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海論策：王振华的五宗疑罪及其他

lameihua

　　臭名昭著的王振华性侵幼童案件，正在慢慢淡出大家视野，似乎大家都在静待上诉终审裁决。我们还能反思点什么呢？

　　人们对只是以猥亵罪起诉和初审判决，表现出众多质疑与不满；千万元聘请的高价律师团队蓄意泄露不公开审判的案情细节，竟然公开声称要做“无罪辩护”，甚至疑犯方竟然妄想恢复什么名誉和公权机关委员身份！

　　一帮所谓的“法律专家”置公众义愤于不顾，口口声声以法律条文不健全为借口，难道没有开脱罪责寻找借口之嫌？一个未满十岁的女童，被畜生般的兽行所害，很可能被毁终生，我们的法制社会如此保护儿童？

　　笔者作为刑法外行，一些人说疑点重重，多次有读者希望谈谈，现在可谓风平浪静之时，也到了满足读者愿望和情理法加以分析的时候了。

　　1. 基本事实

　　13个月之前，王振华授意皮条女士设计诱骗两位女童到上海，其中一名年仅9岁，一名年仅12岁。王振华对9岁女童实施性侵，王振华先后向皮条女士支付人民币十万元。

　　在此之前，王振华已经多次经皮条女士牵线，经历过嫖娼淫秽活动。

　　这次性侵女童事件，王振华明知女童年幼而不顾，导致女童下体撕裂，流血受伤。在受害女童家长报警后，见多识广又是上市公司实际控制人的王振华承认涉嫌犯罪事实，并经过医护人员鉴定构成实质性等级鉴定伤害。

　　在长达一年时间里，犯罪嫌疑人王振华未对受害人及其监护人公开道歉和赔偿，反而私自雇佣所谓的“专家”人员翻供涉嫌犯罪证据，据传耗费超过一千万费用或者佣金，雇佣律师为其辩护。受害女童至今，只要听到犯罪所在地城市名称，即条件反射一般惊恐万状。

　　涉嫌犯罪将近一年之际，公诉方以涉嫌猥亵罪单一罪名起诉王振华，随后被犯罪所在地城市有关法院不公开初审判定五年有期徒刑。

　　初步判决结果披露之后，社会舆论一片哗然。对此结果，被告王振华律师团队，未经法庭允许，私自披露案件细节，叫嚣要以“无罪辩护”为犯罪嫌疑人王振华提起上诉，公开表明要为被告王振华推翻初审判决，甚至公然声言要求恢复在案发后被取缔的公众身份与荣誉，引发公众愤怒。

　　对此乱象，一批法律专家学者以法律条文不完善为由，部分群众受到蒙蔽蛊惑和欺骗，不排除存在蓄意组织煽动因素，呼应上诉改判轻判。

　　2. 五宗罪之嫌

　　这本来是一宗犯罪事实非常简明并不复杂的性侵案件。综合案情及相关行内人员的分析，作为外行的笔者看来，起码涉嫌五宗犯罪。

　　第一，诱拐儿童罪。拐卖才叫拐吗？有目的的诱拐实施性侵犯罪，同样应当列为诱拐范畴，仅仅不是诱拐贩卖为目的，而是以性侵为目的。

　　在明知两位女童未成年，被告人王振华及皮条女士共谋犯罪，本身就涉嫌构成诱拐女童犯罪。

　　第二、强奸罪。被告人对9岁女童实施了性侵犯罪行为，已经对女童构成伤害性行为，导致女童下体撕裂受伤，至于如何实施及时间长短，并不构成本案的要件。

　　从动机和前后所付十万元费用来看，无论过程如何（也是法院出于保护孩童隐私角度不公开审理的原因），因孩童严重受伤而简单中止，并非犯罪未遂，孩童下体器官受伤也证明了犯罪事实成立，或许只是性侵结果不如犯罪嫌疑人预期而已。

　　所谓的不构成强奸罪的公诉与辩护，不排除有误导法庭和公众之嫌。

　　第三、强奸未遂。即便退一万步讲未达成完整强奸犯罪行为，犯罪嫌疑人王振华，也涉嫌对9岁女童强奸未遂，同样属于涉嫌同类犯罪行为。

　　不妨看一例同样发生在上海的强奸罪案件。根据“上海法制报”公众号报道，今年6月12日夜晚，小雪因为失恋，为了消愁走入了位于浦东的一个音乐酒吧。

　　借酒浇愁愁更愁，神智慢慢糊涂，在她迷糊之间，有三名男子悄悄来到了她身旁。在三名男子的刻意灌酒之下，小雪很快就喝得酩酊大醉。

　　后来三名男子借口送小雪回家，到家后其中一名男子强行与醉酒的小雪发生了性关系，随后另一名男子进入房间上床欲行不轨，小雪声称已报警，三名男子惊恐之中逃离。小雪随后报警，三名男子被抓获。

　　7月23日报道法庭做出判决，已经实施强奸犯罪行为的男子，和有强奸主观故意而强奸未遂的男子，两人均被控强奸罪，均被定罪量刑入刑。

　　同样发生在上海，7月份刚刚做出的法庭判决证明：强奸罪的定罪并不完全以完成性行为亦可以定罪量刑，包括有主观强奸意愿虽未完成性行为，或强奸未遂，依然可以按照强奸罪定罪入刑。

　　第四、猥亵罪。公诉方和法庭都已经按照猥亵罪起诉和庭审，这个议题就不详细展开了，但需要强调一点，猥亵罪在刑法方面，恐怕应该属于轻型犯罪行为，在量刑标准和范围方面，与强奸罪有着巨大差异。

　　其中是否存在有意识按照轻型犯罪而非重罪起诉？笔者不敢妄加断言，社会公众舆论质疑起诉罪名和适用法律条文与定罪量刑范围有关，如此轻型起诉恐怕不能责怪社会公众和网络舆论吧？

