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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腿威:摊牌了!我才是反思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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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3-17 15:59:4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读前声明:

  以史为鉴,可知兴替,出家人不打诳语,本文只聊苏联往事和俄乌当事人,勿忘初心,牢记使命。

  1922年,新任苏联驻华大使越飞抵华,便受到当地百姓的热烈欢迎,列宁曾多次表态,要放弃沙俄从中国掠夺的领土和租界、废除一切不平等条约和特权,这一宣言让中国人民对苏好感直接拉满。

  然而在谈判前夕,俄共中央政治局却发来电报,要求越飞保留俄国驻军特权并推动蒙古独立,当年对华弃权的那篇宣言必须作废!

  这让越飞倍感为难,他几次给列宁、斯大林和托洛斯基等大佬写信,认为“把宣言当废纸的做法,将使咱与其他帝国主义者无异,丧失推动世界革命的资格,而这终将成为我们灭亡的开始!”

  结果也正如预言帝越飞所料,约莫七十年后的深夜,红旗落地,打倒苏修苏帝之声响彻寰宇,几次被鸽、忍无可忍的神秘东方与欧美联手将大棕熊彻底送出了场外。

  格局

  其实很多人认为,列宁立FLAG放弃领土,是当时这些地盘都在白卫军的控制下,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承诺出去,不仅能避免中国被沙俄势力拉拢,打破帝国主义国家们的外交封锁,也能为自己站稳脚跟后重返远东争取时间。

  这种思路便足以解释,为啥1919年谈得好好的,到了22年却翻脸不认人,当苏联顺利接盘并掌控除芬兰和波罗的海三国外的其他原沙俄领土时,便也没必要再与咱虚与委蛇,就索性直接A上来吃肉了。

  但其实不然,列宁一直认为帝国主义国家内也有无产阶级,帝国主义对弱小民族的压迫,只会使得,被压迫民族对帝国主义内部的无产阶级,也连带产生不信任与仇恨。

  而面对极其强大的资产阶级势力,各国无产阶级必须摆脱民族主义的隔阂与压迫历史的仇恨,采取一切消除民族差别、打破民族壁垒的方式推动民族融合,才能取得足以战胜资本主义的力量。

  因此他同年创建了共产国际,向各国共产党派驻代表以凝聚全球无产者的行动思想,并通过对自身大民族大国家利益的让步牺牲,即放弃大片沙俄领土和特权这种今天看来无异于自宫卖国的举措,来试图消弭不同民族间的历史仇恨,换取小民族无产者的真心合作。

  这种超脱了国籍限制和民族界定的思维观念,咱要再拿所谓一国一族的狭隘视野去恶意揣摩,真就格局走小了。

  但以斯大林为首的大鹅派并不认同这种国际主义思想,在制定宪法时,其提出像乌克兰、白俄、阿塞拜疆、亚美尼亚和格鲁吉亚这些共和国,必须是“基于自治基础加入俄罗斯联邦”,即我大鹅吞并后的弟弟,而非所谓的平等联盟关系。

  对此列宁很生气,大骂斯大林破坏无产阶级团结,是“沉没在大俄罗斯沙文主义垃圾海里的民族主义分子”,这种以保护“民族文化利益”或“民族自治独立”等借口包装的精致民族主义,是资产阶级用来否定阶级斗争、分裂世界无产阶级的狭隘思想。

  这帽子在当时的苏联,就跟骂美队悍跳九头蛇、印度和牛五成熟没啥两样,要不是出自列宁这位红色革命大魔导师之口,换其他人早被送西伯利亚吹风醒脑了。

  可惜此时列宁已是病入膏肓,太多人等着他死去,面对党内大俄罗斯主义死灰复燃的苗头,除了大骂卑鄙的格鲁吉亚人被沙雕毛熊主义搞坏脑子外,他也只能躺病榻上喊几句民族平等、反沙文主义的号子了。

  导师还是走了,带着不甘与忧虑,留下了一个庞大且迷茫的联盟体,斯大林手持刺刀将竞争者挨个送走,爬上克里姆林宫的塔尖快乐吃席,开始大展拳脚描绘自己心中的那个红色帝国。

