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夫卡：从1840到1949：注定失败的戊戌变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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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戊戌变法从根本上讲是光绪皇帝对慈禧发起的拙劣的宫斗，看宫斗剧你能判断谁是正义的伙伴？谁也不敢真的发动群众，搞一场触及灵魂的革命，那么就是浮于表面的权力的游戏，吃瓜群众怎么站队？这还需要选吗？当然是有可能赢的那一家！

　　比起毫无章法的光绪皇帝，手段老辣的太后老佛爷肯定赢面更大，可怜的光绪拿了四个三便以为胜券在握，谁知道我太后手里有王炸，旁边买马的袁世凯一看到底牌，立刻就把皇帝卖了，这是正常的选择。

　　但是当时的清政府被日本人给打败了，甲午战争以后，朋友圈红人李鸿章跟日本人签了个《马关条约》，这下子点炸了马蜂窝。

　　鸦片战争里虽然大清输给了西洋人，但西洋人嘛，金发碧眼白皮肤，说话舌头都打结。当时的国人看西洋人跟现在我们看ET外星人差不多，现在要是外星人过来把我们打败了，估计大伙心里再不爽，也没辙没辙，无非就是苦练三体神功，但如果哪天跟美利坚打一架丢掉一个岛，再赔款若干，肯定举国上下哗然。

　　想想看，有历史记载以来，日本倭人就是中华之臣属，当年明朝万历年间赶走丰臣秀吉，为朝鲜复国，何等气派，所谓倭寇肆虐，其实不过是海禁导致的中国汪直海盗集团雇佣倭寇玩出来的把戏，其实老海主在日本的威风，要比落魄的幕府将军不知道强多少倍。

　　但是人家搞明治维新，就能把号称亚洲第一的北洋舰队打得稀烂，这让天下哗然，同治中兴的谎话被撕破，天朝上国的裤衩子都被撕袭来了，借着这股东风，天下不满情绪激荡，慈禧太后感觉到了危险，于是扔出光绪搞维新，终于维得国家大乱，直接的结果就是庚子年的八国联军入侵。

　　一、

　　在中国，坐天下一定要有天命，有法统，这种说法玩的越娴熟，越能得到中国的真正统治者——士绅读书阶层的支持。

　　中国王朝社会，虽然没有从前的土地封建，但局限于技术和手段，皇帝必须要用一个庞大的文官阶层来维系自己的统治，为了避免皇权被架空，皇帝变成文官手中的玩物，各朝各代都有一个依附于皇权的利益集团来制衡文官。

　　在宋代以前，科举制度还没有占上风，所以文官的力量来源以世家大族，地方势力为主，这就很容易滋生军阀，从宋开始，科举途径出来的文官很难跟地方势力长期结合，军方成了被打压的对象，直接结果就是武力值急速暴跌，王朝往往被异族入侵搞垮。

　　明太祖朱元璋开局一只碗，历史上所有的大一统王朝的皇帝，再没有谁比他起点更低的，但是他推翻了蒙元，有大功业于天下，这就是天命来源和法统的基础，舆论认为，历来皇朝，得国之正，首推我大明。

　　所以明末明明内部矛盾激化，其实第一要紧事是攘内，如果国内政治清明，奸商狗官不勾结着盗卖粮食物资到关外，怎么可能有我大清，通古斯的野猪皮们早就饿死在小冰河期的诡异天气里了。但是事关天命，辽西将门于是就能勾结东林党人大言不惭的做千疮百孔的大明身上的吸血蚂蟥，敢退缩防线的就成了卖国贼，东林党的蛋糕不能动，于是富得流油的江南压榨穷得一无所有的内地，李自成终于逼死了崇祯，但是他的那一套动了辽西将门的奶酪，于是吴三桂摇身一变成了平西王，伙同通古斯野人一起入关劫掠天下。

