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石：虽然会被骂，但我仍要说：防疫不能过度迷信医学权威

lameihua

　　疫情两年多来，有一个现象，就是大家似乎习惯性的认为，抗疫是一个医学范畴的事。也正是基于这种认知，医生，尤其是一些医学领域的专家，他们在抗疫方面获得了极大的舆论话语权，被社会视作权威。

　　当然，医生奋战在抗疫的一线。如果把防疫比作一场战争，那么医生就相当于战争中的军人，他们获得最大的关注，被视作战争中的代表群体，这是很正常的。

　　但实际上，这只是一种感性视角罢了。如果从理性角度来看，这种认知是有偏差。防疫，或者说是公共卫生，跟医学其实是并不完全相同的；防疫专家，跟传染病医生也不是一回事。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瘟疫防治，它既有治、也有防。医生和医学，它更多只能解决治的问题；而在防这个问题上，实际工作中很多已经超出了医学的领域和医生的能力范畴。

　　防疫主要靠什么？除了医生对病患的直接治疗外，还靠的是社会化防控，靠的是政府组织体系，靠的是强大经济基础提供的医疗和生活物资保障，靠的是民众基于文化和心理认知而形成的主观配合——这些跟医学、医生其实根本没有太多直接关系。而后者，其在防疫工作中的重要性，某种意义上其实还在医生和医学之上——毕竟瘟疫的高传染性，决定性医生的治疗速度注定远远不能跟上疫情传播，所以哪怕医生全累死在病床前，也绝对是搞不定瘟疫的；而社会化防控，理论上只要隔离工作做到位，那么哪怕没有医生的直接参与，瘟疫也会因为传播链条的被打断，而逐渐消亡。

　　甚至。哪怕是治的问题，医生和医学多数时候也解决不了。人类从古至今，经历的瘟疫有无数拨。小的就不说了，光大的，我们熟知的，就有古代的黑死病、天花，晚清的东北鼠疫，以及西班牙大流感，以及本世纪初的非典，以及现在的新冠。

　　这些大瘟疫，除了天花是因为发明了种痘之外，其他的没有就哪一个是主要靠医学技术来解决的——要么就是非典这样的社会化防控，要么就是人类硬扛的优胜劣汰逐渐适应。

　　甚至现在我们所熟知的新冠治疗，以及早些的非典治疗以及其他瘟疫治疗，其实本也不是靠医学技术对病毒本身的针对性消灭，而不过是通过各种侧面方法，头痛医头脚痛医脚，挫败病毒导致的并发症，想法设法增强病人的免疫力，最终让病人自己扛过去。

　　当然，我说这些，并不是否认医生和医学在防疫工作中的作用。实际上，医生和医学在防疫中非常重要。

　　但作为一门专业技术，医学是有局限性的。至少到现在为止，人类医学并没有发达到能消灭病毒的地步；而作为专业技术人员，医生在面对瘟疫时，他们能发挥的作用同样有局限性，局限在对已染病病人的辅助性治疗；以及他们本身的存在，可以为因瘟疫而陷入恐慌的民众进行心理托底。

　　这就是医学和医生在瘟疫防治中的功能和定位。他们是防疫工作的重要组成部分，但仅仅只是组成部分之一，这门学科，和从事这门学科的专业技术人员，他们的知识体系和业务技能，并不足以包办防疫工作本身。

　　这就像军人一样。战争是靠军人去打的，军人也是战争中最受关注的群体。但实际上，战争的胜败，从来就不单靠军人的军事素养和战斗意志。小的械斗也就罢了，大型的战争，从来更重要的都是国力的比拼，是政治的较量。拼的是国家的经济实力，政治组织力，民众凝聚力，外交策略等等——虽然这些工作都是在二线，在幕后，没有军人在战场的冲杀上那么直观，但这些工作，同样有着极为重要的意义——甚至很多时候，它的重要性还在军人的表现之上。

