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桥智库：选贤任能：高考制度的变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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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久没谈高考了（《高考四十年：一座不完美却不能拆的桥》），今天是全国高考的最后一天，我们也来聊一聊高考的那些事儿。6月7日，2022年全国高考拉开大幕，1193万考生在全国33万个考场参加高考，100多在万监考老师守护高考公平。今年刚好是全国统一高考七十周年，经过七十年岁月激荡，高考魅力不减，今年考生比去年增加115万，人数创历史新高。

　　如果要问到中国古代最伟大的发明，大家首先肯定会联想到被西方启蒙思想家歌颂的四大发明（今天次条《梦溪笔谈》就是古代最早记录活字印刷术和指南针的著作，今年高考就考到了其中的内容）。

　　最典型的就是马克思在《机器、自然力和科学的应用》中的名言：“火药把骑士阶层炸得粉碎，指南针打开了世界市场并建立了殖民地，而印刷术则变成新教的工具，总的来说变成科学复兴的手段，变成对精神发展创造必要前提的最强大的杠杆”。

　　但是其实真的要评选一项中国古代最伟大的发明的话，那我要选科举制度。是的，中国古代最伟大的发明不是所谓的四项发明，其实跟四项发明差不多发明到了去了，比如中国发明的马镫经匈奴人传到了西方，就催生了西方中世纪的骑士阶层，这个影响其实不比四大发明小。

　　科举制度是中国古代真正最伟大的发明，是个天才的创造，正是因为有了科举制度，才让中国在西方所谓的黑暗中世纪中，成为全人类文明的灯塔，长达一千三百年。从隋朝大业元年（605年）一直延续到了光绪三十一年（1905年），这充分说明了科举制度的生命力。

　　自从人类进行到了私有制社会以来，人才的选拔就成了一项最重要的事情。古老的六经之一《礼记》里面就讲到了“选贤任能”的问题，总体来说经历了四个阶段，在夏商家天下之前，三皇五帝时期实行的是“推荐制”；而到了夏、商、周的时代，则是世袭制，世卿世禄；到了秦汉则是察举制；一直到了大隋发明了科举制度，延续到了清末。

　　科举制度包括了我们今天的高考和公务员考试制度，今天世界各国的高考制度和公务员制度都来源于科举制度，这其实是比西方所谓的“民主”制度重要得多的制度，什么三权分立、多党选举都远远不如高考制度和公务员制度来得重要。我们今天要讲制度自信，就必须要讲科举制度，它是古代社会最重要的选贤任能制度。

　　科举制度诞生于隋朝，隋文帝在大业元年（605）第一次实行了科举考试制度，通过这一比较公平公正的方式选拔人才，以打破九品中正的门阀制度。唐朝发展的科举制度，大唐盛世的恢宏气象一半要归功于科举制度。科举制度最极盛的是两宋，录取的官员为历朝之最。到了明清则进一步完善，明清两代各近三百年的盛世是离不开科举制的贡献的。

　　清朝的科举考试共有四个层次，第一级是院试，考中了的称为秀才；第二级是乡试，考中了称为举人；第三级为会试，考中了称为贡士；第四级为殿试，考中了称为进士，进士前三甲分别称作状元、榜眼和探花。古人三大喜事，第一就是金榜题名时，其次是洞房花烛夜，第三说明不一，比较多的是他乡遇故知。

　　“秀才”一般不能做官，但是可以为吏。我们也不要觉得吏就小了，其实古代的秀才就相当于今天的本科生了，在古代除了县长算官，县长以下的都算是吏。“秀才”也有很多待遇，可以做教书先生，办私塾，写状子、对联等等，算是县乡以下的头面人物，因为古代皇权是不下乡的。

　　举人一般也不能做官，但是可以做较为高级的吏了。左宗堂就是个举人，他也是从吏做起的，担任湖南巡抚张亮基的幕僚，后张亮基升任湖广总督，还是用他做幕僚。其实这个幕僚差不多就相当于我们今天的省委秘书长之类的了，但是在古代这还不叫官，只有巡抚、总督这些主政的领导才是朝廷任命的官员。当然后来因为他才能突出，为国家立下极大的功劳，也就位极人臣，做了大官了。

