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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尧:精读《资治通鉴》第26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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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6 18:49:0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公元前262年 己亥
周赧王 五十三年

  【原文】楚人纳州于秦以平。

  【白话】楚国将州地(今湖北咸宁西北)割让给秦国以求和平。

  【姚论】《史记·楚世家》记:“考烈王元年,纳州于秦以平。是时楚益弱。”亦有史家言原文当为“纳夏州于秦以平”,夏州,在长江与汉水合流之处,即今湖北武汉市汉阳区,位于州地以北五十公里处。无论所纳者是“州”,还是“夏州”,战略位置都非常重要——当然后者更加重要——故史记说“是时楚益弱”。其实,当范睢为秦昭王定下远交近攻的战略之后,齐、楚已是亲善的对象,攻击的重心已经转移到韩、魏,然此时楚国不能抓住这难得的喘息之机以修复元气,反而在新王登基之初就主动献出战略要地,真可谓“崽卖爷田不心疼”!楚人的祖先在被赶出中原后,筚路蓝缕,以启山林,经过无数代先王的艰苦创业,终于创下这六千里锦绣河山。即便自楚怀王和楚顷襄王两代连年兵败割地,至楚考烈王即位时仍然坐拥江汉平原以东的辽阔领土,若能知耻后勇、奋发图强,并非不能与秦国相抗衡。当年秦国也曾受辱于魏国,被夺走西河之地,秦献公也曾长期客居魏国,返秦即位后立即仿效魏文侯着手改革,为日后的秦孝公任用商鞅变法奠定了基础。反观长期入质于秦的考烈王,回到楚国竟然不思改革变法,而是将祖业视如敝屣地轻易割让给秦国。国有昏君,家有败子,再丰厚的祖业又有什么用呢?

  【原文】武安君伐韩,拔野王。上党路绝,上党守冯亭与其民谋曰:“郑道已绝,秦兵日进,韩不能应,不如以上党归赵。赵受我,秦必攻之;赵被秦兵,必亲韩;韩、赵为一,则可以当秦矣。”乃遣使者告于赵曰:“韩不能守上党,入之秦,其吏民皆安于赵,不乐为秦。有城市邑十七,愿再拜献之大王!”

  【白话】武安君白起讨伐韩国,攻克野王(今河南沁阳)。上党与韩都新郑的通道被切断。上党郡守冯亭与百姓商议道:“回新郑的道路已经被切断,秦国军队每日都在逼近,韩国又无法出兵救援,不如将上党归附赵国。赵国如果接受我们,则秦国必会攻赵;赵国被秦国攻击,则必定会与韩国亲善,韩、赵结为同盟,便可抵挡秦国了。”于是派使者前往赵国道:“韩国无法坚守上党,眼看着就要被秦军占领。可是上党的官员百姓都甘愿归顺于赵国,而不愿意归属秦国。我们上党郡现有十七座大的城池,愿意恭敬地献给大王!”

  【姚论】据《战国策·赵策一》记载,秦昭王与公子他(亦作“公子池”)商议出兵伐韩之事,道:“韩之在我,心腹之疾。吾将伐之,何如?”公子他答:“王出兵韩,韩必惧,惧则可以不战而深取割。”于是秦昭王派出两路大军伐韩,一路攻击荥阳,一路直指太行。韩桓惠王果然感到恐惧,派阳城君出使秦国谢罪,请求以割让上党作为讲和的条件。之后又派韩阳通知上党守将靳<黄重>,通知他韩桓惠王已经下令将上党割让给秦国,让他执行命令。但靳<黄重>拒不领命,表示要率领全体将士与上党共存亡,韩桓惠王遂以冯亭替代靳<黄重>担任上党郡守。冯亭也同样没有接受降秦的命令,坚守上党三十日后,派使者赴赵洽谈降赵之事。站在韩国的角度而言,冯亭的策略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毕竟以上党的军事实力是无法抵抗秦军攻击的,而将上党献给秦国并不能给韩国带来持久的安全,秦国很快还会再次对韩国发起攻击,毕竟韩国是被秦昭王和范睢共同认定为“心腹之疾”的。因此对于韩国来说,能够用一个非丢不可的上党,换来赵国为其抵御秦兵,这当然是上上之策。从之后的事态发展来看,赵国接受上党,秦国出兵伐赵,遂导致长平之战。秦军虽然获得了长平之战的胜利,却也元气大伤,短期内无力再征讨东方各国,遂使韩国得以继续苟延残喘了三十多年,直至秦始皇十七年,即前230年才被灭。若非冯亭献上党于赵,只怕韩国在秦昭王时期就被灭了。这里面最不可原谅的就是韩桓惠王。东汉末年,江东众将都劝孙权投降曹操,唯独鲁肃对他说:“只有像我鲁肃这样的人才能投降曹操,唯独您不可以投降曹操。”现在情况刚好相反,韩桓惠王相继派驻上党的两任郡守,靳<黄重>和冯亭都不愿意投降秦国,偏偏韩桓惠王自己却一心想要降秦。韩国有如此昏庸怯懦的君主,想要不灭亡,又怎么可能?

