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竹：印度最近十年外交战略分析

lameihua

　　2022年7月，一声枪响从奈良市大和西大寺站传来。短暂的硝烟过后，日本前首相安倍晋三扶着胸口倒地不起，当日下午宣告不治身亡。

　　在安倍死后，印度总理莫迪表达了极度悲伤，他专门撰文回忆了双方的友谊，阐述了安倍为发展印日关系所作出的突出贡献，并宣布印度于7月9日全国哀悼一天，以示哀荣。

　　这一下给日本人整的有点感动，日本自己都没给安倍君安排全国哀悼，他印度倒是见坟就哭。

　　当然，此刻悲伤的不仅仅是莫迪，美国总统拜登也在演讲中寄托了自己的哀思，他说：作为在职时间最长的日本首相，安倍对自由和开放的印度-太平洋的愿景保持了极大的热情，我们需要将其延续下去。

　　拜登这句话，是在提醒日本，虽然安倍走了，但他推动的印太战略可是遏制中国的重要手段，可不能跟着他一起走了。对此，时任日本首相岸田心领神会，在给拜登的答复中专门提到印太战略问题，并承诺将延续安倍的遗志。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短短几年过去了，南亚局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今年7月，印度外交部长苏杰生访华时表示，印中是发展伙伴而非竞争对手，愿深化互利合作。

　　随后印度便解除了长达五年的对华签证限制。这也被外界认为是中印关系缓和的标志。

　　而安倍的印太策略，也在此刻彻底宣告破产。

　　一、安倍的大亚洲与中印关系决裂

　　2007年，安倍晋三受邀访问印度，在印度议会发表了著名的“两洋交汇”演讲。在演讲中，安倍阐述了自己的战略，日本希望在欧亚大陆外缘形成一个名为“自由与繁荣之弧”的区域，并表示，日印全球战略伙伴关系对于这些构想的成功至关重要。

　　如今，在印度洋和太平洋两大洋的交汇处，新的“大亚洲”正在逐渐形成。安倍认为位于两大洋两端的民主国家（印度和日本），有必要在各个层面加深国民间的友谊。

　　通过日本和印度的这种合作，这个“大亚洲”将发展成为一个覆盖整个太平洋、印度洋、包含美国和澳大利亚的庞大网络。

　　这里我给大家解释一下安倍是个什么意思，所谓的欧亚大陆外缘，基本上就可以理解为中国周边。从日本到中国台湾地区到菲律宾，再到东盟国家到印度，这一圈。

　　至于自由与繁荣之弧，参考伊朗的抵抗之弧。

　　安倍的想法是，印度在印度洋一端，日本在太平洋一端，只要两端联起手来，就能形成包围中国的包围圈，日本称其为新的大亚洲。

　　这个战略构想，与二战时期日本海军的南下派思想，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当时不叫新的大亚洲，叫亚洲共荣圈。

　　2013年，奥巴马政府基于亚洲现状，提出了亚太再平衡战略，标志着美国外交政策关注中心从中东转移。美国开始鼓动东盟国家，基于南海纠纷与中国爆发矛盾。

　　在这一阶段，美国的扶持重心，是东盟各国，特别是太平洋-南海沿岸国家，印度并不在其中。究其根源，还是冷战期间，印度与苏联关系走的太近，美印在涉及印度洋等很多关键问题上，多次爆发冲突。以至于美国在计划遏制中国时，真没想起印度这茬。

　　这就给让安倍捡到了机会。

　　2016年8月，时任日本首相的安倍晋三首次提出自由的太平洋和印度洋的观点，他将这个战略称为两洋汇合，也被称为积极的和平。

　　言外之意，美国的战略有问题，一个自由的太平洋，怎么能够入得了美国的法眼，这华盛顿的担子还得再加加，加个自由的印度洋。这样一来，印度自然就成了遏制中国的关键一环。

　　在日本的推动下，印度和美国签署了一份《后勤交流备忘录》，允许两国使用对方的设施进行加油、维修和其他后勤事务。

　　这个协议，堪称美印关系的转折点，也可以视为中印关系破裂的前兆。

　　有了美日的支持，印度在涉华问题上愈发激进。2017年初，印度拒绝派代表参加首届“一带一路”高峰论坛，在外交上与我国展开交锋。当年6月，中印军队洞朗对峙事件爆发，两国关系逐渐滑入谷底。

