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也：“重庆首富”的大败局——始于抄袭，终于归零！

lameihua

　　1

　　摩托大王

　　力帆老总尹明善是一个传奇人物。

　　1938年出生在一个地主家庭，本来等待他的，应该是朴实无华的枯燥生活。

　　但后来的“大江大河”的剧本大家都知道的，从1950年开始，他个人的命运，在大的时代背景下沉浮，犹如草芥一般。

　　1958年，尹明善刚好20岁，即将高中毕业，他对未来也充满憧憬，但偏偏因为地主出身和在学校报纸上发表了不当言论，被判去劳动农场劳动改造，在里面度过了20个春秋。

　　人生短短几个秋，在里面度过20个春秋。按常理，基本会被改造成严重脱离社会的废人一个的！

　　所幸的是，在劳动改造的过程中，他并没有闲着，竟然把英语练到可以翻译英文书籍的水平。

　　直到了1979年，本来以为他的余生在劳动农场，突然上边有人说：

　　“你还年轻，现在可以堂堂正正做人了！”

　　彼时尹明善已过不惑之年，41岁。

　　很多人三十而立，如果立不起来的话，就基本上宣告此生已死，只不过到了八十岁才埋罢了。

　　但尹明善却不一样，40多了，人生荡气回肠的精彩才刚刚开始！

　　1979年重庆合成化工厂从国外引进了一批设备，那年头，文盲遍地走，会英语的就凤毛麟角，绝对是稀缺人才。设备需要翻译，尹明善就借着这次翻译材料的机会，狠狠地秀了一回英语，回头顺利当上了电大的英语辅导老师。

　　知识改变命运，此言诚哉！

　　那个年代，还没流行什么在职研究生、博士生、EMBA……追求上进的大龄青年们，玩的是“自考、成教、职大、电大、夜大”，直到90年代，著名的马老师也经常出现在夜大的讲坛上布道英语。尹明善从事教职，人生若是如此，也不失为成功了。

　　那年代人才奇缺，1981年尹道善又被调到重庆市设计院教英语，顺道兼任重庆电视大学英语组的“小领导”。

　　1983年又顺利应聘进了重庆出版社，没两年干到副社长，彼时尹明善已经是47岁了。

　　铁饭碗，领导岗，尹明善也到到知天命之年，大多数人就是坚持几年“摸鱼”，就去打打太极拳了。

　　然而，尹明善并没有像大多数的人生剧本那样按部就班，竟然辞职了，就这么任性。

　　他下海做起生意来，自己开起出版社来，创办了重庆首家民营出版和书刊批发公司——重庆长江书刊公司：

　　目标市场很明确：学生群体；

　　营销策略也很明确，薄利多销，搞一角钱丛书。

　　出的第一本就是“庞中华钢笔字帖”，就1毛钱，直接成“爆款”，这书后来很多出版社出过，像我在学生时代也被“祸祸”过的，但始终不庞中华。

　　图：庞中华

　　为什么是庞中华，原因很简单，庞中华也是重庆人。

　　尹成功挖到人生的“第一桶金”。

　　后来，尹明善又不卖书了，因为他发现更赚钱的途径，或者说，发现身边的人赚钱的诀窍了，也就是“夫人外交”的功劳！

　　他明白：书商的天花板太低了，有新华书店这样的业界巨无霸在，其他人基本是没有可能做大的。

　　图：夫人外交

　　彼时的山城重庆是中国摩托车的重要制造基地，“嘉陵”和“建设”两家巨头，牢牢地把控着当时全国的摩托车市场。

　　1992年，尹明善54岁，他不顾亲朋好友的反对，又一次抛弃自己的熟悉领域，开始“跨界”搞摩托。

　　尹明善又非懂技术出身，所以他的思路也很明显，就是“研发”，不，实际上就是“山寨”，而且是低端到地板上的山寨。

　　其实从公司起名上也能看出来，“轰达车辆配件研究所”。

　　图：轰达研究所

　　轰达是谁，不言而喻。

　　尹明善在一个不到40平方米的车间里向仅有的9名员工宣布：

　　“我要造出全中国、全世界没有的摩托车发动机。”

　　10个人就去买别人家的发动机，仔细拆开来研究，一点点地死磕技术，但对于零基础的他们而言，要研究出什么成果显然要不知道到猴年马月了，于是，尹明善找到一个捷径，那就是让员工分批次向当时国内两大巨头（嘉陵、建设）之一的建设公司采购发动机配件，并回去自行组装。