  钢铁渣男

  后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苏联从联邦制国家联盟改成了中央集权,各加盟国主权形同虚设,德意志、印古什、鞑靼人等少数民族被逐个撤销自治地位,排队打包送去西伯利亚种土豆,大俄罗斯沙文民族主义的思想钢印,如病毒般充斥在莫斯科的每个角落…

  29年苏联拒绝归还中东铁路,与张学良在东北大打出手,斯大林直接放话说“莫斯科的利益就是全世界共产主义者的最高利益”,要求中国共产党支持苏联,哪怕牺牲自己的政治合法性和革命前途,也要维护苏联的国家利益。

  45年雅尔塔会议,其更是提出蒙古独立,恢复旅顺租界和大连、南满铁路及中东铁路特权的要求,并取得波罗的海三国、摩尔达维亚、东普鲁士、芬兰、波兰东部、南萨哈林、千岛群岛等领土主权,相当于吃下整个法国和2400万人口。

  为避免与支持佛朗哥的希特勒撕破脸,他可以在西班牙内战时对国际左派力量的求援视而不见;为同英美援助组建反法西斯阵营,也可以解散共产国际并高举俄罗斯民族主义大旗动员全民抗德卫国。

  而为了赢下美苏冷战,他又大谈无产阶级国际主义,开除南斯拉夫在东欧搞政治清洗,将是否尊重苏联领袖地位作为检验真假国际主义的试金石。

  对他来说,共产国际也不过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工具人,有需要便高高举起,失去利用价值则大可丢到一旁,一切都以苏联的国家利益优先。

  这种实用至上、打着“共产主义意识形态”的旗号四处强人所难、钦定路线、不认祖归宗超级加辈便铁拳伺候的渣男做派,跟国际主义有个毛关系,充其量也就是沙文特色新时代帝国主义罢了。

  咱马祖师爷最早便认识到,民族主义与国际主义是很难尿到一壶去的,他认为随着世界资本主义体系的确立,各地民族会按生产关系分为统治民族和被殖民/压迫/剥削民族。

  而资产阶级利用民族主义斗争,来转移阶级矛盾的视线,分化阻挠各国无产阶级走向联合,这种唆使各民族以蜜汁优越感凌驾于他族之上,使其沉迷民族仇恨、忽略阶级矛盾、相互残杀剥削压迫的操作,将有效延长资本主义政权的寿命。

  老爷子甚至大骂民族主义是“反动派维护其统治的意识形态工具,旧社会统治阶级只有靠民族斗争和民族矛盾,才能继续执掌政权和剥削从事生产劳动的人民群众”,这个1871年的观点哪怕放今天来品都毫不过时…

  他认为绝大部分国家利益和剩余价值,都已被资产阶级剥削截胡,所谓祖国与民族其实早成了他们的私人物品,工人被禁锢厂里、拉屎都得计时跑,从基本生存资料到政治权力是一无所有。

  既然工人们从未拥有权利,那还对资产阶级国家负有什么虚假、错误的义务呢?

  哪怕到今天,那些西装革履困在无数CBD小隔间里24小时在线猝死的贵族白领,又与那些一无所有的工人有啥本质不同呢?

  哦,大厂零食免费可以撸猫、深夜打车还能报销,如此小资岂不高人一等、精英实锤、人人都是奋斗者?

  呵。

  那么问题来了,

  国际主义过时了吗?

  如何协调民族与国际主义?

  俄乌战争暴露了什么问题?

  人类联合起来兴建能通往天堂的巴别塔。为了阻止人类的计划,耶和华让人类说不同的语言,使人类相互之间不能沟通,计划因此失败,人类自此各散东西。

  ——《圣经·旧约·创世记》第十一章

  立足民族,超越民族

  为什么全世界无产者一定要联合起来?