　　在安倍晋三的鼓动下，日本外务省于2017年11月推动了“澳印日美印太地区磋商”，开始组织被称为Quad的四方安全对话。同一时间，特朗普乘坐转机飞往驻日美军横田基地，当着2000名自卫队及美军的面，首次阐述自己的印太战略。

　　如果大家注意到了这个时间线，就会发现，从外因角度分析，中印边境风波与美国重返亚太战略与日本印太战略有着密切联系。正是因为美日印太战略的实现，推动中印边境冲突。而中印边境冲突的出现，反过来让美日的印太战略，往前走了一大步。

　　从奥巴马的亚太再平衡战略，到印太战略，亚太、印太，一字之差，天壤之别。只能说，在制衡中国的问题上，安倍考虑得比美国更早。

　　印度就此绑上了西方的战车。

　　莫迪也敏锐地察觉到，西方需要印度制衡中国。只要印度与中国关系交恶，就能够从西方获取足够的支持，至少是某些行为的默许。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在利益的推动下，中印边境问题不断加剧。

　　双方积累的矛盾，在2020年6月迎来了总爆发，印度军队偷袭我军边防部队，造成我军人员伤亡，随后增援部队赶到，我军连夜发起反击。

　　仅仅一个晚上，印军遭遇了自卡吉尔冲突以来的最大的伤亡。这一天，也成为了中印关系的冰点。莫迪料到了挑衅会增加双方矛盾，料到了矛盾会演变为冲突，唯一没有料到的，就是印度会输这么惨。

　　此后印度就如同一个输红眼的赌徒一样，切断了与中方的联系，甚至连在印度留学的中国学生，都因为无法拿到印度的签证，被迫中断学业提前回国。日本见此，不觉喜出望外，积极推动Quad印太四方安全对话（美、印、日、澳）的升级。

　　2020年，美日印澳组织联合军演，2021年又在一份联合声明中提出针对中国的“基于规则的东海和南海海上秩序”。在日本掺和之下，中印冲突的风险被不断放大，逐渐演变为南海、印太地区的联动。

　　而我国则直接指出四方安全对话是亚洲北约，对地区安全造成了巨大危害。

　　二、产业转移

　　除了上文提到的表面因素之外，中印关系破碎还有着内在的深层逻辑，那就是印度希望取代中国，成为新的世界工厂。

　　莫迪积极给安倍哭坟，也不仅仅因为是安倍推动了Quad，核心还是安倍推动了日本企业向印度的产业转移。

　　自2018年中美贸易战以来，一些西方品牌为了强化自身供应链，提出了中国+1战略，意思就是说，在中国之外，建设新的工厂，并将一部分生产能力，从中国转移出去，防止出现供应链危机。

　　对于印度这种人口大国而言，哪怕仅仅获得一部分中国转移的劳动密集型产业，都会对经济带来意想不到的发展。当时印度就有观点认为，在中美贸易斗争持续的大背景下，中印关系越差，印度得到产业转移的机会就越多。

　　在安倍给印度画的大饼中，日本的印太战略不仅仅是构建一个制衡中国的区域同盟，还将构建一片，人才、资本、技术自由流动的资本主义示范区。日本把握先进技术和核心知识产权，然后由印度承担生产和加工职能，彻底把中国从世界工厂的位置踢下去。

　　2020年中印冲突爆发一个月之后，富士康宣布投资10亿美元扩建其在钦奈以西约50公里的Sriperumbur苹果组装厂。

　　同年9月3日，日本日本经济产业省（METI）宣布，将印度纳入企业从中国迁出补贴名单，对于规模以上的日本企业，将产业链从中国迁往日本，日本政府将提供补贴，整个计划预计耗资235亿日元。