　　就这样，4月后，他们终于能“拼装”完成了，所谓的核心技术也初步掌握了，他对外宣布“研发”成功。

　　技术垄断之下，日本本田公司的发动机是2万多元，而中国嘉陵和建设公司等国产发动机是6000多元。

　　如何在三位强敌面前脱颖而出？

　　别无二法，就是便宜，良心价1998元。

　　良心价1998元，就是组装价，组装配件1400元，一台就是598元的毛利润！

　　大家一看，这能省多少钱？价格是本田公司的1/10，本国公司的1/3，成本降的不是一点啊，于是，一经推出，迅速供不应求——毕竟中间商，可赚更多的差价。

　　很多摩托车厂商派专员住在轰达研究所周围，只为率先拿到产品。即使如此，厂商们依然要先打款，然后排队3个月。

　　起步并不很光明，甚至令人不齿，但赚到钱后立即投入到研发。

　　2年后，尹明善又推出国内第一台量产100毫升4冲程发动机，并在1年后又推出电打火启动发动机。

　　这两个产品大卖，让他在两年内足足赚了3100万元。

　　时间进入到二十一世纪，2000年，有钱任性的尹明善玩起球来了，他以5580万元收购重庆前卫寰岛红岩足球俱乐部，组建重庆力帆足球俱乐部。

　　当年球队还破天荒地夺到了足协杯冠军，也是重庆足球史上第一个冠军，次年即2001年重庆力帆又是唯一冲进亚洲俱乐部冠军杯四强的中国球队。

　　随着市场竞争加剧，重庆摩托车业重新洗牌，成功逆转了潮水方向的尹明善，在2001年这一年风光无二。

　　尹明善的公司已经拿到了产销发动机184万台、实现销售收入38.5亿元的傲人成绩，超过“嘉陵”和“建设”两大老牌巨头，成为当时摩托车行业的龙头。而自家生产的力帆摩托车，也拿到了当年的国内销量第二的成绩。

　　此时63岁的尹明善随即登上了福布斯中国富豪排行榜，高光之下，必须成为聚光灯下最金光闪闪的那一个。

　　此时的力帆，仅限于摩托车的力帆！

　　2

　　大器晚成

　　老当益壮，尹明善并未止步。

　　2003年，这一年对于65岁的尹明善而言，是极其重要的一年。

　　图：政协副主席

　　他在这一年获选成为重庆的政协副主席，成为改革开放后第一位进入省部级高官序列的民营企业家，红顶商人的帽子，稳稳地戴在了自己头上。

　　在“官本位”和“金本位”双重叠加的社会中，能进入省部级高官序列的商人，是何等的成功！

　　老夫聊发少年狂，也在这一年，他决定进军汽车制造业。

　　他对着力帆人说：

　　“到处是丰田，遍地桑塔纳，问问力帆人，我们该干啥？”

　　对，他眼里还有丰田，毕竟日本除了本田摩托车，更厉害的，还是丰田汽车。

　　“我要复制丰田！造汽车！”

　　不知世界车企第一霸主日本的丰田是如何看待中国的力帆——毕竟一直抄袭也算是对自己的高度的肯定！

　　事实上，进入21世纪后，出于城市管理和环保因素，部分城市开始限摩，而随着中国经济的腾飞，消费升级，人们不再将目光盯向摩托车。

　　背后的原因也是很残酷的，2002年，力帆集团的净利总额只增长了几百万，经营中的净现金流比上年急剧下降了2亿多元，甚至出现了负数。

　　尹明善明白：摩托车赚不了多少钱了，造汽车才有更好的未来！

　　但汽车是一个耗资巨大，对研发有着超高要求的行业，而且需要研发的积累。

　　卖汽车它不是卖书，不是卖发动机，也不是卖摩托车！

　　即便没有核心技术，2003年8月，力帆收购了重庆专用汽车制造厂80%的股份，并将企业改为重庆力帆汽车有限公司，产品商标由“北泉牌”改为“力帆牌”。

　　大家都质疑不断，而决定“跨界”的尹明善却是这样想的：

　　摩托车和汽车，看来不过多了几个沙发，两个轮子，既然在摩托车里那么成功，做汽车应该也不会差到那里去的！

　　他说：

　　“如果宝马车能够卖到100元一斤，力帆如今只能卖30元一斤！”

