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猫哥哥：哈萨克斯坦为什么会发生暴乱？

lameihua

　　写哈萨克斯坦暴乱的分析之前，先讲一个笑话。

　　一群人在电梯里突然闻到一股臭味，然后大家都转头看着美国，美国脸红耳赤跳出来大喊：你们都看着我干嘛，这个屁又不是我放的！

　　哈萨克斯坦的暴乱差不多就是这样的故事——俄罗斯第一时间就斩钉截铁宣布，这是外部势力策划的暴乱！然后美国就跳出来解释，不是我干的！

　　说实话，在没有掌握更多资料之前，我的第一感也是觉得哈萨克斯坦暴乱不大可能是美国搞的名堂。

　　为什么？

　　我们看一下地图。

　　哈萨克斯坦与周边邻国地图

　　哈萨克斯坦是中亚的一个内陆国，周边重要的邻国就两个，一个是中国，一个是俄罗斯，其余几个斯坦国块头太小，影响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这也就是说，美国如果要在哈萨克斯坦搞事，完全没有投放力量的渠道！相反，中俄却可以很方便的投放力量。

　　所以，美国要在哈萨克斯坦搞事没有任何成功的可能。

　　不但没有成功的可能，美资在哈萨克斯坦还有巨大的利益（这个我们后面来谈）。美国如果在哈萨克斯坦搞事，完全就是费力不讨好的买卖，不但没有任何成功的希望，反而可能触怒哈现任政权，导致自己利益受损。

　　虽然从逻辑上美国没有搞事的动机，但是美国屁股也不干净。参与哈萨克斯坦暴乱的中坚力量——一大票NGO（非政府组织）与美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下面我就来给大家捋一捋哈萨克斯坦暴乱的来龙去脉。

　　1  五个鸡蛋上跳舞的老纳

　　哈萨克斯坦是苏联解体后独立的一个中亚国家，首任总统纳扎尔巴耶夫（鉴于这个名字太长大家不好记，所以后文简称为老纳）是前苏联时代哈萨克加盟共和国最高领导，相当于我国的省委一把手。

　　1991年国家独立后，老纳迅速宣布脱离原有政党，以个人身份参选，并以极高的胜选率担任总统。

　　随后的几届大选，均是高票胜出。2016年又通过修改宪法，可以无任期限制，理论上就可以终身担任国家最高领导人。

　　老纳的治国之道就是在大国之间搞平衡。

　　哈萨克斯坦脱胎于前苏联，国内有20%的人口是俄罗斯族，虽然俄罗斯族人口总体比例不大，但是受前苏联的影响，俄语相当于哈国的普通话，在商界、社会中非常流行，几乎人人都会讲俄语，所以俄罗斯对哈政治影响很大。

　　老纳为了保持哈萨克斯坦的独立性，在执政期间干了几件大事。

　　一个是迁都阿斯塔纳（现改名为努尔苏丹），铲除国家分裂的隐患。

　　历史上，哈萨克斯坦的人口、经济、政治、文化中心长期在东南角的阿拉木图，阿拉木图距吉尔吉斯斯坦是一山之隔，距我国的新疆也非常近。

　　哈萨克斯坦的阿斯塔纳与阿拉木图

　　而哈萨克斯坦是一个多民族国家，其整个北方都是俄罗斯族聚集区，也与俄罗斯相邻，如果当年哈萨克斯坦不迁都，哈萨克斯坦的中心仍然在东南方，那么今天其北部乃至整个国家都有可能陷入克里米亚困境——