　　在日本政策的推动下，丰田通商和胜美达计划将一个稀有金属加工厂和一个汽车零部件生产厂从中国迁往印度。

　　2020年11月，印度政府扩大了生产挂钩激励计划（PLI）的范围，将食品加工和纺织等多达十个行业纳入政府激励之中。根据印度政府的政策，只要任何企业在印度本土设立工厂，生产本土产品，取代了来自中国的进口商品，印度政府就将提供巨额激励。计划预估耗资230亿美元。

　　莫迪政府预测，到2025年将制造业产出占GDP的比重提高到25%，印度将借助这个机会，成为世界工厂。

　　正所谓郎有情妾有意，西方希望从中国转移产业，而印度则急切接收。如果大家回忆那段时间的新闻，几乎每天都是印度制造将要取代中国制造，以后中国连打螺丝的机会都没有的消息。

　　然而真正的高手不会逆势而动，而会顺势而行。既然中国+1战略已成定局，哪怕我们不能阻止产业转移，但我们可以控制转移的方向。

　　在印度推动生产激励计划的同年，中国与东南亚签署了《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RCEP）》，推动了中国与东盟各国的交流，根据该协议，部分零部件及电子产品可以快速通关，乃至享受零税率。

　　在RCEP的主导下，东盟各国的工厂，可以依托中国完善的产业链进行生产。越南一些国家，甚至还从中国进口电力，维系其工厂运转。相比之下，印度则必须自行构建供应链，才能满足生产需求，富士康在印度建厂后就发现了这个问题，并施加压力让供应商也前往印度建厂。这就让印度在产业转移争夺战中，落后于东盟国家，特别是越南。

　　在扶持东盟各国的同时，我国还对印度试行了软制裁，印度电子协会（ICEA）于今年5月透露，过去一段时间中国在关键生产设备上试行一系列软制裁，包括重型镗床和太阳能设备以及电子制造设备在内的产品，只要印度企业提出采购，中方这边不是缺货，就是短期内无法运抵。

　　其实吧，可能这里真不是我国在进行制裁，纯属印度商人口碑太差。大家不愿意和他们做生意，当然这些举动，也给印度制造带来了不小的冲击。

　　印度电子协会ICEA强调：“这些干扰导致印度企业运营效率低下，影响规模，最重要的是提高了整体生产成本，无论是印度自行生产或从日本进口，都会导致印度企业的成本激增3-4倍。

　　当廉价劳动力优势被产业链困境所抹平，相比于其他国家，印度就失去了市场竞争力。

　　对于印度而言，这无异于晴天霹雳。印度并没有如莫迪预期中那般，因为与中国的交恶，而得到西方企业的特别青睐。

　　到2025年印度生产激励计划成果出炉，印度工业产值在经济中的比重已经下降到14.3%。距离莫迪政府25%的目标差了一大截。

　　目前生产挂钩激励计划（PLI）总计发放了17.3亿美元的激励措施，几乎集中在果链组装线以及仿制药方面，其他领域全部团灭。

　　另外，在细查印度政府生产挂钩激励计划（PLI）发放情况后，我发现包括富士康在内的台企工厂占绝对多数。看来某些台企才是印度制造的救星啊，他们比日本还希望建成这个安倍的大亚洲。

　　三、撕碎

　　虽然我们在产业政策上进行积极对抗，但始终处于被动之中，要想真正破局，只能撕碎印度与日本美国之间的联系。

　　破绽出现在加勒万河谷冲突后的一个月，印度希望俄罗斯加入美国主导的印度-太平洋倡议，并认为这是加强与莫斯科双边战略关系的合理步骤。

　　当时就给美国和日本看傻了，在他们的认识中，这自由繁荣的印度洋没有中国的一席之地，那肯定也没有俄罗斯的位置啊。

　　但印度可不这么认为，印度也发现，如果自己完全按照美国和日本的战略走，印度洋以后就不姓印了，所以莫迪选择拉俄罗斯入局，平衡西方在该地区的影响力。

　　印度这波操作属于既要又要的典范，美国自然没有同意。但这个举动，博得了普京的好感，莫斯科至今仍然认为，印度邀请俄罗斯的行为，预示着印度没有因为中印边境冲突，而完全倒向西方。