　　是的，他的想法，说来说去就是刚刚创业那会的思维，白菜价！白菜价！白菜价！

　　而支撑白菜价的逻辑就是坚持走“山寨之路”：也就是“正牌”1000元，我就30元的来“碰瓷思维”，我有的正是你正牌所没有的“价格优势”！

　　但是收购重庆专用汽车厂的第二年，2004年，国家发改委出台《汽车产业发展政策》，按照这个政策，力帆必须获得国家发改委核准，且按照政策要求，力帆三年内不仅要实现投资20亿元以上的累计投资，还需要有自己独立的研究机构和5亿以上的研发投入。

　　为了拿到轿车生产目录批文，尹明善四处奔波，好在自己在2003年当选为政协重庆市第二届委员会副主席，分管经济，政协副主席，算是省部级的高官了，有参政议政的资格，政治资源比一般人多得多。

　　终于在2005年12月，迎来转机，最终获得了批文。

　　图：力帆汽车亮相

　　也就一个月的时间，即2006年1月，力帆第一台汽车还在在上海走下流水线，尹明善兴奋地坐上新车，让司机载着到上海浦东新区转了一圈。

　　走下车门后，尹明善定下一条规矩：

　　力帆管理层必须坐力帆自己的车子，包括自己！

　　嗯，虽然山寨，但这很民族的，很爱国的，尹明善继续高光无比！

　　第一款力帆自主设计的520系列即便价格便宜，配置也颇高，用的是mini Cooper发动机，这款汽车卖8万多，而光这一发动机，如果正常渠道买就得8万多，如此看来组装成本不低，甚至在赔本赚吆喝。

　　可见，尹明善的路子有多野！

　　但在国外巨头林立的市场里，反响平平，汽车最终在一年只卖出1万多台。

　　而此时，差不多同时上市的比亚迪F3，当年一个月就已突破1万多辆。正是这一年，也是奇瑞历史上最辉煌的一年，总销量超过30万辆。

　　同行才是最好的衬托。力帆的渣渣已经显然无遗！

　　图：力帆320

　　第一款力帆汽车扑街后，尹明善又走上当年的捷径——卖书如此，卖发动机如此，卖摩托车也如此，这是2009年推出更廉价的汽车——力帆320，严重山寨Mini Cooper，1个月卖到了9000多辆，让尹明善尝到了甜头。

　　随后又有更多的车型相继上市，虽然没有像他当年进军摩托车市场那般快速走火，但力帆还是能够继续运转下去。

　　毕竟买两轮摩托车的钱还能支持他们去折腾玩四轮的汽车。

　　也在2009年6月，79岁的索罗斯来到北京，当时有四位顶级的中国企业家，陪着这位老爷子吃了两个小时的早餐。

　　四人中就有一位和索罗斯年纪最接近，他就是尹明善。

　　这饭局对71岁的尹明善影响很大，饭后，尹明善投了一个“小目标”，占了重庆本土最大的保险公司，安诚保险10%的股份。当然，他更想进入资本市场了。

　　这一年除了这场比较低调的饭局外，就是力帆大公子尹喜地开布加迪超速，这车价3000多万。

　　图：力帆上市

　　2010年11月25日，力帆股份在上交所上市，首日开盘上涨37%，市值一度冲到300多亿元，使得背后尹明善家族账面资产超110亿元。他称力帆上市为“范进中举”。

　　时年72岁的尹明善，也借此问鼎重庆首富，并被坊间称为A股最大董事长。

　　“大器晚成”是公众对他的普遍评价！

　　3

　　一直抄袭

　　这是至高点，接下来就进入黑暗时期了。

　　正是索罗斯的一顿饭，还有上市带来的账面资产，让尹明善觉得可以进入资本市场玩一玩了，于是，尹明善又变了！

　　他说：

　　“力帆正在从一个实体经济企业转变成一个虚拟经济企业，在未来，力帆的资本动作会越来越多，这是力帆的兴趣所在”

　　对，他想建立一个力帆帝国，虽然转型汽车制造业，但不肯用心造车，捞快钱倒是很上心——卖汽车的同时，开始做金融服务，开始卖房子了！

　　如此善变也不奇怪——天下熙熙皆为利往，天下攘攘皆为利去！

　　兴趣之所在，就是资本收割得更快！

　　尹明善垂垂老矣，公司上市后，力帆基业已定，就可以将事业交给自己的儿子了。

　　但是，他根本就交不了班。

　　作为富一代爱赚钱，而富二代爱花销，这也是当代富豪圈里的通病。

　　说来尹明善的儿子尹喜地，称喜帝也好，洗地也罢，他也喜欢车，只不过喜欢收集豪车，他豪车无数，但却从不开自家的力帆汽车。

　　图：精彩哥其中一辆坐骑

　　当然，他名噪一时的江湖诨号是“精彩哥”，原因就是他所有豪车的车牌，都以“JC”开头的，据公开资料不完全统计，他先后购买了30多辆豪车：

　　中国第一国内布加迪威龙便是尹喜地所购，价值3000万元。再加上，宝马M6、奔驰S63AMG、法拉利599GTB、保时捷卡宴GT700、保时捷911 GT2、兰博基尼LP560-4、奔驰ML63AMG、宝马X6 5.0I、雷克萨斯LS600H、奔驰R350、法拉利F430 Scuderia等24辆豪车。

