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平邦：“天下何人不通共”之13丨神话诞生：马克思与《资本论》的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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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期我们谈到马克思参与领导的1848年革命最终失败了。各国政府开始通缉马克思等主要革命领导人，当时的英国政府是唯一愿意为革命者提供庇护的政府，于是在1848年的8月24日，马克思一个人登上了去英国的客轮，被迫流亡到了英国。

　　当时一来没钱，二来燕妮还有一个月就要生孩子了，所以待在法国的娘家。

　　1848年9月15日，燕妮也被赶出了法国，来到了英国。马克思一家到了英国之后，经济上非常拮据，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简陋的切尔西街区的安德森街4号找了一个住处。11月5日，燕妮生下了一个男孩儿。

　　安顿好妻儿之后，鉴于当时反对剥削制度的革命高潮已经过去，马克思只能退居书斋，研究新的革命理论。当时马克思开始逐步认识到革命理论的重要性，因为经过1848年革命的失败，使得马克思认识到，联合资产阶级去获得反封建是不行的，因为这时的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之间的矛盾已经非常尖锐，资产阶级为了自己的利益，一方面在和封建主妥协，一方面极端敌视并不断剥削无产者。

　　因此形势要求无产阶级团结起来批判和反对资产阶级。而要团结全世界的无产者，就要做到革命队伍思想的统一，因此，就必须对于为什么在资本主义制度下，经过即使所谓最正常的经济制度运行，资产阶级还是会暴富，无产阶级还是会赤贫做出合理解释。而且，更令当时的资产阶级庸俗经济学家们无法解释的是，为什么会爆发周期性的经济危机？那么，资本主义制度最不合理的地方究竟是什么？如何改变这种制度？如何用更加合理的制度代替资本主义制度，并把这种新的制度作为无产阶级革命运动的奋斗目标？这些问题困扰着当时的欧洲无产者和革命家。

　　流亡英国的马克思在认识到这种问题的重要性后，主动承担起了研究革命理论的伟大使命。马克思当时主要的工作是在大英博物馆完成的。大英博物馆始建于1753年，当时是世界上最大达集图书、文物于一体的博物馆。马克思1850年6月在这里获得了借书证。在这里，马克思完成了《1848年至1858年的法兰西阶级斗争》和《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两本书，总结和叙述了他所参与的这场欧洲革命的过程。

　　这两本书完成后，马克思将主要精力放在了《政治经济学批判大纲》的写作上。政治经济学的研究非常艰苦，这项事业耗费了马克思一生的时间。为了从事这项研究，马克思必须阅读和查阅大量的文献和材料。为了完成这项研究工作，在长达20年的时间内，马克思每天早晨8点来到大英博物馆，一直工作到晚上9点。为了写作《资本论》，马克思阅读了1500多种书籍，写了100多本读书笔记。通过详尽的资料研究，来解剖资本主义社会的内在运行结构。

　　马克思这一时期不断地研究资本，而且对资本的运行规律越来越了解，但是他自己，却几乎处于赤贫的状态。因为他的书和文章，在当时几乎赚不到任何钱。当时马克思一家一直是在借债和典当的紧张气氛中度过的。

　　马克思和燕妮

　　《马克思传》记载，由于肉铺老板不愿赊账，马克思一家常常吃不了荤菜。而且由于营养不良，燕妮和孩子们的健康状况一直在恶化。更让马克思感到窘迫的是，他经常由于把上衣送到当铺典当而不能出门。由于营养不良和生病没有钱医治，1852年复活节，马克思的女儿弗兰奇斯卡去世，年仅两岁。1855年4月6日，马克思的儿子埃德加也去世了，只有8岁。

　　贫困把马克思折磨到了如此可怜和痛苦的程度。马克思的贫困是一个值得研究的历史现象，因为他本来属于贵族阶层，他的姨母的家族，就是著名的飞利浦商业帝国，因此他本来拥有非常优越的环境，之所以陷于贫穷，完全是由于自己献身无产阶级解放事业的理想，所以这是非常值得尊重的。

　　列宁后来研究过，人类历史上有很多出身于统治阶级的人，最后为了实现自己的精神升华，背叛了自己的阶级去指导和参与被统治阶级的反抗活动，从而推动了历史的进步，马克思就是其中之一。

　　为了帮助马克思摆脱贫困，1950年11月，恩格斯来到了曼彻斯特，通过经商赚钱接济马克思。刚开始恩格斯做办事员，收入很少，所以每个月只能给马克思寄五5英镑，1960年之后，恩格斯做了公司经理，收入多了，给马克思每月10英镑。从1851年到1869年，恩格斯总共寄给马克思3121元。在如此艰苦的环境中，马克思坚持对资本的研究，终于发现了资本的秘密。