　　同时也给我们撕裂西方与印度的关系，留下了一个豁口。

　　在中印边境冲突后，俄罗斯在对印关系上的举措，广受中方网友批评，比如在冲突爆发后多次向印度运输弹药，并在中印军长会晤期间，向印度移交了S-400防空导弹，增强了印方谈判底气。

　　但在高层级的研究文献中，一些外交学者没有被表面的情绪所冲垮，他们清晰地指出，在中国、俄罗斯和印度的三角关系中，我国别无选择，只能接受更深层次的印俄关系，否则将面临印度进一步落入美国怀抱的风险。

　　如果中国贸然干预俄印关系，导致俄罗斯与印度关系恶化，印度减少了从俄罗斯的武器采购，必然增加从美国或其他西方国家的采购，而日本也看到了这一点，在东京举行的Quad四方安全对话中，日本破例允许向印度出口包括导弹，喷气式战斗机在内的一系列致命武器，同时推动印度与日本的国防制造合作。这将使印度与西方的关系更加紧密，对中国的地缘战略更为不利。

　　现在留着俄罗斯这个缺口，用来干扰和影响西方与印度关系，才是正确选项。所以，在中印边境冲突期间，我国从来没有因为俄罗斯对印出口军火而表达任何不满，这其中的大智慧，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的。

　　最终，一切隐忍，在2022年得到了回报，俄罗斯发动了特别军事行动。

　　在特别军事行动之前，印度与俄罗斯的关系还只是让西方感到介意，而现在，印度必须在西方与俄罗斯之间做出选择。

　　这个选择对于印度并不难做出，因为俄罗斯给的实在太多了。

　　俄乌冲突爆发后，欧洲第一时间对俄罗斯出口能源进行了制裁。由于俄罗斯联邦财政极度依赖能源出口，西方认为能源制裁可以摧毁俄罗斯的长期战争能力。为了自救，俄罗斯开始向友好国家提供廉价能源，其中就包括印度，其价格相比国际原油期货价格，下浮了三分之一乃至更多。

　　拜登多次警告印度，购买俄罗斯石油不符合贵国利益。这又是拜登话里有话，翻译下，你印度敢买俄罗斯石油，就弄你。一位美国官员同时警告，如果印度破坏制裁，可能会带来“严重后果”。但印度这边是真的饿了，印度财政部长西塔拉曼直接回怼：“如果有石油供应，而且价格便宜，我为什么不买呢？”

　　更有趣的来了，因为美国终止了俄罗斯国际支付业务，俄罗斯与印度的贸易不能使用美元，最终俄罗斯同意使用印度卢比进行结算，而在一段时间后，因为俄罗斯与中国贸易需求激增，俄罗斯开始要求印度使用人民币进行结算。

　　要知道，如果没有来自中方的默许，这种规模的人民币结算是推动不了的。虽然当时中印关系处于历史低位，但我方依旧没有阻挠俄印之间的经贸往来。哪怕当时中印关系非常紧张，我们都没有阻止印度去发财，这是大格局，大智慧。

　　2021年，俄罗斯石油仅占印度年度原油进口量的2%。2022年这一数字接近20%。到2023年5月，印度每天进口俄罗斯石油215万桶，成为俄罗斯石油最大买家，比战争爆发前，增加了1500%。

　　印度国营炼油厂不但生产汽油自己使用，还将部分汽油出口到国际市场，帮助俄罗斯规避制裁，并从中获利。印度石油公司（IOCL）、印度巴拉特石油公司（BPCL）和印度斯坦石油有限公司（HPCL）这三家印度国有石油公司在2023财年共计实现了8250亿卢比的独立利润，是上一财年的71倍。赚麻了！！！

