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晓博：麻烦房企怎么办？“海航模式”值得关注……

lameihua

　　最近一段时间，房地产行业大新闻不断。

　　在持续调控下，房地产的“灰犀牛”本性开始显现，多家房企陷入了债务危机，有的规模还比较大。

　　未来，这些“麻烦房企”出路何在？今天详细披露的“海航模式”，值得大家关注。

　　今天（9月18日）海航集团的官微发布了一篇题为“顾刚：重整后海航将被拆分为四个独立板块”，透露了海航重组的很多细节。

　　顾刚，现任海南省海航集团联合工作组组长、海航集团党委书记，之前曾担任过海口市委常委、副市长，来海航之前担任海南省发展控股有限公司党委书记、董事长。

　　9月18日海航集团召开了一个由高管、业务骨干、一线员工代表参加的2000人大会，顾刚在会议上透露了海航重组的最新进展。有以下信息值得关注：

　　1、海航集团重整后老股东团队及慈航基金会在海航集团及成员企业权益将全部清零，不再拥有相关股权。

　　对此，顾刚表示：这既是法治化、市场化破产重整的法律要求，是股东必须承担的基本责任，也是民营企业野蛮生长带来的必然后果。海航上下要深刻反思海航民营企业28年的发展，不断汲取过去盲目扩张、没有敬畏的教训。

　　顾刚在讲话中还表示：要充分认识到，推动重整成功，海航的品牌得以保留，十万员工没有失业，海航得以重生，就是党和国家给予的最大变化和机会，是社会给予的机会。海航上下要牢记初心使命，持续加强党的领导，确保民企党建抓实抓牢，不能再重蹈覆辙，不辜负党和国家的关怀，不辜负社会各界的期盼。

　　2、海航重整后将拆分为四个板块独立运营，各自回归主业健康发展。如顺利完成破产重整，海航将重整拆分为四个完全独立运营的板块——航空板块、机场板块、金融板块、商业及其他板块，各自由新的实控人股东带领前行，相互完全独立，确保各板块各自回归主业、健康发展。

　　顾刚表示：实践经验告诉我们，中国的企业必须坚持党的领导，盲目多元化的道路也很难走好，各公司要力争通过重整，重塑自身、提升管理、发展业务，在各自的主业领域深耕细作，各板块公司要在党的领导下，发扬海航优秀的文化，摒弃不良的文化，确保在各自的主业中行稳致远。

　　3、要持续不断做好债权人沟通工作，确保二债会顺利召开。在重整冲刺时刻，各单位要全力以赴把确保二债会顺利召开作为工作重中之重。

　　另据媒体报道：

　　海航重整之后的四大板块之一——机场板块，已确定战略投资者为海南省发展控股有限公司，若投资完成，战略投资者可能成为公司控股股东。也就是说，海南省国资企业海发控将成为海航集团机场板块的新主人。

　　对此，有媒体称：三亚凤凰机场将重新回归到政府的怀抱。

　　海航的“航空板块”，战略投资者为辽宁方大集团实业有限公司。若投资完成，方大集团可能成为控股股东。海航集团将于2021年9月27日以网络会议方式召开第二次债权人会议，会上将审议表决重整计划草案。

　　辽宁方大集团实业有限公司是一家以炭素、钢铁、医药、商业四大板块为核心，跨行业、跨地区、多元化、具有较强国际竞争实力的大型企业集团。现旗下拥有四家上市公司：方大炭素（600516）、方大特钢（600507）、东北制药（000597）、中兴商业（000715）。

　　另外，银保监会官网披露，海南银行股权变更事项获批，海航国际旅游岛开发建设（集团）有限公司不再持有海南银行股份。海南省农垦投资控股集团有限公司（国企 ）受让海航国际旅游岛开发建设（集团）有限公司持有海南银行的2.7亿股股份。受让后，海垦控股集团持有海南银行5.7亿股股份，占总股本的19%，成为该行第一大股东。

　　至此，海航集团四大板块中的三大板块，都在重整中“名花有主”了。

　　海航集团依托海南，从航空业起步，一度跻身中国民营企业前2名。根据全国工商联2019年8月发布的 “2019年中国民营企业500强”榜单，海航以6182.93亿元的年销售额，仅次于华为位居第二。

　　海航在2017年前后，曾进行了一轮空前扩张，先后进入了旅游、地产、零售、金融、物流、船舶制造、科技等众多行业，还进行了大笔的海外投资。公司总资产一度超过万亿，负债超过7000亿。

　　2019年成为公司的转折点，债务危机逐步被引爆，最终在今年1月引发了破产重整。

　　重整的结果，就是前面说的“老股东团队及慈航基金会在海航集团及成员企业权益将全部清零”。集团被拆分为四大板块，每个板块都引入了战略投资者，也就是新的控股股东，未来将单独运作。