　　居住在北方的俄罗斯族通过类似于公投的民主程序要求自治甚至加入俄罗斯联邦。

　　通过迁都，使得整个国家的重心北移，并使整个北方更加哈萨克族化，让哈萨克斯坦变得更加统一稳定。

　　一个是推动哈萨克语言的改革。

　　虽然哈法律规定，哈萨克语是该国唯一的官方语言，但是哈萨克语却是以俄语为主的拼音。

　　所以，2016年老纳就开始推动哈萨克语的文字改革，将哈萨克语的拼音改为拉丁字母，这是从根子上让哈萨克语去俄化。

　　一个是大力引进欧美NGO（非政府组织）。

　　这是用欧美势力来对抗俄罗斯对哈萨克斯坦的渗透。老纳搞终身制最为忌惮的就是西方国家为此发难，所以为了讨好西方国家，老纳就只能靠让渡利益来拉拢西方。

　　这是哈萨克斯坦最大的能源公司腾吉士雪佛兰公司的股权结构，80%股权是欧美外资，其中美资是绝对大头。

　　这是哈萨克斯坦第二大能源公司的股权结构，大头还是欧美外资。

　　哈萨克斯坦能源储备丰富，经济上以出售资源为主，但是出售资源的收益大头却属于欧美外资（美资是绝对主力）。

　　一个是加入土耳其的泛突厥联盟。

　　这是宗教上向土耳其突厥靠拢，与俄罗斯族信奉的东正教拉开巨大的鸿沟。

　　一个是经济上加速与中国融合。

　　2014年，中国提出“一带一路”倡议的时候，俄罗斯对此态度是很暧昧的，毕竟“一带一路”的“一带”就要通过中亚国家与欧洲大陆连接，当时俄罗斯是很不愿意看到中国经济影响力向中亚国家渗透的。

　　所以，在老纳组织“一带一路”专家座谈会上，俄罗斯专家就明确提出，“一带一路”的倡议并没有经过认真构思，它的执行过程会有很多问题，建议老纳总统一定要仔细考虑，三思而行。

　　但是老纳很有头脑，根本没有被俄罗斯专家的意见所左右。当时老纳就表态，哈萨克斯坦是全球国土面积最大的内陆型国家，长期以来发展受到没有出海口这一因素的约束和困扰。

　　虽然有很多阿拉伯国家包括阿联酋，提出愿意为哈萨克斯坦提供长期的出海口。但是老纳说：“这些建议我都没有采纳，因为我看到了中国，中国就是我们的海洋，中国的14亿人口就是最大的市场和经济动力。跟中国一起合作，就等于为哈萨克斯坦找到了最大的海洋。”

　　有了老纳这个表态，哈萨克斯坦就积极拥抱中国“一带一路”倡议，中资资本源源不断涌入哈萨克斯坦。截止到2019年，中方在哈投资累计近300亿美元，主要就集中在采矿与交通运输等领域。

　　目前，哈萨克斯坦有两个大油田（阿克纠宾斯克、乌津油田）开采权是中石油；有两条油气管道直接与中国连接，是我国石油与天然气进口重要渠道；最为重要的是，哈萨克斯坦铀矿储量世界第二，而且最大的买主就是中国，我们每年差不多要买走哈萨克斯坦出产的一半铀矿产量。

　　老纳最高明的地方就是头脑很清楚，虽然他执政期间拼命引进各方势力平衡俄罗斯的影响，但是政治上还是与俄罗斯保持着友好关系，俄罗斯主导的集安组织、欧亚联盟都第一时间积极参与，政治姿态无可挑剔。

　　简单的总结一下，老纳大概就是一个中亚版的阎锡山，非常擅长在几方势力之间玩平衡，而且效果也不错，各方关系也搞得很好，堪称左右逢源。

　　不但与俄罗斯一直保持友好的关系，与中国关系也非常不错，2019年中哈签署联合声明，确认中哈为永久战略全面伙伴关系，这个定位在中国对外关系中也是独一无二的。

　　（来源：人民日报）

　　不但与中俄这两个最为重要的邻国关系搞得很好，连与西方关系也能一团和气，老纳总统一干就是几十年，可欧美国家基本没吭气。

　　虽然老纳政治平衡玩得溜熟，但是老纳的政治平衡术却留下了两个巨大的隐患。

　　其一，资源利益大幅度让渡给外资，国内民众享受不到国内的资源红利，这肯定会引发国内民众不满，日积月累就成为一个巨大的隐患；

　　其二，老纳引入多方势力玩平衡，让哈萨克斯坦国内民众意识形态非常混乱——几十年平衡术操弄的结果就是养育出了一群说俄语、亲西方、自认为是突厥族的哈萨克斯坦人，妥妥是一个四不像的缝合怪。

