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尧：骑猪总统的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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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697年，即武周神功元年四月，武则天任命堂侄武懿宗为神经倒行军大总统——哦，不对，是神兵道行军大总管——统领数十万大军北伐契丹。当武懿宗大军抵达赵州（今河北赵县）时，听闻契丹将领骆务整率领几千骑兵即将抵达冀州（今河北冀州）。武懿宗虽在兵力上具有数十倍于敌人的绝对优势，却大为恐惧，准备南逃。

　　有人建议他道：“敌军没有辎重，只为掠夺军需。如果我们按兵不动，固守城池，则敌军势必会分离散乱。届时我们合力攻击，便可以建立大功。”武懿宗不采纳其建议，率军撤退至相州（今河南安阳），丢弃的军用物资极多，契丹军遂在赵州屠城。

　　彼时正值武周代唐不久，武则天正极力培养武家子侄的名望，此番命武懿宗挂帅北伐，亦是为了给他以建功立业的机会。没想到，原本优势如此明显的战争，竟然被武懿宗败得如此窝囊。更过分的是，当时许多文人才士心怀李唐，逮着武家子弟出丑就要写诗文讽刺。其中，有位叫张元一的大臣就写了首《嘲武懿宗诗》，诗是这样写的：

　　长弓短度箭，蜀马临阶蹁。

　　去贼七百里，隈墙独自战。

　　忽然逢着贼，骑猪向南窜。

　　诗的意思是说：武懿宗大将军拉着一把长弓，可是箭却射不远。蜀地的马都比较矮小，可即便是面对这么矮小的蜀马，武大将军也得踩在某个垫高的地方才能晃晃悠悠爬上去。军队出征后，距离敌军还有七百里地，武大将军就不敢再上前了，躲在墙角边自个儿跟自个儿玩。忽然一不小心与贼兵遭遇了，武大将军也不敢抵抗，骑着猪就疯狂地向南逃窜。

　　我们知道，武则天这个人虽然心狠手辣，却具备领导者最重要的两个优点，一是有识人之明，二是有容人之量。所以，虽然武则天明白张元一这首诗是在讽刺自己的堂侄，弄得自己很没面子，却也没有因此而责怪他，只是询问道：“你这首诗其它句子都好理解，只有最后一句，武懿宗明明是骑马出征的，你怎么说他是骑猪南窜呢？”

　　张元一回答道：“陛下，你知道猪还有个名称，叫“豕”，与屎尿的“屎”是同音字。我们的武大将军啊，一听说敌军来了，立刻吓得屎尿失禁，还来不及换裤子，骑着屎就南下了，所以叫作‘骑猪正南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