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石：新冠当头——为什么西方国家死活不让民众戴口罩？

lameihua

　　新冠肺炎的全球爆发已经无可逆转。而在这场人类与瘟疫的大战中，东西方国家的政府，在围绕是否口罩这个问题上，产生了极大的分歧。东方的中日韩，政府从一开始就普遍呼吁民众出门带好口罩，甚至中国还将此作为一项强制性规定。而在西方的欧美，几乎所有政府，都不厌其烦的强调不用戴口罩，甚至极端点的法国，直接把口罩列为处方用品，非医生允许不得购买。在这些国家戴口罩上街，也都会被视为异类，甚至受到歧视。

　　这就有点意思了。

　　口罩在新冠防疫中到底有没有用？废话，当然有用——这个在东方已经得到了充分验证。可既然明明有用，为啥西方政府一个个都睁着眼睛说瞎话，硬说口罩没多大用处，要大家不要佩戴呢？

　　一种解释是，口罩供应不足，如果真要民众戴口罩，肯定会造成短缺。

　　但问题是，口罩紧缺又不光是西方世界的事，东亚的中日韩，口罩同样是紧缺的不得了——可这并不妨碍东亚政府大声呼吁甚至强制要求？

　　一枚小小的口罩，为什么在使用方面，东西方政府的态度会南辕北辙？

　　这其实与东西方的体制、文化和社会差异有关。

　　首先是政府控制力。在口罩有限的情况下，如果呼吁甚至强制民众戴口罩，那么必然会出现供不应求，加剧民众恐慌，进而引发社会的骚动。

　　一旦出现这种情况，那首先要考验的，就是政府对社会的控制力。

　　这对中国这种大政府来说，是相对容易的。中国政府手中直接掌控的资源比较丰富，公权力的威信也比较高，社会控制力较强。所以即便口罩紧缺会在一定程度上加剧民众的心理恐慌，但在政府的强力控制下，社会秩序还是能够得到维持的，不至于引发骚乱。

　　而西方政府就比较麻烦。西方政府普遍是小政府，政府对社会的控制力较弱，在大众层面的威信也有限，所以一旦鼓励大家戴口罩，但市场和政府又无法足额供应，那激发出来的恐慌情绪将迅速放大。民众平时本就不怎么把政府当回事，搁到这种情况下，那么更将群情激奋，保不准就要上街集会游行打砸抢，一旦社会秩序崩坏，那只会让疫情更加不可收拾。

　　当然，这只是中西比较。除了中国，东亚的日韩，也算是小政府模式，它们为什么也呼吁民众戴口罩，而无惧社会秩序混乱呢？

　　这又和东西方文化差异有关。西方文化推崇自由主体，强调个人权利，个性张扬无所顾忌；而东方文化普遍更注重集体主义，国家、民族意识也相对较强，民众性格相对谦和。虽然日韩受西方文化影响较深，政治上也高度西化，但骨子里的东方儒家文化影响还是有相当保留的。

　　这种差异，决定了东方国家的民众相对更有集体意识，更有大局观，更不愿意给他人和社会添麻烦，组织性和纪律性强；而内敛的民众族群性格，决定了他们在遇到困难时会更多的自我克服；而非暴力发泄。

　　而西方就不同了。西方的自由主义氛围以及对个体权利的高度推崇，使得他们相对自我，再加上张扬散漫甚至无所顾忌的族群性格，使得他们一旦恐慌情绪被口罩短缺激发，首先想到的恐怕不是减少外出自我隔离，而是上街滋事发泄不满。再加上口罩的一个重大用处，不仅仅是保护自己，更是保护其他人，这种逻辑决定了戴口罩背后更需要集体理念和大局意识的支撑——而这更是东方的强项，西方的短板。

　　这种种因素，决定了虽然日韩这些国家，不具备中国政府的强大控制力，无法凭借体制优势强力维稳；但凭着文化和道德的约束，也能够在相当程度上，缓和因恐慌情绪增加，而导致社会秩序失控的风险。在此基础上，他们才敢于在口罩短缺的情况下，依然坚持呼吁民众戴上口罩——而西方国家的政府，恐怕就不敢轻易冒这个险。

　　最后，则是社会治安问题导致的认知惯性。东亚国家的民族和文明都相对单一，虽然社会矛盾也有，但主要只是贫富分化引发的阶级矛盾而已；再加上东亚经济发展速度较快，社会财富增长较为迅速，所以阶级矛盾能够有效缓和，综合来看社会隐患不大，治安情况普遍较好。所以大家对是否戴口罩没什么感觉，并不会形成什么特殊的认知。

　　而西方国家则不同。一方面，西方国家本身族群混杂，非欧裔人口不断膨胀，民族和文明冲突多元化；另一方面，西方国家近年来贫富差距拉大，而与此同时，经济发展相对迟缓，社会总体财富增长缓慢——所以阶级矛盾不仅得不到缓和，反而不断加剧——美国特朗普的上台，以及欧洲右翼的崛起，就是这种社会变化的最直接体现。阶级矛盾与族群矛盾、文明冲突搅合在一起，再叠加恐怖主义，所以西方社会的社会治安情况本就比较糟糕。这种背景下，戴口罩遮掩面部，作为犯罪分子施行暴力时的一种常见方式，给大众的印象十分负面，潜意识里存在排斥和抗拒。这种心理因素，也在一定程度上加剧了社会对戴口罩的抗拒，反过来又增加了政府推行戴口罩政策的难度，让本就束手束脚的政府，更加不敢轻举妄动。

　　一枚小小的口罩，背后包罗万象。东西方不同态度的背后，是双方体制、文化、社会思维的截然不同。

　　当然，凡事没有绝对。虽然西方人爱犯浑，但肺也不是铁打的。不戴口罩，遇到新冠肺炎照样是扑街的命。可能一开始时，因为传染人数少，大家还可以撑着脖子硬气，但真到疫情大爆发，那依然是什么都不比小命重要——最典型的就是现在的意大利，作为西方国家中的疫情扛把子，老百姓也逐渐豪横不起来了，不用政府提醒，街头戴口罩的人也越来越多。相信如果疫情继续发酵，口罩也终将席卷欧美——哪怕是供不应求，不得不反复使用，也照样照戴不误，聊胜于无了。

　　毕竟，在保命这个根本大事面前，东西方人民，没有什么本质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