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龙：关于互联网的那些事儿——思想为何不是流量来源？

大参考

　　二十一世纪什么最宝贵？人才！那是过去的说法。现实很残酷，答案很扎心。你清华北大中科院的博士后，我是北京拆迁户兼出租车司机，谁的财富多？谁更加不焦虑，谁的前途更好？

　　别说谁比谁更爱国。至少我打过交道的很多北京的哥，即使并没有当成拆迁大户一夜暴富，至少言谈之间，也比绝大多数在互联网上知名的专家、经济学家更爱国。其实古有明训：“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古代讽刺寡廉鲜耻的读书人的说法很多，前面那一句还不算啥，还有上下对联：寡妇守节义无反顾，儒生卖国争先恐后……联系现实，你懂的。

　　虽然人才的价值已经大大淡化 —— 20来年高校扩招的大规模培养，除了顶级的少数领军人才和开创性人才，一般的人才中国还真的不缺了。不过，21世纪，还是人最值钱。经济发展到一定程度以后，人才固然重要，但是聚集人气才是王道。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一定有经济繁荣，一定有大把机会。哪怕不是什么顶级人才，都无所谓。作为一个崛起的大国，财富分配有一定的普惠性，比如那些门口写着“拆”字的城中村人家，不一定是什么优秀人才，一样能够享受“大国崛起”的红利。

　　精明的地方官，当然深谙个中三味，前一段时间爆发的“抢人大战”，其实抢的并非都是什么高级人才 —— 在这个招前台都恨不得本科学历的时代，落户中西部省会，拿个中专大专文凭就够了。换句话说，哥延揽的不是人才，哥只是想要楼市的接盘侠。

　　全世界最赚钱的买卖，其实并不一定是高科技。当然，并不否定科技是第一生产力，更不能否定科技对时代进步的作用。但是某种程度上，科技也是有边际效应的，在多数条件下，最有效益的科技，还是够用、好用、实用就好，玩过了的科技，其实噱头成分比较大。比如，VR性爱这玩意儿，吹嘘得如花乱坠，终究比不得真人实战来得痛快。如果有人不服来辩，那我就祝对方一辈子就靠这个满足生理需求。

　　赚钱的买卖，其实只要有一定消费力的人群就够了。比如，全世界五百强最赚钱的是沃尔玛，卖的其实是百货。中国房地产开发，玩得最凶悍的碧桂园、恒大，其实就是卖水泥钢筋集合体。我在桂林认识一位开菜店的大哥，还身负残疾，养大两个儿子不说，儿子结婚的时候，房子车子一样没少，估计比很多高学历的白领都不差。

　　日语里面有一个词，叫做“人气”，用来形容人或事物受欢迎的程度，或者受关注的程度。这个词用在中文语境里，毫无违和感。人气爆棚，自然财路广进。比如大城市的Mall，看它运行得怎么样，就看停车场就可以，凡是拥堵的大商场，你可以想见它的生意一定非常好。

　　互联网是现实的映射，互联网上的人气，叫做“流量”，什么叫流量，就是关注度、点击率、用户数、用户时长这些东西，有人长时间停留的互联网局部地区，就是流量汇聚点，就会积累天量的财富。

　　最近我力争做一下数据党，以德服人之外以数服人，来看看Alxa比较权威的全球网站统计排名，差不多就是这个图里的名单，全球互联网最值钱的几家公司都在里面 —— 流量即正义，流量即财富，这是真理：

　　全球网站排名

　　【得流量者得天下】

　　流量是什么？是互联网的人气聚集，是公司市场估值的最重要参考指标，即使没有上市，流量也是变现的最重要手段。

　　商业广告，是网络流量变现的最重要的方式，就像谷歌，绝大部分的收入都是来自竞价排名的广告。由于互联网的头部效应特别明显，在任何一个细分领域，都会被前三名的巨头垄断掉绝大部分的资源，因此互联网的广告，价格越来越昂贵。另外，随着人们的注意力从传统媒体（电视、报纸、广告牌、街面）转移到互联网，互联网的广告收入，这些年远远超过其他传统媒体。

　　谷歌当年想在中国玩“color 革命”，zhuangbility不成反被艹。如今全世界增长乏力，不得不准备再低头返回中国来。而在回来之前，谷歌早就学乖了，和腾讯一起在东南亚开拓市场。

　　从谷歌的“black历史”，我们可以看出，除了商业价值，另外还有一点，谁控制了流量，谁就掌控了舆论的主动权，可以制造热点，可以煽动社会情绪，更长远一点地说，可以影响一个国家的意识形态。如果是选举体制的体系，网络还可以影响选民的立场。

　　遇到热点事件的时候（很多热点事件本身也是网络发端的），网络还可以煽动社会情绪。这些年，我们见过很多国内的炒作热点。其实欧洲国家也饱受其害，难民潮涌入欧洲，和美国操控的互联网舆论压力不无关系。

　　不光赚你的钱，还要洗你的脑子，更要操控你的社会运转，无怪乎网络被称为第五国土空间，与海洋、陆地、天空和太空并列。美国人做贼最心虚，很早就成立了网络军队 —— 当然，主要的目的并不是防守，而是进攻。