  【原文】赵王以告平阳君豹,对曰:“圣人甚祸无故之利。”王曰:“人乐吾德,何谓无故?”对曰:“秦蚕食韩地,中绝,不令相通,固自以为坐而受上党也。韩氏所以不入于秦者,欲嫁其祸于赵也。秦服其劳而赵受其利,虽强大不能得之于弱小,弱小固能得之于强大乎!岂得谓之非无故哉?不如勿受。”王以告平原君,平原君请受之。王乃使平原君往受地,以万户都三封其太守为华阳君,以千户都三封其县令为侯,吏民皆益爵三级。冯亭垂涕不见使者,曰:“吾不忍卖主地而食之也!”①

  【白话】赵孝成王将此事告知平阳君赵豹,赵豹道:“圣人将无缘无故获得的好处视为灾祸。”赵孝成王道:“他们是感念我的德政,怎么能说是无缘无故呢?”赵豹道:“秦国蚕食韩国的领土,将其从中切断,使得彼此间不能互相连通,本以为就能坐等上党归降。韩国人之所以不将上党献给秦国,目的就是要嫁祸给赵国。秦国付出辛劳,获取实利的却是赵国。即便是强大的国家,也不能这样从弱小的国家手中抢夺利益,更何况我们本就是个弱小的国家,怎么可能去与强大的秦国争夺呢?这难道不是无缘无故吗?我们不应该接受上党。”赵孝成王又将此事告知平原君赵胜,赵胜建议赵孝成王接受上党。赵孝成王于是派赵胜前往接收,封原上党太守冯亭为华阳君,赐给他三座拥有万户百姓的城市作为封地;封所属县令为侯,赐三座拥有千户百姓的城市作为封地,其余官吏皆擢升三级。冯亭流着眼泪不肯面见赵国使者,道:“我实在不忍心将君主的土地出卖后,还拿来作为自己的封地!”

  【姚注】

  ①据《战国策·赵策一》记,冯亭辞谢赵国的封赏后回到韩国,告知韩桓惠王:“赵国听说韩国无力驻守上党,已经派兵夺取了。”韩国转告秦国:“赵国发兵夺取了上党。”秦昭王大怒,派公孙起和王龁(音hé)出兵伐赵,双方在长平交战。

  【姚论】赵孝成王最终决议接收上党之事,《史记·赵世家》和《战国策·赵策一》都有详细记载,《资治通鉴》在转载时有所删减,然这种删减非常不利于我们深刻了解赵孝成王的完整决策过程,故有必要一一还原。

  首先,据《史记·赵世家》记载,在冯亭的使者到来之前,赵孝成王做了个奇怪的梦:

  (赵孝成王)四年,王梦衣偏裻之衣,乘飞龙上天,不至而坠,见金玉之积如山。明日,王召筮史敢占之,曰:“梦衣偏裻之衣者,残也。乘飞龙上天不至而坠者,有气而无实也。见金玉之积如山者,忧也。”