　　印度表示：美国你不要联系我了，我怕普京误会。在石油贸易下，美印关系急剧恶化，此刻日本也没招了。

　　俄罗斯行为让日本和美国主导的Quad印太四方安全对话变成了四方安全笑话，安倍当年绝对没有料到，这一桶石油价格下浮三分之一，就把自己十年的谋划干的稀碎。

　　随着新一届特朗普政府的上台，美国开始否定自己曾经的印太战略，走向孤立主义。虽然印度知道购买俄罗斯石油会让印美关系恶化，但这一轮政策的转变速度之快，依旧让印度政府始料未及。在5.7空战之后，特朗普专门会见了巴基斯坦参谋长穆尼尔，推动了美巴关系的缓和，这标志着在美国战略中，对印关系，开始降档了。

　　四、胜利者

　　故事来到这里，印度已经开始考虑对华缓和事宜了，从印度视角来看，对抗中国这么多年，印度并没有从中攫取足够的利益，同时，因为中国对巴基斯坦的技术支持，导致印度面临更为严峻的地缘风险。

　　这就是对抗中国的好处印度没有拿到多少，但对抗中国的恶果印度却一点没少吃。

　　再加上因为俄罗斯能源问题，印度与美国的关系开始恶化。

　　为了防止自己在国际领域被孤立，印度也只能借着上合组织这个机构，开始尝试与中国进行关系上的缓和。

　　事已至此，印度的行为就有点可笑了，请问印度有错吗？

　　当德里不断溃烂的贫民窟撕破了城市天界线，犹如一块丑陋的疤痕烙印在印度的大地上，面对日本伸来的橄榄枝，面对取代中国的世界工厂，发展经济的宏伟愿景，印度能有什么选择。

　　同样地，当俄乌冲突导致全球能源价格暴涨到100美元一桶时，俄罗斯拿出了下浮30美元的折扣石油，就算印度知道这是包裹着糖果的外交毒药，只要吞下必然导致印日和印美关系走向崩坏，印度又有什么选择。

　　那么日本错了吗？

　　从2007年开始日本就推动着两洋汇合战略，战略眼光还是执行都表现了远超常人的水平。无论是推动日企向印度转移产业，还是帮助印度修建高铁，都彰显了安倍政府扶持印度的决心，只可惜烂泥扶不上墙，这六个字犹如魔咒一般，刻在印日每一次合作中。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俄乌冲突打破了原本的平衡，虽然日本许诺了长远利益，但印度面对俄罗斯石油的短期诱惑，根本无法把持，没办法，印度太穷了，看不到那么远的未来。

　　那么俄罗斯错了吗？

　　当俄罗斯被美国和西方逼到战略档口的时候，一方面要维持盟友，另外一方面要维持战争财政，只能选择将石油廉价倾销。虽然俄罗斯知道印度与西方眉来眼去，但俄罗斯依旧没有办法放弃印度这个大市场。

　　最后，美国错了吗？

　　从亚太再平衡到印太战略，再到俄乌冲突中对俄罗斯的制裁，美国几乎在每个阶段都基于当前地缘环境做出了最优解，但所有最优解合在一起就变成了巨大的地缘灾难，印度帮助俄罗斯规避制裁，既毁了美国对俄制裁，也毁掉了美国印太战略构想。

　　所有的国家在这盘棋局中都基于自身利益做出了最佳选择，他们都没有做错。但历史只有一个胜利者，至少此刻，在经历了无数论博弈之后，这个胜利者是我们。

　　如果纵观印度十年外交，他们始终受到外力所左右，美国推动亚太战略就搞中印摩擦，美国搞孤立主义，就推动中印关系缓和。日本给产业政策就参加四方安全会谈，俄罗斯给石油，就翻脸不认人。

　　安倍的印太战略，从逻辑上没有问题，唯一的缺点在于把注下到印度人身上了。

　　印度这十年的外交，也只有一个“庸”字可以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