　　请记住一个真理，意识形态混乱让这个国家不仅缺乏凝聚力，而且很容易爆发矛盾与冲突。

　　如果说以上只是隐患，那么老纳面临最大的考验就是接班人的问题。

　　老纳1940年出生，虽然修改了宪法可以无限期连任总统，但是到了2019年，老纳已经是79岁的高龄，接班人就成为了迫在眉睫必须解决的问题。

　　2  权力之争

　　老纳执政数十年，整个老纳家族在哈萨克斯坦高层盘根错节，早已成为最大既得利益集团，几个女儿、女婿都是家财万贯的巨富——这些巨量的财富是经不起查处的。

　　所以，为了维护家族的利益，老纳就只能考虑让家族成员来接班。老纳选取的接班人选是大女儿纳扎尔巴耶娃（以下简称为小纳）。

　　但老子直接传位给女儿显得吃相太难看，恐怕会引发全球各方舆论的强烈反应。所以老纳准备找个人过渡一下，最后老纳选取的过渡人选是心腹爱将，时任上议院议长的托卡耶夫（以下简称为小托）。

　　2019年，老纳主动退位，将总统让给小托，后续再由小托找一个适当时机传位给女儿小纳。

　　为了防止权力交接过程中出幺蛾子，老纳一方面安排小纳接替小托担任上议院议长职务，这就是掌握国内的立法权；另外还提前布局，在2018年让议会通过一个《安全会议法》，赋予国家安全会议很大的权力（差不多是将军警、国安职能全部集中在国家安全会议）。

　　那么国家安全会议谁当老大呢？

　　就是老纳自己。

　　按照《安全会议法》规定，老纳被“授予”安全会议终身主席。

　　这不是政府任命，而是法律规定，也就是说谁要拿掉老纳的安全会议主席职务就得修改法律，而上议院议长却是老纳的女儿小纳，所以，老纳这个终身主席职务堪称稳如泰山。

　　老纳的思路很简单，自己抓着刀把子，女儿掌握立法权，就不怕小托出幺蛾子不交权。

　　老纳千算万算什么都算到了，却忽略了一个最为重要的因素——

　　权力的本质是什么？

　　是组织任命？是红头文件？

　　都不是。

　　权力的本质是人心，是下属的拥护。组织任命或者红头文件不过是让下属拥护的一个非充分条件而已！

　　比如我们就常常遇到某个组织任命的领导，却根本指挥不动下属，政令不出办公室；同样，某个退休闲赋的大佬，理论上什么职务都没有，却可以在关键时刻一呼百应，应者如云。

　　差不多就是这个道理。

　　老纳执政时间太长，家属个个富可敌国，这在哈萨克斯坦差不多都是公开的秘密。老纳希望纳家王朝万万年，但是下面早就是人心浮动，盼着老纳家族滚蛋，加上老纳家族内讧不断，这就让本来是做傀儡的小托看到了机会。

　　2020年2月，小纳儿子叛逃到英国，第一时间爆出猛料，宣称自己的母亲也就是小纳窃取了国家数十亿美元财富，消息一出舆论哗然，当年5月，小托就顺水推舟解除了小纳的上议院议长的职务。

　　根据哈萨克斯坦共和国《宪法》第48条，如果总统提前离职、被罢免或在任期间离世，总统权力将被移交给上院议长。

　　上议院议长在哈国就是标准接班人的位置，2019年小托就是从上议院议长接任的总统，现在小托以腐败理由将老纳指定接班人小纳的上议院议长拿掉，这就让老纳与小托矛盾激化。

