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兵：全球首款！美军舰载无人加油机成功首飞，2亿美元一架值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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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日，美国MQ-25“黄貂鱼”舰载无人加油机首飞成功。“黄貂鱼”由美国波音公司研制，服役后将成为美国海军第一种舰载无人加油机。

　　“黄貂鱼”正在测试起降。此次测试中，无人机自动滑行并起飞，还按照预定路线进行了飞行后自行降落，具备了基本飞行功能。

　　根据2018年9月美国军方与波音公司签订的协议，后者将制造首批共四架“黄貂鱼”，完成生产测试、技术支援、检查交付等工作，并将其整合进航母舰载机联队，使之在2020年中期具备初始任务能力，2024年正式进入现役。

　　这款即将配备部队的舰载无人加油机实现了零的突破，它的出现并非偶然，而是基于实际作战需要发展而来。

　　在上世纪90年代到21世纪初的几场局部战争中，美军意识到了舰载机空中加油的巨大优势。以2001年阿富汗战争为例，美军航母舰载机部队进入大陆腹地执行任务，F/A-18舰载机的航程不足，势必会影响到留空时间和任务灵活性，所以必须依靠空中加油。

　　当时负责加油任务的是驻扎在欧洲或中东基地的陆基大型加油机，阿富汗武装力量没有完善的防空手段，否则这种加油行动是非常危险的。图为KC-10加油机给F/A-18加油。

　　美国海军曾在航母上装备过专用加油机，例如上世纪70年代装备的KA-6D和80年代装备的KS-3舰载加油机，但随着机体老化，且考虑到降低运行成本的需要，美军于2009年将所有专用舰载加油机退役。

　　而早在1988年，美军就首次尝试用KF-18舰载加油机进行“伙伴加油”。它由F/A-18C/D型舰载机挂载加油系统而来，可以携带最多5个副油箱，其中1个可以更换为软式加油吊舱，一次为一架F/A-18进行“伙伴加油”，如果去掉加油设备就可以转为普通舰载战斗机，使用比较灵活。

　　KF-18还可以执行一些辅助任务，例如防空压制和电子侦察等。图为KF-18给F/A-18空中加油。

　　但实践证明，在专业舰载加油机退役后，“非专业”的KF-18和“伙伴加油”模式并不能满足繁重的空中加油需求。在历次大型空中行动中，充当加油机的F/A-18战机的起飞架次占全部起飞架次的25%~30%，明显降低了可以执行作战任务的飞机的数量，影响战斗力。

　　而以上经验多是在打击几乎没有制空和制海能力的对手时得出的。美海军预计，航母编队在未来还要面对更为强大的对手，它们拥有完善的“反介入/区域拒止”能力。在远程超音速反舰导弹、空射巡航导弹、甚至反舰弹道导弹等先进弹药的多层次、系统化攻击下，大型航母编队的生存性到底如何还要画上一个问号，美海军内部对这一问题也多有争论。

　　于2018年服役的东风-26型弹道导弹具备反舰能力，与2015年亮相的东风-21D结合可以实现对5000千米内大型海上目标的覆盖打击。图为2016年电视节目中出现的疑似东风-21D型反舰弹道导弹发射场面。

　　所以航母编队离反舰火力杀伤范围自然是越远越好，这让舰载加油机的价值更为突出，因此美海军从2006年开始预研一种专用舰载加油机，这就是MQ-25的起源。

　　说到“黄貂鱼”就不得不先讲讲它的前身X-47B。这个项目一开始是作为远程侦察、监视平台开发的，但后来又叠加了远程攻击功能，国会的老爷们甚至想让它深入敌方腹地执行轰炸任务。

　　X-47B向MQ-25的转变，实质上也是美海军从“空海一体战”战略向“分布式杀伤”战略的转变，用分散和远离的方式来抵消对方的反舰火力优势。图为2015年，X-47B的最后一次空中加油测试。

　　功能的层层堆砌使得研制X-47B难上加难，研制经费严重超支，最终被判定无法达到设计要求，而且它与很快就要服役的B-21隐形轰炸机存在任务重合，所以2017年该项目被转变为舰载无人空中加油机，一部分X-47B的技术则被应用在“黄貂鱼”上，两机具有一定继承性。