　　这些车的平均价格都在百万元级别以上，甚至有的一辆就上千万。

　　就像3000万的布加迪威龙，4个轮子就抵得上一辆保时捷911系列跑车，他老爸得卖出750辆价值4万元的力帆520，才买得到一辆！

　　他有句名言，一定能震撼到大家：

　　“人生其实很绵长，当你站到一个山峰的时分，你会感到很孤寂、很无聊，所以关于我来说买的不是名车，买的是孤寂，这也是我对生活的心情！”

　　显然，“精彩哥”接不上班的，甚至对力帆也是不屑一顾的。他认为：

　　力帆汽车就是个狗屎，避之犹不及的臭狗屎，他在力帆任职，只不过这个狗屎能支持他买豪车罢了！

　　很不幸的是，力帆汽车自“出道”以来，就从未辉煌过。

　　所谓上市也不是过学会了资本的游戏，收割韭菜罢了，从一开始就走上了“不归路”，甚至引以为傲的摩托车也没有向轻便化、电力化转变，被客户所抛弃，固有江山已经没有了；进行房地产也就拿了两三块，没有形成规模化，更何况房地产暴利时代早已是“明日黄花”。

　　图：山寨之路永不止步

　　最终垂垂老矣的尹明善也只有在造车孤注一掷，但依然走着“山寨”的老路子，或者说，尹明善的道路就是山寨的道路：

　　力帆320山寨Mini Cooper，力帆620山寨宝马3系，力帆X80山寨汉兰达……

　　虽然原生车都是在市面上的爆款，但主打“白菜价”的“山寨之王”力帆却并未实现销量的逆袭。

　　更可怕的是，除了缺乏核心技术外，力帆汽车的质量一直广为诟病，比如车门关不上，或者漏水、生锈等！资深汽车试驾员甚至这么调侃力帆汽车：

　　唯一一款方向盘不是正对着驾驶员的车！

　　如此玩下去，迟早玩不下去的。

　　对于整车企业而言，没有技术能撑上五年已经是奇迹了！

　　2014年，由于汽车业务孱弱，力帆陷入资金困局。

　　2015年，尹明善又一次宣布一个大动作——力帆转型：

　　由传统汽车产品转向新能源汽车，将新能源汽车列为力帆未来的发展目标，计划在2020年前推出21款纯电动和混动车型，新能源累计销量50万台。

　　图：尹明善的雄心不亚于宇宙第一房企的老大

　　且不说传统造车行业依然火爆，这个市场力帆汽车无法占有，就说新能源汽车，且不说宝马、奔驰等巨头要杀入，而国外的特斯拉和国内的蔚来和理想都想杀入这片蓝海，加快研发，抢占市场。

　　最核心的问题是：

　　力帆的研发在哪里？

　　山寨的事，管什么技术，有个外壳就行了！

　　谁知道，在2015年，卖了近1.5万辆新能源汽车后，力帆就惹火上身。

　　山寨本身就是骗，现在开始“骗补”了。

　　2016年力帆乘用车被认定“骗补”，涉及中央财政补助资金1.14亿元，并被财政部取消新能源汽车补助资格，涉事型号的新能源汽车也被取消生产资格。此后，力帆新能源汽车品牌遭遇信任危机，销售断崖式下滑。

　　彼时的力帆已经摇摇欲坠，尹明善也知道自己回天乏术，就剩下如何收场了！

　　2017年的一场新车发布会上，曾多次在公开场合赋诗的尹明善以一首诗宣告退场：

　　“八旬不退，力帆衰颓；

　　后继有人，力帆腾飞。

　　力帆走过弯路，愧把客商辜负；

　　而今走上坦途，工厂客商同富。

　　商家关照，力帆荣耀；

　　力帆妖娆，老尹逍遥。”