  裻,音dū,衣背缝。偏裻之衣,指的是以衣服的后背中缝为界,左右两边的颜色不一样。第二天,赵孝成王召来名叫敢的史官占卜,敢回答道:“梦见穿偏裻之衣,说明这事有残缺,不完整。梦见乘着飞龙上天,可没到天庭又掉下来,说明有气势而无实力。看到金玉堆积如山,说明存在忧患。”

  我们以后人的眼光来看,长平之战正是这场梦的最好注解。左右颜色不一,预示了事态发展并非一帆风顺,表面容易而实际困难,前期容易而后期困难。梦见飞龙上天,预示了最初会有很好的机遇;不至而坠,预示了最终难以达成目标。看见金玉堆积如山,预示了眼前会有个非常大的利益,可是这堆积如山的金玉,你如何能拿得走呢?

  不过,对于此时的赵孝成王来说,还不知道有上党之事。可以想象,在听完史官的解梦后,赵孝成王的心里可能会充满狐疑,而且可能还会有些不愉快,但又拿不出什么应对之策,也就不了了之了。三天后,冯亭的使者来到赵国都城邯郸,商量将上党归附赵国之事。赵孝成王将此事与四天前的那个梦联系起来,极有可能得出完全不同的解读。

  上党,在今山西省东南,是由群山包围的盆地,东边是太行山,南边是王屋山,西边是太岳山,西南边是中条山。《释名》上说:“党,所也,在山上其所最高,故曰上党也。”《国策地名考》上说:“地极高,与天为党,故曰上党。”因其地势高险,故自古就是兵家必争的战略要地,素有“得上党而望中原”的说法。三家分晋时,韩赵平分了上党,且都先后设置了上党郡,赵之上党郡在北,下辖二十四县;韩之上党郡在南,下辖十七县。因此,当冯亭提出要将韩国的上党郡归附赵国时,赵孝成王必定会想起那件偏裻之衣,一件衣服上的左右两边颜色不同,说的不就是一个上党分属两个不同国家吗?现在我穿上这件偏裻之衣,岂非预示着我将统一整个上党?顺着这条思路,见乘飞龙上天,和见金玉之积如山,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了,飞龙就是冯亭,金玉就是韩上党。唯一不太好理解的,就是飞龙不至而坠,但若赵孝成王心里已有成见,完全可以把这个看似不吉利的动作往好的方面解读,譬如既能乘龙上天,之后又能脚踏实地、落到实处等。因此,今天的我们虽然不太相信梦境能昭示未来的说法,但站在赵孝成王的角度而言,他极有可能会因为梦境而影响决策。这个本来应该是提醒他戒慎恐惧的梦境,最终反而增强了他果断出击的信心。

  在听完冯亭的归附请求后,赵孝成王大喜,召来叔父平阳君赵豹商量。关于赵豹的答复,《史记·赵世家》和《战国策·赵策一》都有记载,《资治通鉴》也基本是原文转载,只是删除了其中一句。

  《史记·赵世家》的记载是:“……岂可谓非无故之利哉!且夫秦以牛田之水通粮蚕食,上乘倍战者,裂上国之地,其政行,不可与为难,必勿受也。”

  《战国策·赵策一》的记载是:“……今王取之,可谓有故乎?且秦以牛田,水通粮,其死士皆列之于上地,令严政行,不可与战。王自图之!”

  可以看到,《史记》和《战国策》中所载文字略有偏差,但意思是一样的,可在《资治通鉴》中,“秦以牛田,水通粮,其死士皆列之于上地,令严政行”这句话却被删掉了,而这句话是非常、非常重要的。