　　李自成被杀了，我大清便成了为崇祯皇帝报仇的英雄，在汉奸文人的包装下，便有了大义，占了道统，他们把边陲的其他民族都打残了，于是便更有了入主华夏的资格。

　　历史没有如果，我大清后来如此看中打蒙古，康熙动不动亲征蒙古，雍正年羹尧被皇帝肉麻的称呼为恩人，乾隆大吹法螺十全武功。

　　说到底，是为了维护自己的道统，要是你异族统治，搞得中华上邦，五千年领先全球变成个任人欺负的熊样，天下读书人都会心里不服，这统治就要完了。

　　我大清左手士绅，右手八旗，互为皇帝的统治工具，到太平天国起来，八旗算是彻底的垮台了，从前天下督抚，以满人为主，到同治年间，满人的督抚基本都玩不转，旗人的笑话传遍天下，各地封疆大吏靠着跟地方士绅紧密结合，都有了自己的私家武装。

　　于是政治手段高超的慈禧太后的主要任务便成了跟地方督抚——主要是湘军余孽掰手腕，掺沙子。

　　清末四大奇案里最轰动的刺马案，杨乃武与小白菜。前面的是湘军合伙谋杀了朝廷派过来掺沙子的山东回族马总督，最后除非跟湘军渊源够深的，没有人敢当两江总督，两江成为湘军的私家地盘。杨乃武与小白菜则是慈禧太后的一张好牌，利用风流俏佳人的蒙冤故事，把湘军势力从浙江一锅端了，当年朝廷舆论力挺，各种桃色夹杂着狗血情节满天飞，甚至慈禧太后亲自接见了小白菜，搞得天下屁民欲罢不能，在人民的力量监督之下，霸占了浙江几十年的左宗棠系的湘军力量算是被一撸到底了，这也最终造成了左系钱袋子胡雪岩的破产。

　　当然，这都是小伎俩，在老太后看来，只有掌握了武力才拥有了一切，于是脱胎于湘军，但彼此利益纷争最凶的淮系军阀李鸿章被太后给笼络住了，放在两江不放心，于是让淮军北上直隶，组建北洋，以保卫神都为名，放在眼皮子低下监督。

　　后来李鸿章成了专门负责卖国的，这里也是有诀窍的，李鸿章要是不卖国，一场接一场的打胜仗，李鸿章就会变成刘裕，有大功业于天下，你说咋办？

　　要是当政的是铁憨憨同治和光绪，说不定天下真要姓李了，很可惜，我太后心里明镜一样，虽然读书不多，帝王术无师自通，运用水平胜过大清所有男性皇帝总和。

　　李鸿章的北洋最后成了朝廷的挡箭牌和遮羞布，地方势力被它看来强大的武力震慑，不敢造次。维持北洋需要雄厚的资金，地方势力不得不忍受在北洋的名义下的勒索，慈禧指使内阁，把对外交涉投降的权力摊派给了北洋，于是天下人都以为李鸿章是卖国贼，李中堂本来对虚名也不太在意，既然钦定卖国，不如趁机多捞钱和权。

　　如果看清楚了我大清重用北洋不过是个幌子的事实，那么就知道为何到最后北洋的经费被挪用了。

　　李鸿章自己一个人就最少贪污受贿拿了4000万两白银，修颐和园总共只花了3000万两白银，这还包括所有搞工程腐败的在。也就是说李鸿章一个人就能赞助一个颐和园，还有上千万两白银剩下了，要是李中堂自己抓工程，说不定连1000万两都花不了。

　　在慈禧太后60大寿的名义下，各地都被要求报效，内务府献策让各地放开赌博收税，以海防捐的名义跟中央搞分账，中央和地方都有钱了，毕竟放开赌博总不是一件好事，李鸿章的北洋就被拿出来做幌子和挡箭牌。

　　北洋的腐败也是成系统的，上梁不正下梁歪，但毕竟天天报纸吹法螺，满清政府总是心怀警惕，等到跟李鸿章特别不对付的翁同龢以帝师的身份当上了户部尚书，北洋就很难得到朝廷的拨款，翁同龢本意让北洋把贪污的钱拿出来自己维护自己，只是善财难舍，到了口袋里的，哪个愿意拿出来？

　　等到日本人挑衅，朝廷想让北洋跟他们打一盘，好消耗点实力，否则着实不放心。

　　谁知道日本人居然赢了，这就大件事了，本来如果李鸿章敢拼老命，跟登陆的鬼子消耗到底，只要拖上一段时间，日本人必然因为财政崩溃而无法打下去，也不可能签订《马关条约》。

