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星老道：菜市场、病毒与链条重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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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上午，北京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工作领导小组召开第六十八次会议，认真贯彻总书记重要指示精神，进一步研究调度疫情防控工作。

　　会议指出，北京市近日连续暴发确诊病例和核酸检测阳性病例，且都与新发地批发市场关联，“北京已进入非常时期”。会议要求，按照统一部署，坚决果断处置，坚决阻断疫情传播渠道，坚决遏制疫情扩散蔓延。会议强调，要对新发地批发市场封场休市，对周边居民小区等场所实施封闭式管理，勿出不进。进一步扩大排查范围，新发地社区直营店以及其他相关联的小区、饭店、食堂等场所，都要开展人员、环境、食品等检测，遇有情况果断处置。在做好环境采样检测基础上，对新发地批发市场进行全面环境消杀和卫生整治。会议强调，要抓好病例流调溯源，扩大流调范围、扩大对相关人员的医学观察范围、扩大核酸检测范围、扩大采样范围。核酸检测要做到应检尽检、愿检尽检。对新发地批发市场内人员和周边小区居民，全部进行核酸检测，并实施医学观察措施。5月30日以来与新发地批发市场有密切接触的人员要主动向单位和社区报告，并到医疗卫生或检测机构进行核酸检测。

　　6月6日下调防控等级，一个礼拜时间问题暴露。从已经确诊的案例时间线再往前推去溯源，还能发现更多问题，不过这都是下一步、下下一步需要思考的，而不是现在。

　　就现在需要思考的事情是老百姓还需要吃菜吗？如果需要，从哪买，怎么买。新发地对北京太重要了，每天进入北京的农产品超过80%在这里集散，不管谁参与进这个链条里面来，总归万变不离其宗。

　　我看网上有人说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这里属于对新发地扮演角色的一种误解。事实上在北京大规模的农产品批发市场除了新发地以外还有好几个，疫情前我最喜欢去的是岳各庄，除此之外还有大洋路、顺义石门、通州八里桥、锦绣大地、昌平水屯和回龙观等批发市场规模都比较大。

　　新发地在整个链条里扮演的角色是集散地，类似远洋贸易链条当中的上海港、香港。外来的农产品尤其是远道而来的农产品想进入北京，都由重型卡车长途运抵此处，再卸货分散给不同的小货车运往城内各个市场。对于广大散客，无论是菜店业主还是普通市民，从购买成本考虑则需要天不亮前往新发地接货。只有新发地的规模足够大，大到吞下整个北京的需求，由于规模效应的存在，在这里采买到的食材才可以足够新鲜，而且便宜。

　　2019年，新发地批发市场交易量1749万吨，交易额1319亿元人民币。在全国4600多家农产品批发市场中，新发地市场交易量、交易额已连续17年双居全国第一。新发地市场部门还会定期发布农产品市场行情分析报告，其农产品价格指数，被当作中国农产品市场价格的晴雨表。

　　北京农产品流通协会秘书长陈亚中介绍，新发地休市对会员企业影响不大，现在各企业进货渠道多样，很多都从基地、产地进货。北京农产品流通协会“点对点”食材供应专委会也组织会员单位调集全国的蔬菜基地资源，供应北京市场。

　　病毒大概率来讲还是从境外随着冷链被输入进来的。如果不是，那么问题会更麻烦一些。境外进来的，先把进口一刀切了就行，然后慢慢境内排毒。

　　如果不去盯着境外输入看，就看看这类批发市场的管理，严加管制，新发地这类地方还是可以继续用的。不过这次铁的事实证明了管理的不好，从业人员素质低。治理能力现代化绝不只是口号，头已经是中等发达国家了，四肢还在初级发达国家，躯干还是第三世界发展中国家。

　　一个人心脏出了问题，先想怎么保命，然后再来想预后。

　　菜篮子安全为重，之后才是琢磨便宜或者贵。

　　一个周末的时间病毒溯源是来不及的，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菜市场关门。菜市场关门≠整个产业链停摆，菜还是要吃的，这里是北京。产业链的重塑，受伤的是广大散客，是社区小菜店、小超市和赶早市的大爷大妈们。特大连锁超市即使过去从新发地走货，也仅仅把这里当作一个中转集散，尤其是直营的那种门店。关门的是新发地，不是集散地，集散地是关闭不了的，这是城市存在的意义。

　　这一波首先感谢西城大叔，他的自觉看病让新发地没有机会成为第二个武汉HN海鲜市场。但是考虑到新发地的覆盖面巨大，这就不只是仅仅一个菜市场的事情，我们在任何一个小菜店买东西它都有可能来源于新发地，或者别的大型批发市场。整个食品流转的链条需要重塑，交易方式的重塑。补一句：整个产业链的重塑，它首先着眼于解决“批发市场——食材集散”…的整个模式存在的抗疫漏洞，跟具体在哪个城市关系不太大。只要是大城市的批发市场，大家的安全水平都半斤八两——都有巨量的来自天南海北的食材中转，都有五湖四海的从业人员在此流转，他们的素质都高不到哪里去，只要允许不戴口罩了，那么他们戴口罩的自觉就不存在。简单的口罩佩戴尚且如此，更何况其他。

　　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流行病学首席专家吴尊友：我们研究人员日常在采集带有病毒的生物样本时，通常都是在低温下保存。温度越低，病毒存活的时间越长。在批发市场，很多海产品都是冷冻储存，在这样的环境下，病毒能够存活很长时间，传染人的几率也更大。另外农产品批发市场每天都有大量人员进出，只要有一个人携带病毒，若未能被发现而进入市场，就可能会造成疫情的扩散。

　　数据上的问题，11号1个人，这个人（西城大叔）的确诊提醒了原本就有症状的其他人去医院看病，进而在12号多了几个，走完流程的2个当天下午公布。整个系统开始高速运转，到昨天凌晨数据已经刷到了10+，天亮时分地毯式检查结果出来，就有题目里说的45个咽拭子阳性，以及12号的其他确诊数据公布。

　　现在来谈数据还太早，还需要等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