　　本来老纳在哈国掌权数十年，军方大小将领都是老纳一手提拔起来的，加上老纳控制的国家安全会议，理论上老纳可以轻易发动一场政变干掉小托。

　　奈何小托也颇有能耐，上台还不到一年，就拉拢了多名军方将领（主要原因还是人心思变），形成了自己的亲信班底，除了国家安全会议，老纳竟然指挥不动军方。

　　怎么办？

　　老纳就只能采取特殊手段去推翻小托。

　　这个特殊手段就是颜色革命。

　　在全球其它国家爆发的颜色革命一般都是一场自下而上的运动，而哈萨克斯坦的颜色革命则是该国某些高层深度参与的一场自上而下的运动。

　　3  特殊的颜色革命

　　前面说过，哈萨克斯坦虽然资源储备丰富，但是资源红利却被外资与利益集团所攫取，老百姓最多也就是吃点面包渣。

　　一直到2022年1月之前，哈萨克斯坦最低月工资连100美元都不到，甚至低于肯尼亚与巴基斯坦。

　　过去哈萨克斯坦能维持稳定主要是政府财政对民生产品特别是能源价格进行补贴，让哈国国内能源价格非常便宜，汽油价格还不到1元/升。

　　这次哈萨克斯坦暴乱，民间有两个导火索。

　　一个是疫情因素对哈经济构成严重的冲击。政府财政赤字节节攀升，2021年财政预算赤字达到62亿美元，赤字率达到3.4%，继续对能源价格补贴就难以为继。

　　所以，2022年1月初，哈政府宣布能源价格市场化（也就是取消对能源价格的补贴），然后国内燃油价格就涨了一倍，达到1.76元/升。

　　哈国内地广人稀，交通主要就靠私家车出行，燃油对于普通民众就是必需品，民众本来就收入很低，燃油价格涨一倍，老百姓立刻就感觉受不了。

　　一个是美资控股的腾吉士雪佛兰公司（就是前述的哈最大的能源企业）为了降低经营成本，在2021年年底大幅度裁员。一下子就有4万石油工人被扫地出门，这些失业人群借着石油天然气涨价成为率先起来闹事的主力军。

　　一般来说，群众自发形成的街头运动很难成气候，但是哈萨克斯坦这次暴乱明显很不寻常，一开始还只是阿拉木图的骚乱，但在几天之内却发展成席卷整个哈国的暴乱。

　　这里有两个原因。

　　一个是在哈国国内数量超过2万个NGO是暴乱的主要组织者。

　　欧美NGO（非政府组织）背后的金主都是有很深美国政府背景的机构，对于这类NGO（非政府组织）而言，策动颜色革命就是天然的政治正确，美国政府大量资助哈国内各种NGO（非政府组织）本意是加强对哈国政治的影响力。

　　结果这票NGO（非政府组织）眼看着哈国陷入动乱，立刻就“独走”，深度参与哈国暴乱，自己豢养的狗没有得到主人指令就乱咬人——搞得美国佬很是尴尬。

　　另一个就是老纳系官员的纵容支持，目的就是把小托搞下台。

　　1月7日，老衲曾经的顾问、前哈萨克斯坦信息和文化部部长叶尔提斯巴耶夫就公开向媒体爆料——哈萨克斯坦陷入混乱，与国家最高权力层内有人背叛有关。

　　叶尔提斯巴耶夫称，托卡耶夫总统之所以在暴乱的初期对国家安全委员会进行大换血（接连撤换三位主席、副主席），是因为国家安全委员会隐瞒了武装分子在哈萨克斯坦设立训练营的信息。

　　这些训练营已经存在了好几年的时间，尽管国家安全委员会时不时地发现、消灭国内的武装团体，但对培训恐怖分子的训练营的存在长期保持沉默，这是一种可怕的国家层面的犯罪。

　　谈到最近几天哈萨克斯坦的动乱，前部长称，如果没有“政府高层中的叛徒”，特别是执法机构中的叛徒，是不可能发生如此大规模的袭击事件的。

　　哈萨克斯坦总统托卡耶夫在同一天承认，仅阿拉木图就遭到2万名土匪的袭击。

　　叶尔提斯巴耶夫还表示，他掌握了独家的消息，在阿拉木图机场遇袭前的40分钟，高层有人下令撤走了所有的警戒线和卫兵。

　　还是在高级官员的直接纵容下，阿拉木图最安全和最受保护的建筑——国家安全委员会大楼被恐怖分子轻易占领。

　　这位老衲总统曾经的顾问明确指出，阴谋者的目的，是要推翻托卡耶夫总统。

　　哈萨克斯坦的暴乱某种意义上就是其高层权力斗争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4  小托的反击

　　对于突然席卷全国的暴乱，小托的反应很快。

　　一方面安排自己的亲信抓人，把哈国家安全委员会主席马西莫夫以涉嫌“叛国罪”拿下，捣毁了国家安全委员会这个幕后策划整个暴乱的大本营。

　　另一方面就是“借师助剿”——1月6日向集安组织求援，这一次俄罗斯反应极快，普京迅速点头，俄罗斯当日就派出快速反应部队出兵哈萨克斯坦。

　　1月7日，在俄罗斯军队的协助下，哈萨克斯坦抓捕暴乱分子4000人。俄罗斯不但反应迅速，而且出手快狠准，几乎在一日之内就控制住哈的局势。

　　这足以说明俄罗斯从出兵到抓捕都有充足可靠的情报支持，在另一个层面也说明俄罗斯对哈萨克斯坦渗透极深。

　　老纳玩了几十年的平衡术几乎在一夜之间轰然倒塌，哈萨克斯坦未来将不可避免全面倒向俄罗斯。

　　1月6日，俄罗斯闪电般出兵哈萨克斯坦之后，今日俄罗斯（RT）总编辑玛格丽塔·西蒙尼扬发文呼吁，俄罗斯既然出兵相助，也应当向哈萨克斯坦提些条件，她给出了一份包含6项条件的清单，包括