  因为时代变了,各国资产阶级随着经济全球化,尝到了伦敦喂鸽子巴黎下午茶、纽约圣贤书冬奥飞雪板的甜头,他们可以三秒一国籍地捞钱逃税,又能正义凛然高呼国人不骗国人,白嫖红利赚尽名望却不承担分毫义务,从某山会到某湖大学,资产阶级通过跨国融资和股份互持早已广泛联合到了一起。

  而工人阶级在国内国际资产双重剥削的同时,却心甘情愿套上民族主义的镣铐,一边大谈逛街能否穿和服、美食街是否崇洋等话题互相扣帽,用U型锁给更多日系车主狗头开瓢,一边接着缩在无数棺材盒小隔间里,幻想某天自己无限月读996能换来老爷施舍的一点等价回报。

  马师爷再三强调:要想无产阶级获得彻底解放,就必须用最广泛的无产阶级阶级的联合,来对抗最广泛的资产阶级的联合。

  如果世界无产阶级不联合到一起,仅凭分散在各国的工人阶级队伍,来独自面对国内国际资产阶级联盟的联手镇压,本就魂游戏的革命难度将被直接拉满√

  当然,国家是无产阶级生存发展的土壤,各国无产阶级得先解放自己的国家和民族,才能逐步完成全人类的解放,马主义总是先借民族主义来最大限度动员人民,从而实现民族独立并建立无产阶级统治的政权。

  但要注意,民族主义是手段而非目的,当群众运动走向阶段性胜利,就很容易丧失进取心,不再以创造新世界为第一要务,转而只求掌握和保住当下拥有的权势。

  此时的国际主义理想,便更容易被狭隘朴素的民族主义所绑架,被高举民族与爱国旗帜的资本家及野心家所利用。

  像1889年恩格斯第二国际,各国社会党在皇帝女王的民族主义号召下投身一战,反对资产集团沙文爱国主义的左派分子被孤立,无产阶级国际主义运动由此瓦解。

  三十年后,斯大林们在民族利己主义与沙文霸权思想的影响下,同样将共产国际意识形态作为牺牲他国维护本国利益、拱卫自身权力的掌上玩物,将“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变成了一个空洞权谋的政治口号。

  那个曾为了联合全世界无产阶级,宁可由本国承担最大之民族牺牲和利益妥协的伟大红色乌托邦,在连最高领袖也背离国际主义开起历史倒车时,便已死去。

  魂魄消散,空留一具躯壳,任由飘荡在东欧上空的沙文民族主义一点点聚沙成塔、蔓延蚕食,后人如戈尔巴乔夫给美帝当舔狗卖屁股,也不过是拔了红色帝国最后一台呼吸机罢了。

  对此,列宁很早便认清“这种貌似进步、强调本民族文化权利和政治利益的民族主义,实际却是掩盖阶级矛盾和破坏无产阶级革命斗争。”

  所以他在1901年《怎么办?——我们运动中的迫切问题》中提出:“只有坚持阶级斗争思想才能真正坚持国际主义,否则走议会斗争、经济斗争等修正主义路线,最终只会走向‘精致’的不平等民族主义。”

  美驻苏联最后一任大使马特洛克也指出:“阶级斗争是列宁主义和美苏冷战的中心观念,如果苏联领导人愿意放弃阶级斗争理论,冷战理由便不复存在,则他们是否继续称其指导思想为‘马克思主义’也无关紧要。”

  大西洋很大,大到能容下美苏两个国家,大伙儿可以一起在国际资产集团里狗咬狗玩内部斗争;

  但大西洋又很小,小到容不下资产与无产两个阶级的对立思想,这是杀头灭族的买卖,容不得半点沙子。

  所以不管苏联高层舔得多欢快,对欧美皿煮思想多心存侥幸,国际资产集团也还是会想尽法子渗透这块异教徒的法外之地,不一定要你明面投降卖屁股,只需同化到嘴上都主义、心里全生意,那便是胜利。

  综上我认为,就像再多农民起义,最后都绕不开封建王朝兴亡轮回的诅咒那般,资产阶级可以固守民族,但无产阶级必须超越民族,否则迟早还会被拖回资本主义的老路。

  最后聊下俄乌战争暴露的问题。

  意难平

  其实蛮神奇,自普帝南下入侵乌克兰后,网上有帮力挺乌克兰的反思怪跟撑俄派撕了半天关于我们该支持谁的问题,最后甚至连正宫都下场打脸反思怪,高呼咱得以国家利益至上。

  但A国以B加入C联盟侵害其国家利益为由,入侵B国并要求其自我阉割搞非军事化,这种做法若换个人物场景放到东亚来,怕是帝国主义侵犯领土主权、干涉他国主权独立的病夫剧本,大家怕是早恨铁不成钢排队去骂军国法西斯了,哪有什么争议可言。