  牛田,即用牛耕田。在战国以前,中国农民耕作时主要是使用一种被称为“耒耜”的木制脚踏耕具。耒,音lěi,是耒耜的手柄,耜,音sì,是耒耜下面起土的部分,类似于锹和铧。农人手持着耒,脚踏着耜,刺入土中后向外挑拨,就把一块土挖掘起来。耕作时需将土地一块块依次挖掘,每挖掘一块就要后退一步,这种不断间歇的耕作方式费力多而效率差。自春秋后期以来,农民逐渐发明了用牛拖犁的耕作方法,使得耕地变成了连续向前的运动,用力少而效果好。至春秋晚期,中国发明了铸铁冶炼技术。至战国初期,中国又发明了铸铁柔化技术。正是由于这两项冶铁技术的重要发明,使得铁制农具得以在战国中期被广泛应用于农业生产。商鞅变法,除了在农业政策上积极实施“废井田,开阡陌”,也在农业技术上大力推广用牛耕田和铁制农具,遂使得秦国的农业生产效率大幅提高。因此,赵豹所说的“秦以牛田”,绝不是无关紧要的闲话,而是在强调秦国的经济基础和粮食储备非常雄厚。“水通粮”,指的是秦军可以经由水路将粮草运送到前线。“其死士皆列之于上地”,指的是秦军最勇敢的将士都分到了上等的土地,“令严政行”,指的是秦军在制定战略后能够坚定地贯彻执行。因此,被《资治通鉴》删去的这句话是极其重要的。按照《资治通鉴》的记载,赵豹似乎只是在泛泛地说秦国的强大,而按照《史记》和《战国策》的记载,赵豹不仅强调了秦军战斗力的强大,还强调了秦国经济基础的雄厚,强调了秦军运输物流的畅通,强调了秦军战斗意志的高昂,强调了秦军战略执行的坚决。若单说军队的战斗力,赵军未必输给秦军。可是,当秦军高层能坚定执行战略,基层又有高昂的士气,还能有强大的经济基础作支撑,还能源源不断将军需送到前线时,赵国是必败无疑的。《资治通鉴》几乎全文转载《史记》和《战国策》中的内容,却独独删去这句话,实在是太不应该,大概他们也没读懂赵豹原话的内涵吧!

  赵豹发表完意见后,按照《资治通鉴》的记载,赵孝成王又询问平原君赵胜,赵胜建议接收,于是赵孝成王就接收了,具体理由也没有说明。而按照《战国策·赵策一》的记载是这样的:

  王大怒曰:“夫用百万之众,攻战逾年历岁,未见一城也。今不用兵而得城十七,何故不为?”赵豹出。王召赵胜、赵禹而告之曰:“韩不能守上党,今其守以与寡人,有城市之邑十七。”二人对曰:“用兵逾年,未见一城,今坐而得城,此大利也。”乃使赵胜往受地。

  《史记·赵世家》的记载也基本类似,可以看出,赵孝成王对赵豹的意见极其不满,怒斥赵豹道:“就算动用百万大军,连年对外用兵作战,也未能夺取一座城池。现在无需动兵就能够得到十七座城池,为什么不干?”明明是赵孝成王心里已有定见,下了决心要接受上党,所以才希望平原君附和他的观点,而根本不是在听了平原君的建议后才决定接受上党的。可是,秦国接收上党后,必定会引来秦军讨伐,赵国难道就一点都不怕吗?他们有信心能抵御秦军的进攻吗?对此,《史记》和《战国策》中都没有说,在《世说新语·言语》的注里引严尤《三将叙》中有这样一条记载:

  平原君劝赵孝成王受冯亭,王曰:“受之,秦兵必至,武安君白起必将,谁能当之者乎?”对曰:“渑池之会,臣察武安君小头而面锐,瞳子黑白分明,视瞻不转。小头而面锐者,敢断决也:瞳子黑白分明者,见事明也;视瞻不转者,执志强也。可与持久,难于争锋。廉颇为人,勇鸷而爱士,知难而忍耻,与之野战则不知,持守足以当之。”王从其计。

  翻译成白话的意思是:平原君建议赵孝成王接受冯亭的归降,赵孝成王问:“一旦接受投降,秦国必定会出兵,武安君白起必定会担任统帅,有谁能抵挡得住他?”平原君答:“渑池之会时,我曾经观察过武安君白起,他长得头小而脸尖,瞳孔黑白分明,看东西时目不转睛。头小脸尖的人,敢于作决断;瞳孔黑白分明的人,看问题清楚明白;目不转睛的人,做事情意志坚强。对于这样的人,我们很难与他正面交锋。廉颇为人,勇猛而爱士卒,面对困境时能够忍受耻辱,与白起野战谁输谁赢这不好说,但如果只是防守,则足以抵御白起。”赵孝成王听从了他的建议。