　　但是这个时候已经不是什么保家卫国的战斗了，而是李鸿章和枢庭之间的较劲，淮军不想玩血战到底，拼光老本的游戏，要知道丧失了手头上的力量，就有可能被清廷想办法清算，投降保存实力，逼着朝廷投降才能最大可能保存自己。

　　伟哉李中堂，这一场仗打下来，终于把朝廷的底裤给剥下了，各地民意汹汹要求变法求强，慈禧太后的掺沙子，分而治之的手段敌不过民心，露腚以后，菊部果然被瞄上了，维新派们打着改革的名义，想过来抢夺老太后手中的权力了。

　　二、

　　从五口通商以来，上海地理位置特别，洋人画了好多租界，租界里鬼佬管不过来，大清朝管不了，于是成为言论格外自由的地方。

　　当年可怜的马文祥被湘军买凶杀害以后，全国哗然，唯独上海租界的丹桂茶园第一个标新立异，排了个《刺马》的戏，一下子轰动全国，马总督变成了官场西门庆，凶手成了清朝武松，但是偏偏政府连禁演的办法都没有，只好干瞪眼。

　　用舆论控制朝局这一手，大明朝的东林党人最拿手，偏偏满清向来最爱玩蚊子雨，这下东林党的绝学就立刻被阉了，跟阉党们一起被封印起来。

　　等到租界的自由世界闪闪发光，东林精神立刻复苏，报纸被称为新闻纸，租界新闻纸虽然也写《解密！同治皇帝死于梅毒之隐情》，《震惊！太后跟荣禄有私生子》之类的小道消息来制造轰动效应，但是，这都上不了台面，反而用他们的曲笔来评论朝廷政局，看起来像个正经文章才有大佬买单。

　　果然，等到甲午战败，李鸿章成了千古第一汉奸，心里不爽，于是便让手下幕僚结交新闻界，写了一系列解密文章。

　　因为证据确凿，论据详实，慈禧太后挪用海军经费修颐和园被报纸给揭发出来了，举国哗然，当然，学过帝王术在中枢里当国的人少之又少，谁知道里面的真实原因？

　　一下子，李鸿章就成了含冤的名臣，淮军旧部依旧能把持北洋，最后自己还能到两广当个总督养老，吃吃粤菜享享福。

　　但是，老太后彻底臭大街了，不得不把手中的权力一点点交回给光绪皇帝，但是她又不放心那个憨兮兮的傻皇帝，于是只好让年迈的恭亲王出山当军机领班，帮忙看着。

　　清末的政局，有点大局观的是恭亲王，政治手腕第一流的是慈禧太后，这两位还能彼此高手过招一二。

　　中国的政治，从来外儒内法，《韩非子》、《商君书》这种是真正政客们才潜心研究的，也被称为帝王之学。外儒是讲道统，讲传统，儒家的伦理道德先给你画一个圈，真的把两者都融会贯通了，那就是高手中的高手。

　　可怜的光绪皇帝，显然是被带歪了，一门心思的想着学玩权力的游戏，总以为被老不死的们攥在手心上，自己施展不开，却不懂得帝国权力运用的真实奥义。

　　在我“圣明神武”康熙皇帝平了三藩以后，大清朝最害怕的就是封疆大吏，地方督抚势力过重，所以在制度上搞了很多掺沙子，排汉的把戏，可惜到了晚清平了太平捻军以后，地方督抚势力抬头，比如说淮军、湘军都是成建制的出“名臣”，在这两系以外的清流出身，只要有点水准的，中央无不设法支持，比如说一手搞起南洋，号称“反潮流先锋”的南洋张之洞，其人号称钱屠，用钱如流水，天天就想着标新立异。

　　到后期，地方势力都想分权力的一杯羹，想把从前攥在中央手中的好处拿过来，最好是让圣天子垂拱而治，地方势力分天下之权。

　　在中国败给日本以后，督抚们细细研究了一遍国外的政体，发现搞君主立宪自己最能拿好处，于是大家一起搞公车上书要求变法。

　　后来康有为仗着自己在海外保皇言论无忌，非说搞公车上书的是自己，大家拿他一个死不要脸的人也没有办法。

　　总之，康有为最大的本事在自我炒作，四处抄袭，广收弟子，先把自己打造成一个“南海圣人”。

　　戊戌变法之前恭亲王死了，死前他恳求皇帝不要瞎搞变法，要用老臣，循序渐进。但是皇帝这许多年来，被老臣拘束的透不过气来，早就憋了一肚子气，慈禧被舆论封印在颐和园，恭亲王死了，最后连自己的老师翁同龢都被罢黜，于是新派人物们一看老旧尽去，立刻便团结在了皇帝周围，天天搞改革写圣旨，发诏令，好像大权在手，好不快活。

