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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星老道:抗疫策略背后的卫生经济学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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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4-26 17:26:3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网上不少人还在纠结米国为啥感染90万死了这么多人还不老实“蹲家”,还要考虑出门搬砖。这根本没啥好纠结的,社会经济形态不同而已,不是人家真疯了。相反,如果老实蹲家,米国可能才真药丸。

  我们蹲家还能活,有两方面原因:

  1、我们的居民部门有储蓄。当然这个储蓄经过最近十年的折腾,也折腾得比较“结构性”分布了。

  2、我们的企业部门普遍被看得见那只手管制的,虽然这种管制力度随着市场化进程逐年下滑。

  第一方面原因导致需求没有彻底崩盘,只是重新定义了“刚需”,第二方面原因导致供应没有彻底崩盘,只是价格因为看不见的手失灵、看得见的手太多,所以在特殊时期显得比较畸形。

  但总得来说,我们在家蹲一段时间不是致命的。个别“被致命”的困难家庭也有街道、社区去送温暖,没收到温暖的自然也就享受不了“幸存者偏差”。

  相反,米国那边属于“停摆了真得死”,以前讲过N次,发展得太高级的经济体就像一台精密机器。年轻一点的朋友可能不知道,我们最早的个人计算机引进以后都放在专门的机房——怕沾灰。金融尤其如此,我过去分析过08年次贷危机我们的金融系统为啥没跟着一起跪——因为我们太落后。

  如果是生活方式“与国际接轨”的中国人,比如月光族、卡奴,这几个月恐怕也那啥了…

  我们还是重温清明节王辰院士讲话,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发出灵魂一问:我们应该怎样适应疫情的常态化?

  (你炒股票的人应该知道王辰讲话份量有多重,不知道的话说明你反射弧比较迟钝)

  而疫情并未远去,先要考虑现在我们和欧美之间的差别。他们会比较理性地,在资源短缺的情况下,会断指求存。我们是比较感性的,重感情的,一定要把每个人到维护住。于是,在将来就可能出现一个情况,就是欧美人群受了大的损失之后,他的人群免疫能力就上来了,它可以敞开国门,他不怕的,他有免疫力,出去的话呢,他也不是疫情高发国,进来的话呢,他也不是人群易感国。我们反过来有可能面临这样的局面,对于14亿人口这样人均医疗资源较低的国家来说,既要重感情,还要保持社会稳定,还要保持国门的开放状态,谁能做这个事儿?只有医学能帮国家。

  人民日报客户端4月3日中国医学科学院院长王辰接受采访

  下一步怎样才能实现常态化抗疫?怎么打好持久战?我们怎么才能一边恢复经济一边保持抗疫力度?

  这些问题不止是他在问,确切说是官府在问专家们,专家们被问得一脸黑人问号,超纲了。普遍来看,地方政府决策者们懂经济的不懂卫生,懂卫生的不懂经济,至于卫生经济学,它在中国从来就不是一门显学。到了不断需要计算各种抗疫方案下预期收益的四月,大家比较焦虑。总不能事事都要朝廷来具体指导,那样容易搞成一刀切。

  经济学作为一门学科研究的是“效用”,直白说是做一件事情值不值。举个例子,如果一个经济体做的每一件事都“不值”,入不敷出,那么最后就会走向崩溃。卫生经济学研究的则是更专业的卫生领域内一些行为值不值,研究的是医疗支出与回报(能给全社会带来多少好处),研究的是卫生水平与成本支出之间的平衡,更偏向于博弈策略。它的作用并非是怎样在卫生事业上创收,也不是研究怎样才能尽可能压低医疗开支。

  用百科的话讲:卫生经济学是经济学的一门分支学科,是卫生部门卫生服务领域中的经济学。卫生经济学的研究对象是卫生服务过程中的经济活动和经济关系,即卫生生产力和卫生生产关系;卫生经济学研究的内容是揭示上述经济活动和经济关系的规律,达到最优地筹集、开发、配置和利用卫生资源,提高卫生服务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卫生经济学理论与方法也是分析与评价卫生服务投入与产出、制定卫生政策和决策的主要工具。

  关于卫生经济学的思路举个大家可能比较熟悉的例子:宫颈癌,要不要强制接种HPV疫苗,或者接种HPV疫苗能否由国家买单?

  虽然著名歌星梅艳芳死于宫颈癌,但根宫颈癌只在女性癌症中排名第五。排名第一的是乳腺癌(年发病率41/10万),接下来依次是肺癌、结直肠癌、胃癌和宫颈癌(年发病率15/10万)。

  相比之下,肺炎球菌可引起的婴幼儿严重感染,2岁以下婴幼儿的发病率约为100~200/10万。比宫颈癌高了13.33倍,但是国家依然没有给全社会免费接种肺炎疫苗。女性接种宫颈癌疫苗,态度是4个字:建议接种。给孩子接种肺炎疫苗和hib疫苗,态度是6个字:强烈建议接种。

  根据卫生经济学的思路我们简单粗算一下:治疗肺炎的花费×发病率×该病涉及的总人数=每年因该病所致的期望开支。

  如果全员接种疫苗,即使有效率100%,那么每年因该病所致的期望开支也有:单位接种成本×该病涉及的总人数。

  把两种期望开支对比一下,先看看谁更“划算”,然后再来计算因为致病带来的社会负面影响,比如损失了多少潜在劳动产出、情绪效应等等,从而得出结论。至于最后要不要采用这个“科学的”策略,还得从社会舆论、政治等多方进行比对。

  说回HPV疫苗,它的特点是单位接种成本非常高,国内普遍在3K人民币往上走,而且还排队不一定能顺利接种。然而宫颈癌本身是是一种“缓慢”的癌症,从出现早期癌变迹象到发展成不可收拾的癌症,至少需要5~10年,平均需要20~25年。所以,从21岁起每3年做一次筛查(俗称TCT检查,200元/次),就能发现早期癌变迹象,通过及时干预,绝大多数宫颈癌可以被消灭在萌芽状态。

  退一万步说,即使真的发病了,治疗开支也不过十万人民币往上走,当然治疗无止境,如果有人(比如梅艳芳)想花一个亿来治疗,那也能花掉的。

  现在为了万分之1.5的发病率,而且还没扣除早期干预被消灭在萌芽状态的病例,就要给全员接种价格昂贵的、还不一定能起效的疫苗,从经济上是非常不划算的。

  当然,疫苗厂商不会同意我的观点。所以大家可以看到各种铺天盖地的HPV广告,以及接种人士的“现身说法”,向大家介绍HPV疫苗这笔钱“花得值”。

  结合HPV疫苗的事情想说明:

  1、有人如果比较富,又一点“癌症风险”都不愿意承受,那么TA完全可以去接种HPV疫苗,只是需知道接种成功后并不是一定不会得宫颈癌。

  2、类比于抗疫,有人如果比较富,又一点“肺炎风险”都不愿意承受,那么TA完全可以在家里蹲到疫情结束,即使需要蹲一万年。

  3、但对于整个社会而言,我们做不到。卫生经济学计算的是站在整个社会立场的“效用”,并非“谁出钱”这种庸俗的问题。

  论起“谁出钱”,现在欧美日本这些发达国家都在印钞票发给老百姓,按说人家才真的“不差钱”。

  不过这么多年网上跟人交流问题,我逐渐清醒的意识到卫生经济这个话题不适合在人群中展开,杠精一句话就可以让我哑口无言。那就是:

  人命无价

  用有限的资源,去博一个无价的人命,这仗就不可能打赢了。

  实事求是地说,要做出取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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