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坤：从抗战歌曲看抗战时期的国共双方谁更有文化

大参考

　　这几年，有个帖子很流行，国民党蒋介石政府这个部长是留美博士、那个部长是留英博士，以此证明国民党很有文化。然而，博士再多，只能证明有学历，有没有文化则另当别论。老蒋留过日，你敢说他比毛主席有文化？孔祥熙、宋子文、汪精卫，比周恩来有文化？何应钦衣冠楚楚的，在接受日军投降时，对冈村宁次等一帮递纳降表的鬼子惶恐不安弯腰鞠躬媚态百出，他比面对敌寇铁骨铮铮的彭德怀有文化？论学历，彭总小学都没毕业。如果说蒋介石、汪精卫、何应钦等为代表的国民党有文化，他们有的只是投降、卖国的文化。国共高层这类对比不是本文论述的重点，不说了。

　　现在的影视剧上，国军官兵一般是衣冠整洁、谈吐风雅，一副有知识、有文化的模样；而共军官兵则相反，粗鲁、不卫生，一看就是没有文化的样子。本人不爱看现在的影视剧，但是禁不住大家忽悠，也看过两部，《亮剑》和《中国兄弟连》。《亮剑》里，八路团长李云龙土拉吧唧、蛮不讲理，一副没文化的样儿，而晋绥军团长楚云飞看上去就是有知识、有文化、有水平的样儿。《中国兄弟连》也是这个套路，共军连长曲虎，虎了吧唧、楞了吧唧、蛮不讲理，连名字都是虎。而国军连长袁学勇则文质彬彬、讲礼貌、讲团结，连名字都是既有学问又有勇气。我们不能否认，按照田忌赛马的方式比较，一定有些国军官兵比共军某些官兵有文化。但是，如果因为姚明比潘长江个头高就得出结论说上海人比东北人个高，肯定是以偏概全了。影视剧主人公是要有典型意义的，说上海人身高时一味地姚明，说东北人身高时一味地潘长江，肯定没有典型意义。

　　国军也好，共军也罢，下层军官和士兵基本都是来自中国社会底层，他们参军时的家庭出身和文化程度，从宏观角度看没有什么区别，文盲比例一样大。国军军阀习气严重，根本不注重文化教育，作战训练之余喝酒赌钱。而共军则是一所大学校，部队有专门的文化教员，战士们作战训练之余识字学文化，很多人就是参军后识字学文化成名成家的。在红军长征的队伍里有专门的红军学校，徐特立这样的大学者亲自教普通战士识字。

　　再有，抗战时期，全国知识青年心向延安，这些奔赴延安的知识青年，像撒开的种子一样开花结果，大大提高了共军士兵的文化水平。而那些没有奔赴解放区的知识青年，只有很少一部分加入了国军，并且，国民党对这些知识青年的使用，并不像共军那样把他们作为教员、作为种子来使用，没有起到提升整支部队文化水平的作用。所以，国军下层官兵不可能比共军下层官兵更有文化。

　　如果这样说，有的朋友还是要抬杠，我们撷取抗战歌曲这一叶，看看哪支队伍更有文化。

　　抗战时期，解放区的文化蓬勃发展、一派繁荣景象，而国统区却是乌烟瘴气，前方吃紧、后方紧吃。

　　为了调动、鼓舞军民抗战士气，解放区创作了大量脍炙人口、传唱至今的歌曲，比如：

　　《到敌人后方去》，“到敌人后方去，把鬼子赶出境！”

　　《游击队之歌》，“我们都是神枪手，每一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鼓舞了千千万万的游击队战士。

　　《八路好》，“八路好，八路强，八路军打仗为那桩，八路军打仗为老乡。”

　　《八路军进行曲》，“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直到今日每一个当过兵的都会唱这首歌。

　　《团结就是力量》，铿锵有力！

　　《在太行山上》，“红日照遍了东方，自由之神在纵情歌唱！看吧！千山万壑，铁壁铜墙！抗日的烽火，燃烧在太行山上！气焰千万丈！听吧！母亲叫儿打东洋，妻子送郎上战场。我们在太行山上，我们在太行山上；山高林又密，兵强马又壮！敌人从哪里进攻，我们就要它在哪里灭亡！敌人从哪里进攻，我们就要它在哪里灭亡！”绝美的抒情画面，同仇敌忾的抗日烽火，坚定顽强的胜利信念。

　　《抗日军政大学校歌》，“黄河之滨，集合着一群中华民族优秀的子孙。人类解放，救国的责任，全靠我们自己来担承。”有了责任，行动才会果决，我们既要救国，又要担负人类解放的责任。

　　《延安颂》，“啊！延安！你这庄严雄伟的城墙，筑成坚固抗日的阵线，你的名字将万古流芳，在历史上灿烂辉煌。”不错，延安早已成为中华民族誓死抵抗外侮坚韧不屈的象征。

　　《南泥湾》，优美的旋律，加上郭兰英甜美的嗓音，谁个不爱听！

　　《黄河大合唱》，“风在吼，马在啸，黄河在咆哮。”

　　《歌唱二小放牛郎》，“牛儿还在山坡吃草，放牛的孩子不知哪去了。”

　　《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1943年，共产国际解散，蒋介石以为消灭共产党的机会来了，抛出了“没有国民党就没有中国”的论调。年仅19岁的八路军战士曹火星觉得好笑，明明是你国民党丢掉了大半国土，明明是共产党在收复国土，你老蒋居然还有脸说这话。于是，小战士激情四溢，填词、作曲，很快创作出了这首歌曲。这就是文化的力量。