　　在政府的主导下，海航集团的破产重整胜利在望。重要的不仅仅是拯救了海航这家企业，避免了数以10万计的员工失业，也让债务人的权益得到了最大程度的保护。更重要的是，这为未来处理大企业（包括大房企）的债务危机，开创了一个先例，形成了一个模式。

　　这个模式有以下特点：

　　第一，对于规模庞大、涉及面广、陷入债务危机的大企业，政府最终会以某种方式介入，以避免“风险外溢”。

　　第二，在政府施以援手之前，企业首先要充分自救，维护正常的生产、经营秩序，处理相对优质的资产，尽量保证债务履约。

　　第三，企业充分自救，仍然难以渡过难关的时候，政府会考虑介入。然后根据资产质量，制定重组、重整方案。

　　如果企业资产状况很差，债务黑洞比较大，那么重整中可能出现老股东全面退场的局面。或者股权比例大幅压缩，失去控股地位等。

　　正如海南省海航集团联合工作组组长、海航集团党委书记顾刚点评的那样：

　　这既是法治化、市场化破产重整的法律要求，是股东必须承担的基本责任，也是民营企业野蛮生长带来的必然后果。要……不断汲取过去盲目扩张、没有敬畏的教训。

　　也就是说，惹祸的企业家要承担相应的责任，付出该付出的代价，而不能置身事外。

　　业务板块多的、陷入债务危机的企业，则可能在重整中被拆分，就如同海航“一分为四”一样。

　　在房地产行业高层中，曾流传着一句名言：什么清华北大，不如胆子大。

　　在相当长的时间里，很多房企的老板一直在赌房地产的周期，认为只要楼市低迷，国家就会放水。货币扩张了，一切危机都可以过去。

　　而部分房企，就是通过“赌周期”实现了跨越式发展，在排行榜上不断上升。这些房企的老板，也就越来越相信自己的经验，认为“击鼓传花”的游戏可以一直玩下去。

　　但是没有想到，国家在楼市调控上定力越来越大，调控工具越来越完备。最终真的管住了楼市，让一批房企马失前蹄，重重地摔倒了。

　　中小房企，可以自行重组或者卖身；大房企，往往需要政府支持，才能完成重组或者重整。

　　但政府可能会希望，通过部分房企的债务危机，让盲目扩张的企业吃点苦头，给这个行业真正敲响警钟，让房企懂得尊重调控政策，懂得敬畏市场。

　　所以我的判断是：对于出问题的大房企，救助不会缺席，但之前需要企业自己全力自救，尤其是大股东要多出力、真出力。然后，才是重组或者重整。

　　至于是收购兼并、股权转让、资产剥离还资产置换，要“因企施策”了。

　　海航模式，开创了一个重要的先例。这意味，一些出问题的房企的实际控制人，未来也有可能失去对公司的控制权，甚至股权被清零。

　　顺便说一句：有读者关心，持续有房企陷入债务危机，会不会引发更大风险？由于国家控制能力比较强，政策工具很多，整体风险是可控的。

　　另外，今天还有两条重要的楼市新闻：

　　一是海口公布了楼市新政：实行全域限购，对外省户籍也不属人才的人员，须提供累计60个月的社保或个税缴纳记录方可在海口市购买1套住房；离异人士自离异之日起任何一方3年内购买商品住房的，其拥有住房套数按离异前家庭在我省拥有住房的总套数计算。落户的条件为大专及以上学历40周岁以下（其中985、211院校的本科及以上学历为55周岁以下）；中级专业技术及以上技术职称、技师及以上职业资格的人才40周岁以下；先就业再落户。

　　二是厦门出台了楼市新政，规定：在继续执行现有限购政策的基础上，参与竞买“法拍房”的人员，应当事先确定在本市具有购房资格。在岛内新购买的一手住房，需取得产权证后满5年方可上市交易。

　　另外，今天晚上对于第三方支付巨头来说有一个利空：

　　央行行长易纲在中德“金融科技与全球支付领域全景—探索新疆域”视频会议的开幕致辞中表示，中国监管当局也在努力平衡好鼓励发展和防范风险的关系。一是坚持金融活动全部纳入金融监管，金融业务必须持牌经营；同时要求支付回归本源，断开支付工具和其他金融产品的不当连接。二是强化反垄断，出台《关于平台经济领域的反垄断》指南，推动大型互联网平台企业开放封闭场景，充分保障消费者支付选择权。三是落实审慎监管要求，完善公司治理，合规开展互联网存贷款、保险、基金等业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