  实际上,在这场官僚垄断资产阶级国家与欧美买办资产阶级国家之间,为维护自身统治利益,以民族斗争为由,发起的帝国主义之间的战争里,乌克兰无产阶级才是真正的牺牲品。

  无产阶级本是韭菜羊毛,全世界就是一大型养殖场,以前神仙皇帝救世主们直接拿咱宰了吃,现在他们文明了,便让各民族互相争斗、献祭自己给他们吃。

  最玄学的是,居然有些韭羊长着颗救世主的脑袋,误以为自己超脱于阶层之外,以民族主义的嘴脸爱着剥削阶级的国,为统治者对外扩张或买办人肉碰瓷拍手叫好。

  只要于国有利,便是正义战争芜湖起飞?开垦共荣圈和想在阳光下呼吸的日德余孽疯狂点赞说“俺也一样”。

  所以站在一个仍对共产主义与国际主义怀揣希望的犟驴角度看,普京的俄乌战争逻辑合理吗?很合理。

  但正义吗?值得我们本阶级“支持”吗?有待商榷。

  而整件事最诡异的地方在于,一方面,民族主义与爱国主义混血的我,肉体上很诚实地为普大帝南下拉欧美仇恨给咱争时间的行为鼓掌,但国际主义与共产主义上脑的另一个我,内心深处却反对俄帝国主义与欧美乌克兰买办集团狗咬狗、拿无产阶级当肥料的行为。

  有人说现在杞人忧天还为时尚早,社会主义的路子都没蹚明白呢,还奢谈啥世界大同。

  确实,俄罗斯复制前人成功的“复兴”,在难度和实现周期上要远小于跳出历史轮回的“开拓”,但终究也只能止步于,上下有别、贫富沟壑、远近相薅的民族意识共同体。

  但要牢记,社会主义只能是实现共产主义的手段,而非目的,如果只顾脚踏实地埋头走,却不时常抬头瞭望前路方向,就容易本末倒置,错把手段当目的,最终迷失在历史的轮回里。

  这样的星辰大海,就算某天屹立民族之上,也不过是孤家寡人一帝之君的半池残莲罢了。

  也有人说,时代在发展,总有领袖会如某年某月,站出来改变一切掰回正轨。

  可悲哀的是,当领袖死去,传承者都被送去种土豆时,寄希望于一人的变法也会随之死去,乡贤士绅与皇天神佛纷纷披着各种皮囊卷土重来。

  他们谄媚地围坐在克里姆林宫前,成天吹捧慈父继承了领袖思想,变法还在继续,把牛皮吹到震天响,以致于大伙儿自己都信了,以致于所有人都被民族主义蒙住双眼,浑然忘了自己屁股底下坐的哪门子阶级。

  所以当红旗跌倒、寡头吃饱时,苏联人民才回过神来:哪有什么变法,狗屁不通!

  唉,杀天上神易,破心中神难,变法从来都是一个时代所有人的变法,寄希望于一人并将其捧上神坛那一刻,就很难回头了。

  所以我才是那个人格分裂、找不到灵魂归宿的反思怪。

  仍记得四年前提笔开始写文章,满心以为最大的竞争对手是美国;

  2年后,说起某个被偷袭的57岁老人家,我以为最大的敌人是国际与国内资本集团的联合;

  可再到今天,我辗转反侧昼夜难眠,却发现自己错得离谱,字里行间每个标点符号批判的诛心的,最大的敌人正是我自己。

  民族、爱国、国际、共产…如果自己的思想不批判不解放,而任由灵魂带着满溢的民族优越感走入狭隘的角落,那还谈什么联合起来解放全人类呢?

  醒来!醒来!我们联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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