在此基础上建设了古文化建筑群、国际高尔夫球场等旅游服务项目。

　　仅旅游一项，2002年的南山村门票收入超4200万元，吸引游客70多万人。

　　南山集团逐步形成了铝型材、织布、毛纺、精纺、木业，文化旅游等龙头企业，效益也逐年增高。

　　2004年，南山村1827户村民平均每户资产超过400万元，每家每户孩子读书、赡养老人、抚养孩子的费用均由南山集团承担。

　　2005年4月，时任国家领导人到南山集团考察，此时距离上一位领导人来南山，恰好已过十年。

　　根据官媒的报道，十年间，南山固定资产由13.6亿元增加到152亿元，年经济总收入由13亿元增加到102亿元，年利税由2.9亿元增加到13.8亿元，人均纯收入由6300元增加到1.5万元。

　　“听着这些数字，领导脸上挂着笑容。” 当时的媒体这么报道。

　　2006年，A股上市的南山实业更名为南山铝业，开始为航空企业以及国内乘用车市场提供铝材，自此成为了南山集团的核心业务。

　　2010年，宋作文家族以396亿财富登顶山东首富。当时，山东省销售收入过100亿的企业只有几十家，南山集团是仅有的几家村级企业之一。

　　2013年，南山集团和山东航空、青岛交发集团联合创办了青岛航空公司。其中，南山集团投资了5.5亿元，占股55%。

　　2015年，随着各方资本的退出，南山集团成为青岛航空100%控股的股东。

　　这年，由于刘铁男案的影响，68岁的宋作文主动辞去了全国人大代表的职务以及集团董事长，退居幕后。

　　但宋作文家族依然牢牢控制着南山集团。

　　其中，45岁的长子宋建波接过了“接力棒”，成为集体新董事长；42岁的次子宋建民则在集团下属的南山房地产和南山置业任董事长，掌管全部建筑与地产资源。

　　而两个儿子的妻子和主要亲属则在南山集团内担任要职，他们也如宋作文一样低调。

　　关于自己两次行贿的动机，宋作文对此的解释是：“南山集团发展过程中得到了很多领导的帮助，我们的发展也离不开他们的支持，只是想表达下谢意。”

　　可不管怎么说，行贿案最后都是宋作文这位老爹扛下了，最后也在职位上作了“交代”，保住了整个家族的利益。

　　2017年，宋作文家族以290亿元位列《胡润全球富豪榜》第445位。

　　胡润还曝料说，宋作文家族拥有6架公务机，分别为庞巴迪挑战者605、湾流G450、湾流G550、湾流G650、波音BBJ、达索猎鹰7X。

　　这倒不是宋作文家族有多高调，毕竟人家手上有个青岛航空，这些飞机很可能都是商务租赁用途，也不算稀奇。

　　可不久，一直想低调的宋氏家族因为大秀“财技”还是被人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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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0年，宋作文家族因为旗下的南山智尚IPO有“猫腻”，被人质疑玩内幕交易。

　　这件事是这样的，2007年，南山集团悄悄成立了家纺织品公司，也就是南山智尚，然后把公司卖给了宋建波的老婆隋永清。

　　保荐人对此的解释是，大儿媳妇隋永清买公司的钱是向宋作文二儿媳妇徐海玲借的，这个公司后来去英国上市；随后，南山集团花钱把儿媳妇的公司买回来，准备大大方方到A股市场套现。

　　用一句话总结就是，宋作文的大儿媳妇向二儿子公司借钱收购了公司资产，随之南山集团再买回来免费经营10年，大儿媳妇隋永清在此赚了近3个亿。

　　不仅如此，根据南山智尚的招股书，还被人发现南山智尚与南山集团之间有频繁的关联交易。

　　招股书披露，2017年至2019年，南山智尚和南山集团发生的经常性关联交易金额分别为9600万元、1.02亿元以及1.01亿元。

　　客观上说，如果这些不是上市公司，不管是宋作文家族内谁做什么，都是宋家的事情，自己开心就好。

　　可一旦牵涉上市公司，这里每一分钱都事关股东的利益，必须说清楚。

　　更何况根据IPO的公开资料显示，南山集团总资产为1374.97亿元，净资产为690.19亿元，各种负债达到684.78亿元。

　　只是此事闹到最后，身为保荐机构的银河证券却表示宋作文家族的这番操作“毫无问题”，南山智尚依旧顺利上市。

　　南山集团能从一个村级作坊成为一家千亿级的民营企业，创始人宋作文的政治远见能力、管理能力和财技能力是至关因素。

　　虽然外人对宋作文的评价褒贬不一，可南山村内部对他的评价还是很高。

　　这不仅是因为南山村的高福利，更因为宋作文制定的南山内部管理制度依旧有效。

　　他曾规定，错误发生在党员干部身上就要加倍处理；每次出现险情、事故，党员、干部不首先到场，就以临阵脱逃论处；南山的干部收入全部上墙公开，谁也不能藏着掖着。

　　在很多集团和村干部眼里，宋作文的管理制度实在是严格到苛刻的地步，可村民对此却很受用。

　　时至今日，南山集团至今属于南山村，大股东是持股51%的村民委员会，宋作文家族持股49%。

　　宋作文，这位被誉为“天下第二村”的领头人，他的故事就留待历史的评述吧。

　　但是在抛弃了“历史原罪”的包袱后，民营企业理应更谨慎，任何时候也更要懂得遵纪守法。

　　毕竟，只有自身正，才不怕影子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