　　第五、嫖娼罪。从案件披露出来的信息可以看出来，犯罪嫌疑人多次授意皮条女士安排嫖娼，在我国现行法律范围内，卖淫嫖娼都属于已有的法律管辖范围。

　　既然犯罪嫌疑人及皮条女士，都已经公开承认嫖娼事实，并且属于多次重复犯罪，未发现公诉方取证及公诉，不知该作何理解？在漫长的近一年时间里，在公众舆论和社会监督之下，为何不予立案起诉？即便不予立案取证和起诉，起码也该对公众有个交代吧？

　　3. 重判依据

　　犯罪嫌疑人的及其亲属，在一年时间里，未对受害人进行赔礼道歉。根据公开报道消息看，没有给予任何安慰赔偿补偿。有条件有能力，却没有任何减轻和消除涉嫌犯罪行为的严重后果，是不是属于没有悔改表现？

　　犯罪嫌疑人根本无视对受害人所造成的伤害，也根本没有顾及受害孩童“谈上海色变”的深度伤害现实，对受害人的身心健康权益如此漠视，却同时以千万元律师费企图推脱犯罪事实，私下雇佣所谓的“专家”对犯罪证据重新“鉴定”，难道不说明犯罪嫌疑人没有悔改表现？

　　凭犯罪嫌疑人毫无悔改表现，就该从重惩处，且不说还有翻供行为！

　　至于那些所谓的争取“无罪辩护”和“恢复名誉地位”的言行，更充分证明犯罪嫌疑人及其辩护人，对法律尊严的蔑视和轻侮。难道不是对法制社会的公然践踏？难道不是对犯罪行为的公然包庇纵容？

　　在笔者看来，王振华的辩护团队涉嫌藐视法庭罪和泄密罪。法庭出于保护受害人隐私等考虑，对案件进行不公开审理，然而王振华的辩护律师，公然违背法院所确定的原则和规范，公开散布案件隐私信息，披露案件细节，为犯罪嫌疑人涉嫌犯罪行为鸣冤叫屈，这些行为难道不涉嫌犯罪？

　　违背法庭规定，擅自公开案件详情，特别是涉及孩童隐私部分，对被害人很可能造成二次伤害。被告律师何以众目睽睽下如此猖狂？法院暨法庭的庄严如此受到公开挑衅，法庭的尊严何在？法律严肃性又何在？

　　4. 其他质疑

　　据说法院存在不诉不审的说法，也就是说如果没有人起诉，法院也就不予审理！但是法院有权对案件的事实和依据提出质疑，也有权要求起诉方补充证据，补充调查，乃至补充起诉罪名等等。

　　本案引起一些舆论反响的包括有：起诉罪名有“避重就轻”之嫌，适用法律和量刑标准存疑。为何不以强奸罪起诉，为何不以诱拐儿童罪起诉，为何不以嫖娼罪起诉？为何以猥亵罪单一罪名起诉？

　　公众和社会舆论质疑的，为何不以多项罪名起诉？对于事实证据认定、适用法律范围等等，如果公诉方无法认定，或者依据法律规范，应当由法院裁决，公诉方显然无法裁定。如果公诉方就可以下结论，还要法院干嘛？法院就是走过场吗？

　　对于法院来说，对于公诉方的起诉，有审核驳回和做相关补充之权。或者说白点，如果公诉方存在“避重就轻”之嫌，法院有权要求公诉方做相应的补充完善。

　　在长达将近一年时间里，对基本事实很清楚的本案公诉与初审，为何依然引起社会公众和社会舆论一片哗然？

　　换个角度说，既然引起公众舆论广泛关注，可以充分起诉，在庭审中对事实、证据、适用法律和量刑范围诸多事项，进行充分辩论，哪些成立，哪些不成立，也好给社会公众一个合理交代？这样不是更好吗？不也是借机进行普法教育？

　　对于一个社会影响很大的公众人物所涉公众案件，严肃严谨应该，人们也并不要求尽善尽美，但起码要对社会公众有必要的说服力，目前看来将近一年的准备，并没有达到这样的效果，反而引发更多的质疑之声。

　　近年来，涉及成年人对少年儿童的性侵犯罪屡禁不止，这是一股非常令人深恶痛绝的歪风。这些年我国的一些犯罪现象，尤其是这类涉及少年儿童的性犯罪，有蔓延之势，急需遏制和扭转。

　　特别是一些“先富起来”的资本豪强，花天酒地朱门酒肉臭还嫌不够，荒淫无度热衷模仿“爱泼斯坦”，有样学样仿造美式腐朽生活方式，追求感官极端刺激，丧尽天良对孩童下手，恐怕这才是导致公众无比愤怒根本原因。

　　少年儿童是祖国的花朵和未来！充分运用法律手段，强力遏制和坚决打击针对少年儿童的犯罪，是社会各界的共同职责与使命，更是公检法机关借社会舆论关注，进行坚决有效打击的良好契机！

　　为今之计，上诉法院有权发回初审法院重审，也可以交付给异地法院重审。否则即便上诉法院维持原判，仅仅猥亵定罪依然可能质疑声不断？

　　如果赞同本文观点也可以加强呼吁，尤其对此类案件，更要通过案件审理过程，借机树立人民法律为人民坚定信念，让人们敬法守法，共同建设一个清正公平法制社会！

　　不少人说中国依然还是人情社会，这就说明人们对法制的信任和信心极难建立起来，但要损害和破坏却轻而易举？有些人怀疑受资本力量影响，千万不要让人们对法制的公平公正失望，这才是本案的根本意义所在！

　　对没有悔改之意的犯罪行为，有什么减轻罪责或减轻刑罚的必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