　　操控一个国家的网络，可谓投入低，回报高，经济政治双丰收的买卖。互联网技术发源于美国，美国人自然很清楚其商业模式和价值，因此在互联网发展的早期，全世界都看不明白的时候，美国人早就预知了未来的发展路径。通过美国的金融霸权和金融体系，提前锁定投资众多互联网公司。

　　在前些年发生“color革命”的那些地方，美国操控的互联网扮演着造谣者、煽动者、串联者、组织者等诸多角色，也给很多国家留下了深刻的教训。中国的互联网管理方式，如今也有更多国家在借鉴学习，除了伊朗和曹县这些传统被美国制裁封锁的国家，还有越南、坦桑尼亚和埃塞俄比亚等等。

　　在俄罗斯，本土的网络公司还是占据了主导的地位。只不过这个网站，放在全世界也都是排名20以后了，人太少，独立自主也不容易靠规模取胜。

　　在2000年的一次演讲中，比尔·克林顿（Bill Clinton）总统曾说，互联网的发展，会让中国像美国一样成为一个更加开放的社会。“在这个新世纪，自由将通过手机和调制解调器传播。”不过，现在的情形恐怕美国人早年也没有效果。下蛊者为蛊毒吞噬，美国人如今天天在叫嚷俄罗斯通过网络操控了美国大选。

　　【流量噱头和CEO们的表演】

　　玩互联网的都是一帮聪明人。尤其是从尸山血海里杀出了的互联网公司，哪个C_O都不是省油的灯。

　　顺便说一下，互联网公司既然兼有媒体功能，自然要无限把自己行业拔高。反正金融市场玩的就是心理，互联网公司的估值，要远高于一般的行业公司。小米上市的时候，就竭力想把自己包装成“互联网公司”。互联网公司的估值，不叫“市盈率”，一般叫“市梦率” —— 梦想有多大，估值就可能有多高。而支撑梦想的，也就是流量说话。

　　既然互联网公司自带引导流量功能，自然要捧红自己的公司，很多CEO心存了一点小心思 —— 顺便炒红自己。因为明星CEO，也是公司关注度来源，更是市值的保障，这样即使CEO不是控股大股东，董事会也轻易不能把CEO们给撤换了。

　　当年乔布斯，作为苹果的创始人，被董事会最后给排挤出去。这个教训，给互联网公司这帮子后来人，以深刻的启示。挟流量以自重，成了很多互联网公司CEO们的路径选择。所以，我们可以看见马Y、刘X东等人，隔三差五的各种表演，以及各种雷人和zhuangbility的调调。面对公众表演，也是他们作为CEO最重要的功能之一。

　　还有更厉害一点的，亲自上阵演出，比如马Y的《攻守道》、扎克伯格出演的《社交网络》。

　　顺便说一下，美国特斯拉公司，就是马斯克做电动车的那家公司，虽然产能迟迟上不来，盈利也是遥遥无期，董事会牙根痒痒恨不得开了马斯克，终究马斯克名气太大，乃是特斯拉的核心支柱，维持着特斯拉相当于通用汽车的市场估值。特斯拉汽车并非互联网公司，但是其主要投资方，都是来自于硅谷这些互联网资本，所以各大互联网公司坦诚合作地配合炒作特斯拉。顺便说一声，腾讯曾经投资特斯拉一大笔钱，拥有5%的股份。 —— 理解为什么有这么多互联网人在热捧特斯拉和马斯克了吧？不看僧面看佛面。互联网同行，大家也都是靠面子吃饭的。

　　【自媒体时代，流量双刃剑】

　　中国的自媒体，真正崛起应该是在微信时代。因为，微信是第一家真心实意用流量回馈内容制作者的平台。也许和张小龙本人热爱阅读有关。

　　之前虽然微博、博客也算自媒体，但是变现能力极差，除了被豢养的一些大V，很多人即使有眼光见识，也没有时间精力来投入。 —— 这是典型的美式精英操控模型。

　　微信公众号为自媒体提供了变现的可能，不仅有读者赞赏，还有商业推广，以及流量广告收入分成。 —— 这是本土的创新。

　　于是，真正的自媒体时代到来了 —— 真的有很多作者，可以不依附资本，而完全靠自己的努力养活自己。

　　自媒体的流量，成了双刃剑，一方面为优秀的作者提供了收入保障，有思想的内容也获得了生存的一席之地。另一方面，为了获得流量，各种营销、各种标题党，各种抄袭和洗稿，一切的一切，都为了提升点击率。自媒体渐渐成了 鸡血  + 鸡汤 泛滥的地方。因为投其所好，是获得读者流量最好的路径。

　　我以前一直认为群众的有大智慧的，现在看来，并不尽然。考虑到中国接受过本科教育的人口比例，也许连6%都不到。很多人的阅读，其实并没有深度的思考。这就是为什么“抖音”这一类的短视频大行其道，严肃的思考性的作品，始终只能在小众范围传播。

　　在流量为王的时代，“龙语天下事”会一如既往地坚持自我独立思考，既不为右派所喜，左派们也不会欣赏，更不会为流量迎合。我想来想去，也许任何的标签，对于这个公众号来说，都是多余的，而思想才是它真正的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