　　这一点，二战中的表现就非常明显。要论军事素养，德国军人比那帮美国少爷兵高了N个层级；论战斗意志，动不动就搞万岁冲锋、玩神风特工队的日本军人，更是把惜命惯了的美国人吓的屁滚尿流。但最后战争的结果，却是德日军队被美国彻底揍趴下，国家也沦为美国的附庸，现在还在被美国深度钳制，眼下都正在割肉献血侍候主子。

　　这是什么？这就是一力降十会——你德日军人专业技术再精湛，再有献身精神不怕死，在美国绝对的国力优势面前，照样是不够看。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专业技术，和这些技术领域人员，他们的能力是有局限，有边界的。他们的主观能动性，最多只能解决他们技术范围内的问题。当他们参与的事业超出了他们的技术边界和能力范围，很多事情，就不是他们能把控得了的了。

　　所以谁有资格操盘战争？只能是政治家。因为政治这个职业的要求就是人类社会的综合治理，只有他们有能力、有资格对自己治下各技术领域进行全方位多维度的把控，并在此基础上得出一个符合最大公约数的判断，再调动各类资源投入战争。

　　而防疫，就是这样一场战争。它表面上看是“军事行动”，是医学的事，靠医生在前线撕杀。但实际上，防疫根本就不仅仅是“军事行动”，不是光靠医学、医生的专业技术能力就能搞定的。他更是一次国家资源的总调度，是对民众心理的总把控，对社会力量的总动员。医生和医学，只是防疫战争中的一个组成部分而已——他们是必要条件，但绝不是充分条件。

　　这种情况下，医生站在自己的医学立场上，来对防疫进行判断，这本身就很容易出问题——如果他只是简单的说病毒，那可能问题还不大——毕竟这还属于他们的知识体系和业务范畴之内。但从病毒，衍伸到整个防疫政策，这就很容易出问题——因为这个话题，明显超出了他们的技术边界和能力范畴。

　　那么，一旦医生越俎代庖，会引发什么后果呢？我们还是从战争角度来做个侧面说明：历史上，军人对战争决定权的越俎代庖，最有名的例子，就是那个“大日本帝国”。当初九一八时，日本文官政府从全局战略考量，其实并不同意搞事。可是关东军基层军人不干，霸王硬上弓，非把东北拿下——看上去确实是捞到了好处，但代价就是让日本开始陷入中国战场。

　　到了七七事变，日本文官政府也同样不同意贸然扩大战事，但军方又不干，非要打，看上去同样得到了好处——占了中国大量地盘，连首都都拿下了，但代价就是彻底陷入中国战场，消耗了大量资源。

　　再到太平洋战争时，这时候日本已经没有文官政府了，政权被军人把控，他们又要跟美国干。这时候连具有全局政治视野的军人——像山本五十六都明白过来这是找死，坚决反对。但没有用。疯狂的军部非要强行上马，逼着山本去偷袭了珍珠港，这一下彻底玩了大发，把全球第一工业强国的战争机器彻底激活，后来的结果大家都知道了——日本军人再怎么打鸡血，军人再怎么不要命，在美国的战争机器和盟国的齐心协力面前，也被彻底碾成了渣，国家也毁灭殆尽，沦为美国附庸。

　　这就是军人代替政治家干活的下场。职业军人，他的能力边界只局限在军事范围。但战争虽然看上去是军事行动，但实际上从来就不单单只是军事。职业军人通常缺乏这个认识，更缺乏对战争全局把控的操盘能力，他们夺取战争的决策权话语权，去强行操盘战争，最终就给国家带来了灾难，也给自己带来了毁灭。

　　防疫同样是一场战争。医学和医生，确实是这场战争的一线战斗者，但也仅仅只是一线战斗者。他们当然要参与防疫，给防疫提供自己专业角度的意见，但这个技术领域，这些专业技术人员，其实并不具备制定整体防疫决策，决定防疫政策走向的能力。如果防疫决策偏听医生的意见，过度倚重医疗资源，如果防疫话语权让医生过度把控，带来的后果是什么样，“大日本帝国”覆亡史，已经给了我们最好的答案。

