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敬伟：西方世界的恐怖焦虑

大参考

　　（作者为察哈尔学会研究员，香港天大研究院特约研究员）

　　美国突然宣布暂时关闭驻北非和中东国家的22个大使馆与领事馆，并发布全球旅游警告，提醒美国公民注意上述地区可能发生恐怖袭击的危险性。除了美国，英法德等西方国家也宣布关闭驻也门大使馆。这并非美国首次发出全球恐袭警告，今年2月19日美国也发出过类似的警告。

　　由美国主导的恐怖警示游戏，看上去风声鹤唳和神经质，似乎西方世界患上了恐怖焦虑症，但凸显其具有极强的危机意识和反恐预警能力。

　　斯诺登暴露的美国“棱镜计划”让美国尴尬，但也折射了美国监控恐怖信息的能力超强，因而提前做出危机预警的能力亦强。据美国情报机构的信息，基地组织的一个分支机构将于8月期间发动针对整个西方世界的恐怖袭击，但攻击目标现阶段“仍未确定”（美国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登普西将军语）。这一消息在上周五的《纽约时报》中也得以证实，因为美国情报机构截获了基地组织一个分支机构的电子通讯。这家分支机构位于也门，该恐怖组织曾经于2009年策划在美国飞往荷兰的一个航班上制造爆炸事件，但是被美国粉碎。

　　攻击目标无法确定，只能大范围锁定美国在海外易受攻击的薄弱地点，以防患于未然，这是美国和西方世界不得已而为之的防范手段。面对恐袭信号，只能宁信其有不信其为，不管美国还是欧洲，谁都付不起公共安全失责的行政成本。

　　但西方世界的这种恐怖焦虑症候，也不由旁观者摇头叹息。西方世界的整体惊恐景象，看似一惊一乍的政府行为艺术，但笃信文明冲突论的西方政治家，恐怖主义却是挥之不去的现实魔咒。这种魔咒，从“9.11事件”开始，变得更加难以摆脱。

　　美国和西方盟国的恐怖焦虑，也意味着美国在阿富汗和伊拉克展开的两场反恐战争，正如历史上西方世界发动的多次“十字军东征”一样，已失败告终。即回教世界的恐怖乱源犹在，两个世界的文明冲突犹存，而且两个世界的互疑更大。

　　这里指的是回教极端势力对西方的仇恨---更尴尬的是，西方国家和中东国家的关系愈好，回教极端势力对西方国家越反感。美欧在这一地区的友好国家也愈发投鼠忌器，不敢对极端势力进行釜底抽薪式的清楚（实际上他们也没有这个能力）。

　　小布什时代最大的反恐成果是通过法治化和制度化设计，将恐怖袭击有效地阻止于美国国境之外，使美国人享受了十多年的安宁日子。但是，今年4月份发生于波士顿的马拉松背包炸弹，让美国人重现陷入恐怖袭击的恐慌中。因为恐怖分子具有伊斯兰背景，说明带有宗教背景的恐怖袭击在美国抬头。美国人不怕种族背景的暴力事件和白人极端分子制造的校园枪击事件，但是对回教背景的恐怖袭击充满惊恐，因为这让人想起9.11事件，那是美国人心中永远的伤痛。

　　糟糕的是，英国穆斯林移民对英国士兵的街头割喉，瑞典的骚乱，及法国警察强制穆斯林妇女脱下头纱引发的短暂骚乱，彰显西方国家和回教世界新一轮的冲突。

　　更吊诡的还有，阿拉伯之春引发的街头民主运动，似乎符合美国和西方世界的民主期冀。但从利比亚和埃及的民主实验看，取代强人独裁的是带有伊斯兰背景的政党。如果说叙利亚的民主代价是让美国品尝到了外交官喋血街头的苦酒。埃及的连番动乱，则引发了该国“穆兄会”对西方世界的仇恨与反感。据基地组织的一个分支机构发布的录像声称，美国联同埃及军方、世俗主义分子和基督教徒“策谋”推翻总统穆尔西。叙利亚则前景不明，美国新启动的巴以和谈则激活了回教极端分子对美国偏袒以色列的新仇旧恨。

　　也正因为如此，美国和西方世界对来自基地组织的任何一条恐怖信息都显得特别敏感和焦虑。美国和西方世界集体罹患上恐怖焦虑症也就不难理解了。不过，只要两大文明的冲突根源还在，西方国家和回教世界的这种冲突游戏就会一直演绎下去。

　　（本文观点不代表署名机构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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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国和西方盟国的恐怖焦虑，也意味着美国在阿富汗和伊拉克展开的两场反恐战争，正如历史上西方世界发动的多次“十字军东征”一样，已失败告终。即回教世界的恐怖乱源犹在，两个世界的文明冲突犹存，而且两个世界的互疑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