　　1. 承认克里米亚。

　　2. 回归使用西里尔字母（注：2018年10月，哈萨克斯坦政府通过了一套新字母，以拉丁字母为基础，以取代俄式的西里尔字母。）。

　　3. 将俄语列为第二国家语言，像吉尔吉斯斯坦那样。

　　4. 不要管控（境内的）俄罗斯学校。

　　5. 驱赶反俄的非政府组织。

　　6. 采取连贯的、兄弟般的国内政策，排除与纳粹的勾搭。

　　估计对于有“复国之恩”的俄罗斯，未来小托很难拒绝上述六点要求，未来的哈萨克斯坦就如同现在的白俄罗斯一样，将走向与俄罗斯“一体化”的进程。

　　所以，俄罗斯才是哈萨克斯坦暴乱的最大赢家。

　　5  中美的反应

　　对于哈萨克斯坦局势戏剧般的变化，中美的反应是可堪玩味的。

　　我们先来说说美国的态度。

　　1月6日，美国白宫发言人普萨基表示，美国呼吁哈萨克斯坦的抗议者保持和平，当局要保持克制。她同时否认参与加剧了哈萨克斯坦局势。

　　美国这个表态是比较罕见的，过去在其它国家爆发颜色革命时，美国一定会第一时间跳出来指责该国政府“专制腐败”，宣布将与“该国人民站在一起”——从乌克兰、白俄罗斯到委内瑞拉莫不如此。

　　但是这一次美国态度出奇的“温和”。

　　为什么？

　　三个原因。

　　一个是美国拜登政府正在清算2021年1月6日国会山被攻占事件。这个敏感的时间点如果对哈国内暴乱分子表态支持，会对国内政局不利；

　　一个是要撇清与哈萨克斯坦暴乱的关系，特别是要撇清与积极参与暴乱的NGO（非政府组织）的关系；

　　最后一个就是集安组织闪电出兵，大出美国意料，有俄罗斯的参与帮助，小托稳定局势的希望很大，这个时候美国政府也不希望触怒小托政府，以免让自己在哈能源企业的巨大利益受损。

　　接下来我们看看中方表态。

　　1月6日，外交部发言人汪文斌今天在例行记者会上回应：

　　中哈互为友好邻邦和永久全面战略伙伴。中方认为哈当前发生的事情是内政，相信当局能够妥善解决问题，希望哈局势能够尽快稳定下来，社会秩序回归正常。

　　这个表态符合中方一贯不干涉他国内政的立场，同时在哈局势未明朗之前，这个态度也是比较理智的。

　　到了1月7日，也就是俄罗斯出兵之后，中方表态发生了变化。下午外交部例行新闻会议上，汪文斌表示：

　　中方注意到，哈萨克斯坦当局正采取一系列的有力举措，打击暴恐行为，维护社会稳定。中方支持一切有利于哈当局尽快平息事态的努力，坚决反对外部势力在哈蓄意制造社会动荡，煽动暴力。

　　作为兄弟邻邦和永久全面战略伙伴，中方愿尽己所能向哈方提供必要支持，帮助哈方渡过难关。

　　1月8日，上合组织发表声明称，如果哈萨克斯坦提出请求，愿意向该国提供必要协助。

　　中方这个表态与哈政府保持高度一致，包括将哈萨克斯坦暴乱定义为外部势力蓄意制造（这也是实情，没有NGO组织策划，就不可能有这场席卷全哈的暴乱），明确表态愿意“尽己所能向哈方提供必要支持”，这个态度也非常重要——

　　毕竟在哈萨克斯坦中方也有巨大的利益，特别是如果没有哈国的铀矿，中国的核电事业将受到无可估量的影响。

　　中俄对哈萨克斯坦现政府步调一致的表态支持相当关键，前面有俄罗斯枪杆子平息暴乱，后面有中方帮助恢复经济，两大国联手发力，相信哈方局势很快就能得到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