　　当然，并不是说军人就一定不能干政，也不是说医生就一定没有资格决定防疫政策。就像历史上，也有很多军人转型政治家，并取得成功的例子——西方的有拿破仑、艾森豪威尔，咱们自己的也有朱元璋、赵匡胤。但这些人能转型成功，从来就不单单是靠自己的军事能力，而是在军事基础之上，还磨砺出了强大的政治素养。他们治国，也不是单靠自己的军队，更是靠军事之外的政治技术。

　　那么，医生能不能成长为防疫专家？既然军事家能升级为政治家，那医生同样也能升级为防疫专家。

　　但军人升级为政治家，这个其实是很不容易的。不是每个美国军人都能成艾森豪威尔；更不是每个中国叫花子都能成朱元璋。这种成功，需要天时地利人和，需要自身极强的天赋、学习能力和政治专业悟性。同理，传染病医生升级为防疫专家，同样需要这些条件。

　　但这种医生升级，跟军人升级一样，是一个小概率事件。并不是每个医生，都有这样的能力，也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专业悟性和全局判断力。

　　绝大部分医学权威，他们仅仅只是技术权威，并不具备足够的专业之外的知识基础和思想悟性，所以这样的医生，其实是不具备出圈升级，从医学权威跃升为防疫权威的条件和基础的（后者的涵义概念，明显要比前者广阔的多）。

　　如果防疫话语权过度让这类专业以上，全局未满的医生把控，会有什么后果？其实这次疫情，在某种程度上就已经给出了答案。

　　国际一线城市的疫情，之所以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当然原因有很多，但当地医学界——至少是核心圈子，在防疫方面的错误思想认知是占了相当一部分原因的。

　　很多人说这是意识形态渗透的结果。确实，到现在大家也都知道，这次的事儿背后，肯定有西方意识形态洗脑的影子。但这种意识形态洗脑，并不是像很多人以为的，简单粗暴的把他们的脑子给洗坏，屁股给洗歪。而是一种非常柔性的洗脑，通过柔性的学术渗透，诱导他们得出一个专业技术判断。

　　这个判断，在专业技术领域内是对是错不好说，但搁在防疫这样一个远超医学范畴，囊括政治、经济等更广阔范围的领域和概念下，它所产生的医学之外的连带综合效应，其实是极为负面的。

　　这一点，就像我之前在《再说说疫情，经济危机，以及那帮又蠢又坏的人》中所说的，就算你可以不顾现在推广共存，所必然导致的几百万条人命牺牲；但现在从清零到共存的骤然切换，势必会导致社会秩序的严重混乱和人心的极度恐慌，而一旦秩序失控，以稳定社会秩序为运行前提的中国工业体系就将瘫痪，整个经济就会陷入极大的混乱——至少一年半载无法恢复。而这一年半载，正是美国收割全球的关键时期。如果我们露出这么大一个破绽，接下来势必会被美国收割，中国人几十年当牛做马好不容易攒下的财富，将在这一轮收割中化为乌有！

　　这就是以点带面。以一点为突破口，引发局势的整体性崩坏。

　　这一点，真正懂政治的防疫专家其实也明白。但问题是，单纯的医生——哪怕是所谓的医学权威，很多也是不懂的。他们只是医学领域的专业技术人员，没有全局视野，更没有专业技术之外的知识储备——或者懂点皮毛，但不知就里。但他们又过度迷信自己的专业知识，并且认知存在偏差，把防疫跟医学划上等号——就像“大日本帝国”的军人，把战争和军事划上了等号。

　　说白了，就是对自己专业技术在防疫中的能力边界，和疫情综合影响力，产生了脱离实际的过高认知！

　　所以，“国际一线城市”的医学界，才会成为共存论的一个内部策源地，并最终成为这一轮疫情的引爆因素之一。

　　这就是我在之前的防疫文章中，一直强调“人要有自知之明”的原因。普通民众要有自知自明，别以为看了几篇不知出处为何，目的何在的碎片化文章，就能搞明白动态清零这种事关国本大政策的利弊；医生其实同样也应该有自知之明——医生是专业技术人员！但也只是专业技术人员！而古今中外，任何一场瘟疫，其影响都不单单局限于医学范畴——防疫工作本身不仅仅是医学和医生的事，防疫产生的综合效果，更不仅仅局限于医学的生死和医生的救扶！