　　贡士和进士才是官场的主力军，进士因为参加过皇帝主持殿试，再加上人数更稀少，所以进士起点就要高很多，状元初授翰林院从六品修纂，榜眼探花，初授翰林院正七品编修。大多数的进士则以从七品开始担任州县官员，是官场的主力，贡士与进士差不多，人数更一些，起点更低一些，但是在做官上与进士一样，不受限制。

　　在古代生产力落后，教育普及很低，有文化的读书人地位都很高，更不必说官员了。宋真宗曾赋试一首：“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钟粟。安居不用架高堂，书中自有黄金屋。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有马多如簇。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男儿欲遂平生志，六经勤向窗前读。”这是读书改变命运的真实写照，古人叫做“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以我们今天的眼光来看，当然觉得科举制是落后的，但是我们要知道在中世纪的欧洲，除了少数的僧侣，也就是传教士，其它所有的阶层都是不读书的，我们看看十字军东征的时候，许多西欧的国王都是文盲，唐宋的秀才随便穿越一个去欧洲，都可以做国王，还比他们做得好，这就是为什么蒙古区区几万人的西征可以横扫欧洲，若不是为了争夺王位，拔都就能灭了整个欧洲。

　　欧洲到了文艺复兴的时期，开始学习中国文化，到了启蒙时代，开始全盘中国化，恨不得把中国的一切照搬到欧洲去。这其中就包括了中国的书院制度和科举制度，科举制度到了西方演变成了高考制度和现代文官制度（公务员制度），又在20世纪传回到了中国。所以改革开放以来，中国派官员去欧美学习，英国的某位官员很惊讶地说，我们的文官制度就是从你们中国学过来的，你们现在来向我们学习？

　　时至今日，高考和公务员制度早已经成为全世界主要国家的标配。国家建设得好不好，一个很重要的方面要看高考和公务员制度，跟是否投票选国家领导人没多大关系。

　　在欧美崛起以后，唯一能进入现代发达国家行列的，只有东亚，这跟东亚的高考制度和公务员制度较为完备是有关系的。尤其是率先成为发达国家的日本和韩国，其高考更是地狱级别的难度。在日本和韩国都有“四当五落”的说法。

　　意思是什么呢？就是中学生一天睡四个小时的考生就会当选，也就是考上理想的大学，而睡五个小时的就会落榜。韩国电视剧《天空之城》就展现了韩国高考的残酷性，但是看了该剧的韩国人说，现实中的韩国高考还要更为残酷得多。

　　这是因为日本和韩国没有像中国这样经历过彻底的革命，反而更多的保留了儒家的精英教育体系，再加上两国都是财阀经济，能够进入世界500强的大公司，敲门砖就是名牌大学的学历，日本和韩国比中国更看重学历，文凭价值更高，大概就相当于中国八九十年代的水平的吧，名牌大学生就是天之骄子。

　　今天中国的高考其实远没有上世纪八九十年代那么残酷了，1977年恢复高考第一届，高考的录取率只有2%，一直到后来的1998年高校扩招之前，中国的高考录取率都是非常低的。但是今天的高考录取率已经很高了，许多省市的985录取率都比八九十年代的大学录取率高了。

　　过去20多年的时间里，中国有两个领域是世界上发展最快的，一个是房地产，一个是高等教育。房地产高速发展带来的是房价的迅猛攀升，而高等教育的高速发展带来的是文凭的迅速贬值。于是我们就看到了非常奇葩的现象：

　　深圳中学2021年的入职教师居然都是世界名牌大学的博士（后），只有一个学历最低是清华大学的硕士，这在20多年前简单是不可想像的，20多年前的清华本科生都不见得愿意去深圳中学当老师。这当然也是一个好事情，意味着中国人的文化程度大幅度提高了，中国未来发展的前途无可限量！

　　欧美国家的高考远没有中国严格，非常拉垮，美国一年考七次，而且还流行所谓的快乐教育。假以时日，中国在科技文化的各个领域必将吊打欧美，有了强大的人才后备军，中国才能成为名符其实的发达国家粉碎机！少年强则国强，少年富则国富，我们要对祖国的未来充满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