　　1898年6月11日（农历四月二十三日）光绪皇帝颁布《明定国是诏》，表明自己这位皇帝是有变革决心的，当天，也就是“戊戌变法”的开端。

　　然而，很快，他们发现事情跟想的不一样，圣旨根本没有人执行。

　　有一回，我跟群里的小伙伴聊天，我说，权力是一门胁迫交换的艺术，以大伙现在的水准，别说当国了，就是当个村长都会被村民玩死。

　　纷纷而来的就是当时所有的当权派发现自己的奶酪都被动了，动了以后，皇帝并没有给一点新的好处来补偿一下。

　　当时慈禧太后被封印并非心甘情愿的，甲午战败的罪魁祸首这么大一顶帽子扣在头上，没办法强出头，但是如果朝中绝大多数人都受不了皇帝的胡闹一起要求太后出来主持公道，那么这个封印就被力量打破了。

　　其实论清廉节操，光绪皇帝也好不到哪里去，为了讨心爱的珍妃欢心，光绪帮着珍妃家族卖官，不是一次两次了，不过每每被慈禧太后知道了，便会有凶狠的手段砸回来。

　　一度珍妃还被太后行家法，当众打了板子，打狗看主人，皇帝和爱妃心里恨得要死，一到有机会跟老佛爷掰手腕子，肯定也不会客气。

　　新政在没有一个老谋深算之人在旁襄赞以后，就像儿戏一样，一度康有为要求皇上请日本首相来主持中国变法，结果伊藤博文还真来了，真是荒唐啊荒唐，这就跟羊请狼来家里主持正义一样，天才设想啊。

　　热血中二青年们认为自己是对的，事情办不下去是因为有老太后为首的守旧势力在作梗，只有用武力来改变一切。

　　于是他们找了袁世凯，袁世凯也不是傻子，自己肉身跟天下权势者抵抗？做梦吧！等到后来天下都要求推翻清廷，他当仁不让的便攫取了最高权力。

　　可见，抛开力量谈忠诚，那都是胡扯，没有造反的能力，谁都是顺民，有造反的能力和机会，谁都是野心家。很显然，当时的情势是，以维新派的能力根本无法一口气掀翻整个清政府的原有权力架构，等到有能力的时候，那就不是变法，而是革命！

　　皇帝被权力欲迷惑了脑子，可能最开始他就没有一个精明的大脑来分析这一切。等到后来为了废黜皇帝而惹出一场庚子之乱，珍妃被填了井，皇帝的悲剧便仿佛成了创奇里的唐明皇和杨贵妃，但又因为壮志未酬，比唐明皇还多了几分悲情英雄色彩。

　　在清廷不能控制的租界里，在洋人的世界里，光绪皇帝的凄美悲剧可以编出许多故事，人们把很多对青天的美好设想都堆积在这个中二青年身上，于是他变成了活的传奇。

　　三

　　日本的明治维新成功了，跟天皇没有一毛钱关系，恰恰相反，正是因为天皇毫无权力，当了几百年的傀儡，一度穷的连饭都吃不饱，所以才是伟大的旗帜，可以拿来利用。

　　日本的军阀们早就不爽幕府将军的那一套垄断了国内的权力，刚好黑船开国，于是大家把15岁的天皇拿出来做个幌子，砸碎幕府统治，大家重新分权力的果子，你以为15岁的天皇真是天神转世？连个现代小学生都不如的文化水平就能改变国家？我怕你是神话故事看多了！

　　但是明治天皇在跟各方面想控制他的势力的斗争中迅速成长起来了，学会了很多驾驭权势的手段，再加上他占了大义的名分——推翻幕府将军是为了奉还大政，你们多少总要还一点吧！

