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楼：中美罗马会晤 沙利文意在俄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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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外事工作委员会办公室主任杨洁篪3月14日在意大利罗马同美国总统国家安全事务助理沙利文举行七个小时的会晤。白宫事后仅公布了一份简短的声明，提到沙利文提出了美中关系的一系列议题，双方就俄乌战争进行了实质性的讨论，双方强调了继续保持沟通的重要性。美国官员形容会晤气氛“严肃紧张”，会谈没有达成具体成果。

　　从会晤前后美国的舆论宣传来看，沙利文此行的主要目的还是借俄乌局势继续给中国制造压力，主要体现在四个方面：

　　第一，持续将压力和国际注意力转向中国。俄乌危机是美国面临的难题，考验的是美国的战略决策，但囿于国内民调和内政优先的发展需要，白宫不愿直接卷入俄乌冲突，便企图将风险转移到中国身上。让中国调停俄乌冲突，也是一种转移压力、转移矛盾点的尝试。美国希望将中国置于仅次于俄罗斯的“众矢之的”之境地。美国不希望中国因为调停而声望大增，更多是一种甩锅或转移压力的做法。

　　第二，服务于美国的对华博弈战略。西方国家提议中国扮演调停角色不符合特朗普、拜登执政以来对华采取的对抗路线。此次美国在情报上捆绑中俄，和特朗普执政后期以来美国对华舆论战、情报战的做法基本一致。特朗普就曾在联合国安理会场合公开发表中国干涉美国选举的虚无指控。制造舆论攻势是为了将中国和俄罗斯捆绑得更紧，增加中国的决策难度，收缩中国在地区冲突中的权力运用空间。这也有助于让美国掌握主动，稳住盟邦的支持。

　　值得注意的是，美方已将所谓俄罗斯请求中国军事与经济援助的情报外交知会于欧洲和亚洲的盟邦，但外交电文中并未提供证据支持。

　　第三，营造美国领导人强势的姿态。自从俄乌战争发生以来，美国副总统贺锦丽、国务卿布林肯和美国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米利都已访问欧洲，和盟友斡旋乌克兰问题。根据美国官员14日向媒体透露的信息，拜登正计划访问波兰等国，就乌克兰危机强化同欧洲盟友的协作。为了帮助拜登树立强力的领导形象，白宫需要壮大孤立俄罗斯的声势，方式之一就是借助情报“警告”和俄罗斯保持战略合作的中国，并在国际舆论上将中国置于被动。

　　通过联合盟友推出针对俄罗斯的金融和贸易制裁，拜登展现了强硬，抬升了自己的支持率。据马里斯特学院/NPR/PBS NewsHour的调查数据，俄乌冲突令拜登的支持率上升了5个百分点，现在大概维持在42%的水平。

　　第四，离间中俄。普京在冬奥会前访华，让美国担心中俄越走越近，所以才有了美国在俄乌战争尚未发生时就加大对华施压的剧本。此次沙利文前往罗马和杨洁篪会晤前，通过CNN传达信息，也有在中俄之间打下楔子的意图。他提到，“中国对俄罗斯的对乌行为感到不安”，或者“普京欺骗了中国”。

　　通过公布不利于中俄关系的情报，美国不但能够在舆论上和道义上束缚中国在俄乌冲突上的行动空间，而且能达到弱化俄军形象、进一步孤立俄罗斯的目的，可谓一举两得。从这个角度讲，美国并不真心愿意中国调停俄乌矛盾。

　　此次罗马会晤杨洁篪和沙利文在2021年10月瑞士苏黎世会晤之后的再次见面。但从双方在会晤前后的表态来看，中美对此次会晤的期待值和侧重点各有不同。

　　中国外交部发言人赵立坚表示，此次罗马会晤的重点是落实2021年11月中美两国元首视频会晤达成的重要共识；而白宫国家安全委员会发言人霍恩 （Emily Horne）3月13日说，会议将讨论如何管理两国竞争，以及俄罗斯对乌克兰的战争对区域和全球安全的影响。当日，沙利文还向CNN表示，美国正“密切关注”中国是否会向罗斯提供任何形式的支持。美方已经向中方非常明确地表达了美国不会靠边站、不会允许任何国家补偿俄罗斯因为被经济制裁而遭受的损失。

　　白宫的意图明显，此次会晤的重点就是要与中方讨论乌克兰问题。会晤后，白宫主要也是通过“匿名美国官员”向媒体记者释放大量关于乌克兰问题的立场，信息只有一个：对中国可能向俄罗斯提供援助表达“关切”，并表达“美国和盟友及伙伴国家团结一致让俄罗斯付出代价”的立场。

　　中国坚持将乌克兰与中美双边、以及中国内政议题区别开来。在新华社稿件中，杨洁篪重申了中国在乌克兰问题上的立场。他指出，中方一贯主张尊重各国主权和领土完整，遵守联合国宪章宗旨和原则。中方致力于劝和促谈，国际社会应共同支持俄乌和谈尽快取得实质性成果，推动局势尽快降温。各方应保持最大限度克制，保护平民，防止出现大规模人道主义危机。杨洁篪还强调，应理顺乌克兰问题历史经纬和来龙去脉，正本溯源，回应各方合理关切。

　　在另一篇新华社报道中，重点在于强调中美双边关系和台湾问题，乌克兰、朝鲜、伊核和阿富汗等国际问题只一笔带过。

　　杨洁篪强调，中方对近期美在涉台问题上一系列错误言行表示严重关切和坚决反对。任何纵容支持“台独”分裂势力，企图打“台湾牌”搞“以台制华”的图谋都不可能得逞。中方要求美方认清台湾问题的高度敏感性，恪守一个中国原则、中美三个联合公报规定和美方所作承诺，不要在十分危险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杨洁篪还就涉疆、涉藏、涉港等问题阐明中方严正立场，指出这些问题涉及中方核心利益，是中国内政，不容外部势力干涉，任何借此打压中国的图谋都将遭到失败。

　　杨洁篪还强调，中方坚决反对任何散布不实信息、歪曲抹黑中方立场的言行。

　　这种言行包括美国媒体舆论将台湾问题和乌克兰问题混为一谈的做法。中国国务委员兼外长王毅之前已强调，二者有着本质的区别，没有任何可比性。

　　这种言行也包括美国在俄乌战争中针对中国所“透露”的情报信息。会晤前一天，美国向媒体公布称，“中国有意向俄罗斯提供军事和经济援助”。中俄均否认了美国这类指控。美国官方至今也未提供证据，无法证实这一情报的真实性。

　　美国公布这种情报，不排除在俄乌战事上存在误判的可能。美国难于在不参战、仅靠制裁的情况下掌握主动，因此选择舆论与所谓情报层面的施压。即便如此，俄乌战争发展方向受相关影响较小，美国和北约选项有限的现实依然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