　　诗，还是面目可憎的“老干体”诗罢了，大家可以"嘿嘿嘿"略过，毕竟人家做过重庆市政协副主席，好歹也算是省部级的高官了。

　　4

　　难以善终

　　后人也没有用，2018年，牟刚接任了尹明喜。

　　2018年的汽车市场已衰落到谷底，中国汽车产销结束了自1991年以来连续27年的增长的势态，出现小幅下降。

　　与此同时，同行竞争越来越白热化，马太效应产生，强者越强，弱者越弱，没有技术沉淀的力帆还能玩什么？更何况，把钱都投入到了资产化上，用来盖厂房。钱从2014年一直是跌跌不休，2015年起就是一直亿元级的亏损。

　　力帆这个以山寨为特色的企业，还是一个典型的家族企业！

　　图：力帆系实控人

　　在这个体系中，儿子尹喜地担任力帆汽车乘用车董事长、力帆发动机董事长，还掌管金融、地产业务，试图多元化经营；女儿尹索微则握有力帆控股、力帆摩托车业务，甚至自己的第二任妻子陈巧凤也是在力帆上担任要职。

　　所有的权力死死地控制在自己的小家庭里，这种结构基本是死局，在牟刚之前，有多少高管因此抱憾离局。

　　在这种权力布局之下，牟刚也是回天乏术，力帆帝国止不住沦陷。

　　为缓解资金压力，2018年底，力帆股份将重庆力帆汽车有限公司100%股权，转让给如今更名为理想汽车的造车新势力车和家。然而，这6.5亿元对于债台高筑的力帆汽车而言，无异于杯水车薪。

　　上市是把双刃剑，赚钱的时候上市能融资，亏损时股东倒逼你想办法做利润，这时候就出问题了。

　　直到力帆尸居余气，依然没有脱离家族企业的窠臼，既然儿子女儿不堪大用，那些高管没能力挽狂澜，2019年81岁的尹明善，已到杖朝之年，他再次出山。他经常说“姜子牙81岁出山”，姜子牙行，我也行！不过，最终还是积重难返。

　　这个时候，尹明善决定放弃公司——跟公司共进退，那是不可能的事，眼看着大厦将倾，他拉着老婆、儿子、女儿一家人齐刷刷地减持，套现了890万元，公司的钱问题不大，自己的能保住多少是多少！

　　根据力帆集团发布公告，截止2020年上半年，其净资产仅剩1.06亿元，而目前力帆股份的总负债高达178.63亿元。

　　图：尹安妮接盘

　　最后他终于出奇招了，2020年4月27日，他将年仅25岁，研究生尚未毕业的孙女尹安妮推上了前台，出任公司高管，一老一少，少的站在前台，而是幕后站着是这个年过八十的老头。

　　英雄迟暮，后继无人。

　　不过，非常戏剧性的是，让一个涉世未深的女孩当“后浪”，水都干了，来裸游吗？

　　这或者是这个尹明善最的法术了！

　　魔幻的重庆，当然少了这样的戏份！

　　而魔幻的背后，偌大一个力帆帝国只有摩托车还有一定造血能力，一大半出口，一小半国内，口碑也还行，但除之，没其它了，但老本行摩托车产出的这点血，根本无法让力帆回血的！哦，对了，还有那点值钱的东西，那就是一块全金融牌照和几块土地，但这些能不造血都是未知数，或许可以卖个价钱！

　　力帆帝国从无到有，几乎花了20年时间，但垂死挣扎进入死亡状态，用了不到2年的时间。

　　从头到尾，我们在想：

　　力帆是个什么玩意儿？这个车开着也嫌丢人！

　　2020年7月一份销量不足1000辆的汽车企业名录显示，7月的销量是45辆，1至7月是382辆，也就半年多的销售收入，连一辆布加迪威龙都买不起了，进入汽车行业虽然已经十几年，推出的车型也有28款，但如今只剩下1款在买，其余全部停产停售。

　　2020年8月11日，力帆集团发布公告称：

　　控股股东力帆控股因资产不足以清偿到期债务，向重庆第五中级人民法院申请进行破产重整。

　　2020年10月13日，力帆集团发布公告称：

　　因涉嫌信息披露违法违规，收到证监会下发的《调查通知书》，其中实际控制人尹明善、陈巧凤、尹喜地、尹索微一家，以及控股股东力帆控股涉嫌信息披露违法违均由，证监会决定对其立案调查。

　　力帆从摇摇欲坠到轰然倒塌，现在基本上就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出来混，迟早还的！

　　一代风云人物，抄袭半生，重回原点，终归为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