　　日本的经济和军事分别被地方军阀+江户豪商集体控制了，于是自然而然的，国家就向着维护军方和商人的利益的方向发展。

　　当时的清政府在“同治中兴”以后，通过动八旗和乡绅们的奶酪，来讨好列强和军阀势力，早就在朝廷里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利益集团，你可以寻找裂缝，分而化之瓦解他，但是除非找到新的支撑点，否则一垮下来，整个大清都没有了，要是蛮力去强拆，人家立刻就组团过来把你灭了。

　　百日维新一套组合拳，在有政治经验的官场油条看来，无非就是争权夺利的宫斗戏，野心阴谋分子要动一动，动静太大动到自己头上来，那就万万不行。

　　支持戊戌变法的力量，要么是不得志的官僚投机分子，要么是地方割据势力，他们的目的都不是想把国家变好，终究还是你们爱新觉罗家的东西，我们不过是想多拆几片紫禁城里的砖瓦罢了！

　　但是最后主流力量还是不想把光绪皇帝废了，说句不好听的，慈禧因为甲午战争被抹了一脸灰，光绪再背上造自己老娘反的罪名，那就非废不可了，这样的得出结果就是满清统治者都是王八蛋，不推倒重来就活该菊花套电钻！

　　这等于是号召天下革命，把大佬们手里的权势一起夺走，万万不可！

　　慈禧心里最后大概是清楚了，但是她一样要拿这个来说事，从被封印状态里蹦跶出来，继续执掌天下大政。

　　既然要保护光绪皇帝，那就必须速战速决，所以戊戌六君子很快就被抓起来集中砍头了。

　　康有为和梁启超是搞政治投机的，早就看到风声不对，设法逃跑了。但是康有为跑路的时候终于显露自己的龌龊人品，为了怕惊动别人，连自己的亲弟弟都没有通知。

　　结果康广仁被抓起来了，慈禧恨死康有为了，抓到了弟弟也不放过，于是康广仁天天嚎叫哭泣，认为自己冤枉：哪有哥哥犯法，让弟弟砍头的道理？

　　可是你哥试图带兵抓太后杀荣禄，这在古代叫谋逆，灭九族的罪，弟弟杀了并不冤枉哟！

　　六君子里有个叫刘光第的，本来是刑部主事，对刑法非常熟悉，他认为自己罪不至死，因为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皇帝授权之下干的，权贵们既然不想废了光绪，那么四章京只好出来抵罪了。杨深秀是被当成梁启超的替身，而康广仁是帮哥哥抵罪。

　　戊戌六君子被草草杀死在菜市口。其中谭词同等于是一心求死，他是官宦子弟，又有豪侠之风范，所以知道，自己是替皇帝死的，也是警醒后人，变法是没法变的，只有革命，改良代价太大，推到重来才是正道。

　　康有为从此便逍遥快活，伪造衣带诏，到海外组织“保皇党”，到处封官许愿，诈骗钱财。

　　毕竟康有为还是个有名气的文人，文化底子也不错，也擅长宣传，天高皇帝远，编造各种慈禧的丑闻，光绪的圣明用以骗钱。

　　到现在，还有人被蛊惑，以为光绪有多爱国家。

　　以君臣论，左右康有为是对得起光绪了，抢班夺权是皇帝一生的追求，有没有康有为都一样，保皇党员给的钱财，皇帝也不稀罕，但我问你，多少钱才能买来千古流传的悲情圣君的名声？

　　变法小团队其实舆论工作做得相当好，于是歪果仁也纷纷为光绪抱不平，宗室里推选了一个大阿哥，以大阿哥的爹为首的一帮人天天想染指皇权，于是鼓捣义和拳对付洋人。

　　封建迷信害死人，大家都知道刀枪不入是骗人的把戏，但是总归是有源源不断的炮灰团来为贵胄们的野心送命吧。

　　地方督抚这回算是看清楚了我大清皇室的嘴脸，这边慈禧太后向全世界宣战，那边督抚们已经搞了个东南联保协议，等于是闹独立了，搞分裂了。

　　谁想到慈禧太后更绝，加倍的出卖了国家利益，给出天价赔款。其实她是这么想的，大清在，你们能拿到钱，大清不在了，你们的赔款就要泡汤了，洋人不就是为了钱吗？欠款多了就是债主的大爷，不怕人家不保大清。

　　量中华之物力，结与国之欢心，这就是结果！