　　“黄貂鱼”的细长可折叠机翼与滑翔机类似，具备大展弦比，适合进行超远程、长航时飞行，V型尾翼和略显扁平的机身也能提供更多的升力，动力装置为一台推力4500千克的“罗罗”AE3007型高涵道比涡扇发动机，具备动力效率高，飞行经济性好的特点，这些特性让它可以在空中长时间飞行待命。

　　据称，因为取消了飞行员和生命支持系统，“黄貂鱼”得以充分利用机内空间装载燃料，可为 4~6架舰载机提供至少6.8吨燃油，将F/A-18舰载机的作战半径从830千米提升至1300千米。

　　虽然美军对“黄貂鱼”的隐身性不做太高要求，但毕竟加油机要长时间飞行在靠近前线的空域，以最大程度上扩展舰载战斗机的航程，因而遭受到攻击的可能性也会更大，所以该机的隐形性也不能太弱。

　　出于降低开发技术难度和控制成本的考虑，“黄貂鱼”并未采用隐身性能更好的飞翼构型，不过，它的发动机被完全埋在机体中，位于机背部的发动机进气口与机身齐平，尾喷口也做了隐形处理，以此降低整机的可探测性。

　　图为通用动力的MQ-25方案，采用了飞翼布局。近年来，美军非常重视战机的隐形能力，意图打造一支“全隐形机队”。

　　那么从长远来看，MQ-25能给美国海军舰载航空兵带来哪些优势呢？

　　首先就是将有人舰载机从“伙伴加油”的繁重任务中解脱出来。在美军的设想中，未来可以将MQ-25和F-35或F/A-18编队，除空中加油外，还可以提供一定的电子侦察和探测任务，使现有舰载机联队的任务效率提升20%~30%。

　　波音官方公布的MQ-25为F/A-18空中加油想象图。

　　其次，“黄貂鱼”集成了部分X-47B的既有技术成果，同时也融汇了隐身设计、大航程长航时飞行、空中加油、防区外攻击能力、多任务能力以及多种载荷能力等下一代战机关键技术，可以为第六代有人战机，或者下一代无人作战飞机的研制提供技术储备和实际运用经验。

　　最后，虽然“黄貂鱼”现在只承担空中加油和辅助侦察任务，但美国海军表示将保留其改装空间，也就是说未来可能有能力将该机改装为其它用途的机型，包括直接参与战斗的型号。

　　测试中的MQ-25。

　　2018年8月，美国海军在确认波音赢得MQ-25项目竞标的同时，还拨给8.05亿美元第一阶段研发费用。在2019年美国国防经费分配中，“黄貂鱼”的研发费用则达到了7.19亿美元，高于F-35C舰载战斗机和“哥伦比亚”级战略核潜艇的同年度经费，在美国海军众多研究项目中居于首位。

　　美国海军2019~2023财年采购计划清单，包括了首批四架MQ-25，平均每架的采购价格为2.01亿美元。预计到2024年正式服役时，还将投入130亿美元，采购包括72架MQ-25在内的整套装备和支持服务。

　　美国海军在“黄貂鱼”项目上的投入并不低，也足见对它的重视，从上述可能的回报来看，这一投入实际上是物有所值的。MQ-25距离服役还有几年，研发费用可能还会进一步上升。

　　现在回过头来看中国海军。我们在不久前刚刚实现了歼-15舰载机之间的“伙伴加油”，暂时还没有舰载加油机出现的消息。当下海军对航母的运用还处在实验摸索阶段，但随着我军航母编队规模的不断壮大，活动范围更加广阔，美军碰到的舰载机加油难题总有一天我们也会碰到。

　　歼-15战机“伙伴加油”。

　　就经验来看，“伙伴加油”只是暂时性的解决方案，中国海军也要发展自己的舰载加油机，甚至直接走舰载无人机加油机的技术路线。我国在无人机技术上有一定技术积累和性能优势，如果能研制出类似产品，实现“弯道超车”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