　　当然，我也知道，之所以从古到今被无数人反复强调“人贵自知”，原因就在于绝大部分人，都是做不到这一点的——自以为是而尤不自知，才是人的本性！所以，我才一直强调，防疫大计，一定要听党中央部署和安排——因为这是我们当前社会体系下，最有能力统筹全局，做出科学判断的组织。

　　历史的经验证明了，单纯的职业军人，大概率是没有能力做出科学战争决策的，所以才有了“军人以服从为天职”的教条，有了“打不打是政治家的事，怎么打是军事家的事”这样的职责分工。而在防疫这场战争中，鉴于瘟疫的综合效应，单纯的职业医生，其实也是大概率没有能力做出科学防疫决策的；所以，也应该以党中央的决策为依据，以国家的战略部署为准绳，在自己的专业领域范围内发挥作用即可，不要动辄想着越俎代庖。昭和军人的越俎代庖，带来了“大日本帝国”的毁灭。部分医学权威的越俎代庖，间接策动大范围了思想混乱，引爆了本不应该大规模爆发的疫情，搞出了“国际一线城市”的笑话。

　　前车之鉴，后事之师。希望看到这篇文章的普通人——不管你是老百姓，还是相关专业技术人员，希望能够明白吧！

　　文章最后，说一下自己的感想：这篇文章，其实我一开始是不想写的。毕竟共存和清零，现在网上吵的不可开交，不管支持哪一派，都会被另一派痛贬，并导致取关——这对靠流量混饭吃的自媒体博主来说不是好事。何况我的受众定位，一直是以受过良好教育的中产知识群体为主——这里面军公教医，其实占了相当大一部分；而因为知识定位较高，所以读者地域分布，又跟城市发达程度呈高度正相关——而当下共存论影响力最大的国际一线城市，在我的读者地域分布中仅次于京师，高居榜眼之位。之前几篇文章，已经让我掉了好些粉，这一篇出来，估计掉粉更多。

　　坏处是显而易见的。所以简单从个人利益出发，可能避而不谈才是最好的——讲讲国际政治，揭揭美国的短处，扒扒欧洲的底裤，这个符合绝大部分国人的口味，既赚了流量也迎合了粉丝。

　　但几经犹豫，我还是把它写了出来。主要是觉得，毕竟自己也算是有一定影响力的博主——虽然算不上顶部大拿，但也勉强够得上头部。既然做到了这个份上，流量虽然喜欢，但还是要有一定社会责任感。

　　而且从中美博弈大势来看，直到去年底，我们做的都远比美国要好，准备的远比美国要充分——这意味着在接下来的经济危机中，我们能占据更大的主动，捞到更多的好处。但这一次国际一线的疫情，客观的说，确实在相当程度上，消耗了我们的积累，削弱了我们好不容易拿到的优势。而最重要的是，这次的疫情，很大程度不是天灾，而是人祸。而人祸的形成，又跟思想的混乱有极大的关系。直到现在，疫情还在肆虐，封城还在持续，思想的混乱也没有完全弥合。这种态势如果不尽快结束，我们在接下来的百年未有之变局的高潮阶段，手里的筹码将更少，形势将越被动。其负面影响，会在未来的五年到十年内，由我们全体国民共同承担！

　　所以，我还是写了。虽然写了肯定会掉一些粉，但也能让一些人幡然醒悟，对防疫有一个正确的认知。这也算是对结束疫情，让经济早一日恢复正轨贡献一些绵薄之力。毕竟，作为专栏博主，吃的都是国运的饭，国家好了，大家钱多了，我们自然也活的滋润。如果国家不好，大家都囊中羞涩，我们自然也没人打赏，也吸不到流量——就算吸到了，其含金量也会大打折扣。从这个角度来说，这篇文章，虽然会让自己一时利益受损，但从长远看，应该还是值得的——不仅对国，同样也是对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