  由此看来,赵孝成王也不是白痴,不是没有想到秦国可能会兴兵伐赵,但是他在听了平原君的建议,知道廉颇在防守方面的军事才能足以抵御白起的进攻后,才最终下决心接收上党。可是,廉颇真能防得住白起吗?仅就统帅的军事才能而言,廉颇或许是可以的。仅就军队的作战能力而言,赵军也不输给秦军。且赵军离上党近而秦军离上党远,占据有利地形后以逸待劳,必能抵御住白起的进攻。赵孝成王和平原君的这套逻辑似乎没问题,可惜的是,他们都没有注意平阳君赵豹的话。军队远征将面临的不利因素主要包括军需消耗巨大、补给运输困难、士兵容易疲劳等。可是平阳君已经全都分析过了:“秦以牛田”,这说明秦国的经济基础雄厚,不怕消耗;“水通粮”,这说明秦国的运输问题也解决了;“其死士皆列之于上地”,这说明在充分激励之下,秦国士兵斗志昂扬,完全可以克服疲劳;“令严政行”,这说明秦国最高统治者的意志能够得到很好的贯彻,一旦他下决心伐赵,就一定会举全国之力战斗到底。因此,从平阳君的分析即可得知,这一仗赵国是必定会失败的,即便是廉颇来防守也会失败。可惜的是,赵孝成王根本没有重视平阳君的话,竟然对他怒声斥责;司马光也根本没有重视平阳君的话,居然在转载时将这句删除。

  不仅如此,赵孝成王的决策机制也相当有问题。赵武灵王在位时,军国大事主要是与肥义、楼缓、李兑等异姓重臣商议,宗室中的赵成、赵文、赵造、赵燕等都是胡服骑射改革的反对者。到赵惠文王时期,虽然也给了平原君赵胜、平阳君赵豹很高的政治地位,但在各项军国大事中,却并非特别看重这些王室成员意见。如渑池之会,他找来商量的是廉颇、蔺相如;阏与之战,他找来商量的是廉颇、乐乘和赵奢,赵奢虽也姓赵,但非王室成员。可是等到赵孝成王即位,最初是由其母执掌朝政,一年后母亲去世,年轻的赵孝成王得以亲政。可是在接收上党、对秦作战这样的军国大事上,赵孝成王只是找来自己的两个叔叔商量,却没有过问其他异姓重臣的意见。不仅如此,在找这两位叔叔来商量之前,赵孝成王自己早已有了定见,他只是希望两个叔叔能够配合而已,并未真心打算让这两位政治经验丰富的叔叔帮自己查缺补漏。更关键的,赵孝成王和平原君商定由廉颇驻守上党以防御白起后,居然没有咨询过廉颇的意见。赵孝成王既没有问廉颇能不能接收上党,也没有问廉颇能不能防住白起,更没有问廉颇有哪些困难需要解决,就这样自说自话地将廉颇推向了长平战场。在赵孝成王眼里,所有人都只是执行他战略意图的棋子,都只要听他话,依照他的指令办事就行,不得有任何异议。赵孝成王如此年轻气盛而又刚愎自用,他的对手却是年过六旬而又老谋深算的秦昭王,怎么可能会不输得一败涂地呢?

公元前261年 庚子
周赧王 五十四年

  本年无记载。

  【姚注】

  ①本年,廉颇率军驻守长平。《史记·六国表》记:“(赵孝成王)五年,使廉颇拒秦于长平。”

  ②本年,秦国发生饥荒,可能是出现了自然灾害。《战国策·中山策》记:“昭王既息民缮兵,复欲伐赵。武安君曰:‘不可。’王曰:‘前年国虚民饥,君不量百姓之力,求益军粮以灭赵。’”这是在长平之战后,秦昭王经过一番修整,欲再次令白起挂帅伐赵时所说的话。说这话时是在前259年,据此可推知“前年国虚民饥”的“前年”发生在前261年,由此亦可看出,秦国伐赵的决心有多顽强,即便出现饥荒亦不改其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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