　　经过长达十年的努力，马克思的资本研究终于取得了成果。1859年6月，马克思发表了《政治经济学批判，第一分册》。1861年8月至1863年7月，马克思完成了《政治经济学批判》的其余部分。1862年底，马克思将自己的经济学著作定名为《资本论》，而原计划中的《政治经济学批判》只是作为副标题出现。

　　之后，马克思继续不断地努力，使这部书稿不断地扩充。1867年9月14日，《资本论》第一卷正式出版。《资本论》第一卷出版后，后面的部分没等出版，1883年3月14日马克思就去世了，恩格斯通过整理马克思的遗稿，于1885年7月出版了《资本论》第二卷，1894年11月出版了第三卷。

　　在《资本论》一书的第一卷中中，马克思从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细胞——商品开始研究。揭示了商品的价值是由生产商品的时间决定的，商品的使用价值是由生产商品的时间决定的，当使用价值大于价值时，就会产生利润。而一个商品的价值由商品的原料（可变资本）和工具折旧（不变资本）和劳动力的价值决定的。可变资本和不变资本都是由资本家提供的，这个价值是一定的，但是工人在其中付出了劳动，用工具加工原料，从而导致商品增值。在资产阶级的微观经济学中，他们说商品稀缺程度决定资本的价值，一个商品越稀缺，满足个人需要的程度就越大，反之则越小。这个趋势他们用微积分来表示，然后把最能满足稀缺程度的商品价值成为边际价格。但是在资产阶级经济学中，商品的稀缺程度是由偶然因素决定的。

　　读了马克思的书，我们就能看到，一个原料显然要比商品更普遍，所以商品比原料更稀缺，这就是说作用在商品上的劳动力增加了商品稀缺的程度。因此商品的价值还是由劳动力产生的。

　　但是当商品被工人赋予价值后，由于企业是老板的，所以这种赚来的价值属于老板。老板给工人工资，购买工人的劳动时间。马克思认为，工人在单位时间内生产商品的价值（A），一定要比工人在这段时间内得到的工资（B）——多！。这个多出来的部分，就是剩余价值。

　　剩余价值落入资本家的腰包。比如一个工厂有是个工人一个老板，在剩余价值率为20%条件下，一个商品工人赚1块钱，老板剥削每个工人两毛钱，20个工人就是4块钱。你看在生产一个商品的时间内，老板的收入就是工人的4倍。这就是资本主义两极分化的秘密。

　　生产扩大后的产品，老板不可能自己消费，要让工人消费，但是工人的工资又不长，无法消费，这就构成了经济危机。2008年的经济危机就是这么来的。老板把获得的这4块钱，一部分自己花，一部分用于扩大生产规模，经济就发展了。

　　马克思在《资本论》第二卷探讨了资本的流通和增值问题。指出资本家的在市场经济条件下的生存方式，就是把自己的投入的资本变为商品，然后把商品以更高的价格卖出，从而获得利润，构成G（资本）-W（商品）-G`（增值后的资本）。也就是说符合资本家的利益的是自己手中的资本增值，而不一定是制造商品后获得利润。

　　第三卷研究了资本主义生产的总过程，也就是剩余价值如何转变为利润，如何通过提高资本的运转效率获得更高的利润，提出加大对无产阶级的剥削力度始终是扩大利润的根本方式。接着又探讨了资本在金融领域的活动，指出资本在银行收取利息是获得利润的有效方式。由于进行高利贷等资本活动要比实物生产更容易获得利润，所以资本家会更愿意进行金融层面的投资。金融的扩大一方面增加了经济运行的分险，但同时也增加了经济发展的社会集约化程度。这个理论就可以解释后来的金融危机，以及美国等国家后来出现的产业空心化的问题。

　　关于马克思对投机资本的研究，今天我们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过程中，也出现了很多人把资本用于虚拟经济风险投资，而不是实体经济生产，这就是马克思说的资本为了增值脱离实际生产。所以今天我们提出警惕中国经济脱实向虚，也是以《资本论》为基础的。

　　接着马克思探讨了地租问题，考察了土地所有者在剩余价值中如何获得分配。这些利润如何变为地租。这一点很有意思，内地和香港的房地产问题可以从中得到解释。马克思揭示了地租是资本扩张的结果，今天我们调节房地产市场，本质上就是要遏制金融资本无序扩张。这就是十八大后中央提出的“房子是用来住的而不是用来炒的”这个原则的社会主义理念依据。

　　考察了资本主义的活动之后，马克思认为必须把资本全部用于国家管理，有计划的生产，才能避免危机。所以要铲除资本主义私有制，建设社会主义。这就为推翻资本主义制度建设社会主义奠定了基础。这也是新中国成立后我们进行社会主义改造、建立社会主义公有制的理论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