　　以上这些脍炙人口的歌曲全部是抗战时期创作的，因为接地气，所以歌曲生动、优美，至今不衰。

　　那位说现在是共军天下所以才有这么多歌颂共军的歌，你错了，其实抗战时期更多的歌曲并不是一定歌颂共军的，有的歌曲本来是歌颂国军的，但是国军唱不起来，比如《大刀进行曲》，本来是歌颂国军第二十九军喜峰口抗战的。因为蒋介石奉行不抵抗的卖国政策，“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这那行啊！所以国民党不可能让这样的歌曲传唱开来。然而共产党看到这首歌的力量，不管它是歌颂谁的，只要打日本就行，所以八路军中就传唱开来。于是一些不了解情况的还以为这也是歌颂土八路的。时至今日，台湾国民党也没有谁高唱歌颂国军的《大刀进行曲》，不仅现在，两蒋时期的国民党不是也没有传唱这首歌吗？

　　大家熟悉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义勇军进行曲》，虽然不是歌颂国军的，但也不是歌颂共军的，她歌颂的主人公本来是应该算在国民党头上的。“九一八事变”时，几十万国军不战而被几千日寇驱逐出东北，只有时任沈阳市公安局长的黄显声带领部下进行了顽强抵抗，但是警察的功能不是作战，自然不敌日寇，被迫退出沈阳城。退出沈阳后，黄显声不甘做亡国奴，组织了东北抗日义勇军，自任总司令。义勇军在辽西、辽南抗击日寇，声势浩大，沉重打击了日寇。但是在日寇和蒋介石、张学良的前后夹击之下，黄显声的义勇军失败了，所部被改变，撤入关内。田汉、聂耳感于义勇军保家卫国的壮举，创作了《义勇军进行曲》。这首歌随着成为新中国国歌，已经成为中华民族不屈精神的象征。黄显声将军后被国民党当局逮捕，1949年11月重庆解放前夕，被国民党特务杀害于臭名昭著的白公馆监狱。

　　当然，《义勇军进行曲》、《大刀进行曲》的词曲作者是共产党员，老蒋、小蒋不敢传唱，勉强算是有个理由，可是《长城谣》的词曲作者不是共产党啊？“万里长城万里长，长城外面是故乡。高粱肥，大豆香，遍地黄金少灾殃”。国民党不让唱，共产党唱，一直唱到今天。

　　还有一首大家熟悉的歌不得不提，《松花江上》，当然，这首歌也是一个共产党创作的。1936年12月9日，西安学生纪念“一二·九”运动一周年游行，蒋介石让张学良去镇压，面对东北军黑洞洞的枪口，学生们唱起了这首歌，“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那里有森林煤矿，还有那满山遍野的大豆高粱。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那里有我的同胞，还有那衰老的爹娘。”“脱离了我的家乡，抛弃那无尽的宝藏，流浪！流浪！整日价在关内，流浪！哪年，哪月，才能够回到我那可爱的故乡？哪年，哪月，才能够收回那无尽的宝藏？！爹娘啊，爹娘啊。什么时候，才能欢聚一堂？！”今日唱起这首歌，我们的鼻子还不禁酸酸的，想想东北军的弟兄们，哪个能受得了？一时间，东北军弟兄们低下了头，低下了枪口，张学良听着学生们的歌声，感情不能自抑，哭了个稀里哗啦，向学生们保证，我一定给你们一个交代。回到公馆，张少帅少爷脾气大发，妈了个巴子的老蒋，今天抓你个瘪犊子，看你抗不抗日。于是“西安事变”爆发。《松花江上》这首歌，对促成西安事变起到了很大作用。

　　说了这么多，我特地在网上搜了国统区的抗战歌曲，《义勇军进行曲》、《松花江上》、《打回老家去》、《嘉陵江上》……这些与其算在国军头上，不如算在共军头上更恰当。倒是有一首歌曲与共军没有多大关系，并且至今还在有人唱，这首歌的名字叫《玫瑰玫瑰我爱你》。罢了！与其说这是抗战歌曲，不如说它是投降歌曲更恰当，国军弟兄们唱着“玫瑰玫瑰我爱你”去打仗？估计没打就全泄了。

　　醉侠孔和尚曾经讲过一个典故，说是抗战时期国共两支部队在一起宿营，共军歌声嘹亮，“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脚踏着祖国的大地，背负着民族的希望，我们是一支不可战胜的力量。”国军一听，真带劲儿，羡慕不已，跟共军说教教我们吧。于是共军派出文化教员去教国军唱歌，但是教到一半，部队开拔，后来这支国军唱着这半首歌奔赴抗日战场，果然战士们勇敢顽强、战绩辉煌。转眼抗战胜利内战开打，两支部队狭路相逢，PK下来，国军全军覆没大多被俘。因为是老熟人，自然免不了唠嗑。国军问共军，“我们唱的是同一首歌，为什么就被你们俘虏了？”共军“嘿嘿”一笑，说，这首歌还有后半段你们不会唱，“我们是工农的子弟，我们是人民的武装，从无畏惧，绝不屈服，英勇战斗，直到把反动派消灭干净，毛泽东的旗帜高高飘扬。”国军一听，嗨！原来是猫教老虎留一手啊！共军说，不是留一手，教你们一半，打日本足够用了，后一半儿教给你们也唱不了。（赵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